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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因为三中的人临时有事,所以校运会推迟了一个星期。
校运会开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早晨八点钟的球馆里,正宇带着唐颖她们练球,篮球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密集的脚步声回荡在球馆之中。
“快,唐颖,投篮投篮!”
“兴宇,你他妈在干嘛?回防啊回防!”
正宇紧张地喊着,现在举行的是唐颖一队跟常智霖一队的训练赛,经过小半个星期的训练,大家打球都有模有样,只是偶尔会有双手运球的情况出现,但是无伤大雅,相信裁判到时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场上唐颖她们为了跟上对手的脚步而努力地奔跑,气喘吁吁却没有放弃。运球的是常智霖一方。
“晓艺!快断球,”正宇指挥着,看到江晓艺有一个抱住对手的举动,连忙喊,“等会等会,别贴太近!别这样!”
“呜啊!”江晓艺一时疏忽让对手突破了。
这是个完全可以避免的失误,正宇恨铁不成钢地喊:“你是不是傻?郁美,我说你呢!这种时候还不补防?你到底——咳咳,没什么,继续。”
场上郁美冷冷地放下手里的石头,不知道是她什么时候捡,又好像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
比赛继续,最后毫无疑问常智霖一队赢了,本以为郁美会发挥出她那天展现出来的实力,但是一场比赛下来只能评价为“比一般女生会玩一点”,至于唐颖,她则是出乎大家意料,一个人拿下全队三分之二的分数。
还有黄兴宇,他整场比赛都在梦游,眼睛时不时就锁定在郁美身上,然后又假装不在意地看天空,然而这是打球,看天空的后果就是被篮球砸倒。
不得不提的是徐晓岚,他十分认真地穿了球服在场上慢走,偶尔接到队友传球,他会抱在怀里,然后跟前来抢球的敌队成员聊天,试图用嘴炮让对方放弃拿球,最后自然是二十四秒违例。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队伍不管怎样都可能赢过三中的人。
正宇叹气,他现在脚踝的伤还没好,瞬间爆发力根本提不起来,而他的强项就是进攻时的第一步,等于说他现在实力不足原先的五成,即便他上场了也赢不了,还不如趁这个机会给唐颖玩个开心。
打着这样的主意,所以常智霖一脸忧愁走过来的时候正宇先开口安慰他:“没事,我还有王牌没使出来。”
“啊?”常智霖看正宇这么有信心,就放心地微笑,“我也觉得其实还有希望,只要你跟你班徐晓岚说一下,比赛的时候不要这么心不在焉,赢面还是很大的。”
看到常智霖信心满满,正宇反倒愧疚起来,自己就好像变态大叔在坑一个纯良少年一样。
这时候江晓艺过来,打完一场比赛之后她大汗淋漓,球服贴在身上,如果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就可以看清里面内衣的带子。
所以正宇忙挡住她,问:“要回去了吗?”
“不是。”江晓艺扭捏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说,“我想回家一趟。”
“回家?”
“嗯,”江晓艺用手背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说,“我想,下星期不就比赛了吗?我妈妈她预约的是我们校运会的那天,她肯定来不了了。”说到这里江晓艺一时哽咽起来。
常智霖疑惑地走过来,问:“他怎么了?”
见到有人走过来,江晓艺连忙把脸埋在正宇背后。
“没什么啦,她就是眼睛进沙子了。”正宇打着哈哈,说,“你们自己先玩,我带她回去。”
“什么?你要回去了?”唐颖抱着球走过来,疑惑地看躲在正宇背后的江晓艺,问,“他哭了?”
“没有。”埋头在正宇背后的江晓艺拼命摇头,眼泪都蹭在正宇背上。
“怎么说唐颖同志?你要跟组织一起回去还是继续练?”正宇问。
“那你们先回去吧。”唐颖回头看了下郁美,郁美她拿着篮球在叫黄佳丽打球,还回头招呼唐颖过去,“我先去玩了。”
“小心点。”正宇叮嘱一句,然后警告常智霖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别动歪主意。”
“咳咳,我不是那种人。”
“我就是跟你说说。”正宇说完,对江晓艺说,“那我们先回去换衣服,我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叫辆车送你回去。”
“好......你跟我不一起回去吗?”
“我跟过去干嘛?”
“但是我妈妈最想见的就是你啊,”江晓艺着急地抓住正宇的手,说,“妈妈她最想看到的就是我穿婚纱的时候了!”
“但是......”
“但是她是看不到了吧。”江晓艺抹泪,“我才十四岁,离结婚还有五年,妈妈她......但是,但是......”泣不成声“好啦别哭了,我跟你去就是了。”眼见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正宇忙拉着江晓艺走。
回家的路上江晓艺一直拉着正宇的手不放,低着头赶路像是无助的猫儿一般,偶尔会问一句:“到时候你会娶我的吗?”
“这个......”
“你觉得为难是因为我还不够好吗?但是我一直在努力变好,给我点时间吧。”江晓艺恳求地小跑到正宇前面。
正宇把她拉回身后,说:“你小心点,这是马路。”
“你说我哪里还不够好?”
“唔,不是你不够好,是我......觉得自己不够好,你才十四岁,以后一定会遇到比我要好的男生。”
“不,我就要嫁给你!”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你这只是青春期的躁动而已,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想通的。”看江晓艺的表情一点不像开玩笑。原先她刚来的时候正宇还以为她过段时间就会慢慢把喜欢淡化掉,没想到现在更坚定了。
“不要拒绝我。我只想要你,我妈妈也是,我爸爸也是,他们都说你好,我也这样觉得。”
“是吗?”正宇稍微心里头有些窃喜,但是依旧不好接受,现在只是跟唐颖试着交往就已经够麻烦了。
“给我个机会吧。”江晓艺低下头,“我们可以试着交往,我一定会尽妻子的责任的!”
“到家了,先上去换衣服吧,等会感冒就不好了。”正宇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