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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无比的将安佳蓓驮回房间里就打算出门,安佳蓓从身后轻声喊我,三哥,谢谢你了!
我没敢往后瞎回头,干笑着说:“谢啥啊,咱们不是朋友嘛,你不怪我占你便宜,我都偷笑了,话说我可啥也没看清楚哈。”
房间里暂时陷入了沉寂,我不知道应该往下说啥,她也半晌没吱声,我咳嗽两声说,要不,我帮你接杯水去吧,你出那么多血,晚上我让金哥从饭馆弄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安佳蓓仍旧没有回应,猛不丁我听到她“嘤嘤”的抽泣起来,赶忙转过身子为她,怎么了?怎么还好好的哭鼻子了呢?是不是我刚才说错话了,我给你道歉成不?
我这个人最大的缺陷就是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尤其是见不得长得漂亮的小姑娘哭。
安佳蓓身子半侧的倚靠在床头前,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淌落,我问她话,她也不吱声,就是埋着脑袋一个劲地低声哽咽,“是不是疼啊?要不我出去帮你买点止疼药?你别哭了,有啥事跟我说啊!”我凑到她跟前,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安抚。
安佳蓓摇了摇脑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特别委屈的说,我真是太没用了,距离那么近都没能杀掉武藏,呜呜……
“你没听过一句话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武藏那种祖宗辈儿的老混蛋,一次两次干不死很正常的,又不是啥大事儿哈,一次整不死他,咱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吓也肯定得把狗日的吓死,人活着不是为了斗嘛,别难过了哈!”我拍打了两下安佳蓓的肩头。
说老实话,我也觉得挺遗憾,那么近的距离都没能干死狗日的武藏,下次肯定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遗憾归遗憾,我现在比较担忧的是安佳蓓接下来应该何去何从,让马洪涛那么较真的警察给盯上了,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哽咽一会儿后,安佳蓓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朝着我挤出抹笑容说,谢谢你了,这次多亏你帮忙,不然我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逃了。
“鸿图会所呢?你为什么不去鸿图会所,自己家的地盘,难道你也信不过吗?”我疑惑的问她。
安佳蓓犹豫了一下说,最近我义父出了一点小状况,所以我不太敢相信他们,以我现在的这种状态,谁抓到我,对我义父来说都是一种掣肘,所以比起来,我更觉得三哥这里更安全。
对于她的遭遇,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说:“那你就安安生生的从我这儿先养伤吧,安全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放心吧!”
安佳蓓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之前保护三哥的那几个女孩子呢?不如三哥把她们喊过来,我可以抽空教他们一些对敌技巧。
我苦笑着说,我放她们飞翔去了,她们都是自由的,女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和社会、鲜血沾染上任何关系。
又闲聊了一会儿后,我看安佳蓓有些疲惫了,招呼她休息一会儿,我退出了包房,出去以后胡金和伦哥两个没心没肺的人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竟然还有个熟人,车站派出所的马洪涛。
看到马洪涛的一刹那,我心吓得“咯噔”狂跳两下,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安佳蓓养伤的包房,笑容满面的走过去,问他:“怎么了马哥,咱才刚刚分手几个钟头,您就又想你老弟我了?”
马洪涛穿一身制服,侧脸上有几条新弄出来的伤疤,脑门上还鼓了个大包,肩膀上的肩章直接变成了两颗小银花儿,手里提溜着个黑色的塑料袋,没好气的把塑料袋丢给我说,明天下午三点记得到派出所报道,这是你的作训服!
“哇靠,真的假的!”我兴奋的把塑料袋接过来,看到里面放着一身黑色的训练服,还有双黑漆漆的军勾鞋,赶忙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他,贱笑着讨好,来抽根烟我亲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生大哥了,亲哥呐,你脸上的伤是咋整的?
马洪涛接过香烟叼在嘴里,刚准备点头,疼的咧了咧嘴咒骂一声,娘嘞个槽,今天让个小娘们把我给暴揍了一顿,对方是不想杀我,要不然,我这条老命算是彻底交代了。
“这么狠?”我故作夸张的长大嘴巴。
马洪涛点点头说,不服气不行啊,那小娘们是真厉害,行了,不跟你扯淡了,我还得回去值班呢,记住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好好的处理车站附近的治安,你玩忽职守我不管,但是别给我丢脸,有人要是问起你,你就说是我远房的表弟,听着没?
我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屁颠屁颠的把马洪涛送出洗浴中心,结果在门口碰上了朱老五,朱老五正和门外的迎宾姑娘在聊天,看到马洪涛的时候顿时眉开眼笑,吧唧两下嘴巴嘲讽,哎哟喂,这不是马警官嘛,真是现世报啊,白天还耀武扬威的要抓我,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派出所的门岗咯?
马洪涛没理他,从我们洗浴门口推上辆二八大杠的自行车,拍了拍坐垫子,冲我摆摆手说:“发了第一个月工资记得请我喝酒,我只花你的工资钱,哪怕是一碗面都不嫌弃,但要是别的钱,山珍海味我都不会吃。”
我也无视了旁边狗吠的朱老五,冲着马洪涛敬了个不规则的军礼:“稳妥!”
有些人就是属摩托车的,欠踹,你不想招惹他吧,他还非八八九九的往上凑,见到我和马洪涛都没搭理他,朱老五还来劲儿了,扯着嗓门奸笑,马警官,我听说你现在在派出所看大门,有没有这回事啊?肩章都变了,让我猜猜这是实习警官的级别吧?
马洪涛扫视了眼朱老五,轻声说:老五送给你句话,在人之下要把自己当人,在人之上要把别人当人,别说我现在就是看门的,哪怕我是个学警,或者见习警,你要是再敢挑衅我,信不信我把你抓回去关二十四小时?
朱老五冷笑着说,无非不就是二十四小时嘛,我当两年呢,来来来,你抓我啊?以什么理由抓我?就因为我嘲讽你了?搞笑!
“你!”马洪涛本来已经推着自行车准备走了,让朱老五刺激的又硬生生的停稳了脚跟,我一瞅这到了我表现我的机会,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腿就是脚蹬到朱老五的肚子上,接着扯住丫的脖领,拿脚面“啪啪”踹了他脸两脚,然后朝着马警官喊,警察同志,他抢劫我!
朱老五让我踹的满鼻子流血,捂住脸“哇哇”乱叫,你他妈瞎说。
我凑到朱老五的耳边低声说:“我不想捶你,你别往身上自己要,听懂没?老子说啥就是啥,不然孟瘸子怎么消失的,我就让你怎么消失掉!”
朱老五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闭上嘴巴不再敢多言语。
马洪涛感激的望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骑上自行车驶远了,望着他落寞的背景,我心底有点说不出来的沧桑感,马洪涛从高高在上的所长,一下子跌到了看门的,这种心理落差,真心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别的不说,但是这份定力,我服他!
等马洪涛走远后,我一把推开朱老五,斜眼打量他问,你主子呢?怎么今天一天没见到他。
朱老五不怕马洪涛,但是绝对怵我,因为他清楚马洪涛顶多把他关几天,而我真敢要了他的命,听到我的质问,朱老五哈巴狗似的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
“既然你老板没在,那就把店关了吧,省的待会我闹心,再安排人给你砸个稀巴烂!”我吐了口唾沫,吓唬朱老五。
“可是……我们才刚开业啊。”朱老五犹豫着哀求我。
我回头看了眼胡金说,金哥给王瓅打个电话,让他带着兄弟们到“武藏会所”消费区,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有啥不满意的就直接摔盘子砸碗筷!我正好想看看先换上位得警察同志是不是也和姓马的一样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