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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景,实在太完美了。
网络上,十二帝国的国民,给了他一个封号:行走的荷尔蒙。
又名:行走的chun药。
这是真的不是夸大其词,只是:实至名归。
淋浴间的热水,哗啦啦响个不停。
卫生间内,渐渐起了白色的雾气。
空气中一片的迷蒙。
距离靠得太近。
以至于霍寒景修长的脖颈,近在咫尺。
时念卿满眼的,只有他微微凸出来的喉结。
霍寒景就是上帝的宠儿。
是上帝最得意的杰作。
所以,单是他的喉咙,已经好看到极致。
时念卿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对男人的喉结,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不过,就这么赤果果盯着霍寒景那里,她觉得是不是不太好。
匆匆忙忙别开视线的时候,时念卿耳根子都火辣辣地烧。
她皱起眉头,尽可能把那只被他握着摸向他锁骨的手,拽成拳头,她说:“你别闹了,快去洗澡吧。”
说着时念卿推了推他,就要从他腋下钻出去离开卫生间。
而霍寒景压根就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在她刚刚使力,身体离开墙壁的时候,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大力再次重新摁压了回去。
“……”时念卿皱起眉头望着他,目光有些闪烁与羞涩。
她说:“洗澡水已经放很久了。现在全球的社会物质都挺紧张的,不要浪费水。”
霍寒景很认同地点头:“是应该提倡节俭。”
话音刚落,时念卿都还没弄明白,霍寒景这话到底蕴藏了几层的潜台词,她整个人忽然被霍寒景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揽着,几个旋转就拥进了淋浴间。
漫天的热水,铺天盖地而来。
一直被霍寒景圈在臂弯与墙壁之间,那空气本就稀薄。
突如其来的热水,更是让时念卿的呼吸都不顺畅。
水,漫过她的口鼻。
她刚倒吸一口气,准备抬手抹一把脸上的水。
结果,不等她有动作,霍寒景忽然就俯身,低头就吻住她的唇。
挣扎是本能。
不过,在霍寒景面前挣扎,等同于浪费力气。
她气喘吁吁,胸腔内的氧气消耗殆尽,快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霍寒景这才放开她。
整个人贴在湿漉漉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都还没来得及好好顺畅两口气,时念卿看见霍寒景英俊的脸又压了过来。
她眼瞳立刻瞪大。
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染着些许火气的呵斥,都娇嗔到不行。
她说:“你别乱来。”
霍寒景眼底却满是戏谑。
沾了水的缘故,他平日修剪整齐的短发,这会儿都垂了下来。
还在滴水。
头顶照明的灯,被满室的氤氲,衬得朦胧不已。
霍寒景的气息,很炙热。
比那漫天散落的热水,烫人多了。
时念卿看着他压下身,在她耳畔低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缩成小小的一团。
霍寒景说:“我什么时候乱来过?!我从来都是认认真真来的。”
“……”时念卿。
霍寒景又说:“别这么拘谨,今晚可以放肆。”
“……!!!”时念卿。
时念卿在院子里种的花,都发芽了。
满院子嫩嫩绿绿的小芽,已然让时念卿能想象出,盛夏的时候,这院子到底能美得有多让人窒息。
时念卿蹲在院子的角落,手里拎着一只小巧的洒水壶,正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给小芽们浇水。
近日的伦敦,天气很好。
好到气温骤升。
白日里的金色太阳,竟然有些炙人。
时念卿给那些花浇好水,进屋的时候,发现霍寒景还没起床。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
这都马上中午十二点了。
厨房里,砂锅正发出低低沉沉的“嗡嗡”声,衬得整个屋子,愈发的安静。
时念卿先是去厨房,看了下砂锅里正在熬煮的鲫鱼汤,转而去到卧室里。
她第三次叫霍寒景的名字时,只收到一个特别特别细弱的“嗯?!”
时念卿看着整个人都裹在被窝里的男人,眉头都深深拧了起来:“起床吃午饭了,你打算睡到极点?!”
霍寒景没了声音。
似乎又睡着了。
在时念卿的印象里,霍寒景是特别自控的人。
做事什么的,都有很强的目标,以及规律性。
他以前上班的时候,无论头天晚上睡得再完,第二天早晨都是准时起床。
现在到好,一天比一天爱睡懒觉。
时念卿把窗帘大打而开。
金色的阳光,瞬间笼罩得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
时念卿站在窗户边,语气满满的全是威胁,她说:“你再不起床,我开窗了。对面房子的邻居,全部都在院子里遛狗晒太阳,要不要让他们看看你睡觉的样子?!”
说着,时念卿就要开窗了。
她从来不知道,现在叫霍寒景起床这般困难。
如果被霍渠译知道的话,如今的霍寒景,放纵成这样,会不会被气死?!
在时念卿动手之前,霍寒景低低沉沉,特别沙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他问她:“对面,有美女吗?!”
“……”时念卿脑子转动不过来,她只是眨着眼睛先是看了床上,正要掀被子的男人,转而又真的如他所言瞄了眼对面。
不止有美女。
是有很多的美女。
这片区虽然是老房子。
但是,价格便宜呀。
在伦敦读书的很多外地的,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学生,都喜欢在这里租房子。
自然女学生也不少。
霍寒景又那么扎样。
时念卿好几次晚饭后,跟着霍寒景去外面遛弯的时候,便看到很多女大学生模样的女人,对他各种的使眼色殷勤。
时念卿立刻放弃开窗的想法了。
她几步就走到床边,然后皱着眉头问他:“你怎么知道对面有美女?!”
霍寒景说:“我眼睛又不瞎,不知道才不正常吧?!”
“……”这话,时念卿居然没办法接,更没办法怼他。因为的确是这个原因啊。
她只是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地望着他。
霍寒景看着她气愤,却又好似不知道应该找什么理由与接口冲他发泄的模样,漆黑的眼底,渐渐有了些笑意。
他很自然的动了动,变换了一个姿势。
霍寒景把修长的胳臂,枕在脑袋头下,眼底满是戏谑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亲我一下,我就起床。”
说着,霍寒景腾出一条胳臂,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庞。
时念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被他调戏了。
她皱起眉头,都要炸毛了。
霍寒景却说:“昨晚,我是真的被你累着了。如果你不亲我,我就再睡会儿。”
言毕,霍寒景作势又要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睡觉。
时念卿觉得霍寒景现在真的是分分钟,哦,不对,是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那种。
她憋红着小脸,愤怒地瞪着他:“你自己想要睡懒觉,怎么全怪我头上了?!什么叫我把你累着了?!”
时念卿都不能理解他的这话。
霍寒景却懒得跟她废话似的,直接拉开被窝,露出了自己脖颈上已经发紫的痕迹,他抬手指了指。
时念卿的小脸,立刻爆红了。
霍寒景说:“昨晚,你嘴巴的劲儿,还挺大的,我现在都还疼。”
霍寒景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那个痕迹。
时念卿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抬起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从床边站起身,想出去了。
他爱睡多久就睡多久。
她不管了。
昨晚,她吻他脖颈的时候,不正好被他弄疼了,才没控制好力气,直接咬了他一口吗?!
霍寒景却在她起身的时候,忽然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
霍寒景说:“你不亲我,我就真的不起床。”
“……”时念卿这才充分感受到霍寒景是真的是个无赖。
下午。
时念卿昨晚被他折腾了许久,早晨生物钟习惯性醒过来。
午饭后,想着今天不拍视频,没事可做,索性回房间睡回笼觉。
霍寒景也跟着要睡觉。
时念卿立刻很警惕。
霍寒景看着她戒备的样子,立刻神情很淡漠:“放心,午觉都是睡素的。”
“……”时念卿。
时念卿入睡速度很快。
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境自己在洗碗。
洗的中途,下水道忽然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当时立刻叫来霍寒景。
霍寒景检查的时候,从里面钻出一条深蓝色的小蛇。
时念卿吓得连忙叫他赶紧把蛇处理了。
结果霍寒景不仅不处理,反而拎起了那条蛇,朝着她走过来。
他戏谑似的,玩心大起,不停用那条蛇往她身上掷。
时念卿吓得哇哇大叫。
午觉直接被吓醒了。
动静有点大。
身旁的男人,也立刻醒了过来。
霍寒景支起身体,询问道:“怎么了?!”
时念卿从小最害怕蛇了。
所以哪怕是个梦,这会儿她仍然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哭腔。
她说:“刚刚我做梦,梦到你朝着我丢蛇。吓死我了。”
“……”霍寒景很沉默,片刻后,他想要出声安慰两句。
结果时念卿说:“霍寒景,我现在好想打你呀,你真的吓死我了。”
“……!!!”霍寒景。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金色的阳光,明晃晃的。
整个世界都金灿灿的。
霍寒景去书房忙了会儿,出来的时候,时念卿正在跟云敏聊视频电话。
结束聊天后,时念卿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霍寒景回应道:“还是出去吃吧,不然你做饭太累了。”
时念卿也的确不太想做饭。
拍视频的缘故,她忙的时候,一整天都在做东西。
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霍寒景忘记拿车钥匙,返回房间拿钥匙。
时念卿则站在院子里耐心等待。
闲着无聊的时候,她往花圃里瞄了两眼,结果不看还好,一看,正午的时候,还长得生机勃勃刚发芽的花花草草,这会儿芽全断了。
霍寒景出来之时,看见时念卿蹲在花圃边上,正在摆弄花花草草,他下意识说了句:“走吧。”
结果时念卿根本没起身的意思。
“怎么了?!”霍寒景走过去询问。
时念卿哭丧着一张脸:“我养的花,怎么会突然全断了?!”
她扒开泥土查看了,也没看见有虫呀。
其次,就算是有虫,也不会一次性全灭吧。
最多咬断几棵。
霍寒景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垂下眼眸,看向时念卿拾在手里的断芽。
很明显,全是被人给折断的。
时念卿的心情,不怎么好,一直都挺低落的。
她在网上重新订购了些种子。
想着到了立刻再种一次。
有些花草,栽种的时间,特别挑剔的。
过了那个时间,便种不活,或是就算是种活了,也生长不好,开不了花什么的。
霍寒景见她哭丧着脸,一边切着牛排,一边低声说道:“反正你栽花也没几天,等种子到了,立刻再种一次就好了。”
“我就想知道是那家的熊孩子,折断了我的花草,被我逮住,你替我弄死他,行吗?!”时念卿眼底的光,都是奶凶奶凶的。
在花圃里,时念卿看见了几枚小脚印,一看就是孩子的。
霍寒景把切好的牛排,退至她面前,动了动嘴唇,好一会儿才说:“时念卿,我发现你最近的戾气,越来越重了。”
“嗯?!”时念卿有些听不明白。
霍寒景补充道:“你现在动不动就要打人,杀人什么的。”
因为一些花,就要杀人。
啧啧。
时念卿听了霍寒景的这话,这才后知后觉,好像是这样。
她有些心虚。
她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当然,她也有些害怕。
会不会惹得霍寒景越来越不喜欢。
她拿了叉子,叉了一块牛肉放嘴里,转而幽幽说道:“那还不是跟你学的?!你动不动就要用血洗手什么的。”
“……”霍寒景竟然无力反驳。
霍寒景看见时念卿情绪实在不太好,索性晚餐后,问她要不要去夜市看看,有没有好看的花花草草,可以买点回去。
宁苒在世的时候,喜欢打理院子。
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宁苒亲力亲为亲手栽种的。
从一颗种子开始培育。
时念卿也形成了习惯。
她觉得自己亲自培育的,才属于自己的。
不过,她还是跟着霍寒景去了趟夜市。
伦敦的夜市,不多。
本地人没有逛夜市的习惯。
所以这夜市,其实是因为帝国人的习惯,慢慢形成的。
在帝国人居住的街道。
时念卿买了好多花花草草,装了满满一后备箱,她心情这才好多了。
夜市的对面,有家大型商场。
商场对面有家医院。
时念卿原本想去那家商场买点东西。
结果,刚刚挽着霍寒景的胳臂,上了几步商场门口的台阶,便看见一名穿着黑色袄子、蓬头垢面的女人,跪在一名坐在台阶上一名约莫一岁左右的小孩子面前,不停地磕头。
相比女人的邋遢,小孩子的衣着特别的整洁干净。
还扎着两条辫子。
特别可爱。
映衬商场投出来的雪白灯光,小孩子的脸色显得特别苍白。
女人不停地磕头,嘴里一直絮絮叨叨带着哭腔说着对不起。
进出商场的人,很多人都会驻足去看两人。
却没有人真的不问原因。
时念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问。
也许是那女人,脑袋匐在地面上,那哭声太歇斯底里。
“怎么了?!”时念卿问。
那女人的眼睛都是肿的。
看见时念卿,第一时间没有回应。
那名脸色苍白的小孩子,看到陌生人过来,立刻站起身往女人的怀里钻,嘴里还口齿不清地喊着:“妈妈。”
时念卿不明白,好端端的,那女人为什么要向自己的孩子磕头。
对于十二帝国来说,这行为,是特别折煞自己孩子的。
女人说:“我实在没办法了。早知道把她生出来,她会生病,我宁愿当初没有生下她,这样她就不会受到病痛的折磨。”
说着,女人情绪忽然又失控了。
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哭得歇斯底里。
她一个劲儿地道歉:“兮兮,妈妈真的对不起你,再也没办法找钱给你治病,你原谅我,妈妈真的走投无路了。”
女人的孩子,患了一种罕见的白血病。
倾尽所有,从十二帝国的各个联盟国家的帝国医院,到了伦敦,仍然没有一个好的治疗方案。其次,这一路的坎坷的求生之路,已然耗尽了她全家竭尽全力所有能筹到的钱。
她没钱,住不起医院。
已经在商场门口,带着孩子打了半个月的地铺。
身上最后一千块英镑,给孩子打了针后,再也拿不出一分钱给她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放弃自己的孩子,这无疑是拿刀割母亲的心头肉。
再疼,也是没办法。
如果可以,所有的母亲都愿意代替自己的孩子,承受所有的病痛与不幸。
时念卿看见商场门口的一个柱子后面,铺着一张小小的抱被,旁边放着两个巨大的编织袋。
可想而知,女人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治病,着实受了很多的苦。
时念卿向霍寒景提议:“要不然,我们帮孩子找个医院,然后约个专家,好好再看看吧。”
孩子眼睛圆溜溜的。
在她的母亲,带着无尽歉意给她磕头的时候,她还是满眼都是自己的母亲,不曾有过半点的责备,只是依赖。
也许她年纪小,不懂。
但是,时念卿觉得,就算她到了懂事的年纪,也能明白自己母亲为自己所做的,也绝对只有感激,不会有半点的责备。
时念卿以为霍寒景会拒绝。
毕竟,世界上,可怜的人太多。
没钱的人,更多。
遇到一个,便管一个,是根本就管不过来。
结果霍寒景却拿了手机,给徐则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