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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你就觉得,此生非我不可了吗?
因着房间中突然的空旷,院中吹进一股秋风,让那屋中耐人寻味的味道便是扑向到在场每人的鼻中。
姚老太太险些晕倒在地,看着那从脖间就是青紫的姚夙蘅,还有满是撕碎的锦袍,任谁看了都是知道了发生了何事。
“作孽,作孽啊。”姚老太太被一个嬷嬷扶着,看着姚夙蘅的模样,手轻颤着,听着秦氏撕心裂肺的声音,眼前更是一黑。
“老夫人,老夫人……”
“蘅儿,蘅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娘啊,蘅儿……”
姚氏看着这般的江暮词,想也是没有想,便把自己外间的锦衣给脱下,眼中带着湿意,遮在江暮词那满是青紫的胴体上,才是坐在地面上,眼中有些空洞,抱着江暮词,由刚刚的哭喊声到现在无声……
闻言而来的伏修阴沉着一张脸,身后跟着额,姚庆绝,姚夙煜,还有姚夙白。
几人踏进院子看到院中的靖南王妃还有轮椅上的少年时,除了伏修,后面几人眼中都微微一闪,走在最后面脸色不怎么好的姚夙白看着江灼在伏璟的身侧站着时,脸色更是一黑。
姚若尘看着伏修来了后,声音中带着的是肃然,“王爷,得好好查查才是。”
伏修看着姚若尘脸上的严肃之色,又是看向那房中,“本王去看看。”
伏修说着,打算往房间中走去,便被姚若尘给扯住,说道:“还是先让人清理一番。”
姚庆绝眼中微微一冷,直接绕开伏修往那房间走去,姚夙煜在路过的时候,深深的看来一眼那白衣少女,便跟在姚庆绝的身后。
姚夙白眼中有些不确定,但还是走到江灼的身侧停下,声音轻轻的,轻到他以为只能江灼能听见,“还好你没事。”
江灼听着这一道声音,清凉的双眸微微一闪,待她看向那紫色背影的时,姚夙白已经走进那房间之中。
轮椅上的伏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温和的说道:“父王,你在这里,孩儿回府可好?”
伏修倒是没有想到伏璟此时说出这般话,但是想着自己儿子不喜欢这些地方,便说道:“那让云溪送你回去。”
一侧站着的白氏此刻才是反应过来,刚刚江灼是与靖南王妃还有轮椅上的那个少年一起进来的,此时听着少年的声音,轻轻的把江灼往她的身边拉着,亦然是在江灼的耳边说道:“待老夫人把事情都处理好后,我们便回府。”
江灼闻言,嘴角淡淡的笑意,说道:“娘,爹爹呢?”
白氏闻言,又是往靖南王妃看了一眼,说道:“怕是那宴席院子中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你爹爹要是真担心,也无办法,没人带领,他能随便进别人的后院吗?”
江灼听着白氏这般说着,想着也是,一个男人还真是不能随便进别人的后院,便在白氏的耳边说道:“等老夫人一起回府吧,不然,老夫人回府……”
回府怎么样江灼没有说出来,但白氏依旧知道,今日江暮词发生了这这般事情,还是被这云阳城中许多的世家夫人看了个正着,这阵子来因着江黎诗,江家的名声本就岌岌可危,此时还出先这般的事情,江老夫人回府怕更是,怕是,要死几个人……
两母女在一侧说话间,姚若尘也是没有忘记打量那个白衣少女,此刻看着在白氏身侧乖巧的模样,要不是听云溪说,江五小姐所做的事情,她还真就会信了,江灼是一个乖巧模样的少女。
不过眼下见着自己儿子要回府,也没有在多打量,正是打算要推动轮椅之时,便听到两道声音。
“江灼。”这一道是伏璟温润的声音。
“江五小姐。”这一道是带着稍稍冷意姚夙煜的声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让姚若尘脸色轻微一变,她对着少年说道:“璟儿?”
伏璟温润的眼中寒光乍现,他看着姚夙煜一步一步的往江灼走去,嘴角略带着丝丝的讽意。
江灼眼中亦然带着丝丝的凉意,看着向她走来的姚夙煜,随即嘴角噙出一抹浅浅的笑意,说道:“江五小姐,刚刚是你陪着词儿那个丫头一同来这院子的?”
江灼轻笑,“不知姚二公子哪只眼睛看见我是陪着三姐姐一同来院子的?”江灼把陪着二字咬得特别重。
姚夙煜看着这般的江灼,淡然一笑,在马场看着江灼的气势,便是知道江家的这个五姑娘不简单,此刻他都这般问出了,装傻的模样好似真如一个天真的丫头般。
姚夙煜也是做做样子的挑了挑剑眉,看着江灼,说道:“不是与暮词一同来的吗?”
江灼看着姚夙煜脸上的笑意,那深幽幽的眼睛发出淡淡的光芒,“怕是姚二公子不知道,是三姐姐让我去马车中取衣裳的吧,况且,在宴席上时,姚老太太不是说去姚夫人的院子吗?我与刘嬷嬷一同去马车取的衣裳。”
“在去姚夫人院子的路上时,刘嬷嬷便让我把衣裳交给她,她亲自交给三姐姐。”江灼说着,深深的看了一眼姚夙煜,又是环视了一圈这个院子,带着笑意,“姚二公子可别骗我这是姚家主母的院子,并且,三姐姐这般,还真是与我无关。”
姚夙煜看着江灼坦荡荡的模样,那阴柔的眼睛轻轻一眯,“我有说暮词这般与五姑娘有关系吗?”
“那姚二公子这般来问,是想问问我今日在你姚府上风景看得怎么样?”配合着少女一脸懵懂的模样,让姚夙煜眼中全是冷意,这个江灼,他说东,她说西。
轮椅上的少年看着江灼这般,浅浅一笑,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刚刚五姑娘与我们一起。”
姚夙煜却是没有想到那一直低调的世子此刻会开口,还这般为江灼解释,姚夙煜眼睛眯了眯,才是说道:“是吗,原来江家的五小姐与璟世子这般熟吗?”
一身白衣衬得他纤尘不染,他看着姚夙煜,薄唇轻启,“是挺熟的。”
姚若尘听着自己儿子这般说,淡淡一笑,便是对着姚夙煜说道:“夙煜啊,刚刚江五姑娘的确是与我们一起的,就在宴席开席后没多久就看着五姑娘在那边花园处的小路上遇见的。”
姚夙煜见着靖南王妃都是这般说,那心中的疑惑好似被什么压制住一般,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王妃,侄子也不是怀疑江五小姐,只是来问问她最后是在哪里见到的暮词。”
“最后见到三姐姐当然是在宴席之上,还是三姐姐满身都是鱼汤的时候。”江灼淡淡的说着,看着姚夙煜的目光有一种俯视的感觉。
姚夙煜亦然是感觉到了这种感觉,他剑眉轻轻一挑,说道:“那既然是这样,是在下多此一举了。”
姚夙煜视线轻飘飘一瞬间落在白衣少年的身上,说道:“今日一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在下没有好好招待璟世子,还望璟世子别见怪。”
伏璟眼中的冷意退却,嘴角留着的是淡淡的笑意,“无妨,姚大公子与江三小姐出了这般事,要是姚家需要靖南王府帮忙的,可以随时来靖南王府。”
伏璟说着,那温润的眼中全是暖意,随即不紧不慢的说道:“五姑娘,过来推我。”
白氏听着白衣少年这般说说,那心间都是一突,听着璟世子这般口气,好似跟她女儿很熟啊。
伏璟身后的姚若尘听着自己儿子这般说,眼中没有尴尬之色,倒是看着白氏说道:“三夫人,这里应该还要许久,可否与我去正院等着?”
白氏看着姚若尘,此刻她倒是有些紧张,这可是王妃,靖南王府的女主人,更是这齐北的王妃,这般与她说,她还没开口,便听到江灼的声音,“当然可以与王妃去正院等着。”
还没有等白氏回过神,就见着江灼已经推着那轮椅往院子大门侧走去。
看着姚若尘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白氏柳眉一挑,便是说道:“王妃,请。”
“三夫人不用这般客气。”
白氏听着姚若尘的口气,心都是提起的,姚若尘虽说这般说着,还是走在白氏的前面,赵嬷嬷与白氏相视一眼后,便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杜氏母女说道:“二嫂,一起吧。”
杜氏看着白氏的神色,淡淡一笑,说道:“靖南王妃说的不错,反正母亲会与姚家要一个交代,而还在前院的宁宏们不知道,我们这一出去,得让他们过来一趟才是。”
白氏闻言,说道:“二嫂说的对。”
倒是杜氏身侧的江夕歌还是一脸的茫然,她刚刚是看到了,那个轮椅上的少年好似与江灼很熟?
她看着已经远去的人影,在白氏身边说道:“三婶,五妹妹何时与璟、靖南王妃这般熟了?”
白氏听着江夕歌这般说,眼中也是带着一丝疑问,说道:“难道不是上次你们与老夫人一同去靖南王府,认识的?”
江夕歌闻言,眼中好似闪过什么东西搬,江夕歌淡淡一笑,才是是说道:“五妹妹好像与靖南王府的世子爷早就相识。”
杜氏闻言,又是说道:“弟妹回府后,得好好问问五丫头一番才行,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语,对五丫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氏闻言,眼睛看向前面好似在与那少年说什么话的江灼,没有说话,她的女儿怎么会是那种不听话的丫头?
轮椅上的少年此刻噙着淡淡的笑意,“你高兴吗?”
江灼柳眉相皱,眼中有着疑问,“你口中说的高兴是指哪一件事情?是江暮词与姚夙蘅,还是指你正大光明的让我在你的身边?”
“当然是后者。”少年温润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灼闻言后,柳眉皱的更高了,“你果然是故意的。”
“原本让父王母妃去你们江家的,可是我觉得太过着急了些,但是今日看着姚夙白这般,我又觉得不急,刚刚好。”
江灼听着这道如春风般的声音,透彻的双眸中带着一抹不明情绪,“伏璟,你就觉得此生非我不可了吗?”
他听着她说的话,眉宇间有一股淡淡的凄艳之气,随后又是听到江灼的声音,“一生这般长,你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只是在这慢慢人生中刚刚开始而已。”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你先别说,等三年之后再说。”江灼还没有说完,少年就是打断道。
江灼闻言,嘴角微微掀开,轻柔道:“我想说,如果你确定此生是非我不可的话,我也可以等到、”
“我此生非你不可的那一天。”
江灼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如那飘在空中的尘埃,江灼现在没有说,我此生非你不可,她是重生之人,她活了两世,她更是懂得这世上本无那般纯粹的爱情,或许,是她没有遇到过。
她能这般对伏璟,或许是因为,你心中有我,我想,那便对你无所保留,你对我付出的真心,或许是一道温暖的曙光,恰好照进我这黑暗的世界,虽说你刚来这黑暗的世界,那刺眼的光芒让我立即遮住了眼,可是,好像也是因为这一道刺眼的光芒,让她慢慢的复仇之路,除了爹娘以为,好似添了几抹她从未见过的颜色……
轮椅上的少年嘴角慢慢往上扬着,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好。”
或许你的世界中出现过千千万万说要对你好的人,但,真正陪你的人又是谁?或许少年少女并不知前方还有什么等着他们,但,这一个承诺来自前世的劫,江灼的劫……
……
院子中大门侧,姚夙白看着那江灼的身影,从来都是顽劣的他,此刻脸上全是冷意,他,他为何那日伏璟来姚府把人带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到伏璟对江灼又另一种意思?他还天真的以为伏璟那种人定是不会对江灼,不,不仅是对江灼,是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没有兴趣。
在加上,怀王一事,他仅仅以为伏璟对江灼的注意,只限制在怀王为何会出现在齐北,又为何靖南王府会被拖下水,文政帝与靖南王暗中的事情,他看得很是明白,而这些事情,好似都跟江灼有关,他都能这般想,聪明如伏璟,怎么会不知?
他本以为,伏璟只是想教训教训江灼便好,便把蒋怜儿几人给带走,他完全没有想到是这般,那日在醇白楼中江灼对他说,不可能,是不是因为伏璟……
“夙白,看见了吗,江家的那个五丫头,好似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姚夙煜不知何时走到姚夙白的身侧,轻声道。
“二哥想说什么?”就连此刻他的声音都是这般的不自然,他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江灼嫁与他人。
“小小年纪都这般看重这是俗事,将来怎么做大事?如今大哥都这般了,这其中多多少少都有江灼的手笔,就算江灼与璟世子没有干系,爹娘,祖父祖母,都不会让江灼进姚家大门的。”姚夙煜在姚夙白的身侧重重的提醒着。
却是没有想到姚夙白猛地推了他一把,姚夙煜看着那双平日满是笑意的眼睛,此时骇人无比的看着他,姚夙煜剑眉一皱,就听到姚夙白冷冽的声音:“不让她进姚家大门是吗?”
“姚家?”
姚夙煜脸色一冷,就听到紫衣少年冷然的声音:“谁稀罕姚家!日后她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姚夙煜正是看到紫衣少年要往外走去,便是知道要去找江灼,姚家都这般乱了,要是在把靖南王府给得罪了彻底,那就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混小子!”
“把三公子给我拦住!”
那院子外的侍卫闻言,立刻挡住了姚夙白的去路,姚夙白见着这般,声音更是冷意无比,“我看你们谁敢拦着我!”
说着又是与那些侍卫动起手来,院子中立刻响起打斗的声音,把房间中正是在说事情的,一群人给引了出来。
靖南王最先出来,看着那些侍卫对付一个紫衣少年时,浓眉便是一皱,姚家倒是有一个好苗子。
“混账!”姚庆绝冷冽的声音,让那些侍卫手中的动作停下。
姚夙白听着这一道声音,斜长的凤眼中微微一动,手中的动作缓慢了许多,奈何就是这瞬间的时间,便被身后的侍卫给擒住。
“得罪了,三公子。”
此时姚老太太也是出来,看着自小就心疼到大的小孙子这般,问道:“又是发生了何事?你这个小混账东西,是不是一日不闹事,就闲得慌!”
姚夙白看着姚老太太,大声吼道:“祖母,你让他们把我放开。”
“把三公子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出来。”姚夙煜看着姚夙白,声音凌冽无比。
姚夙白看着姚夙煜严肃的模样,嘶吼道:“二哥!你放我出去好不好,你放我出去。”
“还不快把三公子带回院子!关进书房!”随即又是听到姚夙煜大吼声。
“是,二公子。”
那些侍卫说完,便是打算带着姚夙白回正院,奈何姚夙白就是一个混小子,手被人给擒住,就脚踢,他嘶吼着,“你们敢!你们敢!”
擒着姚夙白的侍卫无奈,只能说道:“三公子,属下得罪了。”猛的就是往姚夙白后脑砍去,瞬间的功夫,就是看到那紫衣少年向前倒去,几个侍卫身手快立即给接住。
姚夙煜见着这般,眼中全是冷意,从小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此时这般,他心里也不会好过,大概姚夙白是最不像姚家的人,自小顽劣不说,更是不喜欢经商,从小到大姚夙煜与姚夙蘅给姚夙白摊着的大大小小的事,怕是数都数不过来,姚夙白从小对任何事情也不上心。
就算是姚庆绝逼着他做某一件事,那最多做一半,便没有耐心,然后在是想尽办法让姚庆绝不再管他,不在逼迫他,因着姚家已经有两位公子顶着生意上的事情,所以对家里最小的小子大都是宠着。
然而,就是这个重来都没有什么耐心的少年,那般小,姚夙煜清楚的记得,姚夙白第一次去江家是多大呢?好像只有七岁吧,他从江家回来,跑到他与秦氏身边,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娘,二哥,我找到了这辈子要娶的姑娘了。”
那个时候秦氏看着那般小的姚夙白,开玩笑的说道:“你这个小子,你这辈子要娶的姑娘是谁呀?”
那个模样俊俏的小小少年对着自己的娘亲说,“是江家的那个小五姑娘。”
因着小小少年说的无比认真,让在场的人都是大笑起来,那个时候也是姚夙煜第一次见到姚夙白那般的认真,见着在场的人都在笑他时,姚夙煜也是看到那个小小少年把那张小脸给垮了下来。
原本姚家的人都以为那个小小少年只是说着玩玩的,只是没有想到,从那般小小的人儿,坚持到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后,仍是对那个江家的五姑娘念念不忘。
姚夙煜看着姚夙白被侍卫背出院子后,才是看着那全部站在房间测走廊上的人。
“说了几句拌嘴的话,让王爷见笑了。”
伏修淡淡一笑,他本就无意姚家,便说道:“无妨。”说着伏修又是看向姚庆绝,“庆绝,这件事还得慢慢查起,而那屋中的人本王便是不管,任由你们姚家处置,如还有什么事情需要靖南王府帮忙的,庆绝尽管来靖南王府找本王便是。”
姚庆绝听着伏修这般话,微微弯腰,供着手,说道:“多谢王爷,今日之事必然是要慢慢查起,只是,让王爷看了姚家的笑话。”
“无碍,无碍,既然事情都这般了,庆绝可要想开一点,时候也不早了,本王该走了。”伏修这般说着,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姚庆绝眼中划过不自然,便转身。
“恭送王爷。”院落中的人都是这般恭敬的说着。
姚庆绝看着伏修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大门侧时,本就阴黑的脸,此刻更是阴冷,他转身看着江老夫人,说道:“江老夫人,今日之事,晚辈定是会调查的清清楚楚,到时候一定给词儿,给江家一个交代。”
江老夫人听着姚庆绝这般说,知道姚家是要处理某些事情了,只是,江老夫人还是开了口,“词儿这般也不能轻易的挪动,在身子还没有好之前就先在姚府养身子,待身子养好了,我这老婆子亲自来接她。”
江老夫人说完,便是转身,就如江老夫人想的,不管是江暮词还是江灼在姚府出事了,姚府便有责任,并且,如果此时不趁着这些事情,让姚家吐血,怎么对得起她江家养大的女儿受这般的罪呢?
姚家的人看着江老夫人带着秦嬷嬷走出院子,所有人脸色都是一黑,江家的这个老太婆,还真是从来就没有把江家的女儿当女儿,把江暮词就这般的扔在姚府,要是活得长还好一点,要是此番江暮词活不长,姚家是不是损失在江家手中的东西更多?
姚老太太还是这么些年,第一次动怒,眼看着江老夫人彻底消失在大门侧后,便是冷声道:“这件事,是不是,是不是江暮词与蘅儿联手想整治江五丫头的!”
姚老太太是对着姚夙煜说的。
姚夙煜看着姚老太太这般,微微垂眸,说道:“孙儿这些时日并不知大哥在做什么,不过,孙儿倒是把大哥为何会在月杨楼与江允华动手查到了些头绪。”
“你说!”姚老太太说道。
“好像也是与江家五丫头有关!”
姚夙煜的声音落下,姚老太太脸色就是一冷,她早就知道那个丫头不简单,要是今日之事全全是那个丫头所做,那就真是别怪姚家心狠手辣!
姚庆绝深沉的眸子微微一顿,便是说道:“来人,把大少爷,还有表小姐抬回后院。”
“是,老爷!”
此时的秦氏红肿着眼睛,伤势刚刚才好的大儿子,在自己祖母的寿宴中出了这般的事情,到底是谁这般的心狠,秦氏又是想着姚夙蘅所遭遇的,又是梗咽起来,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把这些罪过加在她的儿子身上。
姚庆绝见着秦氏这般,说道:“李嬷嬷,送夫人回院子。”
“是,老爷。”
姚庆绝看着被李嬷嬷扶着的秦氏,眼中心疼不已,又是对这姚老太太说道:“母亲,你先回去,剩下的事情儿子来处理,今日本该是你的寿宴,却是出了这般事,是儿子的错。”
姚老太太看着姚庆绝,轻叹一口气,说道:“作孽,作孽啊。”
姚庆绝看着这般的姚老夫人,瞬间又是感觉老了好几岁。
待院落中,除了那些侍卫外,姚庆绝才是冷然道:“烧了,这座院子一根草都不许留。”
“是,老爷!”
……
今年姚老太太的寿宴并没有像往年般完美落幕,姚大公子的事情,虽说知晓之人没有明着说,但在云阳城中,还是有些风声,当然,风声不大,这后面难免有姚家对那日看见姚夙蘅事情的夫人,多多少少都施了些压力。
而江家更甚,像是没事人一般,除了江府中大房没有大夫人与三小姐外,就连江宁鹤都是该吃吃该喝喝。
就在姚府沉寂几天后,那姚府中又是传出姚三公子要与渝州赵家最小,最得宠的女儿定亲。
好似姚家要把这件事都传遍整个齐北,来压过姚大公子之事,是以,没要到半天的事情,整个云阳城的人都知道了,姚家好事将近了,只是为什么姚大公子,姚二公子没有定亲,偏偏是姚三公子定亲,这其中的理由,便没有多少人挖掘了。
而正被关在书房的姚夙白,此刻手中拿着酒壶,小口小口的轻酌着,好似这阵子以来成熟了许多,胡渣都已经能清楚的看见。
他今日又是喝了不少的酒,此刻的眼中有些迷离,却是猛地倒在了地上,那手中的酒壶洒出,湿了那紫色的锦袍。
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他上战场了,他心中有股冲动,他要去为她争功名,他要娶她,他在姚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少爷而已,虽然有人宠,但是姚家那般的大家族,怎会任由他的性子来?
他看到,他定亲了,定亲的女子不是他心念念的江灼,他看到了与他定亲女子的脸,不是她,不是她,他恼怒了,他要逃离这里,在他逃出姚府时,还不由的扔了一把火。
至此,他便不再是姚家的人,他要去边疆,他要去那个出枭雄的地方,他要功成名就,他要娶江灼。
他逃到了靖南王的手下的一个小军营中,从一个小兵做起。
后来,他又看到了什么?他心念念的女子,却是成了家族中利益的纽带,在江家那个老太婆的手中,嫁给了鳏夫,还是性子残暴的怀王,她那么弱小,只是有点才华而已,怎么能成为利益中的棋子?
他多次打探她的消息,却是每次知道的消息就不由的让他心冷一分,在梦中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却是看着她满身是伤,明明该是花一般的女子,抱在怀中的时候,却是如几十岁般的老妇一样,他恨,恨不能保护他……
姚夙白猛的就是惊醒,他摸了摸自己眼眶,湿了,他轻柔的喊道,“江灼,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