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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秀萍听到这问题,却愣了半晌,才苦笑道:“其实,我并没有骗你或者骗梁家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情儿到底是谁的女儿!当初生下了情儿之后,我丈夫就说要做一次亲子鉴定,我都没有同意,害怕知道结果,可他就是不答应,非要我同意,我没有办法,只能够把情儿给他,让他带去医院做,谁知道他半路又回来了,哭着说他其实也没有勇气知道,亲子鉴定的事情,就这么耽搁下来了。正因为这样,他一直耿耿于怀,终于受不了压力,做出了疯狂的事情,也吃到了苦果,命都送掉了。”
吴凡知道岳母说的是岳父情绪失控,强暴了姨妈梁雨,导致被梁少华的父亲给害死的事情,心里也唏嘘不已,苦笑道:“妈,你真的不知道?”
赵秀萍叹道:“是真的!其实我觉得不知道真相也挺好,日子不也这么过来了吗?我没有办法抗拒命运,没有办法抗拒权势,只能够忍受下去,这些年也一样挺过来了。小凡,我觉得,你也不必要再追查了,知道了真相,未必就会好过一些。”
吴凡颤声道:“可如果不知道真相,我会更加日夜不安的……妈,现在还是有办法可以查出来,只要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弄到我父亲和孙程程的血,偷偷去坐一下对比,结果很快就可以出来的。就算孙程程真的是……我们不告诉她,不让她知道真相,不就得了?”
赵秀萍颤声道:“小凡,你真的打算要这么做?你已经做好了承受真相的心理准备了?”
吴凡重重的点头:“是的,不管检查得出的结果是什么,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对孙程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更加不会告诉别人。”
赵秀萍沉默了良久,才长叹一声,颤声道:“好吧,你已经决定了,我答应你就是,这件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参与,你也不用告诉我结果,免得我睡不着……梁家的人,对我从来都没有放松过,我不想因为知道真相而变动太大被他们发觉。”
吴凡也明白赵秀萍的痛苦为难,也就不勉强她,低声道:“妈,既然你答应了,我就去做了,放心吧,我说的是真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对孙程程的承诺。”
“嗯……”赵秀萍又哽咽起来,不过这次是激动的泪水,颤声道:“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情儿命苦,被人掌控生活了二十多年,能够嫁给你,真的是她的福气!”
吴凡也颤声道:“妈,你别这么说,是我亏欠孙程程更多!你好好休息吧,我怕孙程程突然进房来,先不说了,明天我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挂断电话之后,吴凡放下了一半的心事,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终于可以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情了,而且马上就要开始做,而忧的是,万一自己知道了结果,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在神色上露出破绽被孙程程知道了该怎么办?不过,不管怎么样,吴凡都不会再犹豫了,一定要做。
接下来,吴凡调整了一下情绪,等心情平缓了一些,才拨打了姨妈梁雨的号码,面对姨妈梁雨,吴凡知道姨妈是一个传统温婉的女人,习惯了逆来顺受,加上和孙芸是母亲,绝不会暴露他的秘密,所以也就没有了顾忌,电话接通后,吴凡劈头就道:“姨妈,你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梁雨吃了一惊,语气有些奇怪的道:“没有,我在自己的别墅里,哪里来的其他人?小凡你有事吗?”说这番话的时候,梁雨心里有些愧疚,他不想骗这个命运一样苦难的外甥,可偏偏又必须要隐瞒,其实她身边,的确站着一个人,一个年级和她相仿或许小一点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听到梁雨说出小凡两个字,情绪明显的激动起来。
吴凡当然看不到姨妈那边的情况,开门见山的道:“姨妈,你别紧张,我想说,关于孙芸的身世问题,我已经知道了,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对不对?”
梁雨愣住了,脸色有些发白,却并没有太过惊慌,因为身边的这个女人来秘密见她的时候,就说过,吴凡有可能已经知道了孙程程和孙芸身世的那些丑闻,梁雨愕然看向身边的女人,女人嘴唇轻启,以只有梁雨听到的语调低低道:“谢楠!”
梁雨顿时明白过来,谢楠当年的确是知情人,而且有很多事情,她和妹妹梁嘉都告诉过谢楠,可能出于某种原因,谢楠没有守诺,把事情告诉了吴凡。
梁雨装作慌乱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吴凡又像对赵秀萍说的一样的答复道:“姨妈,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不要骗我。”
梁雨下意识看了身边女人一眼,女人幽幽一叹,点了点头。梁雨愣了一下,这才颤声道:“没错,的确是真的,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也关系到梁家的名声,所以你外公和舅舅他们一直极力在隐瞒,对外也是宣称孙芸是你舅舅的干女儿……”
吴凡苦笑道:“姨妈,我不是来问罪的,你也应该知道我最关心的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芸儿到底是我父亲的女儿,还是我岳父的女儿?”
梁雨也猜到吴凡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问题,心里也无比的纠结,很想说自己不知道,可是面对着身边女人哀求的目光,梁雨重重的叹息一声,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道:“没错,我的确是知道芸儿的亲生父亲是谁,这件事,我连芸儿都没有告诉,你一定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算了。”
吴凡大喜,激动的道:“太好了!姨妈,真的谢谢你,我已经被这件事困扰了好几天,每天都睡不着觉,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你快点说吧,我真的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