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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谎。”
他看着沈蔚浠,她说的话他半点都不信,手上拿着布袋越来越紧,然后又松开了一个小口。
“不要!”
沈蔚浠不想布袋里面灌了雨水,赶紧央求凌司夜不要这样做。
可是凌司夜打开的口更加的大,他厉声问:“沈蔚浠,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孩子究竟还在不在,你要是说假话,我现在就把你弟弟的骨灰都灌上水,你自己想。”
他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沈蔚浠有些害怕,雨冲的她浑身冰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我说实话,你先将布袋给我,我和你说实话好嘛?”
她越这样说,凌司夜的心越凉,越不安稳,他又后退了一步。
“你现在就说,不然不要怪我。”
沈蔚浠眼泪含在了眼眶,两只手捧住脸,哭起来,“没有孩子,从来就没有孩子,凌司夜,你把我弟弟的骨灰还给我吧,他已经死了,你别再伤害他!”
“没有?沈蔚浠,你骗人不打草稿,两家医院都查出来了有,你和我说从来都没有这个孩子,你真会狡辩。孩子被你打掉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不想要他,将他打掉了?”
凌司夜冲着她大喊,胡同里回荡的都是他的声音。
他将布袋的口直接敞开,雨水都灌了进来,沈蔚浠看到赶紧上来抢。
她比凌司夜矮了快一头,力气更和他没法比,怎么可能抢的过?
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沈蔚浠边哭边喊着:“对,就是我打掉了怎么了?现在你满意了?你傻了我的弟弟,我为什么不能杀了你的孩子?”
“凌司夜,我恨你,我不仅要杀了你的孩子,还要杀了你,我永远永远都不原谅你,你活该没人爱,活该你爱的凌琦也死了!”
她什么狠话都说了出来。
“你闭嘴!”
啪的一声,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沈蔚浠被凌司夜打了一个耳光,就着雨水,那耳光额外的响亮。
男人已经丧失了理智,“你一定要觉得是我害死了你弟弟是吗?你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不好过是吗?”
“我成全你!”
他将布袋反转过来,结着块的灰色粉末从布袋里面掉了出来。
胡同的地面是湿的,雨水缓缓的向着下水道流去。
“让你弟弟去和那些脏东西在一起吧!”
“凌司夜,你连死人都不放过,你禽兽不如!”
沈蔚浠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抢下了凌司夜手上已经空了的布袋。
她跪在地上,用手一把一把的捧着地上混着骨灰的雨水,向布袋里面装。
已经顾不上那是骨灰还是地上的泥,沈蔚浠一把接着一把,将手掌磨破了也不停。
可雨水下的又大又急,她用尽了全力,也没能将所有的骨灰都捧回布袋里,那些粉末跟着雨水被冲走,冲进了下水道,冲到了地缝里。
沈蔚浠一把将布袋抱在怀里,放声大哭,两只手上都是泥,弄脏了原本白色的布袋。
她抬头看凌司夜,一双眼通红,凌司夜慢慢的蹲下来,伸手将贴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到了一边。
“不要这样看着我,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作的,才让你弟弟没法入土为安。现在好了,你带着一部分回国,英国留一部分。”
他看着地面,带着嘲笑,“以后,你弟弟就是这块土地,让千人践万人踏,对了,应该下水道里还有,不知道每天跟屎尿呆在一起会是什么滋味。也许,你这个弟弟还要感谢你呢!”
他勾起沈蔚浠的下巴,恶狠狠的捏住,“感谢你,用他的亲外甥给他做了个伴!”
凌司夜一松手,将沈蔚浠推到在地上,让她泡在雨水里。
沈蔚浠没有动,她怀里抱着那个白色的袋子,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嘴巴里面喃喃着:“别怕,洛天,别怕,姐姐在呢,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