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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修得佛法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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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爷,里边请!”

    尹天泽被五胡抱着走进一座小楼。

    他从吆喝声和嘈杂声中分析,这里应当是茶楼、酒肆、饭馆之类的地方。

    在他分析间,五胡引导他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天泽,你就坐在这里,别乱跑,我去去就来。”

    他点了点头。

    却在心里暗骂道:我尼玛一个五岁的瞎子,我敢乱跑吗?

    我的天老爷啊,不带你这样坑人的。

    别人穿越,非富即贵,我穿越过来,不仅背负血海深仇,还尼玛是一个瞎子。

    别人穿越,宿主好歹也是死在床上的,我穿越过来,是在还有米田共的臭水坑里。

    天老爷,是你发明了‘天坑’这个词吧?

    他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尼玛都在河里洗了半个小时了,还有米田共的味道。

    “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异响,把天泽吓得全身抖了抖。

    “今天要说的是,尹明勋千里走单骑,孤身救小皇子的事,话说十年前”

    尹天泽拍了拍胸脯,安抚那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肝,心道:说书就书,拍什么桌子,差点把小爷的尿都吓出来了。

    尹明勋?

    说的不就是他死去的爹爹!

    接受了宿主的记忆和情感,一听到这他爹爹的名字,整个人一下就不好了,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

    “天泽,我们走。”他的手被五胡拉着走了出去。

    五胡把他抱上了马儿,然后一路骑行。

    双眼不能视物,分不清白天黑夜,他只知道从很冷的地方,来到了很热的地方,从有人区来到了无人区。

    他们把带的干粮吃光了,马儿后来跑不动了,五胡便把马儿杀了,带了一部分肉做干粮。

    没有马儿,五胡便背着他步行。

    他问五胡:“我们去哪里。”

    五胡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地方能让你安全的活下去,或许还能改变你的命运。。”

    他又问:“到底是谁杀了爹爹?”

    五胡停下了脚步,“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我还能活着,一定会查明真相,替元帅和死去的兄弟报仇。”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们的马肉吃光了。

    他饿了一段时间的肚子。

    后来,五胡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了肉给他吃。

    只是五胡的步子不再那么矫健了,五胡怕他摔下来,用腰带把他紧紧的绑在了背上。

    再后来,又渴又饿的他晕了过去。

    晕之前最后一个念想:看来我不仅是最倒霉的穿越者,还是最短命的那个了吧。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

    ‘吱呀’

    一个悠长而又深沉的声音把他惊醒了过来。

    “快看,门口跪着一个人!”

    “这,这名施主的左手只剩骨头了”

    “他已经晕过去了”

    “阿弥陀佛!”

    “师兄,快看,他背上还有个小孩”

    他的全身无力,迷迷糊糊间听了两人的几句对话后,便又晕了过去。

    ‘咚咚’

    沉长的钟声,把他惊醒。

    “方丈,他醒了!”

    他感觉身旁的被褥沉了沉,应是有人坐在了他的身旁。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醒了?”一名老者的声音响起。

    他问道:“这是哪?”

    方丈答道:“这里是悬空寺。”

    他又问道:“我五胡叔呢?”

    “那名施主醒来后不久,就悄悄离开了。”

    五胡叔是父亲自小就派在他身边的护卫,他二人感情很好,早已超脱了主仆的情感,在他心里,已将他当成父母之外,最亲之人。

    一想到父亲身死的画面,他就觉得喉咙哽咽得难受,便强行控制着呼吸的节奏,不让自己哭泣。

    他怕哭出来就发泄出来了,一旦发泄了,那股恨意就会褪去几分,他要让这股恨意持续保持。

    所以,他绝不能哭。

    他起身,摸着床沿缓缓下地,向老者的声音方向跪下,磕头道:“请大师收我为徒。”

    五胡叔说这里或许能改变他的命运,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必须要抓住。

    电视和都是这样的,一个寺里,实力最强的往往都是方丈,所以他要拜最强的人为师。

    “阿弥陀佛,老衲早已不再收徒。”

    ‘碰’

    “请大师收我为徒!”

    ‘碰’

    “请大师收我为徒!”

    他每磕一下头,便请求一声。

    “我佛慈悲”

    直到他的额头传来湿润感时,方丈再次说话了,“痴儿,既然你这般执着,又与我悬空寺有缘,老衲便破例一次吧。”

    “徒儿,拜见师傅。”

    他又磕了一个头。

    一只枯瘦但似乎又有无穷力的手将他扶起,“记住,出家人不跪任何人,只跪阿弥陀佛。”

    “是,师傅!”

    “师傅,我这眼睛还有得治吗?”

    问这话时,他再次抱怨了一下宿主,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但是所有的怨气和仇恨全都转嫁到我身上了。

    “没得治。”

    “***”

    “但有办法视物。”

    “眼睛没了,如何视物?”

    “谁说视物,一定要靠眼睛?”

    不靠眼睛,难道靠屁屁?

    当然这句话他也只有在心里说说。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眼睛没了便是窗口没了,既然窗口没了,那就直接跳过眼睛,用心看!”

    “***”

    这句话,让尹天泽无话可说。

    这话还可以这样理解,嘴巴是消化系统的入口,入口没了,可以直接插根管子到胃里,直接倒流食。

    咋一听,没毛病,前世那些得了食道癌的病人不都是如此么。

    但是眼睛如何实现呢,插根管子?插在哪里?

    “既已拜师,为师便送你一拜师礼,此物系佛门至宝‘心眼红绫’,把它系好罩住眼部,便能勉强视物,以后为师再传你‘心眼通’,到时候,视物比常人更清楚。”

    随后,天泽便感觉到方丈在他眼前蒙着什么。

    直到在脑后完全系好后,他发现竟真的能看到东西,虽然有些模糊,而且看到的东西也只有黑白色,但好歹能看见东西了啊。

    他很高兴,当即学着电视上的和尚模样,宣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徒儿谢过师傅!’

    方丈师傅法号‘觉妙’。

    在悬空寺里,临近‘觉’字辈的十个字辈分别是:福慧智子觉,了本圆可悟。

    除他方丈师傅和几大首座外,悬空寺里,据说辈分最高的是‘子’字辈的和尚,但早已隐世,就连方丈师傅都不知道他们在哪。

    在‘觉’字辈后,依次是:了、本、圆、可、悟。觉妙是他师傅,他便承下‘了’子辈,觉妙再给他赐了一个‘然’字。

    ‘了然’便是他的法号,这个词单独释义:清楚、明白。

    此后觉妙教他东西后,问他:明白了吗?

    他答曰:了然了然。

    了然在悬空寺有着很高的辈分,在他后面还有‘本、圆、可’字辈,悬空寺乃佛门圣地,据说在外的寺庙中还有更低的字辈。

    这一天。

    了然对觉妙说:“师傅,了然想学本事!”

    觉妙点头,问:“你想学什么本事?”

    了然说:“师傅会什么本事,了然就学什么本事。”

    觉妙问:“诵经礼佛,普渡众生,可愿学?”

    了然一听,这不成了整天敲打木鱼的和尚,当即摇头:“不愿,不愿。”

    觉妙问:“趋吉避凶,佛门运算,可愿学?”

    这不就是前世里,庙门里那些算命和尚?

    了然再摇头:“不愿,不愿。”

    觉妙眉头微皱,“那你想学何本事?”

    两世为人的他当然知道,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不可生杀孽,他肯定不能说是要学了本事报仇。

    于是便答道:“徒儿想学驱邪除魔,捍卫佛庭的本事。”

    觉妙说:“驱邪除魔,捍卫佛庭是武僧一途,武僧一途易造杀孽,因此除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还要学习诵经礼佛,以持心中清明,可是异常艰辛,你当真愿学?”

    了然点头:“徒儿愿学!”

    觉妙道:“那为师便遂你所愿!”

    于是在悬空寺里,就有了这样一幕,一名头系红绫的盲眼小和尚,每日早晚在佛堂诵经礼佛,其他时间都在炼拳脚的画面。

    悬空避红尘,修行不知年。

    了然这一学,便过去了十二载。

    觉妙说:武僧一途走的是以武修佛一脉,若没有佛根最多修至高阶武僧。

    若有佛根便有机会突破桎梏,成为真正的佛门修士,面对全新的三大境,善缘、舍利、圆寂。

    觉妙夸他天赋异禀,不仅有佛根,还才十七岁便突破了武僧桎梏,修到了善缘境。

    了然问觉妙:“圆寂后面是什么?”

    觉妙说:“不可好高骛远,届时方可知。”

    这十二载,了然还熟背了近百部经文,高深的佛法让他的性情和前世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虽习得佛法一身,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也常挂嘴边,但依旧不能化解心中仇恨。

    这一天。

    觉妙对了然说:“痴儿,我观你心有执念深种,只怕修行再难寸进,也有执念入魔之险啊。”

    了然说:“师傅,我轻见父亲惨亡,执念入骨,无法拔除。”

    觉妙说:“既此,你便入世,了却心中执念。”

    了然感激,十二年来再次跪地拜礼,说:“徒儿谢过师傅?”

    觉妙问:“你为何拜?”

    了然说:“十二年教诲,师傅便是我心中佛,这礼自当拜得。”

    觉妙说:“你此番离去,不可轻造杀孽。”

    了然说:“了然了然,如别人要杀我,应当何如?”

    觉妙说:“以佛法感之念之。”

    了然问:“如依旧要杀我,应当如何?”

    觉妙说:“那便度他”

    了然:“***”

    觉妙又说:“痴儿,你天生一副俊美皮囊,此番入世,切不可破了色戒。”

    了然心道:上辈子没有谈过一次恋爱,这辈子当了和尚,怕是又谈不成了。

    一想到要当两世童子,他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绝妙问:“痴儿为何叹气?”

    了然问:“师傅,如果遇到女子要强我,应当如何?”

    觉妙说:“孽因,动之以理!”

    了然问:“那人不理,而且实力又比我强,又当如何?”

    觉妙说:“孽果,放弃挣扎,有时候体悟,也是一种修行。”

    了然问:“那体悟上瘾了,怎么办?”

    觉妙说:“孽障,那便断了红尘之根,此后再无牵挂。”

    了然一听,裤裆里传来飕飕凉意,赶紧夹紧了双腿。

    觉妙掐了掐指头,神色凝重的说道:“徒儿,你此番离去,险象环生,为师再送你一物。”

    觉妙解下脖子上的一串佛珠,说道:“徒儿,此物名唤‘金刚菩提珠’,你带在身上,能驱邪除魔,平日可作为法器,危难时能救得你命。”

    了然感动,接过佛珠,“徒儿谢过师傅。”

    拜别觉妙,了然给各院首座道了别,又给玩得好的一干和尚辞了行,便离开了悬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