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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沈浪皱眉追问道。
冰雪冷哼道:“还能是谁,自然是阿修罗了。阿修罗打开了血神子当年布下的隐匿禁制,穿过了空间裂缝,进入了雪原深渊,找到了我的本体。”
“阿修罗声称要拯救真仙界,就必须让我体内的天地气数重归天地,意思就是想让我死!但那时的我对任何修士都生不出一丝信任之心,自然不相信阿修罗的鬼话。”
“阿修罗见我始终不答应牺牲自我,便出手将我魂体诛灭击毙,并顺势将水之石封印在深渊之中,只留下了一缕不会对天道产生丝毫影响的残魂。”
“可笑这阿修罗杀了我之后,居然还想让我的残魂达成接引天选者的使命。”
冰雪冷笑出声,言语之中对阿修罗充满了怨恨。
话音冰雪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言辞有些过分了,立即说道:“小女子只是怨那阿修罗而已,此事与沈公子无关,还望公子莫要误会。”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沈浪颇为同情她的遭遇,也算是明白为什么冰雪一开始对自己有着那么大的敌意。
冰雪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各种人利用和背叛,还被同样是天选者的阿修罗出手灭杀过,自然是难以信任自己。
但想到冰雪可能是对阿修罗抱有一定的怀疑和误会,还是解释道:“冰雪姑娘有所不知,其实阿修罗也有自己的苦衷,他为了拯救这真仙界,封印葬魔海,必须要让天地法则保持某种平衡。”
“为此,阿修罗也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事实上,若无阿修罗当年的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击退异界大军,如今的真仙界只怕早就被异界毁灭了。”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你我还能活在这世上,全靠阿修罗当年付出的生命代价。”沈浪叹息说道。
听完沈浪的这些话,冰雪先是微微发怔,随即陷入了沉默,神色有些复杂。
良久后,她才缓缓开口:“沈公子,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沈浪道:“沈某没有什么必要诓骗冰雪姑娘,何况这些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等走出这万雪窟,姑娘总会明白这一切的。”
“沈公子,那你也是天选者,未来你拯救真仙界,岂不是也要杀了我?”冰雪柳眉紧蹙。
沈浪皱了皱眉,坦言说道:“我拯救真仙界的方式与阿修罗不同,冰雪姑娘大可不必担心。只要冰雪魂体脱离水之石,重塑肉身,归还天地气数,就与水之石彻底无关了,无需付出生命的代价。”
听沈浪这么说,冰雪心中压力消除了不少。
当年阿修罗也灭杀了自己的魂体,自己还是能靠残魂活下来,证明还是有办法延续性命的。
“阿修罗离开时,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沈浪继续问道。
冰雪摇了摇头:“阿修罗只是让我的残魂接引天选者,并无交待其他事情。”
“自那以后,我又被封印在深渊中,残魂一点一点的吸收万雪窟中的极寒能量,壮大自身。曾经有数名修士借助法宝闯入了雪原,我为壮大自身残魂,吞噬吸收他们的魂体,也获得了那些修士的记忆。”
“拜此所赐,我知道了不少消息,也知道了自灭世之战后,真仙界一日不如一日。时至今日,真仙界已经没有道祖天尊,甚至都没有混元大罗金仙存在了。”
“想到仙界再无修士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我无比渴望着能重获自由。但可惜一直受制于阿修罗的封印,无法带走本体,魂体也无法穿越雪原出口的空间裂缝,仍旧受困于此。”
“无奈之下,只能等待阿修罗口中的天选者到来,总算是等到了沈公子你了。”
冰雪星眸颓然的瞥了眼沈浪,表情说不出的落寞哀伤。
听着冰雪道出的这些辛酸经历,沈浪心中颇为感慨。
冰雪一生受困于万雪窟,被各种修士利用,她向往他人戳手可得的自由,自己却从未获得过自由,直到现在也是被人奴役的份。
当然,现在奴役她的修士正是沈浪。
就当沈浪感慨之际,冰雪突然问道:“沈公子的目的,也是如阿修罗那般,拯救真仙界和那什么天地苍生?”
沈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若真是如此,你心甘情愿与我共事吗?”
冰雪冷淡道:“小女子从自出世起,从未迈出过万雪窟半步,也未见证过外面的世界,更没有得到所谓天地苍生给予自己的好处……想让我心甘情愿跟你一起拯救真仙界,那是绝无可能的!”
“但小女子的生死已经被沈公子你控制,由不得我做出选择。只要沈公子履行先前的承诺,带小女子见见外面的世界,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冰雪表情冰冷道。
沈浪颇为欣赏冰雪的真性情,索性直言道:“我的理念与阿修罗并不相同,我对拯救世人和所谓的天地苍生不感兴趣,我只想保护自己所重视的人。”
“但可惜,即便只为了保护这些人,我或许还是需要履行天选者的职责,拯救这该死的真仙界。”
“关于拯救真仙界的事情,我一个人来做就行了,与冰雪姑娘你并无太大关系。我不会故意让你以身犯险,你需要做的,也就是好好配合我的行动而已,这点没问题吧?”
沈浪双目凝视着冰雪,正色问道。
冰雪心神触动,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沈浪的动机,但此刻也想不了太多,只得微微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小女子已经将自己经历全都告诉沈公子,公子也该说一说自己的计划了,以及如何抗衡那元始天尊?”
冰雪直截了当的问起了重点。
先前沈浪告诉她,敌对势力是阐教,要对付的修士是元始天尊。
冰雪实在是不愿白白送死,想先搞清楚沈浪到底有没有对付元始天尊的手段。
沈浪这次没有藏着掖着,将自己拉拢的势力,以及自己的行动计划统统告诉了冰雪。
冰雪天生聪颖,大致摸清了沈浪手中的底牌。
面对元始天尊那等级别的对手,其他修士都是摆设,但得知沈浪有东华帝君乃至后羿等巫妖时代的顶级强者协助,冰雪美眸放光,觉得还是有两三成的取胜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