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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他是个精神病不跟他一般见识,可是看到他打算轻薄苏菲,我的怒火还是一下子被点燃了,也顾不上什么派出所不派出所,两手高举凳子捶傻篮子似的照着丧熊的身上猛抡。
另外一边哑炮和他的几个跟班“哗啦”一下站起来,叫嚣着往我跟前包围,苏菲从桌上抓起水杯“啪”一下摔倒地上,杯子瞬间破碎,她捡起来一块碎片指向哑炮娇喝:“你们想干什么!”
“哑炮,你啥意思啊!”郭小北和小超也纷纷站了起来。
估计是听到屋里闹出来动静,之前将我们领过来的办案组组长领着几个协警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边拦架一边嚷嚷:“干什么,要干什么,全部给我松开!”
这办案组组长应该是小超的“关系户”,基本上只拽哑炮一伙,并没有阻拦我,我继续暴跳如雷的猛抡凳子,直到凳子“咔嚓”一声解体,我才踹着粗气将凳子面狠狠拍在丧熊的脑袋上停手。
“要造反是吧?不能好好谈了对么?”办案组组长满脸的公事公办。
我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指着趴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丧熊,朝着办案组组长说:“他调戏我媳妇,刚才还动手动脚,这屋里的人都看见了!”
“嗯,确实是他先不规矩的。”小超马上接话,郭小北也点了点脑袋。
“赵成虎,你……”哑炮抻着脖颈指向我。
“我他妈什么我,你摸着自己良心说,这个傻逼刚才是不是准备对我媳妇动手动脚?”我不耐烦的打断他,拧着眉头质问:“你要说这是小事,回头告诉我你妈的地址,我过去试试,看看你爹能不能跟我急眼!”
“说话就说话,别骂人昂!”办案组组长瞟了我一眼。
哑炮冷笑着坐下道:“看出来了,你也就这点档次,跟精神病段位一样,呵呵……”
我就等着他这句话呢,不等他说完,我直接开怼:“精神病装你麻痹的原告,他说的话有可信度吗?说我的人打他,证据呢?我特么还说他是自己走路左脚绊右腿摔倒的。”
“嘉年华里的内保全都看到了。”哑炮身后的一个跟班忙不迭的开腔。
“你快闭了吧,谁不知道你们大日集团势大,你们一个暗示,他们敢说实话吗?说我的人打他,有监控录像吗?有没有!”我先是瞟了一眼哑炮,接着回头看向办案组组长。
本身我是想着息事宁人的,可对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装犊子,我也彻底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的磕一下,弟兄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不行的时候都没被人这么骑着脖子拉屎,现在王者越混越大,我们的气势反而越降越低。
办案组组长点了点脑袋道:“案发地点在嘉年华的卫生间,确实没有监控录像。”
“那特么黑的白的不都是由他们两张嘴说嘛。”我点燃一根烟,冲着郭小北轻声问:“北哥,你跟那个什么嘉年华的老板熟悉不?熟悉的话你跟他谈谈,不熟悉的话,我找人跟他谈!你告诉他一声,我跟他谈,肯定不是用嘴的。”
郭小北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笑着道:“熟,我现在就出去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事情经过。”
这时候被我砸懵的丧熊缓和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鼓着眼珠子扶墙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嘶吼:“草泥马的,你等我回车上取枪干死你,这事儿没完!”
“干个鸡八,你给我消停眯着!”哑炮愤怒的怒骂了丧熊一声。
“咋地?我怕他啊!”丧熊喘着粗气低吼,全然不顾旁边站着办案组组长和几个协警,这傻逼劲儿我也彻底服了,当着警察面说自己有枪,我觉得张黎都没他牛逼。
“我怕你了行不?”哑炮朝着身后两个马仔摆摆手,两人搀起丧熊就玩屋外走,丧熊一边挣动身体,一边咋咋呼呼的叫唤:“赵成虎你麻痹的,这事没完,我肯定干你,肯定干死你……”
“警官,他这算恐吓我不?”我扭头问办案组组长。
“他脑子有病,别跟他一样。”办案组组长挺无语的安慰我一句。
二三分钟左右,一个协警从门外走进来,声音很大的说:“组长,嘉年华的内保和服务生改口供了,都说自己并没有看清楚丧熊到底是被人打的还是自己摔倒的。”
哑炮估计没想到郭小北的办事速度会那么快,可能也没想到我会一反刚刚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底虚的看向我问:“嘉年华的事情咱就当是场误会,但你现在打人的事情怎么算,我们刚才很多人都看的仔仔细细。”
“你告我呗,该立案的立案,该判刑的判刑,我还是那句话,回去告诉张黎,我他妈跟他卯上了!”我不屑的抻直脖子看向办案组组长问:“精神病猥亵妇女也判刑吧?”
“嗯。”办案组组长轻轻点头。
“行,你们立案吧。”我笑了笑说,然后掏出手机拨通林恬鹤的号码,本来寻思这个点他可能已经睡了,没想到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而且还是陆峰的声音:“哈喽啊,大三哥。”
“出来了?”我惊喜的问道。
“嗯,昨天刚回崂山。”陆峰笑呵呵的回答:“这么晚了打电话准没好事吧?”
“嗯,跟人在青岛杠起来了,你带点人过来助我一臂之力,要不我怕被人整死在派出所门口。”我冷眼瞟视哑炮,朝着陆峰说道。
“市南区分局是吧?我们这会儿就在呢。”陆峰的话让我微微一愣。
“嗯?你咋跑过来了。”我疑惑的问道。
陆峰笃定的笑道:“大伟给孙明打的电话,说你们碰上坎了,我寻思反正也睡不着,就过去露个脸呗,你该干啥干啥,局子里的事儿我没本事指手画脚,但局子外谁敢跟你赛脸,我就把他脸撕下来!”
我满意的“嗯”了一声:“不说谢了,回头请你喝酒。”
放下手机,我一屁股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朝着小超笑道:“超哥,待会找找关系,给我安排个好点的监号,我没别的诉求,就希望咱们分局能够秉公执法就好。”
办案组组长犯难的瞟了一眼小超,又看向哑炮,搓着手道:“哑炮,咱俩出来聊聊。”
哑炮心有不甘的跟着办案组组长出门,我不屑的朝着痰盂吐了口唾沫,斜眼看向那两个跟班冷笑:“论耍赖皮我是祖师爷,老子特么最擅长的就是拿着没理当理说。”
两个跟班缩了缩脖颈没吱声,我瞪着眼珠子喝斥他们:“瞅啥?”
苏菲轻轻推了推我胳膊,压低声音道:“乖哈,消消火,老虎不跟狗玩。”
几分钟后一个跟班接了个电话,两人也快速离开,屋里瞬间只剩下我和苏菲还有小超仨人,小超长吁一口气,递给我一支烟道:“三哥果然不是一般人,警局里动手而且还有理有据的,我真是第一次见。”
我诚心实意的朝着他抱拳:“超哥捧我了,今晚上的事情多亏超哥帮忙才是真的,以后有用的着小弟的地方你吭声,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不管小超是冲谁面子来的,但今天他立场我这头,我就觉得感激不尽。
“没事儿,今天下午北哥还撺掇我一块整点买卖干,本来我挺犹豫的,现在见到三哥这个合伙人,我啥心都放下了。”小超笑着走过来替我点燃香烟,然后崇拜的看向苏菲翘起大拇指:“嫂子巾帼不让须眉,本来我还以为只是个花瓶,看来真是走眼了。”
“这是我老大,我年轻时候跟她混。”我半真半假的打趣。
正说话的时候,那个办案组组长走了进来,献宝似的朝着小超道:“哑炮他们熄火了,既不告赵总也不告在嘉年华闹事的那几个家伙,这件事情翻篇了。”
小超很会办事的点点脑袋道:“谢谢宁哥了,明中午我请我舅吃饭,宁哥一块过来吧。”
从警局出来,在门口我见到了小哥几个以及二度受伤的鱼阳,心疼又埋怨的数落他一通,我们走出警局,门外停着几辆“奥迪”车,哑炮站在第一辆车外抽烟,看到我出来,他迟疑几秒钟走了过来。
“咋地?炮哥……想杠一下呗。”我直视哑炮挑衅,反正陆峰他们就在附近,真干起来,我们肯定也吃不了亏。
“赵成虎,我是要跟你说清楚,你兄弟和丧熊的事情是场误会,跟班不说张总示意的,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我们也确实不知道你打算退出青市,所以……”哑炮深呼吸两口。
我掷地有声的回答:“准备退出青市是昨天的事儿,今晚上开始我打算在这块儿跑马圈地,因为个精神病我搭了多少人情,不给这帮哥哥们点交代,我以后还混不混了?”
我刚说完后,几辆奥迪车的车门“呼啦”一下打开,从车里蹦出来二三十个小青年,潮水一般的将我们包围起来,哑炮牛哄哄的冷笑:“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哔哔……”这时候一辆小客车打着刺眼的远灯由远及近,接着陆峰和林恬鹤从车里率先跳下来,两辆小客车的前后门“咣当”一下打开,三四十号胳膊上箍着红手巾的青年有条不紊的将哑炮一伙人反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