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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清整个人僵在那,慌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官爷大人”
门外似乎有人有心阻拦,宋元清心中急躁,听不出那是袁家人,还是奚云敬。但总归是老百姓,硬不过官府的人。那一声声撞门的动静,越发的把宋元清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拽。
她倒是可以藏在空间里,顶多官府的人冲进来找不到她的影子,落个畏罪潜逃的罪名而已。可这会儿刘氏已经要醒了,若是刘氏睁开眼睛发现空间的秘密,她该如何解释?又或者她可以直接把刘氏打晕,可现在刘氏这样,她再来这么一下,刘氏保准没命
砰的一声,被宋元清紧锁的房门被两名官差撞开。
而就在房门被撞开的那一瞬间,宋元清刚刚给刘氏掖上了被角,遮住了那只强行拔出针头,正往外头溢出血液的手背。
“谁让你们进来的?”宋元清脸色难看,冷下语气,“我给病人看病的时候外人不得进入,这是我的规矩!”
她往门口方向望去,除了随后踏进门的那位威风官差之外,就只瞧见袁家人围在门口,并未看见奚云敬的影子。
靠!他倒是溜得快!
宋元清还没松下这口气,就见那官差已经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我大嫂伤了头,这会儿正在昏睡,不宜被打扰。官爷若是有话可以到外头说。”她有意挡住刘氏,说话间又把面前这个人打量了个全面。
面前这个,威风是威风,但比起上次追捕奚云敬的还是差点儿什么。
宋元清在审度他的时候,他也在审度宋元清。
“你就是宋元清?”
她点头,“我就是。”
那人扬起唇角,的指了指床上昏睡的刘氏。“你喊她嫂子?”
宋元清皱了皱眉,还未回答,这位官差便嘲讽起来,“你不是袁老太爷娶回去冲喜的女人嘛?按辈分,得是袁家的儿媳尊喊你一声,怎么现在反倒是你来喊人家嫂子?你们袁家这规矩,乱得很啊。”
“我乐意!”宋元清往前一步,微微扬起下巴,冷冷睨着他。“这位官爷,你们气势汹汹闯进我家里,究竟我犯了什么事儿?”
这官差又是一声冷笑,“什么事儿?你谋财害命,王家现在告到知府,我等奉大人口令过来将你缉拿归案。来人!将宋元清给我绑了!”
宋元清都听懵了。
“什么谋财害命?我什么时候谋财害命了?什么王家?哪个王家?”
“还装蒜?”那官差冷下脸来,“王家的姑娘脸上有伤,听信别人说你有能祛除伤疤的本事,一日见效。王家姑娘在你这里看过一回诊,之后你要了人家一百两银子,让她明日再来。宋元清,刚刚我所说这些你承不承认?”
说着,这官差还把一张百两的银票展在她的面前。
“这是在你屋里枕头下头搜到的,宋元清,你承不承认这就是王家姑娘给你的那一百两银票?”
那位姑娘姓王?死了?
宋元清一时没反应过来,听说是自己枕头下头找到的,又看着银票上头的折痕,便大脑抽筋的点了头。“原来那位姑娘姓王?她确实是来我这里看过一回诊,不过”
话音刚落,先前破门进来的那两个官差便冲过来,一左一右的过来将她扣下了。
宋元清越挣扎,那两人就扣的越发用力。
“你既然已经认罪,那也省得我家大人再审了。带走!”
宋元清一惊。她用脚抵住门槛,为自己伸着冤屈。“可那银子是她自己给我的,不是我要的!再者,那姑娘走的时候是好好的,怎么可能被我谋财害命!”
那官差从身后推了她一把,而两边扭着她的人又一松手,这一动作直接就将宋元清推出了门外,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有人像是想要将她扶起来,却又被另外一个人给拽了回去。
宋元清抬头看了一眼,被拽回去的那个,是袁承文。
“可人确确实实是死了。”官差走出来,将那一百两银票揣进了怀里。“现在尸体还在府衙里头摆着呢,你大可过去认认。”
宋元清不相信。
她只是把人送到空间里待着,没有使用过任何药物,更加没有做过什么手术,甚至还给那姑娘免费的做了个全身检查。除了那张脸,这姑娘可是健健康康的,按理说不应该会突然患上急症死亡。
好好的一个人,离开时候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可能转个身就死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看见袁家人皆是沉默,与凝重。
宋元清的心,瞬间跌下了谷底。
官差将她带离时,刚走出不远,便有人将他们拦了下来。
那人身形瘦削,却做一身富贵打扮,一双眼睛亮着精明,来回的打量在宋元清的身上。
他先是与几个官差打了招呼,又指了指被扣押住的宋元清,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大概也是相熟的人,官差就这么允了。
“这位可是宋元清,宋大夫?”
宋元清活络了两下被扭痛的手臂,“请问您是”
来人笑道:“鄙人姓周,周玉泉,是做生意的。”
宋元清多看了他两眼,心中存着两分谨慎。“我不会做生意,我手里头也没生意。”
周玉泉又笑:“宋大夫不必如此。袁家欠的债都已经还清了,哪怕袁家欠的债没还清,那我也只会去找袁家人,不会为难你一个女子的。”
话音一转,他又说:“不过我刚也说了,我是个生意人,只要有能做的生意,我自然会找上门来。”
周玉泉那一双眼睛好像更亮了几分,“最近宋大夫的名声越发响亮,整个原阳州府的大夫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面前这个人看起来像是很有礼,但宋元清却总是觉得他这个人还是提防着点儿好。听到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宋元清越发肯定,这个人是别有目的的。
周玉泉像是觉察不出她的冷漠与疏远,又或者是看出来了,却又根本不在意。“鄙人虽然没有找宋大夫看过病,却听人说宋大夫的药比所有药材药效来的都快,且味道绝无苦涩,反而更像是蜜糖,连小孩子也很好入口。不知宋大夫手里的这些药,是从哪里采购来的?”
宋元清抿唇不语。
她就知道,这个人果真是有目的的。
见她不说话,周玉泉又缓了缓语气,“宋大夫是担心被我抢了生意?”他大笑起来,“宋大夫有这等顾虑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一场生意要真做起来,那必然是最赚银子的。不过我今天来是诚心要跟宋大夫谈生意的,自然是不能坑了宋大夫不是。这样,我也不问你这药是从哪儿采购来的了,不过以后你这药,你都卖给我如何?宋大夫你只要坐在家里就能收银子,也省得你到处出去给人看诊,吃力不讨好。你本来就该是嫁到袁家享清福的人,谁料到袁家”
周玉泉话里十分惋惜,可脸上的神情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大夫,你觉得如何啊?”
宋元清皱眉,“不如何。”
周玉泉嘴角那一抹势在必得的笑顿时僵住了。“宋大夫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
“你不用说了。我的药只给自己的病人用,不卖。”
周玉泉语气稍稍有些凉了。“宋大夫不必把话说的这么绝,价钱方面我们还可以再商量的。”
“这不是价钱的问题。我说了,这药,我不卖。”
周玉泉沉默下来,连着眼里的亮色也暗淡了下去。“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宋元清摇头,“周老板还是去问问别的生意吧。”她指了指旁边一直盯着这边看的那几个官差,“你也瞧见了,我是惹上官司的人,跟我做生意,周老板不怕有去无回?”
“这事儿好办。我与知府大人还有几分交情,只要再走走关系就好了,不是多大的事儿。”
这特么都出人命了,还不是多大的事儿?
宋元清心中冷笑。她上次已经进过一次原阳府衙了,也见过那位知府大人了,虽然有黄永福给他老母亲送礼,但宋元清始终都觉得这位知府大夫还是算得一位公正的好官的。可这会儿听了周玉泉的话,她又把之前的认定尽数推翻。
“那王家姑娘不是我害死的。”
周玉泉啧啧两声,“命案这种事可不是我们老百姓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得看知府大人怎么判审。你一个姑娘家,若真是判定王家姑娘为你所害,你这辈子可就毁了。宋大夫,你可真得想想清楚。”
宋元清袖下的两只手紧握成拳,神情已经有了些许的动摇。周玉泉看准机会,“知府大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更是位惜才的人。宋大夫你这般年轻,可不能因为王家姑娘这事儿就把自己给葬送了啊。”
说话间,周玉泉暗淡下去的那双眼睛又重新亮起了精明。
正是这道精明,让宋元清从对这些话的动摇清醒过来。
她咬牙,“周老板费心了,这药,我没办法卖。”
周玉泉自觉已经好话说尽了,听了宋元清这一句话后直接就翻了脸。
“宋元清,你真这么油盐不进?”
宋元清没说话,只是扭头走向那几个官差。
等官差将她扣押走远后,有人从暗处走出来,望着宋元清的背影冷哼道:“还真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