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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住进医院的宋友德,心里悲凉如水,惊恐莫名。
连续两次被打,让他心里明白,对方就是来报复的,就是来恶心他的。从行事风格分析,自己短期内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长期看来,安生日子也别想过上了。
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怀疑对象,成了宋友德心中天人交战的焦点。
说出来,自己短期内会处于警方的保护之下,安全就有了保障。但是对于施暴者来说,要么根本找不到证据,要么即使有证据,最后也是一些阿猫阿狗的出来顶缸最多去监狱待上三两年,一切照旧。
但是警察能保护自己多久?这个真不好说!
做久了新闻工作,见识过千奇百怪的世态,宋友德觉得,说出来的话,弊大于利。
但是,不说怎么办?等到再次出了院,再次被人暴打一顿吗?这次两次是打脸敲牙,下一次是什么?剁手跺脚吗?
任人继续宰割肯定是不行的,只剩下一个办法,逃,能逃多远算多远。
但是,现在自己的情况,逃跑也是一种奢望,宋友德心里明白,之所以上次一出院就被盯上了,肯定有人在医院盯着自己,单凭自己的力量,是逃不掉的,需要找一个帮手。
三天时间,想来想去,宋友德悲哀的发现,自己最信任的,只能是前妻范丽。只有她才可以帮自己。
打定了注意,宋友德无奈的拨通了前妻的电话,凄苦的诉说了自己被人修理的情况,请求范丽来鲁南照顾自己几天。
虽然离婚了,感情已经淡漠,但是范丽依然对宋友德的遭遇大吃一惊,心里隐隐心疼,她当即表示,立刻请假去鲁南。
宋友德心里这个悔啊,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真的亏欠这个陪伴了自己20多年的女人太多太多!
如果能和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好啊!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刚放下电话,警察又来了,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询问案发经过。
宋友德既然打定主意不招惹可能的嫌疑人,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他只说自己被突然袭击,至于事发过程,施暴者相貌以及是否有车辆信息等等一切细节,宋友德通通回答:昏迷了,不知道。
警察明知宋友德说的是假话,但是却无可奈何,他们苦口婆心的给宋友德做工作,让他相信警方,如实陈述案发经过,说警方肯定会保护他云云。
奈何宋友德主意已定,油盐不进。
办案警察最后说:“老宋,难道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你不相信警方,还能相信谁?”
宋友德心说,我只相信我自己,嘴上却乐呵呵的敷衍着没有营养的话。
护士又拿进了吊瓶,开始给宋友德输液,警察无奈只好无奈的离开了。
当天下午,范丽风尘仆仆的进了宋友德的病房,一起来的,还有俩人16岁的女儿宋玉立。
宋友德一看女儿,当时就急了,喝道:“玉玉正读高二,正是关键的时候,你带她来干什么?”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小块柔弱的区域,宋友德的软肉,无疑是自己的女儿了。
宋友德嘴里牙齿缺失,嘴巴凹陷,说话口齿不清,一下子就让母女俩落了泪。
宋玉立一下子扑到老爸跟前,小声哭起来。
范丽擦着眼泪,咬着牙恨恨说道:“还好你没死,你要是死了,你闺女不得来给你送终吗?”
宋玉立回身嗔道:“妈,别说了。”
一家三口好歹互相安慰着平静下来,范丽开始追问事发经过和事因。
宋友德心中尴尬,这事由他向蔡枚求婚而起,怎么好意思和前期明说?
他叹口气说道:“你就别问了,我这次惹到大人物了,所以才有了这道坎。我在鲁南买了套房子,我这几天给你一份委托书,你帮我卖了,钱你也收起来,以后留着给玉玉上大学用,过几天我恢复了,需要出去躲一段时间。”
范丽愤恨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是惹到那个姓蔡的狐狸精了吧?你拿人家当个宝,人家当你当根草。让你巴巴跑到鲁南来!该!咦?不对啊,听说那个泼硫酸的坏女人,也是姓蔡的……”
范丽一下子顿住了。她也在报业集团工作,是广告部的一个小财务。虽然她不住在报业集团的小区,也听同事说起过穆东遇袭的事情。
宋友德随口问道:“什么泼硫酸的坏女人?”
范丽眼珠子咕噜噜转半天,疑惑的说道:“听说大东集团的穆老板和太太被一个女人用硫酸袭击,侥幸被下属救了,那个下属背部烧伤严重,那个女人,听说就是姓蔡呢,难道是你的那个宝?”
宋友德如同遭了雷劈,瞬间惊惧不已,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鸡皮疙瘩久久不退!
原来,是这样的啊!
我的天哪!我这是纯粹找死啊!
蔡枚,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女人,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你这是要害死老子啊!
不就一个冯佳伟吗,不能和他好,你再去找别人啊,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向穆老板和他太太泼硫酸!
完了,肯定是自己暴露了,才会引来这一场接着一场的祸事!
想到这里,宋友德心里迅速权衡一下,从第一次自己遇袭,已经过去了大约半个月,在这期间,前妻和女儿没事,这就说明,对方只想对付自己。说的难听点,人家估计也就是消遣自己,毕竟,只有一个下属受了伤,穆老板和他太太都没事。
恩,祸不及家人,穆老板你是个有底线的。既然这样,我还是按照原计划,出去躲上一阵子吧。
躲得过是运气,如果实在躲不过去,再想其他办法。至于向警察说明情况,还是算了,真心惹不起对方。真把对方惹毛了,弄不好前妻和女儿也有危险。
这个风流了半辈子的男人,终于学会为老婆孩子考虑了。
想到这里,宋友德支开女儿,让她去打水,自己则简单和范丽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范丽震惊不已,天哪,这桩轰动泉城的泼硫酸事件,根子竟然在自己的前夫这里。
宋友德最后道:“范丽,我们虽然已经离婚,但是我依然信任你,房子的事情委托给你处理,我会给你出具一份委托书。另外,你一会出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我今天晚上也离开这里。然后你们赶紧回泉城,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回去之后,你和孩子也多注意安全,我估计祸水沾染不到你们俩身上,但是凡事你们依然要小心。”
范丽有些担心,红着眼圈问道:“她爸,你打算去哪里?”
宋友德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躲一天算一天吧,我会常联系你们的。”
范丽犹豫一阵,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别躲了,跟我回泉城吧。我可以没有老公,但是我不想让玉玉没有爸爸。回去吧,我们复婚,你找个工作,或者在家帮人做些文字工作,都能谋生。至于穆老板那边,我们找找关系,尽量求着人家放过我们,你出去躲,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宋友德彻底呆住了!复婚?你真的愿意和我复婚?
吃惊间,宋玉立满眼泪水的进来了,她放下暖瓶,走到病床前,哭着说道:“爸,我都听见了,跟我们回去吧,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人一起面对。”
宋友德泪如雨下,嚎啕大哭。他没想到,穷途末路之时,最温暖的地方依然是那个他自己曾经不愿意回去的家,最温暖的人依然是那个他曾经嫌弃的人。
好吧,回去,一起面对。
下午,范丽出去采买一番。当晚8点钟,范丽和宋玉立离开病房,一副回旅馆安歇的架势,一家人煞有介事的告别。
深夜,宋友德换上了范丽买来的白大褂,带上一次性卫生帽和口罩,转瞬间变成了值班医生的摸样。
他顺利的下了楼,坐上了范丽下午租好的出租车,一家人离开鲁南,返回泉城。
第二天一早,护士才发现宋友德不辞而别,不由哀叹:牙科的大订单算是黄了!
蔡军派去的蹲守人员也发现了宋友德“逃走”的事实,忐忑不安的向蔡军作了汇报。蔡军气的牙根痒痒,大骂几个人是饭桶。
同一时间,穆东也接到了消息,得知宋友德已经返回了泉城。穆老板大惑不解,这个时候,他还敢回泉城?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打算破釜沉舟吗?
穆老板浑身就是一激灵,赶紧叫来王大江和卢英杰,商量对策。
有蔡枚这么一个疯子就够了,千万可别再冒出来一个。
于是,一张网迅速的撒了下去,刚回到泉城的宋友德一家,立马就处在了安保队的严密监控之中。
消息陆续传回来,宋友德的女儿宋玉立返回学校上课,宋友德和范丽先去了一个牙科诊所,之后又去了民政局办理了复婚手续。
然后,这俩人竟然奔着大东集团的方向来了,并且很快到了楼下!
穆东呆住了,我靠,不是吧?真的又冒出两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