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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更厉害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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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更厉害的对手

    刚才姜使君闻到的稻花香,就是从尸体身上的水稻那里来的。

    ……怎么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燕凛对姜使君使了个眼神,“你过来看看。”

    姜使君走到那具尸体的面前仔细看了看,死掉的人是一个年近六十的男人。他的眼睛睁的很大,死前也许受了很大的惊吓。

    姜使君的视线下移,停在了尸体的肚子上。

    因为站着看不清楚,她又蹲了下来,在尸体的腹部仔细查看。

    其他人见到姜使君的动作,眼中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毕竟他们第一次见这个尸体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被恶心吐了。可是姜使君不仅不觉得恶心,还凑到跟前去看。

    这心理承受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这具尸体的死状看起来很奇特,一株稻子撑爆肠子,从死者的肚子里长了出来。稻子的根和肚子上的血肉生长在一起,似乎是靠着吸取尸体上的血肉作为养分生长而成。

    死者的肠子里还可以看见一些没有被完全消化的食物,食物和凝固的血混在一起,颜色诡异的深沉。

    姜使君皱了皱眉,对燕凛说道:“黑巫术。”

    燕凛问道:“这也是蛊?你确定?”

    姜使君点了点头,“这是黑巫术里典型的害人之法。”

    她从死者身上的稻株上捋下几朵稻花,轻轻一吹,稻花飘飘扬扬落到死者被穿爆的肠肚上。

    姜使君站起来看着燕凛疑惑道:“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不需要我救,你还叫我来干什么?”

    燕凛说道:“想让你看看这蛊有没有什么特别。”

    燕凛说完,不自觉将目光移向别处。

    “说起特别……”姜使君想了想,对燕凛招了招手。

    燕凛刚走到姜使君身边,姜使君就抓住他的手臂往自己面前扯了扯:“你走近点。”

    燕凛一愣,这还不够近?

    他和别人都从未有这么亲近的时候。

    就在燕凛腹诽的时候,姜使君已经踮起脚尖,在燕凛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这种蛊,和祈国师被种的蛊,其实属于同一种蛊。”

    姜使君说话时,呼出的气喷在燕凛的耳朵上,轻轻柔柔,温温暖暖的。

    明明姜使君是在他耳边说话,他却感觉心脏上有一根弦轻轻被人拨动了一下。

    弦音低沉,却在整个心上远远荡开。

    过后良久,这种奇怪的感觉,都会在燕凛不经意间从他心房散开。

    姜使君说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燕凛。

    因为事关国师,姜使君不敢让太多人知道,才会在燕凛耳边低声耳语。但是她并未注意到,燕凛的耳根红了。

    姜使君见燕凛好一会儿没有反应,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问道:“燕凛,你发什么呆?”

    燕凛拍下她的手,“本王是在想事情,不是在发呆……你刚才,叫本王什么?”

    燕凛忽然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女人问道。

    “燕凛,怎么了?”她没叫错吧,他是叫这个名字……吧?

    燕凛默了默,“没什么。”

    “哦……那你想到什么没有?”姜使君又问道。

    燕凛心烦意乱的往一边走去,说道:“没有,被你打断了。”

    姜使君撇撇嘴,怪她咯。

    燕凛走了几步,见姜使君还站在原地,又道:“还不跟上?”

    姜使君小跑了几步,才追上燕凛的步伐。

    燕凛道:“你说这人身上的蛊和祈国师被种的蛊是同一种蛊,可他们一鱼一稻,如何相同?”

    姜使君解释道:“虽然是一鱼一稻,但都是腹中生出活物,这些都是挑生蛊。除了这两种,腹中还能生鸡,生鸭,甚至能生树,这就要看种蛊的人,给别人下了什么蛊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

    姜使君顿了顿,指着后院的尸体,对燕凛说道:“给他种蛊的人,下手更狠。祈国师的蛊发起来作尚且需要两三日,而他身上的蛊,在种下去的一瞬间,就从他肚子里穿肠而出了。”

    燕凛脸上露出微微讶异之色:“你是说,他是被那株稻子活活穿肠破肚而死?”

    姜使君点点头,“就是那么死的。种蛊的人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置他于死地。而且他死的时候,还很清醒。”

    任谁亲眼看着自己肚子里长出一株稻子,都会害怕死吧,所以死者的脸上才会留有那么惊恐的表情。

    姜使君不解道:“不过用这么厉害的蛊,对付一个乡野老人,有必要吗?”

    “他不是普通的乡野村夫,他是宫里告老还乡的太监。”燕凛顿了顿,“曾经负责管理天禄阁各类卷宗。”

    姜使君一愣,天禄阁的神秘卷宗不正是燕凛上一次追查的青铜兽面人盗走的东西么。

    一定是上一次火袄教的目的没有达成,所以就转而从这个老太监身上下手了。

    一个人在宫里生活太多年,总会知道不少秘密,这个老太监从前偷偷看过卷宗也不一定!

    燕凛又问道:“这两种蛊既然属于同一种蛊,那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种的?”

    姜使君点了点头说道:“很有可能。挑生蛊从来都是一门通百门通,只要会其中一种挑生蛊,又有足够的时间去琢磨,其余的挑生蛊自然而然也就学成了。”

    姜使君说完,又往后院里看了一眼,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要抓这个黑巫师吗?”

    姜使君记得他那天抓的青铜兽面人,就是一个会蛊术的。那这次这个会蛊术的,他是不是也要抓?

    燕凛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

    姜使君扁扁嘴,说道:“如果你要抓人,我劝你还是小心些。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黑巫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给院里那个种蛊的,比那一天树林里的那个青铜兽面人,更厉害。”

    “你怎么知道?”

    姜使君说:“稻蛊和蛊蜂不同,蛊蜂驯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听从主人的训示去做事,这是因为蛊蜂有脑子,所以好养好放。但是稻蛊这种挑生蛊是驯养不了的。”

    姜使君解释道,“能够将这种驯养不了的东西,通过自己养出来的办法,拿捏的这么准,一次就要了别人的命,便可见他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有数年的下蛊经验,恐怕做不到这样。”

    燕凛皱皱眉,似乎陷入了某种困境,“就连你也对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