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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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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黎静珊并不知道,她卖出的那个坠子并没有进了某位夫人的首饰匣,而是摆在了阮明羽的案头。

    “这个坠子巧趣,哪里来的?”阮明羽兴致勃勃地道,那枚坠子在他细长的指间翻转,“纯银主体,打磨抛光手艺不错,表面几乎没有瑕疵。点睛的材料是什么?”

    他细细研究那两粒小小的粉色晶体,竟然看不出材料,“不是黄宝,染色的?太劣质难道是天外陨石?还坠一颗这是相思豆?”

    阮明羽哈哈大笑,“这些材料加起来都不用二百钱,你竟然花了多少?五两银子?”他用手中折扇敲了敲洪掌柜的肩膀,揶揄笑道:“你若总是这样败家,我可要考虑是否让你来坐这大掌柜的位子咯。”

    洪掌柜赧然笑道:“当时只是觉得这设计奇巧,材料新颖。在那种小作坊里也算很出彩的。而且卖主原本不肯出让。我想着要弄到手给少东家您过目,一时心急了些。”

    他见阮明羽挑了挑眉毛,忙又道:“能找到让少东家都不确定材料的饰品,还能让您拿在手上研究超过半刻钟,这五两银子就花得不冤。”

    “怎么,你最近都在看那些小作坊吗?”

    “正是。少东家上次提到那养活大量手工作坊的一成客户,我从前几乎没有关注过这块市场,就想着趁着还在试业,多走走看看这一成客户。”

    阮明羽把玩着那个链坠,笑道:“洪掌柜能有这思路做法,我那天就没有白喝了你那么多的梅岭芽尖。”他勾了勾手指,轻声笑道:“过来,我告诉你,这个坠子你其实买得不亏,确实值那五两银子。”

    洪掌柜忙附耳过去,“愿闻其详。”

    阮明羽眸光闪亮,嘴角带笑,掰着指头细数:“设计奇巧值一两银子,材料新奇值一两银子,手工简单却精致值一两银子,成本低廉值一两银子,”他语音一顿,故作神秘道:“还有一两银子,是它为我们提供了一条开拓市场的新法子。”

    洪掌柜佩服得五体投地,忙问道:“什么法子?”

    “平民市场也有巨大的买卖可做!”阮明羽把链子放在眼前轻轻摇晃,“这个坠子的成本不过几百钱,但加上我方才说的附加价值,能卖至少三两银子一个。利润翻了一倍不止。咱们可以不必跟司珍坊抢达官显贵的高端市场,其实平民生意也大有可为!”

    “少东家高明!”洪掌柜抚掌叹道。

    阮明羽的菱唇翘起,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当然,前提是咱们推出的饰品也设计奇巧、材料新奇、成本低廉。那个点石成金的工匠人呢?你把她挖来了吗?”

    洪掌柜露出懊恼的神色,“是我失策了。我本以为她是那个工坊的学徒,想着等她不在坊里时,跟他师傅打听再挖人,没想到她只是路过的顾客,没能留住人。我再去打听!”

    阮明羽正了神色,道:“就按这个思路下去布置吧。那个女匠人能找到最好,若是找不到也无妨,这样的设计咱们竞宝阁还是有人能做的。至于材料我改日到邻县看看。旻州因为有司珍坊在,材料都比别人贵两成。啧啧,真是店大欺客。”

    “好,那咱们竞宝阁开店的日子,少东家选好了吗?”

    “唔就六月十五吧,”阮明羽漫不经心地应道,眼中眸光却渐渐犀利,“就比他们司珍坊掌事就任早一天!”

    “好,我立刻下去准备。”洪掌柜应着退下。

    此时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灵光一闪的决议,最终会在大琅朝的珠宝界掀起滔天巨浪,甚至重写了珠宝界的传奇。

    黎静珊自然对此更一无所知。

    夜晚她在灯下拿出另做的那个链坠细看,眼中笑意盈盈。虽然那颗红珊瑚花去了赚来的五两银子,她依然很满意——这样作工和材质的链坠,在外能卖至少八两银子。以他们如今的家境而言,已经算价值不菲了。

    她轻轻笑了一声,但愿母亲别又怪她乱破费才是。

    突然她眼睛一亮——若是自己设计、打造首饰来卖呢?会不会是比做绣品更赚钱的行当?

    她想起在首饰坊里跟她买链坠的中年人。那人肯花大价钱买那个坠子,是因为那个设计恰巧体现了相濡以沫的温暖。这么说,只要有好的创意图样,普通材质也能为人们所接受,如此一来,可以降低本钱,吸引更多层次的顾客。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开始考虑起材料,做工,销路等问题来。灯光下那清秀的脸庞散发着微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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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阮家别院颇为清闲。

    黎静珊听张嫂说,阮少爷出门去临县“寻求合作”去了。府里上下只用做日常维持的活计,福伯重新安排了当值,算下来每人多得了半日的空闲。黎静珊乐得用这空闲的时间多画几幅绣样。因此常常与张嫂换值晚班。这样她白天可以出去采风,晚上在别院做完活计,还能画一会儿画。

    夜深人静、黎静珊画累了时,偶尔抬起头也会想,阮少爷到底去寻求怎样的“合作”?是本地的酒楼吃腻了,还是这里的歌姬的曲儿听腻了呢?

    然而只是想想而已,主人家的事情哪里轮到她来过问呢。

    这日她又值晚班。早晨准备了院里的早饭,就可以下工。她信步走出了院子,看到远处的田舍升起炊烟,初露的朝阳慢慢勾勒出远山近树,一派恬静美好的风光。

    黎静珊心中一动。前些日子忙着设计端午绣样,接着又画夏日图样,她已经很久没去郊外采风了。如今时候尚早,阳光不烈,正是一日中最惬意的时刻。

    她索性拿了画本,踏着清晨的露珠往郊外走去。

    黎静珊因着从前无意撞破黎静瑶和马家少爷的事情,不敢再往树林子里钻,只是沿着郊外的大路走着。清晨的人还不多,黎静珊寻了一个离路边不远的所在,坐下来就开始描摹清晨的景色。

    她一聚精会神地作画,就浑然忘记关注周边环境,直到她突然惊觉身旁有一股刺鼻的酒气,旁边伸出一只肮脏的大手,去夺她的画本子:“小娘子这么早是干什么呢,来跟爷玩玩?”

    黎静珊啊的一声惊叫,护着画本跳了起来。才看到一个衣着邋遢的无赖,腆着淫笑站在面前,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

    “没,没什么”黎静珊惊恐地退后两步,转身就往路上跑。远处的官道上传来马蹄声。

    “小娘子,别跑啊!”那无赖的声音就在身后。

    黎静珊越急越乱,脚下被野草一拌,摔倒在地。她刚要爬起,已被一只大手抓住胳膊。她大叫一声,脚下用力踢出。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只听那人吃痛地哼了一声,骂了声“臭娘们”,抓着她的衣服用力一拉。

    刺啦一声,黎静珊的半个衣袖被扯了下来,她顾不得许多,尖叫着拼命往官道上跑去。她跌跌撞撞地刚冲上了官道,突然眼前巨大的黑影兜头扑来,吓得她呀地叫了一声,跌倒在地。头顶传来马儿灰灰的叫声,两只马蹄在她身边重重踏下。

    “为何不看路!不要命了吗!”一个恼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黎静珊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坐在高头骏马上的锦衣公子,他迎着太阳,周身被初升的阳光镀上一层金光,看不真切。他身后的黑衣小厮则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她如见救星,满脸涕泪地扑跪在马前直哭道:“官人救命!”

    “呃姑娘,我可没伤着你,别以为可以讹上我。”阮明羽无奈地道。

    “不是”黎静珊才说了两个字,那无赖已经追到眼前,一把抓住黎静珊的头发,恶狠狠道:“臭娘们,竟敢踢我!”大掌就要往黎静珊脸色扇。

    没想到手落到一半,却被一道马鞭缠住,冷冷的声音传来,“我最讨厌打女人的人!”

    那无赖不过是借酒装疯,如今正要破口大骂,一抬头看见他一身锦衣,面色冷冽,先怂了半截。他眼珠一转,嚷嚷道:“她是我婆娘,我管教老婆你管得着吗!”

    “不是!我不认识他!”黎静珊又踢又打又挣扎,那无赖被制住一只手,竟然给她挣脱了出来。她跌爬几步,躲到阮明羽的马后。

    “听见没有,人家姑娘不认识你。”阮明羽松开马鞭,哼道:“给我马上滚!”

    那无赖见到手的鸭子飞了,又被激得酒气上涌,打了个酒嗝,酒壮怂人胆,突然大吼一声扑向马上的阮明羽。

    “哈,敬酒不吃——”阮明羽挑起一边眉毛,抬脚用力一揣,把那五大三粗的无赖揣出了丈许远,“——吃罚酒!”

    那无赖被揣得跌倒在地哎呦直叫唤,阮明羽由不解气,回头喊了一声:“阿墨!”

    一直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阮墨默默下马,把那无赖拖到路边一颗树下,解下他的腰带把他的双手反绑在树上。也不理那无赖杀猪般地叫,又把他的衣服裤子都扒了,只留下一条里裤。拎着那些衣物走到阮明羽面前,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少爷。”

    阮明羽捏着鼻子道,“好臭好臭,丢水沟里去吧。”

    阮墨转身把衣物往水沟里一丢,又默默回到自己的马上。

    阮明羽才转头看已经完全呆住的黎静珊,脸上浮出暧昧的笑容,拖长声音道:“姑娘——”

    黎静珊蓦然回神,对阮明羽屈膝行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怎么谢?”头顶是戏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