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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死人谷虽然地处悬崖峭壁之下,但该有的一样也不缺,亭台楼阁、飞瀑游廊,虽不比沧阆派的大气,却也因自身的构造而多了几分典雅和精致。
锦凰在云铧通红的脸皮和羞涩别扭的目光下,为他穿上外衣,而后扶着他出了房门。说是“扶”,其实云铧站在那里根本看不出重伤的模样,唯一要说的大概也只是用不上劲的右手。
其实,云铧的伤势恢复得要比锦凰以为的快。
锦凰不知道,她以为的“脸皮薄得出奇”的男子在这一事上跟她耍了个小小的“心眼儿”。
早在三日前,云铧就已经可以下榻走动,右手也不是力气全无,可他却仍作虚弱的模样,不过是想让她能继续照看自己,想她继续手把手一口一口地给自己喂食汤药。
纵然面上羞怯,但其实他的内心跟煮热的糖浆一样,汩汩地泛着甜蜜的糖泡。云铧甚至希望,这样的时日能够长久一些。
却说两人出了门,穿过栈道、木桥和游廊,最后来到鬼宗北面七八亩见方的灵花灵草园。这里的灵花灵草园不同于别处所见的一马平川,而是依据山势建成了一层低于一层的台阶模样,每一层都种有一种灵花或是灵草。不同的色彩层层叠叠,仿佛雨后天边横蔓着的彩虹。
这样别出心裁的景致倒是少见,云铧被闷在房中多日,目光所及不再是熟悉的帐幔、房梁和桌椅,心境顿时跟着开阔起来,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畅。
“听鬼宗的道友说,这片苗圃里所有的灵花灵草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稀有品种,分外珍贵。”锦凰道:“你瞧那几株叶细如丝的灵草,是有肉白骨之称的‘针叶草’,而那叶片如片片鱼鳞的奇花,是可增气固元的‘龙鳞花’。这两种灵草都极为少见,我只在《奇花奇草录》上见过记载,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真容。”
“莫不是连沧阆派都不曾有?”云铧疑道。
“没有。”锦凰摇摇头,“据记载,这两种灵草只长在严苛之地,想不明白他们是用的什么法子,让他们的长势如此之好?”
见她苦恼,云铧宽慰道:“大约是什么特别的栽培之术吧。若是你有意,我待会儿便去请教鬼宗的道友,问问是用的什么法子?”
锦凰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云铧的脸皮又泛起红来,“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倒并非真的想要追根究底。”见他赧得目光都别了开去,锦凰才缓缓收起笑意,转身指着不远处的竹亭道:“觉不觉得累?要不要去那边坐一坐?”
“好。”云铧点点头。
两人转身,朝不远处的竹亭走去,将将走出四五步,却听到身后响起枝叶晃动的窸窣声,锦凰与云铧疑惑转身,却看到梯田上一棵横亘而生的老树丛中冒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是一只小兽。
那小兽的脑袋有些像鼠兽,却又比鼠兽的大上许多,灰棕色的绒毛泛着油光,绒毛中两颗滴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地来回转动,一瞧便是个机灵的主儿。
小兽在枝叶丛中探头探脑地望了一圈,似乎是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扑通”一声从上面纵了下来,落在灵花灵草的苗圃里。瞧这熟门熟路的模样,显然不是第一次造访了。
锦凰与云铧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瞧出了兴味,转回头又饶有兴趣地继续瞧着,都想看看这小东西要做什么。
这小兽一纵下来后便露出了真容,体格不大却长得有些像黄鼠狼,不过比黄鼠狼要大上一些,两只毛绒绒的耳朵灵活地前后转动,仿佛在时刻搜索着周围的动静,后面一尾蓬松硕大的尾巴,自在地左右摇曳。这东西锦凰识得,是在她最初生活的那个世界里被许多女子奉为“萌宠”的松鼠。
小东西在苗圃间一纵一纵,径直朝那株长势最好的龙鳞花跑过去,两只前爪扒住龙鳞花肥硕的叶瓣掰扯下来,捧着就往嘴里边塞,“卡擦卡擦”的咀嚼声分外有劲,转眼的功夫,叶瓣就被它全部塞进了嘴里。
“扑哧。”看着松鼠一鼓一鼓的两个腮帮子,锦凰没能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恰恰惊动了那小东西,小兽整个儿就像被定身符给困住了一般,捧着被啃了一半的另一瓣龙鳞花叶瓣呆呆地望着两人,两颗眼珠子直溜溜地都不带转动了。
锦凰被喜得不行,心都仿佛要被这呆呆蠢蠢的小东西给暖化了。
过了几吸,那蠢物像是突然惊醒了过来,整个鼠身狠狠一震,捧着啃了半颗的龙鳞花叶瓣一咕噜蹿上梯田,蹿回了老树上,转眼便淹没在了枝林密叶之中。
两人瞧着有趣极了。
锦凰不禁感叹,“若是养着这么个小东西,平素的日子怕也是不会平淡了。”
云铧闻言,忙道:“你若是喜欢,我这便去将它捕来?”
“我说笑的。”锦凰忙拦住他,“我并非是真的想要养它,不过是觉得这物机灵可趣罢了。再说,你瞧这小东西以龙鳞花为食,我可养不起它。我们走罢。”说着,携着云铧的袖袍就朝凉亭走去。
“真的不要么?我的伤势不妨事的。”云铧走了半步,又转回头看向那棵老树,不甘心地道。
锦凰心头一动,摇摇头,“真的。我只是有感于这里的宁静,想必,那小东西也只有在这儿才活得这般自在。”
云铧闻言,仔细瞧着周围的景致,也心有所感道:“是啊,活死人谷虽然地处悬崖峭壁之下,却少见的悠闲安宁,自有一番娴静雅致。若是在此地生活,想必也不会感到单调枯燥。”
“凰儿,我们寻一处深谷,修两座竹庐,铺一层水栈,开一方池塘,育两亩花田,春看山花烂漫、夏观檐下雨帘、秋看池鱼飞鸟、冬品草木枯荣,你说可好?”曾几何时,藏在她心底的那个人曾双臂揽着她,在耳边温言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