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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容易让人产生焦虑,尤其大战来临前夕,当一切既定的步骤都已经铺排下去,那份来自于对胜利的期待所带来的不确定性,更会加剧这份焦虑,就像某种烈性的化学反应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甚至会让你变得焦躁与茫然无措。
在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中,或是看起来有些形式主义浓烈的军事演习,或是实打实的在反恐战场上的你死我活,杨春生已经参加太多类似的“大战”,他非常熟悉这样的感觉,他原本认为,这次的等待会像以往那样在焦躁与茫然无措中度过。
然而他错了,他没有料到,这三天原本只存在于等待中的时间,只存在于消耗与无聊中的时间,也可以这样轻松愉悦的度过。这一切,还得从那天与和尚的交谈说起:
也许出于寂寞,也许出于怜爱,甚至仅仅是出于男女间之间的占有欲与情爱,总之和尚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包养”小乌沙,杨春生也同意了,于是在双方对话完毕后,就一直盼望着小乌沙回来---特别是和尚,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情报中心的各大监控屏幕上,看着小乌沙在商场里一举一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都快提溜到了嗓子眼。
杨春生调侃他:“我说大和尚哦,你要是等不及,不如我替你跑一趟腿儿,我就说我想她了,告诉她其实我下面并没有擦伤,让她马上赶回来,给我跳个赏心悦目的脱衣舞,怎么样啊。”
“滚!”和尚回答的干脆而猛烈:“我说春生你个王八犊子,我代表柳舒舒警告你啊,朋友妻不可欺,你要是胆敢碰她一根毫毛,就别怪我不义气,回国之后给你编排一些奇闻艳遇,让你小子重新感受一下单身的乐趣!”
就像又回到了在雷霆战队一起服役的时光,二人重新找回了当初“斗鸡”的感觉,一时间嘴炮不停,杨春生拿着小乌沙的脱衣舞消遣,和尚拿着柳舒舒的“飞机场”作乐,相互指长道短,彼此损人益己,几番聒噪过后,倒让记忆的洪水倾泻开来,无意间中触动了那根思乡的神经。
好在事情的发展就像杨春生所预料的那样,小乌沙终于没有因为得到具体的交易时间与交易地点离开,她显然受到了砂楚的特别吩咐,在掏心挖肺的买了一件大价钱的时装后,就由悻悻的回来了。
那是一件粉红色的紧身上衣,就像时尚界流行的那些怪里怪气的衣服一般,说是格调与品位的前沿,其实就是一种花式的“暴露”,将它罩在女性的身上,该遮掩的一点没遮住,比如那敏感的三点,不该遮掩的倒是全都遮住了,比如那雪白的脖颈。
从镜头中看见小乌沙买回了这样的衣装,和尚的眼睛在冒火:“喂,我说春生,现在我与小乌沙的名分已经定了啊!无论她有没有答应,反正我已经将她当作我的人了,你可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不能让她在你面前换上那件衣服啊!那眼睛也别几把乱瞅,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要不是小乌沙就在自己面前,当时不能与和尚在无线电里“斗鸡”,杨春生真想嚎一嗓子:“和尚你这个重色轻友的玩意儿,这么多年过来了,我杨春生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特么的,还要你专门提醒,老子不过嘴上说说而已,又何时干出过对不起朋友的事儿。”
杨春生确实没有干出过对不起朋友的事情,事实上那天晚上小乌沙回来,他就板起了面孔,做出一副“不可接近”的姿态,假说自己腰伤犯了,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挺尸,锁上门一直睡到了次日的天光大亮,一直睡到了和尚亲自登门。
和尚有些等不及,他的心像是猫爪子挠,觉得夜长梦多,等到收拾了砂楚后在认识小乌沙太过漫长了,因此他来了个先斩后奏,让杨春生牵红线,将自己介绍给小乌沙认识。
只要有条件,华夏人的很多“认识”大多都是从饭桌上开始的,和尚既然将杨春生当作了月老,杨春生爽快的因循了这个规矩,以一个让小乌沙熟悉华夏菜的由头,将他们两个带到了曼谷中心最著名的唐人街上,可劲儿的一顿山吃海喝。
杨春生本来想着,月老嘛,不过是一个牵线的职责,让两人认识了,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谁知和尚是个童子鸡,若是没有一个熟络的旁人陪着,面对着美貌如斯的小乌沙,他愣是变成了断了线的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办法,面对这样的局面,杨春生只能好人做到底,这两天里,几乎陪着他俩走遍了泰国的各大名胜古迹,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佛陀差不多全都拜了个遍,和尚方才现出了些他在部队上的胆色,能够在与小乌沙独处的时间里,说上一两句俏皮的话。
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执行者“美人计”的女人,时时保持着敏感状态的小乌沙早已意识到了什么,可他看着和尚那张憨厚而忠实的面庞,不知是不是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与未来的遭际,矜持的与和尚接触着,既没有表示拒绝,也没有表示接受。
就这样,两天多的时间一晃而过,出于事先的计划安排,杨春生今天并没有陪着和尚出去,他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直到那个电话响起:“生哥,我与野狼已经带人过来了,包括哪些偷用的军火,也已经卸装完毕,现在停留在曼谷港口,你在哪里。”
“纪北,你先招呼弟兄们买一些食物与饮用水,要贮备够一天一夜的量,尔后将人马分成若干小队,由你与野狼负责,分批次前往垃圾山。记住,要尽量保持隐蔽,别搞出太大的动静来。我现在就出发,半个小时后,我们在那里汇合。”杨春生说罢,站在镜子前将西服整理了一番,便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