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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刚亮,她便起床亲自为家人准备早餐。
段天华夫妇走到餐桌旁,看见女儿的身上系着围裙,正忙着往桌上端粥。
见到此景,徐友琴指了指桌上的早餐,好奇地问她:“清雨,这些都是你做的?”
她笑着点点头,应道:“我简单做了几样,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说罢,她拿起一个碗,盛好粥后递到父亲面前,说:“爸,您尝尝看。”
段天华心生感动,赶紧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放进嘴里,夸奖道:“好吃!味道太好了!”
这时,段强伸着懒腰走下楼,还没来得及跟父母和姐姐打招呼,就听徐友琴说:“快坐下,尝尝你姐亲手做的早餐。”
听到这话,段强的眼睛瞬间燃亮,激动地说:“姐,你好厉害啊,一个人做了一大桌子菜。”
她随手给段强盛了碗粥,走过去递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笑着说:“你长得这么高大威猛,做少了怕你不够吃。”
“有亲姐的感觉可真好,而且这个姐姐既漂亮又贤惠。”段强嘴甜如蜜,一个劲儿地卖乖。
“油嘴滑舌。”她笑着回了一句,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望着女儿辛苦做出的饭菜,徐友琴感动得眼眶泛红,说:“乖女儿,能吃到你做的菜,妈特别高兴。但你挺着个大肚子,本身就够辛苦的,今后别再做了。”
她听后摇了摇头,叹息道:“妈,其实我是因为不好意思。”
顿了几秒,她苦涩一笑,说:“这么多年来,没有亲生父母在身边,我就觉得那些对自己好一点儿的人都是好人。结果信错了人,之前总是维护傅家,经常惹您和爸不高兴,是我做的不对。”
话音落下,徐友琴的心间涌上五味杂陈,觉得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当初和女儿分开,让她一个人漂泊在外,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更不会嫁入傅家,得到个离婚的下场。
在徐友琴看来,女儿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源于父母的失职。如今,女儿能够失而复得,绝对是老天眷顾,自己应该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万万不能再让她伤心难过。
为此,徐友琴十分心疼自己的女儿,她沉寂了片刻,郑重其事地说:“老段,清雨受的苦,说到底都是我们造成的,必须要好好补偿她!”
“妈,我们是一家人,不用算得这么清楚。”她扫视了家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柔声说,“我现在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想好好孝敬爸妈,把过去没来得及做的事情都补上。”
徐友琴猜到她会拒绝,再次劝她说:“不管怎么说,段家拥有的一切,本来就有你的一份。”
“清雨,你是段家的女儿,我们不会让你受委屈。”段天华放下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就连声音也沉凝了一些。
她迎上父亲的目光,正色道:“您和妈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对于我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正因为重要,才不能随便对待。”段天华的口气强硬,带着不可抗拒的味道,“我已经策划了一个父女相认的宴会,到时候会邀请全城的人来,让大家知道我的女儿找到了。”
徐友琴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立马接话说:“没错,认回清雨的事儿,就得大张旗鼓地办。”
此时,段强的嘴里被包子塞满,说话有些含混不清,仍然急于表达自己的看法,“我支持爸的决定!姐,你就别再拒绝了。”
见全家人均表示赞同,她不好意思再出言反对,于是硬着头皮答道:“爸妈做主吧。”
听到这话,段天华得意地一勾唇,眼底的笑意更加浓重。
她低下头专心吃饭,默默地眸底的真实情绪掩去,等到抬起头时仍是满脸笑容。
傅家老宅。
傅正芳听说兄弟俩打了一架,急忙赶到傅正南的房间里看望他,顺便和他谈谈心。
她上下打量傅正南一番,只见他的领带变得歪七扭八,头发乱糟糟的,脸颊还有些红肿,一副颓废的样子。
“正南,别怪姑妈多嘴,我看得出来,你和清雨之间的感情挺深。”傅正芳并未提及兄弟俩打架的事情,毕竟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安抚对方。
傅正南苦涩地蠕动了几下唇角,露出痛苦的表情,叹息道:“清雨眼里容不得沙子,感情再深也没什么用,恐怕离婚是最好的选择。现在离婚协议书都签了,她也回娘家了,目前,除了孩子之外,我俩之间再无其他的联系。”
闻声,傅正芳有几秒钟没有说话,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你不是真的要和清雨离婚吧?”傅正芳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傅正南扯了扯嘴角,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眉宇沉沉的敛起,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虽然我这些年没和大家待在一起,但是对以前的事情记得比较清楚。”傅正芳淡淡一笑,颇有感触地说,“你小时候是个非常讲感情又不爱说心事的孩子,有什么想法都埋在心里,从来不随便跟其他人说。正南,关于清雨的事,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能和姑妈说说么?”
傅正芳说话的声音轻柔缓慢,全无半分压迫感,莫名就让人放松下来。
只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断然不能将真实想法和盘托出,即使对方是疼爱自己的姑妈,也不能轻易流露出真情实感。
他随手扯下领带,不耐烦地扔到一旁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说:“一切随缘。”
傅正芳见他不愿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没再继续勉强,缓缓地站起身来,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
不料,傅正南开口拦下她,表情严肃地说:“姑妈,请您等等,我有件事想问您。”
傅正芳闻言,再次坐了下来,应道:“你问吧。”
“我们和小姑妈在一起生活多年,可是从未完全了解她。”傅正南黯然地叹息一声,幽幽地说道,“她一直伪装成别人,让我不免感到好奇,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毕竟是我的家人,很想多了解她一些。”
提起妹妹,傅正芳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正芳是被人利用的,我相信她本性善良。”
“嗯,我也相信,”傅正南应了一句,顿了几秒,好奇地问道,“小姑妈有什么喜好或者是讨厌的事情么?”
“喜好嘛”傅正芳努力回忆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特别的。不过讨厌的事情倒有一件。”
话音刚落,傅正南漆黑的眼眸亮了亮,追问道:“什么事?”
“你也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叫天心。”傅正芳蹙了蹙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褪去,严肃地说,“她很讨厌别人叫她傅正芬。”
说到这里,傅正芳拧眉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回忆,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小姑妈确实对咱家人充满恨意。”傅正南无奈地悠叹一声。
“我还记得,有一次想劝她收手,提醒她到底还是傅家人,所以就叫了她的本名。谁知道,正芬气得差点儿对我动手!”
说起这件事,傅正芳仍然心有余悸,不由得拔高了说话的声音。
“当时,她恶狠狠地对我说,要不是因为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她早就出手教训我了。”
傅正芳说完这句话,长长地凄叹一声,眉宇间似乎藏着一团抹不开的忧伤。
傅正南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两道剑眉邪肆地上扬起来,顿时心生一计。
三日后。
傅正清收到堂弟的微信,是一张行车路线图,附言说让他开车沿着既定路线走,在图上标记的地点接头。
一路上,傅正清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车辆,确认无人跟踪自己后,开着车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小巷子里,最后将车停在一处四合院外面。
他四处张望了一番,看见小巷里空无一人,于是抬手敲了敲木门。
须臾,木门徐徐开启,傅正南神态自若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随后把他让进了屋里。
“正清哥,稍微等我一下。”
语毕,傅正南转身走到后面的屋子里,没过多长时间,他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
傅正南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傅正清的目光就像台高精度的扫描仪,把那个陌生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只见来人身姿笔挺,浑身释放着强大的气场,虽然这个人的长相较为普通,五官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却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
他感到对方气质不俗,可是除了双眼似曾相识之外,对于这张脸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过,来人站在正南身边时,感觉两个人的身材倒是极为相像,估计要是从背影看他俩的话,说不定会把两个人搞混。
傅正南并未多言,只是指了指陌生男人,沉声问道:“觉得他怎么样?”
听到这话,傅正清怔愣了片刻,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怎么样”到底包含着几个意思?是要他评价对方的身材长相么?正南是要选保镖还是选助理?
“你别跟我卖关子了。”傅正清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开口问他。
闻言,傅正南走到门边,将门锁紧紧地扣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陌生男人面前,正色道:“可以开始了么?”
陌生男人微微颌首,应道:“开始吧。”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两个人同时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实模样。
傅正清眸底一阵错愕,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目光依次在两个人的脸上掠过。
“你是正南?”傅正清指着之前的陌生男人说道,顿了几秒,又指了指之前看见的“傅正南”,再次发问道,“你不是正南?”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傅正清即刻明白过来,堂弟和陌生男人分别伪装成了对方,居然把自己也给骗了。
真正的傅正南侧首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对傅正清说:“这位好兄弟叫赵勇,是我新找来的帮手,他是王玉海从部队挖过来的,人绝对可靠。”
听到这话,傅正清想起他曾假扮叶子峰的事情,想必这回又要利用别人的身份做些什么,而且,还不是那种一时半刻能够搞定的任务。
联想到这点,傅正清担心地问他:“正南,你接下来要干什么?”
傅正南波澜不惊地望着对方,嘴角缓缓地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我把赵勇找来,就是为了让他扮演我,而我用他的身份打入段氏。”傅正南笃定的声音,好似发自喉咙深处,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傅正清一听,表情瞬间冷凝下来,他深知这个计划是在以身犯险。
段家一直对傅家恨之入骨,甚至不惜拆散他和清雨。如果他潜伏在段氏,一旦被段家人识破,迎接他的便是残酷的报复,说不定还会危及到性命。
经历了那么多事,正南可谓九死一生,与抓住真正的敌人相比,保住他的这条命更加重要。
“这么做太危险了,有没有别的办法?”傅正清浓眉深锁,一字一句地问道。
傅正南扯了扯嘴角,磁实的声线依旧冷淡沉稳,镇定自若地说:“不危险,一开始先让赵勇去跟段家接触,他们不会有半点儿怀疑,等到他得到段氏的职位之后,我俩再真真假假地相互扮演。正清哥,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俩假扮对方的效果还不错。”
望着对方坚定的眼神,傅正清突然想起来,正南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接近段家人,除了查清真相之外,必然还有别的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见到清雨。
意识到这点,傅正清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试探性地问他:“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特别想清雨?”
提起心爱的妻子,傅正南笑着点了点头,原本狠厉的眸子里轻漾出一丝柔和之意。
傅正清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自知以这个理由为前提的话,完全没必要继续劝他。
“正南,我支持你的决定,需要我做什么随时说。”傅正南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傅正南脸上的笑意渐浓,他猛地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堂哥的肩膀,淡笑道:“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
傅正清悠然地浅哼一声,转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闲适地交叠起双腿,用调侃的语气说:“谨遵傅总指示。”
“不敢,不敢,小弟还得唯正清哥马首是瞻。”傅正南笑着回应对方的话,顿了几秒,才道出所托之事,“我想请你把‘傅正芬’或者‘正芬’的名字,用在所有不好的地方,并且让大家都知道。”
这个提议让傅正清深感诧异,正南并未安排他全力寻找小姑妈的下落,反而要拿她的名字做文章,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他搞不懂正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诧异地问道:“为什么要跟小姑妈的名字过不去?”
傅正南眯了眯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说:“因为小姑妈讨厌这个名字。”
他见对方仍是一脸懵懂的模样,解释道:“昨晚,姑妈告诉我,小姑妈不喜欢别人叫她‘傅正芬’。有一次,姑妈喊她这个名字,她气得差点儿把姑妈打一顿。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么厌恶自己的本名。”
话说到这里,傅正清即刻恍然大悟,正南之所以让自己把傅正芬的名字频繁曝光,就是想激怒对方,从而实现引蛇出洞的目的。
之前,王玉海曾派出不少人追查他们的下落,但是并没有什么进展,与其盲目地主动出击,倒不如等他们自己暴露行踪,再将他们一举擒获。
不得不承认,正南的这个计划可行度很高,或许很快就能收到成效。
傅正清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微顿,他忍不住打趣对方,笑着说:“正南,你这招儿够损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傅正南回答得大言不惭。
之后,三个人将相关事宜商量完毕,便分别离开了四合院。
一周后,安城。
谢建波驱车带着李小娴,按照导航的指示,费了半天劲终于赶到段家宅邸。
“是这里吧?”谢建波抬手一指,然后打量了一下四周。
李小娴打开车窗,对照手机上的定位信息瞅了瞅,答道:“应该是,我看导航显示的是这里。真没想到啊,清雨的亲生父母还挺有钱的,我看跟傅家差不了多少。”
“一会儿别在她面前提傅家,她刚和傅正南离婚,心里肯定不好受。”谢建波贴心地提醒了一句。
随后,谢建波将车停在路边,两个人走到门口的保安面前。
李小娴客气地说:“我们是清雨的朋友,我叫李小娴,他叫谢建波,麻烦你代为通报。”
保安不敢怠慢,立即打电话给段清雨,将来访者的信息告诉了对方。
她撂下电话之后,叫来一个佣人,沉声说道:“你出去跟他们说一声,就说我以后不想再见他们这样的穷朋友,让他俩赶紧回去。”
佣人接到指示后,疾步走到大门外面,将她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俩。
话音落下,谢建波和李小娴同时睁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像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俩互相对视了一眼,李小娴率先开腔,不解地问:“建波,这种话能是清雨说的?”
谢建波拧眉摇摇头,正色道:“不可能,清雨不是那种人。”
说罢,他再次向佣人确认,厉声问道:“她真的这么说?”
佣人点头如捣蒜一般,回答说:“一个字都没错!”
听到这话,李小娴忍无可忍,怒斥道:“我不相信清雨会这么说,肯定是别人的主意。我们大老远从宁城赶过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她。”
说罢,李小娴伸手扒拉开佣人,径直往大铁门走去。
见到此景,谢建波不再保持镇定,他即刻抬步上前,走到李小娴的身边,想要和她一起闯进去。
保安马上给宅子里的人打了个电话,随后和保姆冲到他俩面前,阻止两个人的进一步行动。
“让我进去!”李小娴声嘶力竭地大喊,用力扒住铁门,同时伸手去拽门锁。
谢建波护在她的身后,与保安和保姆当面对峙,试图让对方与自己拉开距离。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从不远处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四人循声望去,只见段清雨挺着大肚子,缓缓地向他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