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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清很想回答他一个好字,可是唇却颤抖着不能面言说。
她抬手掩住唇,望着跪在她面前的绝美男子,泣不成声。
纷落的细雨落在他的身上,轻轻反弹开来,与浅浅的月光交织在一起,为他镀上了一层柔亮的光。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在做的都是一个独自自主,自强不息的新时代女性。
不曾依赖过任何人,也不敢依赖依赖任何人。
可是现在被他温柔的握住手,在他那闪动着星光的眼眸中寻找期冀的未来,她忽然就觉得,有一个人能叫她偶尔依赖一下,有一个肩膀能让她偶尔依赖片刻,真的很幸福。
幸福得她一个比男人还24K纯金的爷们儿的典狱长满口满心都是香甜水果糖的味道。
戴郁白望着武清动情的模样,也很动情,“虽然没有出声,但是武清的答案,郁白已经听到了。”
一旁的慧聪道长也微笑着点点头,“贫道也听到了呢。”
刚刚说完,他又立刻改口,“不对,现在慧聪的身份是个牧师呢,我主见证,武清小姐的答案,大家都听到了。”
戴郁白仰望着武清,紧紧攥着她的手,忽然弯眉一笑,“武清,郁白收回之前的话,我家武清是这个世间最有女性自我觉悟,最有魅力人。尤其是现在,郁白才说了一个开头,我家武清就害羞得说不出话来了呢。”
说着他用力捏了捏武清的手,勾唇调皮一笑,“不过这样才是我家独一无二的武清呐,说话做事,永远叫别人猜不到,也永远会给别人惊喜。”
陷在感动之中难以自拔的武清听到戴郁白这一句,直接破涕为笑。
她双手一翻,反攥住戴郁白的手,手臂稍一用力,就将他拉了起来,“谁说我说不出来?我当然说得出来。”
说着武清还故意嗽了嗽嗓子,“戴郁白,你关于成为我武清一人的专属骑士的提议,我方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予以通过。”
戴郁白拉着武清的手,强忍着不笑场,尽力维持脸上认真的表情说道:“我尊贵的女王,那关于成为您丈夫的提议呢?能否也顺利通过?”
武清扬眉一笑,“鉴于你方态度诚恳,感情真挚,再加之一直以来的各种前期考验审查,我方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亦予以通过。”
戴郁白笑着回答:“前期考察?难道还有后续考察?”
又听武清补充着说道:“呐,持续时间还会很长呢。”
戴郁白:“有多长?”
“一辈子那么长,”武清弯弯的笑眼中有盈盈水光闪动,“郁白你可有耐心?”
戴郁白唇角微微颤动,望着雨夜中的武清,不觉阖闭了双眼,探身向前,稳住她眼角温暖的泪,“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耐心更好的人了。”
刹那之间,整个世界骤然明亮。
映亮了黑夜的最深处,也映亮武清心底最深处。
忽然,落在身上细雨也跟着消失了。
武清恍然抬头,却看到无数纷繁的花瓣从黑色的穹顶飘飘摇摇的落下。
她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又用力的眨了眨,才发现那忽然暗下来的穹顶并不是原来的夜空,而是一顶偌大的黑色雨伞。
戴郁白也察觉到了夜雨变花语的异常景象,跟着武清一起抬头,忽然就看到了手臂伸得笔直,为他与武清打着伞的慧聪道长。
不知在什么时候,慧聪道长那一身硬挺中山装保镖服已经变成了衣摆宽大的牧师服。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捏住胸前的银十字架项链,望着两个年轻人,微微含笑的眼底充满长辈注目孩子一般的慈爱。
“不要太感动,这一点心意,就算是我这个见证人兼婚礼主持人对二位心人的祝贺赠礼,”说着,慧聪道长还来了一个非常西式的耸肩笑容,“而且,二位不必担心今夜的严肃性与真实性,我这一重身份可是正儿八经注册登记过的。请注意,这不是演习,而是最真的实战。”
武清与戴郁白相视一笑,她笑容温柔,“有时候,多会一门本领,就会多一重惊喜呢,我真心觉得今夜的婚礼,是这个世界上最隆重最完美的婚礼。”
戴郁白点头认同。
慧聪道长端着态度轻咳了一声,“既然二位已经完成了求婚仪式,下面就正式进入婚礼环节。”
武清:“道长,不说这句,才更像是真的呢。”戴郁白皱眉捏了捏武清的肩膀,“这位小姐,请注意,这不是演习。”
慧聪道长郑重的点了点头,“新郎新娘,你们到此表达心愿,并保证没有任何关于信仰、道德、思想的问题能防碍你们的结合。现在请你们互相握住右手,聆听下面的话。”
武清脸上笑闹般的表情,她转而望住眼前的戴郁白,紧紧回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温度期盼这一刻就此静止,成为永恒,“郁白你准备好了吗?”
“为你,时时刻刻。”他说。
慧聪道长:“我要来问新郎:请你以爱情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女士——做你的妻子吗?”
戴郁白:“我愿意。”
慧聪道长调皮一笑,:“此时应有掌声,还是众人起立那种。”
武清忍不住扑哧一笑。
戴郁白望着武清,抬手轻轻拂去她发梢的水珠,眼底都是宠溺的温柔。
慧聪道长又转向武清,表情无比郑重的问道:“现在,我要继续向新郎提问,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她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她.珍惜她,直到天长地久吗?”
戴郁白郑重点头,一字一句的回答:“我愿意。”
慧聪举起胸前银制项链,“阿门,此时掌声再起。”
他又转头望向武清,“我再来问问新娘:请你以爱情的名义宣誓,你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男士——-做你的丈夫吗?”
武清:“我愿意。”
这一次,慧聪牧师没有再继续口动掌声,他鼓起腮帮子,竟然用口技做出真正的鼓掌声音。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落在武清与戴郁白耳中,异常清晰。
武清忍了忍,终于是没忍住,转头对慧聪牧师说道:“可以不用掌声,从来要的都只是我们两个人呢。”
戴郁白不觉一怔。
慧聪牧师也是一顿,静了静后才有些没好气的笑道:“我难道不是人吗?”
戴郁白及时解释,“你是神的代言人。”
慧聪牧师挑眉一笑,“出色的回答。”
不过慧聪到底是很有职业修养的,吐完槽后,一秒变脸进入见证人的角色。
他转而望向武清,“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你愿意和他终生相伴,永远不离不弃,爱他.珍惜他,直到天长地久吗?”
“我愿意。”
“既然你们都用心灵做出了爱的承诺,那就把你们各自爱情的象征,赠予所爱的人吧!请新郎新娘交换佩戴结婚戒指。
当你们把这枚小小的指环套在爱人的手指上,就意味着你们从此把自己的心和一生交到了对方的手中,愿你们互敬互爱美满一生,从现在起你们就正式结为夫妻了。”
戴郁白为武清带上了贴身珍藏的红宝石戒指,才发现,他没有替武清准备自己的那一份。
慧聪牧师放下胸前项链,非常体贴的又拿出之前的那个戒指盒。
却发现武清单手在空中一样,手掌蓦地翻转,再回到戴郁白面前时,手上忽然多了一枚素金的男款指环。
戴郁白与慧聪牧师皆是一怔。
武清嘴角微扬,“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和你的想法很同步,默契得不行?”
幸福的笑容在戴郁白眼底一层层漾开,“无须别人转告,郁白从来都知道。”
武清拿着那一枚素金的指环,却没有为他戴在手指上,而是单手又一翻,便又变出来一条细细的金链子,穿过指环,脚尖微欠,挂在了戴郁白的脖颈上。
“戴在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便是你现在身负重任,身份与习惯怕都不能轻易暴露。”
慧聪道长好心的提醒道,“只是今晚一晚,戴在手上也没人会看到的。”
戴郁白握住颈上项链,也觉得慧聪牧师说得很有道理。
“这正是我第二个原因,如果天亮就要摘下来,我宁愿郁白先不要戴。我要他好好的活着,等到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表明自己身份,可以堂而皇之的在众人面前带上这枚戒指时,再带上。我的骑士抑或是我的丈夫,最该是个重诺之人,答应了用一辈子的时间来与我共度考验,无论多难,多艰辛,都要达成。”
说到这里,武清再度欠起脚,凑近戴郁白,鼻尖对鼻尖的直直望住他,“因为我会在前面等你,一直等你,你不来我就不离开。”
眼看着面前画面就要往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奔去,慧聪道长及时盯了一句话,“还等什么,把你们最真心的拥抱和最甜蜜的吻献给自己的爱人吧!”
武清反而顿住了接下来的动作,转过脸望着慧聪牧师笑着说道:“道长,我想再提个有些过分的要求,不知道可以吗?”
慧聪道长瞬间皱起眉,“过,过分?怎么个过分法?”
戴郁白也有些好奇起来,眨着眼睛一霎不霎的望着武清。
“西式的结束,我先来点东方的,交杯酒不知道道长能不能秒变出来?”
慧聪道长一扬眉,“这有何难?”
他学着武清刚才的样子,扬手在空中一翻,手中瞬间多出一个青瓷杯,杯中晃动着大半的白酒。
他先递给武清,随即又变出第二杯来,递给戴郁白。
武清将酒杯举到戴郁白面前,戴郁白非常默契的交过手腕,与武清交错而过。
两人目光交汇瞬间,又星星闪亮,随即仰首举杯,一饮而尽。
“道长,辛苦。”武清说着将空了的酒杯递到慧聪道长手中。
“道长,辛苦了。”戴郁白紧跟其后。
不过这可就难住了慧聪道长,酒杯是一杯一杯变出来的,但是现在要他同时接住的可就是两只杯子。
他左手可以接一个,可是右手上还擎着一把伞呢。
戴郁白不失时机的体贴了一把。
“辛苦道长,这伞暂时就由我来打吧。”说着他伸手就接过了慧聪道长手中硕大的雨伞。
“一直教您帮我们打着,郁白真是惭愧。”
“哪里哪里,”慧聪道长腾空的手接过另一只酒杯,刚想要说些既客套又能卖人情的话,那把圆圆的黑伞瞬间一倾,便直直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两只手各端着一只酒杯的慧聪道长登时就傻了眼。
他看了看前方被黑伞完全遮住身影的两个人,又茫然了看了看手中两个杯子。
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
本来满心期待近距离旁观一场不可描述的甜蜜场景,怎么情势瞬间就逆转了。
不可描述的画面没有了,甜甜也没有了,就只剩下一个又大又圆的伞面,和两个空空如也的青瓷酒杯了?
而他竟然全程没有发现她的布局,究竟是哪里怪怪的呢?
细弱牛毛的雨滴还在纷纷扬扬的下,就在慧聪道长深深的怀疑人生之时,拦在他前面的那顶黑色大圆伞忽然一侧,移开了。
慧聪道长登时板起脸,想要好好的跟郁白少帅说道说道。
不想一抬眼,却被眼前情景惊了一大跳。
面前的雨丝之中,只剩下了他的小师叔一个人,哪里还有什么郁白少帅。
“郁白,郁白少帅呢?”他诧异的问道。
按理说现在下着雨,郁白少帅要是转身离开了,近在咫尺的慧聪道长肯定会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
地上满是积水,任谁走过,都不可能没有一点声音。
更何况他慧聪道长本身就是个眼力耳力特别好的人。
就在慧聪道长惊疑不定之时,武清又侧了侧伞,为慧聪道长遮住了雨。
“道长,咱们出发吧。”她笑着说。
慧聪道长一怔,随即问道:“去哪里?”
武清眼底笑意更浓,撑着伞,转身朝着小巷出口走去,”全面收网,去跟温克林讨回应该讨回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