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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远把我带到了郊区一幢别墅里,环境很美,但周围特别安静。
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他不想让我跟外界接触,只是以为他想让我净心养身体。
为了不让庄远担心,我开始学着收敛情绪,想哭时就用力咬舌头,用疼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发脾气吼他是就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同样能慢慢控制住暴躁。
不过出院后的第二天,庄远就发现了我的异常,在我不知道第几次掐大腿时,他一把掀开被子握住了我的手:“你做什么!”
我讪讪地松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往他脸上打:“不痛快就朝老子撒气,这次没保护好你们,说吧,该扣多少分?”
我一直拒绝跟他深入交流,他这是想打开我的心扉呢。
我裂开嘴傻笑,目光始终无法聚焦到他脸上:“傻瓜,不扣分,扣什么分呢,又不怪你……是我跟儿子的缘分没到……怪严子珂,都是他害的,他神经病……也怪我,太不争气了,怎么身子骨这么不硬朗……”
“满满,别这样。”庄远沙哑着抵住我的额头,轻轻婆娑我的脸,“我会给孩子报仇的,相信我。”
无名的怒火忽然窜上心头,我一下子恼了:“相信你?是你说我不用跟你的家人打交道!是你说会好好保护我们母子!你混蛋!庄远你是个混账你知道吗?”
刚开始我还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那时我的孩子好好的,所以我才有放弃他的机会;后来出现见红的情况时,我却怕得要死,我私心里是很想把他生下来的!
我捶着庄远的胸口、后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这一哭好像把所有埋在心里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也把所有的恨意都喊出了口。
那天夜里我睡得特别香,庄远抱着我一刻也舍不得松开,好像一松开我就会跑掉似的。
意识到外面发生了大事是在出院后的第三天,吴敏来别墅找庄远。
那天午休后我醒过来没看到庄远的人影,心里忽然慌得紧,也不顾照顾我的那位阿姨的反对,穿上鞋就出去找人。
庄远在楼下客厅,吴敏坐在他对面,我下到一半的楼梯看过去时,吴敏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庄远:“阿远,在商言商,忘掉我们之前的过往,我看中的是你能力。让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扩大生意。”
“不用,老子没道理把你的钱往火坑里扔。”
什么意思?庄远现在很缺钱?
我蒙了,顿在原地没动弹。当时庄远背对我,所以吴敏斜睨了我一眼时,庄远并不知道我下来了。
“是因为苏小满吗?你为她放弃了太多,有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没钱更无能为力!她就是个普通女人,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认为她能陪你吃苦,更不认为她受得了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日子。”
她显然是说给我听的,这个女人,果然很心机。
我没吭声,本以为庄远会生气,结果他沉默了很久。
“阿远,我当初接受你爸的钱是因为……”
“不用再提以前的事,”庄远及时打断了她的话,“满满以后会不会离开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不离开老子就成。敏敏,你了解我的过去,你应该很清楚老子不是一个轻易动感情的人。现在既然有了满满,老子绝对不放她走。”
吴敏很明显地垮下了脸:“阿远,你对她只是愧疚,那不是爱情,醒醒吧。你当初找上她不就是因为她是周家明的老婆吗?把她找回来之前你是怎么说的,你忘了吗?”
这个女人!她故意让我知道庄远不是真的爱我!如果我没有一早知道庄远跟周家明的关系,听到这番话肯定会天崩地裂无法接受。
“我说什么了?都是醉话,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敏敏,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等老子没办法给满满提供优质的生活后,老子会放她离开的,在此之前,谁也不能让老子跟她分开!”庄远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磕在了茶几上,溅出一滩水。
吴敏紧紧咬着牙,朝我看过来:“你怎么下来了?”
她演得很逼真,好像刚刚才看到我似的。
庄远一惊,看到我的同时已经站起来急急上了台阶:“怎么下地了?乖,回房里去,我抱你。”
他刚将我打横抱起,吴敏又急着叫住了他:“阿远!把整段视频都放出来!不然你真的完了!你以为你有几个十年可以打拼?你这次倒下去,他们永远都不会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
“闭嘴!”庄远恼了,回头怒斥了一声,可低头那一瞬,他瞬间变得柔和,“满满,是不是吓到你了?乖,别怕。”
我没那么脆弱,可此时此刻,我感觉脆弱的是庄远。他就像一个紧绷的发条,一松手就会急剧倒转。他的温柔不过是在劝他自己,他在恐慌!
他一步步往上走时,吴敏又不甘心地冲我喊话:“苏小满,你会把庄远拖累死的,劝劝他吧!反正你的裸条照早就曝过光,这次不过是一段视频罢了,做人别那么自私!”
“吴敏,你再说一个字,我们永远都别再见面。”庄远的周身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恶寒,他没再回头,可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吴敏讪讪地住了嘴,可从始至终都盯着庄远的背影没有动弹。
被庄远温柔地放到床上后,我拉住了他的手:“忙吗?能不能陪我说会儿话。我爷爷还在医院,不知道他……”
“有我在,他怎么会有事?我已经请了国内最有名的专家们帮他会诊了,老人家的精神状态还不错,等你康复了再过去看他。”庄远说着在我嘴巴上亲了一下。
我心里一暖,搂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谢谢。”
松开他后,我揪住他的衣领没让他走:“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子珂拍的DV没有都毁掉是吗?给你造成了什么损失?”
他张张嘴,好像不知道从何说起:“满满,如果老子没钱了,你还肯跟我结婚吗?”
“还要隐婚吗?”
他犹豫半晌,缓缓点了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