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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大晚上玩儿私奔,真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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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欣她们昨晚玩儿嗨了,凌晨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刚到了电梯口,电梯门刚好打开。

    里面一道挺拔内秀的身影便占据了门外所有人的视线。

    苏应衡手里扶着一个梨花带雨的女孩子,径直往外走,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曹欣姐妹俩虽然和艾笙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心里的正义感作祟,今天就把艾笙约出来。

    豪门里的已婚男人捻三搞四不是什么秘密。

    曹欣一股脑地跟艾笙说了这件事,就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见艾笙在氤氲的雾气里木着脸,曹欣摇了摇她的手臂:“这会儿可不是伤心的时候,犯错误的是他,先把对方出轨的证据拿到再说。苏家人再怎么着也得爱惜名声,你有尚方宝剑在手,拖着他,在外面养个小狼狗也比吊死在一棵树上强”。

    夫妻在外秀恩爱,实则早就自己玩儿自己的。

    这种事情在上流社会里多了去了。

    “你怎么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曹柔瞪了曹欣一眼,“到底怎么回事,你只凭一双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曹欣辩驳道:“两个人都贴在一起了,还要怎么亲密才算?”

    曹柔真快被她气死了。

    苏应衡同时拥有苏周两家的人脉和资源,连横行霸道的周羽在他面前都得退避三舍。

    苏应衡要是认定是她们姐妹俩挑拨是非,拿曹家作筏也够她们喝一壶的了。

    偏曹欣还火上浇油,烧到自己家门口,看她悔成什么样!

    艾笙心里一阵酸楚,徘徊在怀疑与信任之间的滋味最煎熬。

    她把身体往下,整个地在温泉里淹没。

    但血是冷的,皮肤的热度再舒服,也是枉然。

    请曹家姐妹吃了饭,艾笙才辞别两人,走出会馆。

    在山路上走出老长一截,才想起司机还在会馆停车场等着。

    艾笙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车就开过来了。

    她闭着眼,轻声说道:“去一趟瑞信总部”。

    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艾笙坐在车上,忽地看见一辆眼熟的宾利从停车场出口汇入车流。

    她心里一动,对司机道:“看见那辆车了吗?跟上去”。

    司机当然知道那是苏先生的车,他从后视镜扫了苏太太一眼。一声不吭地照做。

    “不要让他们发现”,艾笙叮嘱道。

    “好的,太太”。

    京里的车况一向恼人,前面的宾利一直在按喇叭,可见有多心急。

    透过前挡风玻璃,隐隐可以看见前面那辆车后排,那个肃然俊挺的身影。

    艾笙心里一阵祈祷:千万别让我失望!千万不要!

    汽车走走停停,路遇无数障碍,开到高速上,终于畅快不少。

    司机怕苏应衡发现,所以不敢跟得太近。

    哪知道一下高速,车实在太多,已经不见那辆宾利的身影。

    司机急得直按喇叭,吵得艾笙太阳穴发疼。

    她吸了一口气,宽慰道:“这么堵,想追除非长着翅膀”,然后说了一个地址,让司机开过去。

    到了联排别墅区门口,艾笙就被拦下了。

    她一说找某期某号的杨采静小姐,又出示了身份证,保安才放她进去。

    这个地址是当初和苏应衡几个发小聚会,不经意从顾士诚嘴里听到的。

    艾笙明明没有刻意去记这个地址,但潜意识里却像刻进脑海,连门牌号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悲哀地想,原来一早自己就有防备和预警。

    汽车开进去,与杨采静的房子隔着一段距离。

    当艾笙看到那辆熟悉的宾利停在院子里时,瞳孔猛地一缩。

    “太太,您没事吧?”,当司机担忧地开口,艾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咯咯作响。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原来是真的,曹欣姐妹俩看到的那个倚在苏应衡怀里的女人,就是杨采静!

    好一会儿,艾笙揉了揉惨白的脸颊,让司机开车。

    “回去吧”,她嗓音无力地说。

    他说什么对杨采静只是愧疚,出手帮杨采静只是因为她和周羽有瓜葛。

    原来都是骗人的!不愧是影帝啊,演技真是看不出丝毫破绽!

    艾笙捂住嘴唇,想要开口大笑,但眼泪却迫不及待地冒出来了。

    刚回到公寓,苏应衡的电话就来了。

    艾笙抹了一把脸,清了清喉咙,才接起电话。

    苏应衡的声线一如既往地平稳深沉,“今晚有点事情要处理,乖,不要等我”。

    艾笙陡然握住手机,心弦紧得快要绷断。

    她克制住大声质问他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今晚你住公司吗?”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顿,“嗯”。

    “瑞信总部的休息室不如束州大厦里的舒服,你一连住两晚,也不怕骨头僵掉”。

    苏应衡低笑一声,“那就等回家,你给我按摩”,他声音里的疲态消散不少,饶有兴致地说,“我给你按也行”。

    最后一句带着你知我知的暗示。

    搁平时,艾笙肯定红着脸嗔他。

    可现在,她却没心思和他开玩笑。

    满心都是刚才他们对话。

    她故意说他昨晚住在公司,而他也没有否认。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艾笙只觉得天昏地暗。

    她嗓子硬得发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匆匆找了个借口,和他道别。

    她扑到在沙发上,眼泪顺着脸颊滴到抱枕上。

    晚上她一夜未眠,第二天就开始打包东西,准备回束州。

    她不想呆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里都残留着苏应衡的气味。

    正在忙活,门铃就响了。

    艾笙停下手里的事情,到了玄关一看,是周云舒。

    门一开,周云舒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她不把自己当外人,倒了水一气喝了大半杯。

    “累死我了”,周云舒抱怨,“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红灯。要是被我爸知道就惨了”。

    艾笙问她:“有什么事吗?”

    周云舒端着水杯,迟疑问道:“你知道我表哥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的事了?”

    原来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就为这个差点儿被交警盯上,周大小姐可真够闲的”,对方急吼吼地过来,无非是想看笑话。

    果然,被艾笙怼了,周云舒没有像平常一样炸毛,而是心虚地看着地板,“瞧你黑眼圈那么重,昨晚一定没睡好,肝火重”。

    “现在的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啊,更别说我表哥那么出类拔萃”,周云舒心里当然偏着自家人,其实她也妒恨极了那个勾走苏应衡的小三。

    可在艾笙面前,又不想和她同仇敌忾。

    艾笙眉眼易一冷,“但愿以后你的丈夫出轨,你也能这么深明大义”。

    说完不管周云舒怎么作妖,径直回了卧室。

    周云舒追过去,惊讶地发现艾笙正在收拾东西,错愕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艾笙:“你管不着”。

    周云舒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惨白的小脸和苦撑着面无表情的神态,又开始同情她来了。

    “你这不是给别人腾地儿么!”,周云舒一个箭步上去,按住她正在收拾行李的手。

    “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他了”,想了一夜,这是做好的结果。

    这场婚姻,她图的就是苏应衡这个人。现在他心落在别人身上,她不会跟别的女人似的委曲求全,阵痛而已,就跟女人生孩子一样,总能分娩出新生。

    周云舒有点不敢相信,“我表哥叫你回去的?”

    艾笙摇了摇头,“总不能到让人撵我的那一天吧”。

    周云舒像怪物一样看着她,“他可是苏应衡!你真这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再怎么样也要争一争啊!”

    艾笙苦笑着摇头:“你也知道他是苏应衡,不放在心上的人,他连竞争的机会都不会给”。

    周云舒觉得事情不会如艾笙想的那样悲观。

    他父母的婚姻就是出轨的牺牲品,以苏应衡的睿智,绝不会重蹈覆辙。

    周云舒承认,刚才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挺正常,大半是为了看艾笙笑话。

    可现在他们的感情站在悬崖边上,周云舒又开始茫然:如果他们的爱情都散了,这世上还有真情存在吗?

    春运的余热还没有散,如果今天就走的话,已经没有回束州的机票。

    反倒有几个景点褪去黄金周热潮,机票多多。

    艾笙心里一动,随便挑了个地点,决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反正回束州,周围也是苏应衡的眼线。

    天高海阔,不如走远一点。

    航班是在晚上十一点,冬天的衣服太厚,她只带了两套。

    到了首都机场,因为有几个班次的航班因为天气太坏的缘故延迟了。

    等候室里人满为患。

    艾笙带着一只不大的行李箱,在书屋租了一本佛经来看。

    这么吵的地方,她竟然看得下去佛经。

    艾笙自己都觉得好笑。

    看得太认真,根本没发现一道清俊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旁边。

    直到一个小孩子跟颗炮弹一样冲过来,差点儿把艾笙撞到,旁边的人才扶了她一把。

    惊魂未定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段明屿俊逸洒脱的面容。

    她瞪大眼,“你怎么在这儿?”

    段明屿扫了一眼人潮汹涌的大厅,“很多人都在这儿”。

    瞟了一眼她脚边的行李箱,“要去哪儿?”

    地点是她临时挑的,一时还真没想起来。

    “等等啊,我一眼机票”,她去翻挎包。

    段明屿有点无语,“你这么傻,很容易被拐卖的”。

    艾笙扯了扯嘴角,她的确傻。

    “你呢?还在画廊里当摄影师?”

    段明屿摇了摇头,“先去跟合伙人汇合,再一起回束州”。

    艾笙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沉默几秒,段明屿问她:“吃饭了吗?”

    她没吃,可一点胃口也没有。

    于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段明屿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没有平时的精神气。

    像生了一场大病,元气大伤似的。

    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艾笙旁边,“你帮我看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段明屿身材高大俊挺,在人群里十分夺目,走了很远也能注意到他的身影。

    最后他返回,手里被零食占满,拿给她说:“就当是新年礼物吧”。

    这个理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艾笙只好收下,轻声说谢谢。

    “到底要去哪儿?”,周围很吵,他清朗的嗓音像是对噪音的净化。

    “去旅行,我还没有一个人出去过呢”。

    段明屿诧异:“你一个人?”,苏应衡怎么肯让她独自在外面跑?

    艾笙佯装不高兴,“看不起我?”

    段明屿摸了摸鼻子,“不是,春节刚过,外面挺嘈杂的。一个人肯定会痛并快乐”。

    “我都还没上飞机呢,你就开始打击人”,艾笙觉得无所谓,就是想出去透口气。

    段明屿迟疑一会儿,攥紧手指问她:“要不要雇用我这个导游?”

    艾笙意外地看着他,最后笑道:“我可雇不起”。

    “我挺便宜的,只要你管饭就成”。

    “喂,别说的跟卖身似的”。

    段明屿瞪着她。

    艾笙噗嗤一声笑出来,“段师兄,拜托你对我的智商有点儿信心好吗?”

    两人正闲聊,门口突然哄闹起来。

    “怎么了?”,艾笙可不想临时再出点儿什么意外。

    书店老板到门口一阵回来,有点儿惊惶地说:“有人把几个进出口都封了,像是在找什么人”。

    艾笙心里一咯噔,祈祷着,千万别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转念又一想,都到这时候,恐怕苏应衡巴不得她走吧。

    怎么可能为了她这么兴师动众。

    不安和骚动持续发酵,人心惶惶。

    偌大的大厅里,广播陡然响起:“请大家别慌张,封住出入口,只是为了找出某个胆大包天的激进分子。某人,给我听好,最好不要惹事!”

    这是苏应衡的声音!

    只要艾笙耳朵没聋,就能听得出来。

    她心脏猛然发抖,他还是来了,以这样一种瓮中捉鳖的方式逼她就范。

    “你每一分每一秒的迟疑,都是在给其他人添麻烦”,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彻整个航站楼。

    大厅里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

    “到底是谁啊,别是抓什么犯人吧?”

    “真是倒霉,刚接到我女儿出口就被封了,已经这么晚了,家里人还等着呢”

    “刚才是警察在喊话吧,声音太好听啦,耳朵都要怀孕!”

    ……

    艾笙咬紧嘴唇,苏应衡真是欺人太甚!

    笃定了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段明屿神色黯然一瞬,眼眸里划过叹息。

    他帮艾笙提起行李箱,“走吧,他来找你了”。

    艾笙往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我不想见到他”。

    段明屿:“事情总要解决,逃避不是办法”,他宽慰一笑,“我陪着你,他总不会吃人”。

    艾笙此刻异常抗拒独自面对苏应衡。

    她绷直了嘴唇,默认段明屿同她一起。

    此刻她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壮胆。

    有外人在,苏应衡总归不会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段明屿挡开人群,用身体劈开一条小路来,让艾笙通过。

    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暴怒,压迫,还是稀里糊涂的妥协。

    大概怕事情闹得太大,后面压不下来。

    苏应衡带来的保镖并不多,有几个正东张西望地找人。

    当艾笙主动现身,保镖立刻通过耳麦报告了一声,然后领着她和段明屿上了电梯。

    机场的广播室里只有苏应衡和他的下属。

    气势压人。

    他沉着脸坐在转椅上,目光像利刃一样从艾笙身上割过。

    当看见进来的不仅她一人,还有提着两个行李箱的段明屿。

    苏应衡的眼眸深成了吞噬人的沼泽。

    “啪”的一声,对讲机被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发怒的人胸口起伏,脸上带着冷笑,直直看向艾笙:“大晚上地玩儿私奔,怪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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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来啦,还是老规矩,争取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