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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的歌声在殿内飘荡, 最绝的是,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机关,眼睛还会发出七彩的光, 在寂静的夜里鬼畜非常。
……
陆星妄原本沉痛的心就直接就被这强有力的冲击给冲散了。
简昧还掐着点,寻思应该听完歌了给发消息:“怎么样, 喜欢吗?”
陆星妄沉默一瞬, 口:“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啊?”简昧好像有点被打击到了热情,就像是摇着尾巴的小动物忽然就被打击的耷拉耳朵了, 有些失望的问:“是不喜欢吗?”
陆星妄想起简昧说这是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
其实如果仔细想一想, 没有人会花很多心思来给买什么,可能是身为在皇室什么都不缺吗, 还是因为没有人愿意花很多心思来对待。
陆星妄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说了一个明知道可能太过于纵容, 但依旧是开了口的话:“还可以。”
看着手里实在是丑爆了的熊闭上眼睛,忍辱负重一般的昧着良心说:“仔细看看, 其实还不错。”
简昧:“真的?”
陆星妄应了一声。
简昧很心,其实当然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这些玩偶的, 但是他又隐隐觉得, 大壮哥这样的人, 正是因为性格的缘故?说不定是从来都没有收到过玩偶熊的, 想弥补一些东西给,哪怕只能起到一些微薄的作用。
陆星妄放下熊,看向旁边的药罐子, 说:“的壶里是什么。”
简昧想起来了, 连忙说:“这是药,就是对身体好的药,之前就是你不是说身体不好吗, 然后我感觉也是生了病,然后这个就是专门给补身子喝的,我们家里真的做了好久好久的医生啦,相信我,应该会有效果的,试试嘛。”
陆星妄很平静的看着这罐药。
并不是他不相信简昧,而是就连神官的治愈系神力都无法完全清楚的毒,又怎么能是这一罐子药就能完全清好的?可惜这样的话没法对简昧解释,只能是无奈的叹息。
“现在是不是有点烫啊,等会喝也行。”边说着,像是又想起来一般,连忙对陆星妄说:“差点忘记了,我其实给写了一张贺卡,但是字有点丑,我就不传给了。”
陆星妄说:“没事。”
简昧眼睛一亮,以为要安慰自己。
谁知道陆星妄淡淡的说:“毕竟又不是第一天写成这样。”
“……”
简昧想要反驳,却说不出来反驳的话,毕竟陆星妄说的也不是全无道,有的时候的题目不会,就会拍照发给陆星妄,当然见过自己的字,但是那跟这次又不一样,贺卡是很重要的,以后肯定会保存下来的,如果字不好看的话,这种黑历史以后肯定也会被拿出来调侃的。
简昧思索再三,然后说:“那我发给看看,不可以笑我。”
陆星妄说:“不会。”
于是简昧就起身,走到桌子边拍了一张自己写的贺卡发给了陆星妄,这是一张,看起来写的其实很用心的卡片了,主人公的笔迹还有一些浅显的稚嫩,但是里面的话语倒是很有简昧的个人风格,陆星妄的注意力却不全在这张贺卡上,反而被旁边简昧不小心露出来的手吸引了注意,那是有一道如果不仔细去看的话很可能被忽略的印记,是有些发红的,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刺目。
陆星妄皱了皱眉,口:“受伤了?”
简昧有些意外:“啊?”
陆星妄指出来:“的手。”
简昧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大壮哥居然是如此恐怕的细节怪,老实的说:“刚刚帮爸爸熬药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了。”
熬药
指的是自己旁边的这罐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陆星妄是知道烫伤有多痛的,简昧这个孩子身上充满了令人有些意外的成分,有的时候觉得是个不讲道的小孩子,但是又特别懂事,有的时候觉得很娇气,但疼了痛了,又可以忍着不说,就仅仅只是为了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熬一锅汤而已。
简昧反过来安慰他:“我现在已经抹完药啦,不是很痛。”
“哎呀别觉得我笨手笨脚的,我其实之前经常帮我爷爷熬药的。”简昧的语气是欢快的,说:“家里的炉子用不习惯,以后我就会多注意了。”
陆星妄靠坐在台阶上,殿中吹起的风有些冰凉,的体内是嗜骨的疼痛,庭院中的树一点点洒落金黄色的落叶,有几片落在他的身上,显得落寞而冰凉,旁边的药罐散发出点点的温度,是这个孤寂的庭院里,唯一的暖。
简昧说:“为了怕喝不习惯,吃不了苦,我还特地给买了糖葫芦。”
陆星妄的嘴唇勾了勾。
简昧轻声问他说:“在听我说话吗?”
陆星妄应了一声:“在听。”
简昧这才放心了一些,感觉陆星妄的声音格外的低沉,好像不太开心的模样,以为自己是在生日这天说的话让人不心,便补充了一句:“别担心,的病肯定会好的。”
要是换做其他人说这样的话,陆星妄只会觉得讽刺,但是简昧说这样的话,的心却莫名的复杂,其实在得知这个病的时候,心底是没有多少恐怕的,人活在世,生活的太辛苦了,自然也就没那么纠结生死大限的到来,世人都说,三殿下是未来皇位最优秀的继承人,可从来没人知道的是,并没有那么想要登上冰冷的龙椅。
所以,留恋的东西太少,其实也不在意那三四年后的既定命运。
可是……
有人想要活着,有人希望能活的久一点。
“我昨天去了游戏厅,那里可好玩了,什么都有,可以打游戏,还可以抓娃娃。”简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在这有些寂静的夜格外清晰动听:“好好喝药,等的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去。”
这是他们的第几个约定了?
记不清,但慢慢的,原本并不放在心上,现在心中却渐渐隐生出一种不该有的期待来。
陆星妄缓缓打药罐子,拿起里面的勺子,轻轻的抿了一口,伴随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慢慢将一罐汤药喝完,即便没有作用,即便可能会有什么危险,但在这一刻,莫名的,不想要再去纠结了,忽然很想活着,活久一点,哪怕不能去打游戏机,也要对得起这被烫伤才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壶药。
简昧问他说:“吃糖葫芦了吗?”
陆星妄从来不吃甜食,但是在这货的念叨下,还是咬了一颗糖葫芦进嘴,入口是有些酸甜的口感,果子的清香和糖纸融合的很到位,出乎意外没那么难吃,不过天生不喜甜食,到底还是没多少感觉的。
简昧的声音倒是很期待,询问他说:“怎么样,好吃吗?”
陆星妄淡淡的应着:“还行。”
最后就只剩下那个歪歪扭扭的蛋糕,是实在下不去口,简昧自己可能也有点心虚,大概说了一下自己蛋糕制作的过程:“本来我前几次都很失败的,最后一次居然蒸成功了,不过也有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明明我当时放的量没有那么多的,但是蒸出来的蛋糕比之前两个都大一点,后来钟点工阿姨来了,她说她看到我做失败了,就帮我重新做了一个。”
“果然我就说我怎么成功了,我就问了她。”简昧轻声说:“她说是她帮我的。”
陆星妄安静的听完,然后开口说:“那你觉得奇怪在哪里。”
“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简昧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就是我去取蛋糕的时候嘛,还以为是我自己成功的,后来才发现个头有一点点的不同,才去问的。”
陆星妄永远都是比较智的,向来喜欢直击问题的根本:“问题出在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不对。”
简昧一愣:“什么……意思?”
陆星妄直到这憨憨脑袋肯定不能那么快反应过来,只好说的更直白一些:“如果另一个人使用过厨房的话,第一眼很难发现吗?”
但是简昧进去之后,并没有发觉厨房有什么不对。
除非是有人故意抹掉了一些痕迹,或者说故意还原回了之前的第一现场。
不管是锅碗泼盆甚至连打蛋器都没有出现,现场的痕迹被处的很完美,所以他在拿到蛋糕的第一时间,没有怀疑,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简昧榆木的脑袋转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是说,那个蛋糕可能不是阿姨帮我的。”
陆星妄慢悠悠的:“只是猜测。”
可不是阿姨会是谁呢?
简昧后知后觉的想到下午的时候妈妈也回来过,可是会是妈妈帮自己的吗,她不是……不喜欢自己和网友过多联系的吗。
陆星妄对他说:“与其猜测,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求证。”
简昧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想起晚饭的时候自己对母亲还是相对无言的冷淡,握着手机心里乱乱的很不是滋味,这下子就没法再继续没心没肺了,简昧犹豫片刻,最后终于扛不住了,对他说:“那,那我去问问吧,先吃东西。”
陆星妄应了一声:“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看着自己家的孩子心自己也会心一般,看到简昧去解决心头大事时,陆星妄自己的心也好多了,然而不知道的是,虽然他现在心好多了,但是刚得到了通行令的小将军,心与他并不同。
今晚是陆星妄的生日,得了通行令,特地拿了壶好酒,准备来帮三殿下庆祝一下,虽然他和陆星妄的确没什么过硬的交情,但是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吧,侍女阿若说:“殿下不在这里,去了兰贵妃娘娘的殿内,少将军可以去那里寻找。”
少将军都懂,孩子想妈妈嘛,可以解,正好带着壶酒过去一醉解千愁,谈谈心聊聊天,做点正常人应该做的事,以前的确觉得三殿下这个人冷漠无,心思叵测比较难看透,后来一起共处了之后,就觉得陆星妄这个人其实还蛮正常的,其实接触多了吧,也和其他寻常人家的孩子差不多,只不过更成熟一点而已。
至于上次拿熊的特殊癖好……应该是个意外吧,三殿下不是说了吗,那不是他的熊,只是个意外而已,一边想着,少将军推开殿内的大门,酝酿好安慰的话正要说出口,就和殿前石阶上的陆星妄对上了目光,只见三殿下手边放着一只蓝色的,长相诡异还会发光的熊,手里还有一串糖葫芦一看就是刚吃过。
四目相对,一片寂静。
少将军有些梗咽,殿下,原来那只真的不是你的熊,这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