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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小心翼翼道:“还没有,你先吃一点东西吧。”
他眼中突然涌现的光又渐渐暗淡了下去,点了点烟灰,回过身去,无尽的孤寂笼在他身上,声音亦是漠然,“我不饿。”
“您这样下去,身体你会吃不消的。”
他家少爷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恼羞成怒起来,“需要我说几遍?滚出去!”
秦北自然不敢造次,找不到温乔,他家少爷是打算活生生饿死自己吧,只能催促底下的人加快寻找的速度。
时间一分一秒往前走,傅南礼煎熬得快要受不住,便让老胡开车,他要出去。
秦北见他憔悴万分,好意阻拦:“您就算出去,没有方向,又能去哪里找她呢?”
傅南礼坐进车里,吩咐老胡开车,哪怕只是漫无目的在路上转圈,也总好过他站在窗前,苦等消息来得好。
之前的两次晕倒,似乎都是傍晚时分,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五六个小时过去了,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倒在无人发现的地方在静静等待死亡,他只知道自己火急火燎到连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口了。
后悔,自责,愧疚,所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他只恨自己不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无法感知他的乔儿究竟身在何方。
车子绕着内环,扩至中环,再到外环,在这个城里晃了一圈又一圈,霓虹逐渐熄灭,整个城市都静了下来,唯一不平静的,是他的内心。
找不到她。
她刻意躲了起来,温乔那么聪明,刻意想躲,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找到。
她是怀揣着怎样绝望的心思默默在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静悄悄等死呢?
他多想找到她,将她抱进怀里,告诉她‘没有不要你,真的没有不要你,你撒谎我也认了,你怎样都可以,离开你只是想替你看病’。
这个城市外环绕一圈需要两个小时,扩至最外圈的海岸线,绕着山城的盘山公路开了一大圈,已经天亮了。
毫无音讯。
他甚至不敢给周靳打电话,因为有消息的话周靳肯定会通知他的,没有联系他,说明没有消息,说明没人送温乔进医院。
彻夜不救治,她的心跳会跌到几?还有救吗?
语言无法描述他内心的后悔,他只能让司机老胡绕着这个城市一圈又一圈地转下去。
他的视线一直流连在窗外,可深夜至凌晨,城市的街道上几乎无人,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有一些环卫工人上街开始清扫垃圾。
他想,温乔应该还在海城吧,傅川那边说了,航空铁路甚至公路运输没有她的乘坐信息。
所以,她还在海城。
她在哪里呢?
各大酒店或者小宾馆也没有她的入住信息,所以,她是昏倒在哪个无名小路上,无人发现吗?
他的手紧握成拳,遇到一些小巷子,便让老胡停车,他步行进去。
这个城市那么大,六千多平方公里,几千条马路,不知名的小路更是几千甚至上万。
他一人之躯,犹如沧海一粟,在这个偌大的城市中奔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