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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
“啊,不是我,不要来找我!”一阵尖叫突然在房屋中响起。
随即一道女声惊慌失措的叫道,“少爷,你醒醒,醒醒!”
然后,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睁开了双眼,先是凶狠,接着就是慌张的看了看四周。
发现这是他的房间,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他立马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噩梦!
只是连续几天噩梦折磨,让他的精神都有些不好。
这所做的噩梦,都是朋友取他性命!
看着大少爷完全清醒过来,旁边那个穿着肚兜,长得挺小家碧玉的女子,很是关心的问道,“少爷,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然怎么这几天都是在做噩梦?”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蓦然睁大,想到了什么一样,立即说道,“少爷,你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找个道士来看看?”
李宝全现在心情很烦,听到找道士,心情更加不好。
因为他知道自已这几天做噩梦的原因,不就是做了亏心事嘛。
如果了所做亏心事,被道士揪了出来,那他就不要在青山城立足了。
所以,立即就对着这女人大吼道,“找什么找?你才中邪了呢?给本少爷滚!”
女人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拿着自已的衣物,匆匆裹上,就赶紧离开了。
趁着少爷他还没有发大火的时候滚,完全是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否则,很有可能被人给打出去的结果。
在女人走出去后,李宝全很是颓废的坐在床边,很是头痛的抚了抚额头,轻声的叹道,“陈兄,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人答应我,不会要你的性命,只是把你关在牢狱里三五年而已。”
随后就坐在床头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听到管家的叫唤,才清醒过来。
他问道,“什么事?”
管家应道,“少爷,陈家陈山彪来访!”
听到是陈永飞的爹过来,李宝全又揉了柔发痛的脑袋,然后,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一会就出来!”
“是,少爷!”
管家退下去之后,李宝全又靠在床头一会,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做深深的思考。
他很清楚,陈山彪为何来访?
不就是因为他儿子陈永飞之事,来向他求请,请他放过陈永飞。
只是,唉,这人也不是说他放就放的啊。
自从答应了周大人的条件之后,他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
所以,他必须一路走到底,否则,唉……
整待好情绪,洗溯过后,李宝全就出去见陈山彪了。
一见到陈山彪,李宝全的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冷声的道,“陈叔,想好了怎么陪我那丢失宝贝的损失了吗?”
陈山彪的脸色同样有些难看,只是他还没有出声,却又听到李宝全继续说道,“或者说,我要金源拍卖行的事,难道你已经考虑清楚了吗?”
直接开口就是金源拍卖行,是傻子都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冲着金源拍卖行来的吗?
陈山彪听罢,脸色极其难看的说道,“你要金源拍卖行,恐怕要让你李少爷失望了!这事我没法做主。因为,它已经不是陈家的人,而我陈家也不过是当人管事,帮人管理而已了!”
李宝全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很是淡淡的说道,“那看来你是准备拿三十万两进行赔偿了?”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眼神锐利很是狐疑的看着陈山彪,很是犀利的说道,“既然你说这金源拍卖行不是你的,你们陈家只是帮人代管而已,那么,这三十万两银子,你们又是从哪里来?本少爷可是听说,你们陈家除了金源拍卖行行,即使陈家老宅了,也只是只值几万两而已,况且,我还听说,因为陈叔您之前得罪过周总督周大人,那些钱财,陈家的大部分钱财都进行了赔偿,所以,陈叔,你们到底是拿什么东西来赔偿?”
不是他要金源拍卖行,而是他幕后设计之人要这拍卖行,所以,他不得不把话说绝。
听着李宝全的话,陈山彪真是气得脸色铁青铁青的。
他厉声的道,“即使是我拿不出任何东西来赔偿,我也绝不可能拿金源拍卖行赔给你,因为它已经不属于我陈家,更不属于我陈山彪!”
李宝全听罢,真是被这个顽固不化的陈山彪给气着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暗道,“这个倔老头,真不知倔什么。”
随后,他就说道,“陈叔,你怎么那么固执呢?虽说金源拍卖行不是人的,可是你不是它的原主人吗?再说,现在外面的人,可都还认为这金源拍卖行还是你的,这一切不还都在你手中?只要你偷偷把金源拍卖行转给我,你那幕后东家肯定不会发现的。甭管怎么样,你也应该先把永飞救出来才对呀?是不是呀?”
陈山彪听罢,对着地上“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对着李宝全大骂道,“李宝全,你这个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忘记了你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是我家飞儿天天给你送饭送衣物。
现在好了,你一招翻身了,就这么报答飞儿的吗?亏我家飞儿,对你这个朋友掏心掏肺,到了最后,却要被你陷害,你真是卑鄙无耻!”
李宝全本来对陷害陈永飞之事,心怀一些内疚。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可能去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陷害陈永飞。
但是,这事被陈山彪当面拿出来说,他又感觉到异常的愤怒。
他双手握拳,青筋暴出,脸色铁青,他冷冷的道,“陈山彪,你说我陷害陈永飞,那你拿出证据来啊?我那石珠子确实是在陈永飞手中丢失的,这是事实!
所以,你不要再跟我说以前那些有的没的。要说恩情,我自认为早就报报答了。
以你那傻儿子憨憨厚的模样,如果不是我在明里暗里的护着,或许他早就被人欺负的不成样,还能像在这样,在青丰城青年才俊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你……你……你真是无耻!”陈山彪再次气狠了。
李宝全心里的那一些愧疚,被陈山彪这么大骂一通,早就没了。
他冷哼的道,“行了,不管你怎么骂?是赔钱,赔钱是三十万两银子,转让金源拍卖行就不让你赔了,你自已选择决定。”
说到这,他冷眼看着陈山彪,继续劝说道,“陈叔,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反正金源拍卖行也不是你陈家的,你还这么守着做什么啊?你只要把金源拍卖行偷偷转出去,你那幕后东家也不会知道。等把永飞救出来之后,你们一家大小,带着钱财,远走高飞多好,那人也不可能找着你们。哪里需要永飞受这么大的苦啊!”
说来说去,他的目的很是明确,他要的就是金源拍卖行。
听着李宝全的话,陈山彪严肃着一张脸,微微下头,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做思考,更像是做一种艰难的抉择。
李宝全看罢,立即有些疑惑,随即有些了然。
疑惑的是,那些话他之前也跟陈山彪说过,只是陈山彪很是坚定,坚持不会这么干。
现在敲着陈山彪这副模样,很明显不像一开始那样坚持了。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了。
这事拖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他生意的事,还需要靠那位发话。
现在陈山彪明显有所动摇,他就再接再厉的劝说道,“陈叔,我不知道你这两天有没有去看永飞。我昨天去了。他虽没有在身体上受到什么大刑,受到什么虐待,但他看着明显瘦了下去,脸色很是憔悴。在那个地方,蚊虫叮咬,蛇鼠也多,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忍心一直让永飞在那儿受苦受累吗?”
“那还不是被你害的!”陈山彪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随即脸色难看,只是隐忍怒气,问道,“我记得李少爷曾经说过,除非找出你家那丢失的宝贝石珠子,否则要不就拿三十万两银子,或者金源拍卖行来赔,是吧?”
李宝全听罢,眼睛一亮,立即说道,“看来陈叔是想好了?”
陈山彪摇了摇头道,“不,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李宝全的眼神立即暗了下来,随后问道,“那陈叔到底什么时候给我答复?要知道,我那石珠子是用来挽救我现在生意资金的。你的答案越晚,我的要损失可就越大,到时候就是赔钱,也不是三十万两就可能了事的了。”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而且永飞受苦受累的时间,也就越长!”
陈山彪犀利的眼神射出李宝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哼,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可以给你答复!”
几次三翻的提醒陈永飞在牢狱受苦之事,不就是想增加他救人心切的紧迫感,好让他在儿子和东家之间做个明确的选择吗?
如果是常人,这根本就不是选择,而是直接救儿子。
只是可惜,他们很不了解东家的可怕之处。
凭着他的直觉告诉他,选择东家他们犹可活,选择儿子,他们陈家一家大小都不可能有活路。
至少现在事实告诉他,周安平那个总督还不敢光明正大的陷害设计他,因为他的身后有林月兰在护着。
可如果他选择了直接背叛林月兰,那么他心里很清楚,那周安平根本就用顾忌任何,直接就可能让他们陈家消失,根本就不可能给他们一家子远走高飞的时间。
或许李宝全是被利用,不知道这幕后的真相,但他陈山彪可不是傻子,绝不能傻傻的入坑。
陈山彪出去之后,李宝全看着他的背影,握着拳头,紧紧皱着眉头。
他总感觉这事的背后,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样。
只是不管如何,他已经入局了,他就不可能再有任何退路。
他只能对不起陈永飞,对不起陈家了!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陈山彪一离开李家,从怀里拿出石珠子,就转了身,看了看李府的牌匾,眼底一道暗芒闪过,嘴角露出讽刺和嘲弄。
随后,他就离开了。
林家苑
林月兰听到陈山彪的话后,面无表情,清冷的问道,“哦,李宝全一直劝你用金源拍卖行来进行赔偿?”
陈山彪点头应道,“是的!”
这事昨天没有汇报,只是想要他再一次确认一下李宝全设计他儿子的真实目的。
结果,就是,李宝全就是非逼着他出卖林月兰,把金源拍卖行转让给他。
陈山彪这一次真的对李宝全很是失望。
不管是利用也好,逼迫也好,他利用好友的情义来设计陷害,这是事实。
以后,他与飞儿的情份,也就到此结束了。
林月兰轻敲着桌面,冷笑着道,“呵呵,真是好一个一箭双雕!”
随后,她又对陈山彪说道,“下午,你就按着你的想法去做!我倒要瞧瞧,他们后面还要怎么设计下去?”
“是!”陈山彪当然明白林月兰的意思。
陈山彪离开之后,蒋振南紧紧皱着眉头,说道,“看来,那幕后之人,不拿到金源拍卖行,不善罢甘休啊!”
以前,他认为周安平就算不是一个好官,但也算正派之人。
可现在在才发现,竟然是如此小肚鸡肠,及忘恩负义。
即使林月兰就算半是恩情半是胁迫的让他放过陈山彪及他一家子,可是他的命必定是林月兰所救的吧。
如果林月兰不愿意救他,现在他是不是活着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还有这个心思,对金源拍卖行打主意,以此设计林月兰。
哼,真是太天真了!
林月兰冷笑着道,“既然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倒要瞧瞧,后面这个周安平到底要怎么样收场!”
下午
陈山彪如约来到李府。
李宝全从上午,到下午都没有出去过,一直在家里等着。
他知道陈山彪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他说下午会过来告诉他决定,那么下午必定会过来。
只是,他的心里一直隐隐有些担忧和不安。
两人一见面之后,李宝全就迫不及待的问道,“陈叔,你有抉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