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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娜雅独自离开,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杨小宝和秦倩倩在东川镇转了一整圈,总算是找到了一家还在开着门的小旅馆。很不巧客房就剩下一间了,秦倩倩虽不情愿跟杨小宝同房共住,也只能勉强点头。好在也就半个晚上,凑和到天亮得了。
“这房间可真不咋样。”毕竟是偏僻地方的小旅馆,秦倩倩刚进房间,四下扫了一眼就觉得很不满意。
并不是她娇气挑剔,别的都还好说,关键是卫生间连正经墙都没有,就是一个毛玻璃隔出的小间儿,甚至还没有门,就挂着一片勉强能挡住门口儿的布帘子。
她一个人住倒还无所谓,可是还有杨小宝同房,自己在里面上厕所洗澡,杨小宝外边是能透过毛玻璃模糊看见人影的,这就多少有点尴尬,甚至还有些危险——万一在里面正脱光了冲着澡,杨小宝掀开布帘子闯进来咋办?又没有个门。
秦倩倩觉得那个胆大包天的臭流氓是真的干得出来的,犹豫了一下,凶巴巴地说了一句:“喂,姓杨的,我要洗澡了。”今天晚上又是撞人又是撞车,既紧张刺激又辛苦劳累,冷汗热汗交替出了不少,不冲澡是不成的,可是直接明说着赶人又不太合适。
“哦,那你洗呗。我到外边打个电话。”杨小宝表现得还算识趣,没等到秦倩倩明说赶人,就很老实的抬脚出去了,还顺手带手了客房的门。这下到把秦倩倩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矫情小气了。
实际上杨小宝压根就没理解到秦倩倩的这种女人特色的警惕与防范,他是真的有个要紧电话要出去打。到了走廊上,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开不了机,只好下楼到旅馆前台,借了一个充电器在柜台上充了一会儿,这才回到客房外的走廊上,拨通了赵良成的电话。所有警察的电话,不管是上至部长下到片儿警,那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振铃不关机的。
“杨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赵良成开口就问道。
杨小宝笑了笑说道:“也不算很急吧。是这样,我惹出了一点儿事,找你给我背个锅。”
一听这话,赵良成不由得紧张起来,心里发虚手心出汗,硬着头皮说道:“杨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背了,就怕你说的事情大到我背不起,反到会给你添麻烦……”这也是他的心里话,按照过往经验,杨小宝惹出来的事情那绝对不会是小事,否则那也不叫杨小宝了。
“也没什么了。”杨小宝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就是撞死了三四个人,重伤了五六人,另外还有一辆车起了火,里面烧死了四个……”
赵良成听得是头皮发麻,心里暗暗叫苦。就杨小宝讲的这个案情来说,那是妥妥的要惊动省厅的特大刑事案,远远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分局副局长背得起,平得了的。
然而他也不敢跟杨小宝硬顶回去,嚅嚅地说道:“杨哥……这个……这个很难啊,我怕我不行啊……”
“哦,原来你不行啊?”杨小宝开玩笑说道:“女人不说我随便,男人不能说我不行。这你都不懂?”
赵良成哭笑不得,都这个当口儿了,这家伙都还照样没个正经,苦笑着哀求道:“杨哥,你就别为难我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这么大的事我是真背不起……”
杨小宝哈哈一笑:“好了,不逗你了。跟你说实说了,今晚上弄死弄伤的那一伙人,都是罗九和他的手下,我要你背的就是这个。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我懂!”赵良成转忧为喜,精神大振。如果弄死弄伤的是良民百姓,那的确不是他背得起来的。既然是罗九那伙人,那就不但不是“黑锅”,反而是大好事。罗九可是省里点了名重点督办追缉的要犯,他手下的那帮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也都在局子里挂了号。这帮人只有落了网才算结案,活的死的都行。
杨小宝说道:“我离开现场的时候,看到交警正赶过去,这会儿应该已经接手了。估计死的拉太平间,伤的拉医院了。老赵,你知道怎么处理了吧?”
赵良成笑了笑说道:“杨哥,你这是考我还是怎么着啊?当然是跟交警协调一下,把这案子接过来。死的算拒捕,伤的算归案,漏网的顺藤摸瓜抓起来。
警方内部统一下口径,明天早上在新闻上发一条:黑恶团伙作恶多端,抗拒警方追捕驾车逃亡,途中翻车多人死伤,全体落网。当然啦,交警那边也要提一句,就说他们也参与追捕有功。这样大家都有好处业绩,那就谁也不会来挑眼。”
杨小宝哈哈大笑:“老赵,你这当官水不低啊,在现在这个位置还真是屈才了,可惜了……”
赵良成琢磨着杨小宝这意思似乎是有意抬举自己更上一层楼,很应景的自嘲了一句:“杨哥,屈才倒不敢讲,人往高处走,哪能没个想法?可我这不是身后没有靠山吗?”
“还是那句话,男人不要说我不行。只要你行,靠山会有的,帽子票子都会有的。”杨小宝意味深长地点了一句便轻轻带过,说回了正事:“你再把毛局长也叫上。不能有麻烦就找他分担,出风头的事情就你一个人,”
赵良成应声称是。杨小宝接着交待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然后挂了电话。
琢磨着秦倩倩这会应该洗完了澡了,杨小宝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刚转过身想回房间,一抬头就看见秦倩倩正悄没声儿站在门口,似乎等了自己很久了。
“姓杨的,你到底是什么来路?”秦倩倩的目光直勾勾的充满了疑惑与探究,就跟要拷问特务跟外星人似的,“你打电话我都听到了,连警察局长也能指挥。哼,能耐不小啊……”
“男人办事,女人别瞎打听。困得不行了,得睡了。”杨小宝打着哈欠就想进门。
秦倩倩反倒来劲了,站在门口双手把腰一叉,拦住了杨小宝:“哼,你这个人可疑得很,藏头露尾那么秘密,我不问个清楚不放心。哼,不说实话,就别想着进房间睡觉,给我在走廊里蹲一晚上!”
“草,你还来劲了哈,看我不办挺了你!”杨小宝骂了一句,双手把秦倩倩来了一个粗暴的横抱,进房后反脚把门踹上,径直走向客房中间的大床。
一个男人强抱着自己直奔大床,那还能有啥好事。秦倩倩这才感觉有些害怕了,跟掐在手心里的金鱼似的手脚拼命踢腾,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杨小宝把秦倩倩扔在了床上,整个人合身压了上去,感受身体底下的美妙的躯体,不由得小腹一阵臊热,坏笑着说道:“喂,钱钱钱,多少钱?”
听他这么胡咧咧,秦倩倩反倒放心了些,恶声恶气骂了出来:“滚,老娘不卖!开玩笑也差不多了!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喊人了!”
杨小宝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要喊就喊啊,我特么的就是硬上了你又怎么着?撞死人我都平得了,还在乎你这个?”
秦倩倩打了一个寒颤,目光里流露出了恐惧之色,张口刚想喊出救命,叫声就被杨小宝的手掌先发制人捂在了嘴里。秦倩倩想踢想打想挠人,所有的企图都无一得逞,不管怎么挣扎都被杨小宝制得死死的。
一想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她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这事一点也不好玩儿,脸憋得红通通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就算想哭也哭不出来。
“妈的,我都困得不行了,你就是长得跟天仙似的,老子也懒得弄你,何况就你这没胸没屁股的?我要睡了,警告你,你要再敢跳反闹事。我就算不睡觉也要办挺了你,大不了关不了灯再拿枕巾把你脸蒙上,摸着黑勉强也能干得下去……”
扳着脸孔凶巴巴地把人吓唬住了,杨小宝松开秦倩倩的嘴巴,倒头闭眼就睡,右手还搭在她的身上。
秦倩倩气得都快炸裂了,可又不敢发作。她忍着委屈憋着气,过了一会儿,等到身边的男人没了动静,于是把杨小宝的搭在身上的手轻轻挪开,轻手轻脚地往外溜。这个男人很危险,关键是背景复杂也不熟,自己还是躲远些好。
走到门口儿拉开门正要出去,秦倩倩忽然听到了一阵鼾声,不由得心里一松,暗笑了出来,原来这家伙还真是犯困瞌睡得不行了,刚才还真就是开玩笑吓唬人。
算了,还是凑和睡一夜吧,她重新关上门,爬回到了床上,小心翼翼地尽量距离杨小宝远些。
今天确实是累得很了,秦倩倩脑袋一靠枕头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今天开车撞到的那些人个个满脸血污,面目狰狞可怖,呲着森森白牙,就僵尸电影似的群尸似的朝着自己围了过来。
沙娜雅在旁边抱着胳膊冷戏看戏,嘲讽说:“钱钱钱,我出十万,包了你给他们啃三天。哼,谁叫她抢我男人!”
“我不爱钱!我没抢你男人!”秦倩倩惊吓得大叫出声,一下子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自己像一只乖猫儿似的蜷缩着身子趴在杨小宝怀里,对方正躺在笑吟吟看着自己:“抢不抢男人我不管,别抢我就行。不爱钱就更好了,那一百一十万我正好省了不用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