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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身上的挎包里面是带了不少的现金的,在到北京之前我就吩咐过她。到了北京这样的地方,随时都可能会花钱,以前我多次到这里来办事,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经验。
她点了点头。
上楼后我告诉了小胡我的房间号,我对他说:“麻烦你先去苏局长房间把我们送侯局长的土特产拿上车,我在房间里面等你。”
估计是他经常陪着侯局长搞接待,所以对我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他朝我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后我即刻跑到洗漱间去,准备用手把胃里面的酒精抠出来,但是却失败了,几次之下都只是干呕了几下,于是只好罢了。
急忙烧了一壶水,泡了两杯茶放在那里,顺便洗了一把脸。
不一会儿小胡就上来了,我发现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公文包。我急忙请他坐下,“小胡,请喝茶。我今天可是喝多了。对了,你好像还没有吃饭,这房间里面有方便面,也有八宝粥,或者你先吃点?侯局长身边的人太优秀了,我很是敬佩你们。”
他摇头笑道:“冯市长,我们习惯了。侯局长一直都是这样要求我们这些当部下的。我们的部门特殊。冯市长,我看您今天喝得确实有些多了,那我就长话短说。”
我点头,“好的,有什么事情就请你直接吩咐吧。只要是我们能够办到的,我们一定尽力想办法办好。”
他随即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本杂志样的东西出来,随即翻到了其中一页,我发现里面是一幅精致的图片,图片上是一套漂亮的餐具,鲜红色的,大大小小有十几样。我诧异地问他道:“这是什么?”
他对我说道:“这是清朝雍正年间专门为皇帝烧制的红瓷。红瓷这东西在当时很难得,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完全掌握烧制红瓷的技术,所以能够烧制出这样一套东西来更多的是一种偶然。目前像这样的红瓷在世面上的很少,不过侯局长收集到了这其中的大部分。他查阅了一些资料,传说这套红瓷里面其中有几只碗在江南省,但是这些年他想了很多办法却找不到这东西的下落究竟在什么地方。侯局长的意思是,希望冯市长能够想办法帮忙找寻一下。冯市长,侯局长的意思我就不多说了,您应该明白的,是吧?”
我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件事情我们办不了的话,地铁的事情也就基本上无望了。
现在我才彻底地明白了,在酒桌上侯局长说的那什么陈列馆的事情根本就只是一个幌子,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想法,或者是,只要在我们帮他办成了这件事情之后,陈列室的事情才会成为顺其自然的事情。说到底,他是为了名利双收。
我听黄省长说过,侯局长有两大爱好,一是喜欢收集各种武器,二是喜欢收藏各种古董。现在看来,这个人真正痴迷的却是古董之类的东西。而且我更加愿意相信,凡是去找他帮忙的人,他都会对其提出诸如此类的要求,也许黄省长也曾经为他办过这样的事情。而这次,轮到的是我们了。
我心里顿时很为难:这样的东西,我去什么地方帮他找到?不过我随即就想:既然他提出来了,这就说明要找到这东西并不难,难的是要花钱替他买下来。
很显然,这说到底其实就是一种交易。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我心里在想道:这件事情肯定不能马上拒绝他,至少我得先去找到这东西,而且搞清楚价格。还有就是,这必须是在侯局长把我们的那件事情办得有了基本上的眉目之后,那时候我还得看值不值得。
对于像侯局长那样的人来讲,我相信他是不会欺骗我们的,毕竟他是身处那样位子的人,一旦出现欺骗的事情就很容易出事情。越是像他那样的人就越谨慎。
我想了想后说道:“小胡,这件事情我尽力去办。不过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不熟悉,首先得花费精力和时间去找,其次还得找专家辨别真伪。”
他点头,“是的。不过冯市长是很有能力的人,关系又很多,要找到它应该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我心想,看来我刚才的分析是对的。我又说道:“这样,麻烦你把这本杂志留下来,我回去后也好按图索骥。”
他笑道:“行。我把这一页给您留下来。”
随即,他就拿出一把小刀子,然后就把这一页裁了下来,递给我,“冯市长,那我就不打搅您休息了。我先回去了。冯市长,谢谢您!”
我知道他说的“谢谢您”三个字包含的意思并不仅仅是帮侯局长找红瓷的事情。不过我发现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平淡,心里明白他跟着侯局长肯定经常得到这样的好处,我们给他的那区区一万块或许根本就没有被他看在眼里。
我亲自送他到了电梯间,然后握手与他道别。俗话说,宰相门里七品官,像他这样的人我也是不能得罪的。
他离开后我心里不住在叹息:现在要办一件事情真他妈的不容易!
我的心里是明白的,如果侯局长真的能够帮我们办成那件事情的话,即使是花费几百万也都是值得的,因为地铁的项目给我们带来的利益绝不是用几百万可以去衡量的,从长远来讲,这个项目将给我们带来数十亿,甚至数百亿的经济效益都是可能的,而且还有用金钱无法衡量的社会效益。
回到房间后洗完了澡,可是我却不想上床睡觉,我发现今天的酒在这时候已经变成了兴奋剂,让我全身软绵绵的但是却又处于思维的飘逸状态。
忽然听到手机在响,拿起一看发现是苏雯打来的,“冯市长,你们的事情谈完了吗?”
我没有准备把刚才小胡找我的事情告诉他人,至少在我找到那件东西并了解到其价格之前。我心里很清楚,像这样的事情必须要保密,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是官场上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