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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寂过后,我眯着眼睛笑问:“敢问梁大少,如果公司切割给你一半,你会选什么?”
听我这么问,他似乎觉得我认怂了,毕竟他手里那48%的股权,可是实打实的;就是说破大天,我也得分苏彩一半的财产。
他往老板椅上一靠,故作沉思地想了片刻说:“就把你内蒙的煤矿,切割给我吧,听说里面的煤炭储量有不少,我觉得可以抵半个公司的价值。”
他这话刚一出口,老冯直接就笑了;“这位兄弟,你想多了吧?!虽然内蒙的煤矿,也叫‘蓝蝶煤矿’,但实际持有人,是我们陈总!跟现在的蓝蝶染织厂,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拿资料;人家内蒙那边的领导说了,煤矿公司的注册地址,必须要在当地,不然他们找谁收税?!”
听到这话,梁大少的脸色一抖,文雅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说:“这怎么可能?陈默,你竟然敢背着苏彩干这种事?”
我不屑一笑道:“这事儿苏彩知道,而且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分彼此;当时也是为了稳定煤矿公司那边的人心,才填了我的名字;这件事合理合法,没什么好意外的。”
深吸一口气,他咬牙又说:“那就把另一半给我,尤其将军灰和飞纱神迹的方子!”
“哎!你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什么时候我们宋家的将军灰,还有飞纱技术,成了公司资产了?陈总,咱们之前,没有这方面的协定吧?!”宋吉站起身,手压在桌子上,满脸不爽地说。
“从来都没有过这方面的协定啊?之前我挖你来公司的时候,已经明确保证过了,你宋家的技术,包括你宋吉在公司,所有研发出来的技术,都归你个人持有!如果哪天,你在公司干得不开心了,想离职了,所有的技术,你都可以带走。”我这话真没骗梁大少,当初我和宋吉就是这么约定的。
听我说完,宋吉朝梁大少一笑说:“这位大哥,我们宋家的技术,您可带不走,因为我不同意!”
“你!你们”那一刻,梁大少的眼睛都绿了,他忍着极度的愤懑,狠狠捏着拳头说:“那赤阳电力和羊毛市场的股份,应该属于公司的资产吧?!”
“老冯,把合同的副本拿来,给咱们这位梁大少看看,让他彻底死心!”我朝老冯招了招手。
听到这话,老冯立刻出门,去了公司的资料室;这时候对面的梁大少,紧紧皱着眉头问我:“你不要告诉我,那些股权也不属于公司,这不可能,苏彩说了,当初这些股权,都是以蓝蝶的名义签下的。”
我也不回答他,只是等老冯,把几份资料拿回来之后,我才扔给他一份说:“这是当初,羊毛市场的股权证明,你看一下。”
见我把副本推过去,那个朱权贵赶忙抓起来,简单扫了两眼后,才殷勤地递给梁大少说:“少爷,这回是真的,合同上白字黑字地写着,蓝蝶公司控股羊毛市场40%股份!”
梁大少赶紧把副本拽过去,上下看了一遍后,才长长舒了口气说:“那这笔股份,归我们了!”
我则摇头一笑,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说:“梁少爷,别着急嘛,你再好好看看,看下面的小字部分;难道你父亲没教你,看合同要看‘小字’吗?”当下的很多合同,都会把最重要的东西,写成很小的字,放在最不起眼的位置;这是宋二爷当初对我使得小伎俩,我以前也没注意,是后来才发现的。
“此股权书,只对陈默个人有效,不得买卖或转交他人;如有违背,合同作废!”梁大少一边念,一边吃惊地看着我。
“怎么样?我说你拿不走吧?”我抿嘴一笑,宋二民那个人,鬼心眼子多得很;他连苏彩是谁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把羊毛市场的股权,直接归到蓝蝶旗下?他只信任我一个人,他也预料到了某天,万一我从蓝蝶离开,这份股权的归属问题。
当初宋二民之所以给我股权,目的就是把我陈默个人,跟羊毛市场牢牢绑定在一起,帮他的儿子宋宝;倘若我拍屁股从蓝蝶走了,然后在他对面开个市场,跟宋宝对着干,那他岂不是亏大了?这是宋二爷限制我的一计,没想到今天却帮了我。
老冯在旁边笑着说:“羊毛市场的股权,可不是随意相授的,他只属于我们陈总;而且一旦离了陈总的手,就作废了!”
听到这话,梁大少的眼睛都红了;他再也没了先前的高雅,反而怒目圆睁地看着我说:“那赤阳电力的股份呢?!”
我接着又把另一个副本,推给他说:“赤阳电力的雷总更不傻,当初我确实是以蓝蝶的名义,拿了赤阳电力的股份;但那个蓝蝶,是内蒙的蓝蝶煤矿!你可以想想,煤矿才是赤阳电力的血液,雷总会傻到,把股权分到染织厂里来吗?所以他只有把赤阳电力的股份,跟我的煤矿绑在一起,才能远远不断地,从我们手里拿到低价煤炭!”
“所以煤矿是我们陈总的,赤阳电力的股份,也是我们陈总的;一切的利益,跟蓝蝶染织厂没有任何瓜葛;而苏总在这里,只掌控48%的染织股权。”冯总适时地补充道。
“你们这是什么狗屁公司?资产乱得一塌糊涂,完全没有个正规公司的样子!彩儿也是,她怎么就能眼睁睁地,把这些重要东西放在你手上?!”梁大少把资料一摔,咬牙切齿道。
靠在椅背上,我长长舒了口气说:“梁大少,我们公司是靠人情来管理,而不是靠制度;而且我和苏彩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分彼此,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一步!最重要的,蓝蝶的江山,是我打下来的,这些东西于情于理,都应该写我的名字!”
听完我的话,他张着嘴,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算了,就剩下一个破染织厂,还有什么价值?咱们走!”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我则猛地站起来说:“别急着走啊,你的事情完了,我的事情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