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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又开始下雪了,大雪好比鹅毛,铺天盖地。
过完年已经整整一个半月了,杨进宝不知道家里人咋样了。
不知道爹娘,俩娃,还有老金跟春桃,麦花嫂她们为他担心成啥样子?
他们一定觉得对他死了,全村人,全家人也一定在哭,顿足捶胸,肝肠寸断,说不定追悼会都开完了。
杨进宝不但想家里人,也想那些寡妇们,甚至家里哪条狗黑虎。想到他们,他的心里就酸楚地不行。
最近的几天,杨进宝还在苦苦寻找出路,他发现所有的来路都被大雪崩堵得密不透风。
早上起来,走出山洞的时候他晃晃手机。手机早没电了,有电也不能用,因为雪谷里根本没信号,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而是食物越来越少,他只能照常出门去狩猎。
妈隔壁的,养活三个女人是自己的职责,还要养活田大海跟佟石头两个废物,杨进宝的心里就不得劲。
刚刚走出没多远,茜茜追了过来,说:“进宝哥,你别走……。”
杨进宝一回头:“咋嘞?”
“不如俺跟你一起上山去打猎吧?”女孩说。
“你……行吗?”杨进宝眉头一皱.
“废话!咋不行?进宝哥,那些山果很快就会被吃完,如果找不到新的食物,咱们绝对熬不过这个漫长的冬天,俺在家杀过鸡,跟着你打兔子不是问题。”
杨进宝微微一笑:“行啊!走呗,你可别乱跑,要不然被狼拖走,我可不管陪。”
“真的?哎呀太好了!”茜茜竟然欢呼起来,上去扯了男人的大手。
杨进宝拉着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很快,翻过了前面那段雪峰。
此刻的大雪依然在下,远处雾蒙蒙的,浑然一色,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艰辛。
按说,这时候不应该出来的,毕竟下雪的时候危险,可他们真没吃的了,要不然晚上就要挨饿。
杨进宝猛然觉得茜茜的小手热乎乎的,温暖湿润,还很柔滑。
茜茜也感到男人的手掌非常宽大,坚强有力,上面还有好多老茧,但特别有安全感。
两个人的心一起动了一下,女孩的身体也颤抖了一下,跟过电似的。
这种感觉是她跟方亮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的。
方亮是个非常随和的人,特别大度,宽容,对茜茜很好,可不知道为啥,女孩跟他就是不来电,总觉得他是块木头。
主要太老实了,不像进宝哥那样风趣幽默,还能逗女孩子开心。
她就跟进宝哥来电,电死我算了……。
“进宝哥,那天晚上你跟豆苗姐……是不是一块睡了?”茜茜一边走一边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杨进宝的脸腾地红了:“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打听。”
他才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小女孩知道,茜茜还是大姑娘嘞,他把她当做妹妹。
“咯咯咯……进宝哥,俺问你一件事,告诉人家呗?”茜茜大眼睛一忽闪,又问。
“啥事儿?”
“你是过来人,男人跟女人在一块,真的那么……逮?那么……舒服吗?”
“你说啥?再说一句……?”杨进宝一听猛地停住了脚步,嘴巴张大瞧着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男人跟女人在一块,是不是真那么逮……那么爽?”茜茜再次问。
“妹子,你没发烧吧?干嘛问这个?”杨进宝抬手摸摸她的额头,还以为她发烧了。
茜茜脸一红:“俺就是问问,进宝哥你说啊,反正这儿没别人……。”
杨进宝脑袋一摇:“不说!我又不是女人,逮不逮的……我咋知道?”
“可你是过来人啊?俺在上学的时候,宿舍里有好几个女生早就不是闺女了,她们全跟男人睡了,说真的很舒服……。”
杨进宝哑然了,这个问题该咋回答?
告诉他很舒服吧,人家是小姑娘,还没结婚呢,无异于是璀璨祖国的花朵。
告诉她不舒服吧,担心她造成婚前阴影,真的急死人。
于是他只好岔开话题:“你跟方亮结婚以后就知道了,难道你俩……?”
杨进宝本来想问:你俩恋爱这么长时间,难道没一块睡过?你真的还是闺女?
“俺跟方亮在一块,就是拉拉手,嘴都没亲过……。”茜茜的脸更红了。
“啥?”杨进宝吃了一惊:“你俩光是拉拉手,没亲嘴?没……拥抱?”
“没有……。”茜茜摇摇头。
杨进宝一听,不有摇头叹息,心说:方亮啊,你个傻子,简直他妈傻到家了!
这么俊俏一个小姑娘给你,糟践了……换上老子啊,早让她怀上了。
杨进宝是十九岁那年在高粱地里跟豆苗亲嘴,搂抱,脱下衣服抚摸的。巧玲也是没有跟他成亲,就怀上了娃,只不过后来流产了。
想不到方亮这孙子这么守规矩,哎……王八羔子竟然不知道,女人都想日……后再说。
现在啥年代了?竟然这么保守。也就是说,茜茜目前是名副其实的大闺女。
想到这儿,杨进宝的心里就一阵涨热,多好的小白菜啊,被猪给拱了……。
“进宝哥你说啊,男人跟女人第一次,啥感觉?痛不痛?难受不难受?”茜茜还在那儿问。
杨进宝眼睛一瞪:“回去问你巧玲姐去,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女的!”
“俺就问你,就问你,你说嘛……。”女孩竟然牵着他的手晃啊晃,小胸口摆啊摆。杨进宝的脑袋也跟着乱摆,好像一座闹钟。
不是他见一个爱一个,漂亮的女孩任何男人都想多看两眼。
“好妹妹,我真的不知道……。”杨进宝只好回避。
“那你告诉俺,你跟巧玲姐第一次,她叫没叫?喊没喊?痛没痛?”
茜茜的问题越来越复杂,分明想取经,让杨进宝没法回答。
他当然知道女人第一次撕裂的疼痛是难以忍受的,因为一次痛,二次爽,三次不弄浑身痒……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需要那种生理渴求。
这就跟耳朵眼儿痒痒似的,你不用火柴棍鼓捣一下,那种难受就是痒到了骨子里。
可他不能明说,要不然就是教唆女孩子犯罪。
“咱别问这个问题行不行?还是打猎要紧……。”杨进宝赶紧岔开话题,甩开他的手一溜烟走了。
茜茜还不依不饶,追着问:“告诉人家嘛,俺想知道,你还保密?”
杨进宝没办法,只好躲闪,一路上都是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影子,从这座雪峰,上去了那座雪峰,又从雪峰上滑下去,足足离开营地十五六里了。
杨进宝不得不跑这么远,因为野狼经过上次的教训不敢靠近营地了。那些巨鹰经过上次的失败,也不敢在山洞上空盘旋了,他只能跑到更远的地方去觅食。
地上留下了两串很深的脚印,足足半尺,因为行走困难,所以他们走得很慢。
翻过前面的山峰,下面是一片平地,平地上仍旧洁白无垠。这时候风住了,雪停了,山里的野物也该出来了。
忽然,半空中传来一阵鹰名:“啾!啾啾!”一直巨鹰终于出现,在天上翱翔。
“茜茜,我躺在那儿不动,就能把那只老鹰抓住,你信不信?”杨进宝心生一计道。
“进宝哥,你吹牛……。”茜茜噗嗤一乐,根本不相信。
“要不然打个赌?”杨进宝微微一笑。
“嗯,好!如果你输了咋办?”
杨进宝说:“任你处置!你说咋着就咋着。”
茜茜抬手一指他的鼻子:“这话可是你说的?”
“嗯……是我说的。”
“那我要你……亲我一口……。”
卧槽!杨进宝打个冷战,心说:你这个要求忒过分,这种秦兽不如的事儿……我是很想做的。
可真的亲一口就糟了,回家方亮还不跟我拼命?
看到男人犹豫,茜茜非常失望,问:“咋?你不敢?没胆子?”
一句话就把杨进宝的血性激发了起来,他道:“谁说我不敢?亲就亲,可我是不会输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茜茜乐坏了,抿起小嘴巴笑了。
杨进宝当然有把握将那只鹰弄下来,但前提是先把茜茜藏起来。
他拉着女孩,让他躲在了一块巨石的后面,巨鹰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往地上一躺,叽里咕噜滚下了山坡。
下去山坡他就不动了,跟一具僵尸差不多,直挺挺躺在那儿。
起初,茜茜不知道男人想干啥,只是死死盯着他。杨进宝躺在雪地上,足足五分钟没动弹。
他在诱惑天上的那只巨鹰,因为老鹰这时候也饿坏了,急需要食物补充。杨进宝在地上挺尸,很快吸引了它。
老鹰猛地瞅到从山坡上滚下一个人,还以为他死了。
鹰这东西最喜欢吃动物的死尸,发现一个大汉死在雪地里,于是它在半空中盘旋,警觉地查看。
它绕着杨进宝的身体足足飞了七八圈,久久不肯离去,担心下面有陷阱。
五分钟过后,那具尸体仍旧一动不动,它就确定他真的死了。
此刻的杨进宝并神凝气,尽量不呼气,阻止了嘴巴里热气的呼出。
因为他跟老鹰周旋这么久,早就摸准了它们的习性。
鹰们敢攻击小动物,对于比自己体积大的动物,往往都很谨慎。
杨进宝的沉默麻痹了它,这东西抽冷子一个盘旋,瞬间飞扑而下。
俗话说鹰击长空,就是行动这东西扑击猎物的速度迅猛。
“啾!啾!”眨眼的时间,巨鹰的翅膀展开,两只利爪半空伸展,来到了他的面前。
眼瞅着三十米高度,二十米高度,十米,五米……一米。就在巨鹰的利爪距离杨进宝的身体只有不到一尺的时候,他果断出手了……。
猛地,他伸手抓向了巨鹰的利爪,只一下就把两利爪死死攥在了手里。
与此同时,巨鹰尖利的嘴巴啄向了他的眼睛,被他翻身躲开。然后单臂一较力,就把巨鹰给拖在了雪地上。
那只老鹰吓一跳,知道上当了,打算忽闪翅膀飞跑。
杨进宝咋会给它这个机会?一脚踩在它的翅膀上,阻止了它的挣扎,丹田猛然运气,那把杀猪刀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一刀下去,红光迸射,巨鹰的脑袋就掉了……再一刀挥过去,两只利爪也掉了,雪地上血液飞溅。
没有了脑袋跟利爪的巨鹰再也不受控制,扑扑楞楞几下也就一命呜呼了。
“好耶!!”茜茜在石头的后面看傻了眼,想不到男人只一招,就将一只成年的大鹰给俘虏了。
女孩子一下从石头背后蹦跶过来,情不自禁抱上男人亲了一口:“进宝哥,你太棒了,太棒了!!”
杨进宝愣住了,抬手摸摸脸……茜茜的脸蛋也红了。
这可是她的初吻,没有给自己的男朋友,而是送给了心目中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