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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俢维持着笑容,说:“我方才看见秦先生的车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这位是?……”
他一边说着,内心里也忐忑不安。
“这是我的未婚妻,齐冬芯。”
“未婚妻!?”柳俢克制不住自己的吃惊。
余聆拧着眉,嘀咕:“还没订婚呢……”
秦风习唇角勾起,说:“就快了,快了,到时候请柳先生吃订婚宴。”
柳俢额头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他的消息太不灵通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完全不知情。
“这……秦先生,你们秦家和我们家的婚约……”“这婚约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当初我爷爷说,要是两家孩子一男一女就结为两家之好,但是两家生的都是男孩啊!难不成婚约还得顺延到我这一辈?更何况,要真顺延
,我还有个哥哥,怎么都轮不到我头上来。”
提起婚约的事情,秦风习就不耐烦。
秦家和柳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柳家不知道把他爷爷什么时候说的一句话拿过来,当成是婚约,不过是一句话就要决定他结婚的事情?那未免也太搞笑了吧?
柳俢为难地看着秦风习,目光最终落在了余聆的脸上,他一咬牙,说:“也没关系,没关系,反正冬芯也是我们柳家的孩子……”
余聆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刚才在咖啡厅里还和柳俢说不要反悔,这才出来就变了脸?
当她是那么好糊弄的?
“不好意思,柳晗才是您心目中最合适的女儿,我回不回去柳家都没关系,方才我也说了,您可千万别后悔,这都没过去多久,您怎么不长记性呢?”
秦风习听了个大概,眼里闪过一道玩味,敢情惹了余聆满脸不高兴的人,就是柳俢?柳俢是余聆的亲生父亲?
他冷下脸,立刻关上车窗,看着柳俢,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见。”
说完,也不看柳俢是什么脸色,启动了汽车,奔驰而去。
“他就是你爸?”
“是。”事到如今,余聆也没什么好瞒着秦风习的了。
她愤慨不已,一五一十的将方才的事情都同秦风习讲了一通。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爸妈?
“没想到这老头还打着这样的心思呢。”
秦风习摸着下巴,冷笑一声,抽出一只手来摸了么哦余聆的脑袋,说:“放心,我会帮你解决的。”
余聆靠在窗边,说起这事儿,心里还是觉得不爽。
秦风习低笑了两声,说:“睡一觉吧,醒来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在秦风习的车上,余聆觉得踏实,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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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俢的事情算是一个小插曲,彻底打消了余聆想要回去柳家的心思。
柳晗和柳家很相配,她还是做一个闲人散客比较自在,才不必被柳俢的规矩束缚着,这也不能,那也不可以。
这么看起来,柳晗其实也还挺可怜的。
会展第一天的投票结果第二天会公布,毫不意外,余聆的13号是榜首。
画展进行到最后一天的时候,主办方那边却出了纰漏。
余聆的画,被人毁了。
余聆画的希望,主要的形象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红色纱衣的年轻女子坐在象征世界的地球上,低垂着眼睛,手里弹拨着仅剩下一根弦的古琴。背景则是一片蔚蓝的晨曦,宇宙间大气磅礴,混沌一片,就算年轻女子
所拥有的只是只剩一根琴弦的乐器,她却还是没有放弃,这是一种,无所畏惧的希望。
所有人在看见这一幅画的时候,都会被画里浓厚的情感锁打动,他们伫立在画前,久久的不肯散去,就算是离开了画展,脑海里却还残留着这样的画面。
但是这幅画却被人刻意的将眼睛划花了。
本来透露着坚毅的眼神,变成了两个空洞的白点,瞬间成为了这一整幅画上最不协调的地方,也打破了这幅画原本有的意境。
得到这一消息之后,余聆和秦西泽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秦西泽在画前捶胸顿足,对于画被毁了的事情十分的可惜。
主办方对此也非常惋惜,不住的对余聆弯腰道歉。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责任,但是如果让您用这幅画来参加比赛,显然是不公平,我们承担一切责任,并且对您放宽年龄要求,接下来几年,您还可以继续参加比赛。”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第一个要被追责的就是主办方,画展应该是安保最好的地方,现在却被人毁了一幅画!
这过错太大,谁都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因为选手的画作都要在经过展览之后,才会拿去拍卖,余聆的这幅画势头很好,谁也说不准他们这边要赔偿多少的损失。
“我退出比赛,大奖是不是就给第二名了?第二名是柳晗?”
余聆面色微沉,低声问道。
主办方那边面面相觑,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这本来是不应该告诉余聆的,但是如今余聆的画作被弄成这个模样,他们只能松口,点了点头。
如果余聆退出比赛,没有意外的话,就会是柳晗拿到大奖。
“那我不退出。”余聆的态度坚决而又果断,她沉着脸,转脸就看向主办方,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这边有颜料么?”
主办方这次派过来解决事情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男人微微一愣,他和团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半晌都没说话。
只有秦西泽最快理会了余聆的意思,眼睛一亮,说:“我车里有!但是不多!”
“不用多,只要一点点改动就可以了。”余聆将那副画作取了下来,放在不主办方准备的画架上,仔仔细细端详着。
主办方其中有一个觉得好奇,偷偷的打开了手机摄像头,将余聆的一举一动全都录了下来。
秦西泽没一会儿就将颜料都拿了过来,他气喘吁吁,问:“冬芯,你要做什么啊?现场改画?!”
余聆脑子里已经有了构思,她倒出白色的颜料,拿起画笔,甚至没有过多的犹豫,在本来是眼睛的地方,一划到底,直接在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白色。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惊呼一声,不知道余聆到底想要做什么。方才本来只是有点瑕疵,如果余聆再将眼睛添上去还好理解,但是现在她直接将这里都涂抹成白色,这是想毁掉这幅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