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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米外的挖掘机还在轰鸣,它们正在挖一样这消防站里不能少的东西:消防水池,不然万一哪天停水,救火车里的水又刚好排空检测,然后又有火警…
这样的巧合万中无一,但都得预防着不是,再说这消防站的消防水池也不用像一些市中心的商场、影院为了节省空间做成封闭地下式储水池,敞开的就行,平常还能养养鱼当观赏池。
知道为啥那些个医院里十有八九都会有个鱼池,甚至是好几个?
可不单单是为了漂亮、装点环境。
鱼池不仅能养鱼,万一发生火情那它就是现成的消防水池,不然消防检测这一关就过不了!
挖掘机赶工挖水池,还有几辆自卸车在排队运土,不需要运出工地倒到其它地方,工地东北角就有个堆土的地方,那里会造一座矮矮的小土山,将来种上点花草树木啥的。
这挖掘机和自卸车的发动机声音不小,这边排队的门又朝着南边,事先被屋子挡着,别说经过消声的枪声那边的挖机手、司机和施工员听不见,连短促的惨叫声都不会引起注意到。
林曼同尤里料理门口两个昏迷的杂碎和一帮死鬼,百米外的兰迪忠于职守。在看到已经干掉排队一帮杂碎后估计几名伙计已经戴上通话器,呼叫通报道:“一切正常,二组三组已经行动。”
这边约瑟夫同瓦连京前后错开,端着上了膛的手枪往里走。
这排平房将来大概会是个小库房,不打外,现在中间直通通一条过道,天花板上的灯光昏暗。
两侧用简陋的五夹板隔成一个个小间,这门对门的都只是挂着块布当门帘,一共12间。
约瑟夫混进来过,其它啥事没干,就搞明白了这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出去后就给将军打电话做汇报,并申请希望在不影响老板报复的前提下能早点结束这里的罪恶。
但帕维尔让他再等等,约瑟夫只能等,这里边是暂时死不了人,亚历山大那边追踪的才叫立刻要人命!
还好,他原本还以为会等几个小时,甚至是一两天,结果才等了十多分钟将军就下达了行动的命令。
不是因为自己这边的原因,一定是亚历山大那边有等不下去的理由。
不需要等了,这让约瑟夫居然有那么点小小的兴奋加愤怒,这对一名红魔鬼而言有点不正常。
刚才就不正常,这样的侦查只须他汇报,而不是去申请影响决策者的判断!
“自己的情绪怎么能有这样的起伏?
这是不允许的,很危险!”
不过约瑟夫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以前都是以一个国家训练出来的完美战士在思考,而这次他能用人的思想去处理碰到的问题。
战士,就算眼前是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需要他拆解,那约瑟夫也能毫不分心、就像修莫斯科家里那台偶尔会出问题的电视机一样拆了它。
而今天他能加上点作为人的思想去对待问题,所以他有点兴奋,再加上点愤怒,还在汇报时多说了两句。
不止是他,尤里、瓦连京这些伙计也一样,听了之前约瑟夫说的事情后嘴里都骂娘,更别说林曼和兰迪这两只曾经的海豹。
约瑟夫毫不怀疑的认为如果是两只海豹先混进去侦查,那几十分钟前这边就已经是血流成河!
还好,现在也还不晚。
过道上能听到些人类原始活动的声音,但貌似一点也不美好,基本上都是男人的哼哼。
外边的枪声和短促的惨叫没有影响到这里却,房子入口的门刚才关着,这里头现在有点闷,怕是把门大开这嫖-客们会冻得不想再来。
交替掩护,约瑟夫一手拨开左侧门帘,看到个光屁股的男人正趴着努力做原始运动,就用法语叫了声:“嗨,到时间了!”
那人一惊,直气身子,“什么?”
“噗”一声,那个男人才侧过三分之一的脑袋上出现个小洞,这昏暗的灯光下,一侧的五夹板上溅射上一大块红白相间的东西。
光屁-股恼人又斜着趴了下去,他脑袋另一面有个大洞,溅射出的是被一发射穿脑壳的9毫米空尖弹带出的血液与脑浆!
没有尖叫声,瞬间死去的嫖-客身下是一名褐色头发的年轻女子,眼神有点涣散,典型的注射海-洛因之后的反应之一。
可-卡因让人狂躁,海-洛因有点过量就是这样,病态的麻醉。
放下门帘,持枪对准过道内侧,几乎就是同时瓦连京重复了撩门帘、射击的动作,只是没说话:这间房间里的一个男人正穿裤子,看到有人撩门帘是刚想骂人,眉心位置就出现个小洞。
两人速度飞快,动作毫不停歇,几乎就是这脚步不停,撩门帘开枪的动作也不停,直到第九个房间才有个女人发出声尖叫。
这个可怜女人的神志还有点清醒,脸上一热,身上的男人半张脸都没了,不尖叫才怪。
不过这里可能不缺尖叫,开枪的约瑟夫就做了个“安静”的动作,没多理会这个可怜的女人,再次掩护瓦连京。
半清醒不清醒,没声了,或许刚才只是对视觉冲击同脸上被激起鲜血的大脑最深层次的条件反射。
第十个房间瓦连京没开枪,因为里边只有个直挺挺一只手被用个手铐锁在根自来水管上的女人。
直觉告诉瓦连京,床垫上的已经不是个活人,而是具尸体,死去至少有个几小时了。
看过不少尸体,直觉加判断不会有太多差错。
强迫注射的超量海-洛因,还有恶劣、非人的处境,死亡或许都是种解脱。
外边那些杂碎死得一点都不冤,瓦连京都感觉先前用枪打死这帮畜生都太便宜它们了!
他没去问约瑟夫为什么事先侦查不明,这鬼地方只要进来看过一两间就够了,不需要12间都参观。
每个房间里没床,只有个床垫,扔着床被子,所有的女人都被铐在两根纵向通过屋子的水管上。
放下门帘,瓦连京没感情的说了句:“搞俩活的。”
“活的。”
两人不自觉的变成用俄语在交流,一个不是询问的问,另一个不是答应的赞同。
一左一右同时进入最后两间隔间,约瑟夫这边这间一个黑人正起身,他一个箭步上去直接一个甩腿踢中黑人的脖子,那人直接被踢甩出去一段。
没声了。
应该死不了,约瑟夫对轻重的把握还行,再说他也不是一脚能把人脑袋踢爆的关先生那个怪胎。
不过倒下去的黑杂碎至少得昏迷上半小时,还会是个脑震荡。
自己这边顺利,另一边听到有个家伙用蹩脚的法语喊了半声:“你干…”
“嘛”字还没出来就是声闷哼,然后是女人有点沙哑的惊叫。
“我们是警察,来救你们的!”
这是瓦连京的声音,用的是法语,不过听到女人的叫声是停了,却用一种约瑟夫听不懂的话在歇斯底里的喊着说,还有手铐拖拉水管的声音。
约瑟夫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那也意味着瓦连京也听不懂,就是感觉有点熟悉。
注意到自己所处这间隔间里被锁着的女人明显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约瑟夫也就没想这会就费力气问她。
上前捆了光-身子的嫖-客,抓住杂碎的一只脚,也不管下边是粗糙的水泥地就直接把人往外拖。
捆人的时候另一边的瓦连京换了英语说:“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听得懂吗?”
还是不行,女人听不懂。
换成德语也不行,阿拉伯语也不行,瓦连京甚至用了半生不熟的中文和意大利语,还是不行!
没辙了,最后用自己的母语问,结果对方听懂了。
正在过道里拖人的约瑟夫窜进对面隔间,看到是个黑色头发的白种女人,估计二十岁都不到,瓦连京已经把那个嫖客捆上,在帮她揭开手铐。
“你是哪里人?”
懂俄语,但明显不是她的母语,这都已经让约瑟夫更加愤怒!
满脸泪水的女人嘴里憋出个单词:“罗马尼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