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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摇了摇头,说:“不用麻烦了,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我走的时候已经让邻居转告我父亲我是来县城找同学玩的。所以不用担心我,等会儿分开后我就去高中找她,在她那儿借宿一晚上就好了。我们县城很小的,高中离这里也不远,走过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你现在有事就赶快去忙吧!今天已经耽误你很长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你刚刚说的话,我记在心里了,晚上回去就会认真考虑清楚的。无论如何,明天我都会去找你一趟,给你一个答复的。今天真的谢谢你,带我吃到这么美味可口的食物,这是在以前我从来不敢想的;也谢谢你,能陪我这么久,倾听了这么长的故事,还耐心的告诉我解决问题的办法。”说完,田甜站了起来,深深的朝着丹琪鞠了一躬。
丹琪连忙站了起来,摆摆手说:“不用这么郑重其事,只要我能做到,能真正的帮助到你,我肯定会尽力帮助的。这件事其实还是看你的决定的,只要你下定决心,第一时间过来找我,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但是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除了你我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还有你最好尽快做决定。因为一旦这件事被你父亲察觉到,或是泄露出去,后续会很难麻烦的。”
田甜点了点头,轻声说:“我会注意的,也会尽快拿定主意,我的事麻烦你了!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丹琪连连摆摆手,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我们赶快走吧!有事随时过来找我!”说着,她拿起了拎包,起身走在了前面,到了门口的位置,才发现田甜并没有跟上来,连忙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回头看,原来田甜正拿起没有吃完的食物,把它们全都捧在手上,因为食物有些零散,而她又没有袋子装起来,那副满怀食物的样子让人看着着实有些狼狈。
看到这里,丹琪连忙到服务台,向服务员要了一个打包袋,走到田甜的面前,张开袋子,让她把那些食物放了进去。然后看着她,说:“你还没吃晚饭呢!等会儿我们公司聚餐,你和我一起去吧!吃完后我再送你去找你的同学吧!再说过一会儿,这些食物应该都凉了,怎么能吃呢?凉的东西吃了是会生病的。”
田甜听到了,脸“唰”的一下红了,一直红到了发根,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刚刚吃了些东西,其实已经不饿了,因为从小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是不允许浪费食物的现象出现的。而且一会儿我要去高中见同学,也想拿去也给她尝一尝,我们西镇真的很穷,大多数人都还没尝过这些洋餐呢!我俩关系很好,她不会在意这些食物是不是吃过的,也不会觉得凉了就不能吃。我们这儿的孩子,身体很结实,从小都是在田地头打滚儿长大的,吃那些生的冷的都没事儿。而且我们从小就被教育着不能浪费食物,所以很少剩下过食物,一切可以吃的、可以食用的东西在这里都很金贵的。即使有时家里有人生病吃不完饭,剩下的也要喂鸡子的。”说完,她的头垂的更低了。
丹琪听了,顿时觉得脸有些红了,她为自己的行为而羞愧,就对田甜说:“你刚刚做的很对,是我的话说的有问题,我现在收回。不好意思啊!”
田甜摇了摇头,轻声说:“没关系的,你也是刚来这里,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说着,和丹琪一起迅速走出汉堡店。她们很快来到了街心,田甜看了看丹琪,说道:“我给你简单的介绍一下平县吧!”丹琪点了点头。
田甜向前走着,说:“平县原来不叫平县的,它叫庄县,因为这儿大多都是庄稼汉嘛!这儿方圆几十里都是山,这些山把县城围的严严的,像不像把县城装在袋子里?后来到这里做官的人说,庄县庄县,这个名字太土了,而且不好!庄即“装”,就是装东西的装,以后会把这里当官的都装进去(监狱),太不吉利了!因此改名叫平县,一马平川。不过你看可笑不可笑,这么多山,还能叫平县!这儿是全国著名的贫困县,这里的人走不出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所以才贫困。这里的田地大多都是山地,土地的贫瘠种不出更多的粮食,因此造成这里大多数人都在贫困线上徘徊。后来国家提出“要致富先修路”的口号,可是这里看着是山清水秀,其实是穷山恶水。这儿山势太过陡峭,而山石却又不是坚硬的花岗岩而是较为松软的黄土石,根本承受不了打隧道的力道,因此你看这里的路是真的开山劈石。把山从中间劈开了,公路就修在山的中间,天晴还好,一旦下雨或下雪天气,那条唯一的外出路是要禁行的。所以只要从这里走出的人,能挣条活路,就很少人回来了。”接着,她又指了指前面,看着丹琪说道:“你看!平县好小,咱们脚下这条路和那条路交叉形成了一个十字形,我们本地人称它为‘十字路’。它其实就两条主街,咱们现在走的这条是商业街道,路上大多数是服装店、理发店、副食店、饭店以及唯一较为高级的宾馆;而那条路则是政府街,大多政府部门像是县政府、县委组织部、劳动局、民政局、教育局等都在那条街。这两条主街道把小城分为整整齐齐的四个板块。我们的县城其实也就这么大。”她指了指交叉路,说道:“顺着政府街走到尽头,就到了我们县唯一的一座高中,这座高中也是我们这里的最高学府了。我们队里,也就只有一个姑娘在这里读高中了,她就是今天冲着张晓峰扇一巴掌的那个姑娘,也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叫张晓丹。她的命说好也不好,好是因为她虽然是抱养的,可是她的养父母很疼她,即使砸锅卖铁也供她上高中,我们队里可就她一个姑娘上到了高中;不好的是,她的哥哥也是个混子,经常和我父亲在一起狼狈为奸,我父亲在后面‘出谋划策’,而她那哥哥就是实施者,而且她的母亲得了肾病,常年吃药维持生命,家里也是穷得叮当响。不过,她其实还是挺幸福的,最起码她的养父母还是真心对她的。”说着,她的声音哽咽起来,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