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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出勤车停在妖管局楼底。
从各个狐狸精处收集的矢气罐一字排开,各自编上了序号,交给万晓娟在电脑前对比采样数据。
吴爱爱带着郝运去吃饭,二人刚踏进一楼“幺家小馆”,被服务员拦住。
服务员嫌弃地捂住鼻子拦住他们,客气地劝道,“两位还是坐外面吧,不然影响店里做生意。”
郝运和吴爱爱彼此互望一眼,默契地选了一个角落,并排坐下,开始拿着菜单点菜。
吴爱爱随意看一眼菜单,开口说,“来一份西红柿打卤面,一份牛肉拉面,三份芹菜猪肉饺子。”
郝运目瞪口呆,“那什么,您也吃这些东西?”
吴爱爱横他一眼,“不然我应该吃什么?吃人?”
郝运哈哈一乐,“您看您,又过度解读了。我就那么一问。”
吴爱爱漫不经心地开口,“除了妖怪基因自带的特殊属性外,妖怪和人没啥差别, 吃喝拉撒都一样,平时你也看不出谁是妖怪。”
“比如你看他。”吴爱爱指着旁边桌吃饭的中年男人,“那位是个牛妖,来明德拉出租二十年了。”
郝运看过去,不远处的牛妖司机正埋头吃饺子。
只是,在他的脑海里,那张人脸在郝运的视线中已经变成了戴着劣质头套的牛头。
“还有那位是螃蟹妖,中学的教导主任。”吴爱爱又指对面桌上正打电话的一戴眼镜瘦子。
吴爱爱
“厉害了。”郝运觉得很是有趣,忍不住开始遐想,若是螃蟹妖站在学校门口,两只手变为钳子,给检查学生头发长度,那画面该多玄幻!简直突破次元壁啊!
等等,郝运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领导,有个问题啊。这才一家饭馆就这么多妖怪?那全市的妖怪加起来,岂不是数量远远超过了五千个?”
吴爱爱拿起筷子,顺口回答,“这家老板是妖怪,所以顾客里妖怪多。也叫妖怪食堂。”
话音才落,她就立马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有五千个妖怪?打探这么多,想干嘛?”
郝运猛地打了个激灵,脑子快速一转,赶紧回答说,“您忘了,是您让我熟悉业务的。我可没当成耳旁风。”
吴爱爱不信任地盯着他,这时,她身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才暂时放过郝运。
“万大夫,查出什么没?”
“证物中一个样本与犯罪现场样本完全吻合。”
吴爱爱精神一震,立马放下筷子,站起身,“果然是她!”
她抬头瞪一眼还坐着吃饭的郝运,“还愣着干什么!走!”
郝运舍不得碗里热气腾腾的饺子,“领导,那啥……我这才第一天就加班啊……”
吴爱爱目光微冷,“实习手册第二条……”
郝运赶紧扒了两个饺子进嘴里,“我知道了,立刻,马上跟领导去加班!”
“拿着!”吴爱爱丢给他一个包子。
郝运接过,心头流过一阵暖流,“谢谢领导!”
吴爱爱没有说话,英气的眉眼里,目光柔和许多。
二人匆匆赶往妖管局。
十分钟后,审讯室门口,只见小卞和几个男同事扒着门缝往里瞄。
吴爱爱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命令道,“别挡路!都让开!”
吴爱爱一声吼,所有人立马让位。
“吴探长,我能不能协助审问……”小卞有点不甘心,鼓起勇气请求道。
吴爱爱瞪着小卞,“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消失!”
小卞被吼得浑身一颤,立马开始隐身,只见他的身体渐渐消失,只剩衣服的空壳。
郝运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吴爱爱这种暴脾气实在头疼。
审讯室里王露曦优雅地坐着仿佛是在等候采访一般,神情泰然自若。
吴爱爱推门进来,将审讯录和录音笔一起朝桌子重重丢去。
王露曦眉头微皱,依旧保持了优雅从容地姿态,平静开口,“吴探长,有咖啡吗?”
“咖啡?”吴爱爱挑眉,正要吐槽。
这时郝运抢话道,“有!我立马去倒!”
“……!”吴爱爱一瞪眼。
呵呵,男人。
全是见色忘意的家伙。
郝运立马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不好意思地对王露曦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没杯子了。
吴爱爱手指敲了敲桌子,开始审问,“你不号称不易放屁体质吗? 那怎么跑商场里爆屁去了?”
王露曦优雅地看向她,不卑不亢地答,“吴小姐很凶啊,但可不要公报私仇哦。”
吴爱爱拍案而起,“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做了矢气对比测试,你放的屁和现场的一致,证据明明白白摆在那里,难不成我还能冤枉你?! ”
王露曦无奈摊手,“我不方便评价贵局的测试结果是否准确。但我知道办案讲究证据和动机。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 又有谁亲眼看到是我做的?”
“行!你看看这个。”吴爱爱拿出 Ipad,径直推到王露曦面前。
Ipad 上是一段商场的监控视频截图,王露曦正挽着一个男人,走入珠宝店。
王露曦斜瞥了一眼屏幕,没有说话。
吴爱爱用手指再次敲敲桌子,“这是不是你?”
“是我。我周末和男友去逛街,去过这个珠宝店。那时候爆炸案没有发生,一切都好好的。”王露曦淡淡地答,同时微笑地递给郝运一个眼神。
郝运准备回个微笑,一转头看见吴爱爱犀利入刀的眼神,立马收住笑容。
吴爱爱见此,一股子无名火更是燃得更旺,她眉头皱得更紧,冷冷开口,“嘴硬是吧?来!我给你看看。”
话毕,吴爱爱按下屏幕上的播放键——
屏幕上,珠宝店内气球飘舞,洋溢着喜庆气氛。
优雅惊艳的大美人王露曦挽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款款入店,二人仿若大明星一般,格外引人瞩目。
没有过多久,王露曦挑中一款闪闪发亮的钻石戒指,试戴在无名指上。她举起纤纤细手,展示给男友看,“好看吗?”
男友正要回应,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转身接电话,声音很是不耐烦,“喂?什么事? 今天是家长会吗?”
店员撇向王露曦,目光有些瞧不起。啧啧,原来是小三。
王露曦没有注意到店员的不善目光,而是有些发怔地盯着旁边正在买婚戒的一对年轻情侣看,眼底满是羡慕的神情。
这时,男友挂了电话,递给王露曦一张信用卡,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宝贝,你先挑,我去去就来。”
王露曦没有接卡,冷淡地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让信用卡陪我逛街吗?”
男友赶紧又抱着她亲了一口,“宝贝!别生气了,我马上就离了!再忍忍!”
两个店员听见二人的对话,眼神中越发的不屑。
就在这时,忽然一只装饰气球脱了线,摇摇晃晃地飘起来,不偏不倚,刚好挡住了摄像头……
紧跟着,没过多久,就听见轰然一声巨响!
气球被气浪炸飞,店里玻璃尽碎!视频画面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