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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宝差点气懵,心说:这对鸟夫妻,要陷老子与不仁不义的境地。
有心赶女人走,可又害怕她尖叫,真的讹上自己,所以只有劝:“嫂啊,你走吧,我可不是啥好人,万一兽性大发,你会吃亏的。”
大栓嫂说:“吃亏就吃亏呗,俺就是来吃亏,让你占便宜的,有便宜不沾王八蛋!!不跟我睡觉,你就是王八蛋!”
杨进宝眼睛一瞪:“谁说我不敢?有本事你就进来。”
大栓嫂说:“来就来,你以为俺吓唬你?”说着,她果真出溜进了男人的被窝。
可杨进宝不敢抱她,也不敢亲她。开玩笑可以,逗嘴也可以,就是不能来真的。
女人钻进他的棉被说:“哎呀,还是你这儿暖和。”
炕本来就小,大栓嫂上来就不老实,挤啊挤,眨眼把他挤墙上去了。
杨进宝心里头直惶惶,慌乱地不行,是顺从呢?顺从呢?还是顺从呢?
女人不难看,但也称不上俊秀,白生生的,香喷喷的。
大栓也是猪脑子,逼着媳妇过来,为了传种接代有个儿子,啥都豁出去了。
估计正在那边难受,干脆,多让你难受一刻算了。
杨进宝没有赶女人走,但也没动,一想到巧玲没找到,如果媳妇儿知道他跟别的女人盖一条被,心里该多难受,所以就克制了。
大栓嫂的衣服不多,上面是短衫,下面是短裤。女人的体香透过衣服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
“嫂,你走吧,我不会碰你的,更不会让你怀上我的娃。”杨进宝说。
“怀不上不行!反正我认定了,这辈子非怀上你的种不可!”大栓嫂道。
“你还讲理不讲理?”
“在俺家,我就是道理,不跟我睡觉,就是没有天理!”
“请你相信我,大栓哥吃了我的药,一定会管用,半个月以后见效,下个月怀不上,你可以到娘娘山去骂我!”杨进宝只能好言好语相劝。
“就算大栓能让我怀上,他的种子我也不要,就要你的!”女人还讹上他了,抱上了他的脖子,挤啊挤,蹭啊蹭。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明知道她要干啥,可还是无法阻止,女人的身体有种无穷的魅力,在牵引着她……异香扑鼻,欲遮还羞。
他不知道咋办,拒绝,大栓一定会跟他急眼,迎合,是在巧玲的心上扎刀子。
女人的脑袋一下子贴过来,首先亲了他的额头,然后亲他的脸颊,紧接着抱上他的脑袋,亲上了嘴唇……然后她的手在他的胸肌上轻轻拧了一下。
忽悠,杨进宝打个冷战,一下子把她推开了,赶紧穿衣服。
衣服穿好,他猛地把女人抱起来,跑出房门,冲进了西屋。
来到大栓的炕边,杨进宝抬手一甩,扑通!就把大栓嫂甩男人怀上去了。
他怒道:“你俩给我听着,我知道你们咋想的,就是想嫂子怀上我的娃,孩子长大分我的财产。大栓哥!你太不像话了!”
杨进宝说完,转身又冲出屋门,跨上摩托车,戴了头盔,将摩托打着,马上就要离开。
不走不行了,女人上赶子跟他上炕,真的没天理了……。
大栓跟女人一瞅不妙,赶紧一起追出屋子,抓住了他的车把:“哎呀兄弟,你可不能走!我俩绝对不是为了你的财产,就是相中了你的人品,也不相信草药能治好我的病,舍不得你离开啊……。”
杨进宝眼睛一瞪:“人品个屁!我这人啥都不怕,除了诱惑!老子也是血肉之躯好不好?有七情六欲的!忍不住!”
大栓继续苦苦哀求:“没人让你忍,我真的不记仇,进宝兄弟,只要为我留个香火,我感激你一辈子!”
杨进宝骂声:“滚!想留种,找别人去,这种事儿老子干不来!”说完,油门一拧,夜半三更他冲出了刘家集,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
大栓跟女人你瞅瞅我,我瞅瞅,只好相视苦笑。
女人说:“大栓,不是我不帮你,杨进宝走了,咋办?”
大栓说:“既然他走了,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可今天是俺的排软日,万一咱俩再怀不上?咋办?”
大栓咬咬牙:“那就试试,说不定杨进宝的药真的管用,一下就怀上了。”
“行,那咱俩赶紧进屋子……鼓捣。”女人迫不及待,赶紧拉上男人的手,进去了屋子。
这一晚,这两口子跟从前一样,果然鼓捣上了。
杨进宝的药真的管用,十天的时间,已经将大栓的病彻底治愈。
大栓嫂也真的怀上了,两个月以后害喜的。
那一天女人吃饭的时候,忽然感到恶心,呕吐,精神不振。
起初,大栓还以为女人吃坏了肚子,过来帮着媳妇拍后背。
可女人掰着指头一数,忽然惊喜起来,说:“大栓,俺是不是怀上了?”
“啊?不会吧?你咋知道?”
女人说:“俺上个月该来的例假没来,一定是怀上了!”
“苍天,那赶紧到村子里的医疗所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于是,大栓不吃饭了,赶紧扯着媳妇走进了医疗所。
经过村子里赤脚医生的检查,最后的结果出来了,女人果然怀上了娃,男人的种子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大栓乐得差点脑袋撞房顶上,一下子抱起妻子,在医疗所的屋子里打转转:“怀上了!真的怀上了!杨进宝真棒啊!杨进宝万岁,永垂不朽!”
第二年的春天,孩子出生以后,两夫妻拿好多礼物,亲自去了一次娘娘山,特意感谢杨进宝。
可那时候,杨进宝却不在,最终还是悻悻而回,当然,这是后话了。
杨进宝离开刘家集,仍旧一路寻找,又过两个多月,足足踏遍了几十个城市,路过的乡镇不计其数,始终没有找到巧玲的下落。。
距离巧玲最近的一次,本来都瞅到她了,可惜又被她跑了。
那是他从刘家集出来两个月以后的仲夏,天气正热,他灰头土脸,在一个乡镇的饭馆里吃拉面。
忽然,猛地瞅到了巧玲,发现女人很瘦,面容憔悴,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立刻飞上摩托车准备追赶。可惜摩托没油了,踹响没几下,放俩屁就不走了。
于是,他赶紧丢下摩托,徒步追赶,一边跑一边喊:“师傅!等等我,停车!!”
那出租车很快,巧玲在车里透过反镜瞅到了他。赶紧说:“师傅,不要停!后面那个人是个流氓,劫财劫色,要欺负俺,帮俺甩掉他!”
那司机可能喝多了,说:“妹子,别管了,我就看不惯这种人,老子加油,累死那王八蛋!”
于是,司机把脑袋伸出车窗,冲杨进宝一乐:“八戒,收了你的神通吧!有本事你就赶,看老子一个跟头甩你十万八千里。”
说完,油门一踩,那辆出租车跟战斗机似的,呼啸着跑远了。
杨进宝本来都抓住后尾箱了,被汽车拖得鞋底子直冒烟,只能撒开手。
从哪儿以后,他跟巧玲一别又是两年。
远远的,他看到了那辆出租车的牌照,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距离L市不远了。
那汽车的牌照正是L市的,想不到自己四个月的时间,整整找寻了不到两千里。
没办法,他只好返回来,找到加油站加满油箱,直奔L市。
再次返回L市,是他跟彩霞分别正好一年的时间。既然来到了L市,就必然要去看望一下彩霞。
杨进宝走进罐头厂,上去彩霞的办公小楼,推开了女人办公室的门。
当时,彩霞一头短发,样子还是那么俊美,皮肤还是那么白皙,坐在办公桌前办公。
男人轻轻敲了敲房门,女人猛地抬起头,吧嗒!手里的笔掉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她跟被弹弓弹射、出去似得,嗖地扑过来,扎进了男人的怀里。
“冤家!你咋来了?”彩霞惊喜地问。
“我来看看你……。”杨进宝说。
彩霞激动不已,抱上男人就亲,啧啧啧……接连啃了好几口:“死鬼,亏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杨进宝说:“怎么会?走到哪儿,你都是我媳妇……咱俩拜过天地的。”
女人上下瞅了瞅,看到了男人的邋遢样子,西装破了,裤子上也有个洞,人黑了,不过更壮了,胡子拉碴。
“进宝,你咋混成了这样?是不是来找巧玲的?”
杨进宝点点头,问:“你怎么知道?她来过?”
“是啊,四个月前她就来过……跟我说了好多话。”
这个时候,杨进宝才知道,巧玲离家出走的第一站,就是大西北的罐头厂。
女人之所以来这儿,也是为了见彩霞一面,问问她跟杨进宝从前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她都跟你说了啥?”杨进宝问。
“巧玲询问了咱俩从前的一切,知道咱俩在娘娘山的山道上相好过,知道我离开娘娘山以后来了大西北,去了西关镇。
知道我从前住在秉德叔的家里,知道咱俩拜过天地,知道我生下了小天赐,我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诉了她……。”
彩霞眨巴一下眼,只能跟男人实话实说。
“喔,那巧玲说了啥?有没有跟你打闹?”杨进宝觉得巧玲来找彩霞,一定是干仗的。
自己的男人被其她女人无辜抢走,生可忍孰不可忍,还不打个天翻地覆,拼个你死我活?
可彩霞的回答却大出他的意料:“进宝,巧玲是个好女人,她没有跟我打闹,反而哭了,将你托付给了我,让我回娘娘山,跟你做真正的夫妻,她甘愿退出……从此以后,她跟你是路人。”
“然后呢?”杨进宝问。
“然后她就走了,这一走再也没有回来……。”
咔嚓!一个惊天的大雷在头顶上炸响,杨进宝傻了。
他晃了晃,扑通坐在了地上,浑身瘫软……。
满以为破镜会重圆,满以为会找到巧玲,可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他预料到跟巧玲的缘分完了,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
因为一个男人一生,只能娶一个媳妇,巧玲选择了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