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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蝶儿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这一幕,一下子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大厅里面,安亲王与赫连乾坐在一旁,另一旁也坐着一个人,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蝶儿脸上一阵错愕:“爹?你怎么会在这里?”而后再扭头看向一旁目光淡然的赫连乾,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此刻坐在大厅里面,面色不太好的男人,就是蓝蝶儿的父亲蓝禹,阴沉着双眼,语气更是不善:“你还知道我是你爹?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若不是收到了阿乾的信,我还不知道你竟然瞒着我偷偷跑到了这里,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为了找你,我快把整个柳州给翻了个底朝天了?”
“爹,我……”蝶儿想解释什么,安亲王赶紧接过来话。
“蓝兄,蝶儿不过是个小孩子,何至于发这样大的脾气?她既然喜欢来这里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难道他在这里,蓝兄,你还不放心吗?”
蓝禹后面想说的话,此刻全都被安亲王的话给堵死了,张了张嘴,化成了一句沉重的叹息:“哎——俊安,你是不知道,这个丫头现在简直就是无法无天,谁的话也不听,任意妄为,我再不说她几句,她都要把这天捅出个窟窿了。”
“哪里就有蓝兄说的这般严重了,我觉得蝶儿就很好,这丫头,小时候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精灵古怪,十分讨人喜欢,如今长大了,越发让人欢喜了,蓝兄若是怕他在你们柳州把天捅个窟窿,那就让蝶儿留在我潮州,反正我是不怕她捅窟窿的。”安亲王句句都是维护蝶儿的意思,这些话别人听在耳朵里可以权当一些玩笑话可是,只有蝶儿心里知道,安亲王为何如此维护自己。
“俊安,你看看你?我这刚想管教管教他,你就在一旁给我拆台子,你这还让我怎么办?”蓝禹满脸的无奈,此刻多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女儿就是用来宠的,照蓝兄这个架势,若是真的让你把蝶儿给管教一番,比宾馆出来一个小子来,蝶儿还怎么能像现在这样活泼可爱,聪明灵动?要我说呀,蓝兄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这丫头素日里虽然调皮了一些,但是从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毛病,蓝兄就不要揪住这不辞而别的一点不放了。”安亲王哈哈一笑,蓝禹带来的紧张的气氛,就这样,被安亲王几句话给打破了。
“俊安,你……”蓝禹此刻已经是内屋任何话里反驳了:“你就这样纵容她吧,等哪天,这丫头吧你这里给反了,你就知道头疼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等后悔了,我是不会再管这些的了。”
连易和方林他们也是满脸的诧异,方林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怎么连一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夫人,你确定这个院子能住人吗?”
宫心月立刻给了方林一记白眼,看着这满院子的干柴,也是不知所措:“就这里,爱住不住!”
方林脸色一凌,立刻就摆正了自己的站姿,面色严肃:“住!必须住!”才是一脸的坚定,片刻便有些犯怵了:“夫人,我们就是要住,也要先把这里整理一下啊,要不别说住人了,脚都过不去。”
看着方林抱怨的样子,宫心月眼珠子提溜一转,却正好儿被方林眼尖的看到了,方林心里一颤,忽的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夫人,我突然肚子有点痛,我……”
没等方林开溜呢,宫心月一把就揪住了方林后背的衣服,将他给拉了回来,指着右手的方向:“茅房在哪里,你肚子痛,得先上茅房才是。”
方林撇了一眼那被埋在干柴堆里的,只露出顶棚的茅房,一脸不自然的笑,只是这笑却比哭还要难看,他已经明白了宫心月的意图了。
“夫人,我还是个伤患。”
“我看你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直坐了那么久的马车,肯定憋屈的不舒服,是时候锻炼锻炼自己的身子了,要不然,就废了。”宫心月满脸笑容,笑的那么真诚,然而这真诚之中,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我可是不会后悔的,就怕到时候蓝兄你后悔了。”安亲王心里松了一口气,悄悄给了蝶儿一记安心的眼神。
蝶儿心里稍安,脸上立刻挂上侧调皮的笑容,走到蓝禹的跟前,亲昵的搂着蓝禹的胳膊,撒娇卖萌:“爹,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我这次跑出来,没有跟爹说,是我的的不对,我已经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蓝禹脸上又是一横:“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吗?”
蝶儿连忙摆手:“爹,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爹,你就看看我平常里那么乖的份儿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爹——爹——”蝶儿两手抱着蓝禹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摇的蓝禹一阵头晕眼花。连忙抬手制止了蝶儿。
“好了,好了,别再晃了,再晃我这把老骨头标散架了。”蓝禹很是头疼,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向来都是惯着的,哪里真舍得教训她,只是这一次实在是气急了,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心里也就放心了。
蝶儿连忙松开手,一副乖乖女的样子,站在蓝禹旁边,很听话的看着蓝禹:“爹,你知不知道,刚才看到你,可是把我给吓得不轻,我还以为爹要打我呢。”
“我倒是真想给你两巴掌,让你好好的涨涨记性,不在这样任性。”蓝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蝶儿一眼。
“好了,好了,你们父女俩人也不要置气了,蓝兄,你现在来了潮州,就在这里多住几日,我也可以好好的进一进地主之谊,我在宴宾楼安排了一桌酒席,我们边吃边聊。”安亲王说着,起身就开始招呼几人。
“家常便饭就行,又不是外人,何至于弄那么大的铺张。”蓝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正因为不是外人,所以更要吃些好的,走吧。”安亲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蝶儿便拉着蓝禹走在前面,安亲王随后,安亲王出大厅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赫连乾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仍然坐在那里品着茶,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你蓝伯伯来了,你就是这样接人待物的吗?”安亲王目光中带着一丝怒色。
“有父亲在就可以了,我去岂不是多余。”赫连乾一脸的无所谓,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安亲王眉头一皱,他怎会不知道赫连乾心里是如何想的:“宫心月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那是她自己心眼儿小,怨不得别人,你蓝伯伯自小待你都很是不错,你别不识好歹,丢了我们潮州的礼仪!”
赫连乾眼睛微微眯起,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蝶儿忽然之间,反差如此之大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着安亲王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赫连乾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我可以去,不过,去之前,我要同父亲说一句话。”赫连乾顿了顿,眼神中闪着一抹坚定:“父亲还是收了自己的心思,我是不可能按照父亲所想的去做。”赫连乾语气清冷,不带一丝感情,不管安亲王面色如何难看,起身走了出去。
离开了近一年的地方,在经历了种种悲欢之后,宫心月和雨辰再次回到了这里——西河村。
西河村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却也是自己最难忘的地方,因为这里有自己和雨辰生活过的点点滴滴,宫心月走到自家屋子前,见院门没锁,正纳闷呢,推开院子门,雨辰忽的满脸惊讶,指着年前那堆积如山的干柴:“娘亲,我们家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夫人,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尽量不要干重活。”方林一脸的哀怨。
“大夫只是说了尽量不要干重活,也没有说一点儿都不能干,再说了,这干柴也不是什么庞然大物,你拿不了多,少拿些,勤拿些就行了。”宫心月拍了拍方林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眼神。
房里哭丧着脸,心里只想说:这种事情,我还是不要被看好了,可是,哪里容得他争辩,宫心月用力一推,就把方林推到了干柴咫尺的地方。
“方林,快着点,香巧才生了孩子,是不能长久站立的,我们大家也都累了,你赶快先腾出来一条路,我们也好进屋子收拾收拾,安顿下来。”宫心月不停地在方林的身后催促着。
此刻,方林的心里只有两个字,真的就只有两个字——绝望,再看一眼宫心月那带着警告和威胁的目光,方林只好认命的朝那些干柴伸出了手。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冲进了所有人的耳中:“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