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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刷刷的视线,在银白色轿车上凝聚。
注视着后车座上的女子,众人屏息凝神,这其中,也包括了舒媛。
厉沉溪敏锐的目光撇着车里女人侧颜的轮廓,顿时,远山般的浓眉,折痕明显,心底的烦怒也像狂风暴雨,掀起了巨大的怒潮。
舒媛注视着车内的女子,唇边微微的衍出皎洁的愉悦,她可算是来了!如果不来,怎么欣赏好戏呢?
但心里如此想,而表面上却佯装出凄楚的样子,娇滴滴的挽着厉沉溪的手臂,有些撒娇般的娇嗲,“沉溪哥,她怎么也来了?”
厉沉溪的面色一瞬间阴戾的骇人。
舒媛微微的抿唇,还故意装出楚楚可怜的小样子,怯生生的,透着不安。
女人越是这样,越容易勾起男人心中的怜香惜玉。
厉沉溪身形不动,眼角余光,却狠戾的折射着缓缓从车上走下的舒窈。
今天晚上,她穿着米色的及踝长裙,坡跟的高跟鞋,虽然身怀有孕,却也不失女性的阴柔和性感,一颦一笑间,将倾国的容颜,勾勒尽显。
即便如此,也无法激起男人片刻的动心,厉沉溪快速的避开了目光,漠然的俊脸上,衍生的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狠戾和绝情。
四周的媒体记者却暗暗欢呼,这可是舒家两大小姐,全部聚齐了,不用想都知道是翌日头版的绝佳素材啊!
记者们欢呼,兴奋的心情难以言表,无数的话筒,争先恐后的朝着厉沉溪面前递送,问题也接踵而来。
“传言厉董明明已有贤妻,还和小姨子有染,请问,是这样吗?”
“据悉,厉董机缘巧合下才和舒窈小姐奉子成婚,请问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吗?”
记者们的嘴巴像安了马达,各种各样的问题,全部都是针对舒窈和舒媛姐妹的。
“请问厉董,曾经的挚爱身份一直是个谜团,到底是什么人,可以透漏下吗?”
“这会影响了您和舒窈小姐的婚姻吗?据悉,你们的夫妻感情一直不和,是这样的吗?”
真可谓是长枪短炮,舒窈被记者们簇拥推挤着,她还要十分小心自己高耸的小腹,担心腹内的孩子出现任何闪失和意外。
保安和助理也纷纷而至,将记者们尽量哄散,打开一条通路,让厉沉溪等人尽快通过。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此戛然而止,记者们脸上也纷纷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男人的目光却停留在舒窈身上,注视着她隆起的小腹,睿眸中闪过璀璨的流光。
舒窈被他灼灼的目光惊住,快速的移开了美眸,倏然,耳畔就传来了男人低醇犹如天籁的嗓音。
“夫妻感情不和?请问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传言?”
话落的同时,舒窈只觉得身体一怔,一道力道便袭上了她的纤腰,舒窈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俯下身,薄唇快速的封上了她的。
突如其来的一个吻,只是浅尝辄止,并未深入。
轻轻地,犹如一阵暖风,划过了舒窈的心底。
还未等反应过来,男人早已直起身,长臂却未离开女人的纤腰,仍旧拥着她,星眸幽深的注视着她的容颜,唇角浅然的笑意,尤为暖人。
缓缓道出的话语,却是对周围所有记者们的,厉沉溪说,“我和妻子,一直感情都很好!”
众人一怔,接着,他睿眸又扫了一眼身侧的舒媛,话语平淡,感觉不出丝毫的深意。
“那请问厉董,您还记得韩小姐吗?”
某人的一句话,瞬间,周遭的空气冷却了下来。
厉沉溪阴寒的眸刀,狠戾的扫向开口之人,阴暗不明的俊颜,透着难测的诡谲。
鸦雀无声。
记者们听得发傻,再反应过来时,厉沉溪已经搀扶着舒窈,转身进了酒店。
高大挺拔的男人,帅气的背影,温柔的挽着爱妻的画面,深得人心。
而只有舒窈清楚,男人的脸上,早已冰寒无数,阴冷的眸低,狠戾的光束让人心颤!
众所周知,刚刚提及的那位韩小姐。
是他心底的紧闭区域,也是根深蒂固的一根芒刺。
念及此,舒窈的心,疼的狠抽了下!
进了大厅,远离了记者们的视线,男人就快速抽身离开,鸷酷的俊脸上,冷沉的毫无表情。
那一丝厌弃般的举动,像一根尖锐的钢针,狠戳着舒窈的心底。
“你怎么来了?”
头顶传来男人冰冷的嗓音,深邃的眸中划过凉薄的森寒。
舒窈慢慢的抬起头,刚和男人的视线触及,就被他眼底的冰凉震慑,尴尬的抿着唇。
“哎呀,沉溪哥,你和哑巴说话,她也不会回答你呀!”舒媛站在一旁,亲昵的挽上了厉沉溪的手臂,娇柔撒娇的模样,显得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
舒窈只在一旁静默的看着,注视着男人孔武有力的臂膀,还有那修长如玉的大手,那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地带,却让舒媛如此肆意。
“好了,我们不理她了,沉溪哥,快进去吧!人家都有些饿了呢!”舒媛卖萌撒娇,眼尾的余光,却尽数撇着舒窈。
那种感觉仿佛在说,看啊,你的男人,他早就属于我了!
舒窈纤细的手指,愤愤的紧攥,不甘的感觉,在心头凝聚。
厉沉溪的脸色阴戾,不动声色的拨开了舒媛的手。
而此时,一道女声由远及近,截断了几个人的思绪。
“沉溪啊!”
寻声转过身,舒窈诧然的看着从宴会大厅走出的婆婆蒋文怡,一身雍容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舒窈是我叫过来的,今晚是厉氏的新品发布会,作为厉氏的少夫人,她不来,成何体统啊!”
蒋文怡说话时,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舒媛,让她有些不安。
舒媛忙讪笑,立马讨好的上前,柔声道,“伯母您好!”
蒋文怡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硬生生的拉起了舒窈的手,塞到了厉沉溪的手中,压低声,叮嘱了句,“身为厉氏的董事长,这种场合,孰轻孰重,你应该清楚吧?”
男人好看的轮廓瞬间被蕴怒湮没,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舒窈的手,大步进了大厅。
他的气力极大,生生扼杀着女人纤细的脉搏细腕,但和心上的剧痛相比,这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