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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子车赢还敢这么说话,仲文仪脸上顿时阴云密布,一脸阴沉的看着子车赢,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众臣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子车赢,担心这位名门大家会在今天毁于一旦。
子车赢也反应了过来,仲文仪的话问的他防不胜防,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时意识到了说错了话,子车赢刚刚站起来,又跪了下去,“微臣知罪,不该在大殿之上玩笑,微臣也是觉得,围猎之事,布防是由微臣负责,如今懿王不翼而飞,让陛下跟大臣们担心,实在是臣之罪过,还望陛下恕罪。”
仲文仪见他态度还不错,言语之中也是偏向于自己的,顿时又有些飘飘然,“好了,此事也不能怪罪于你,武将到底心思不如文臣细腻,再加上将军常在外带兵,不熟悉猎场布局,布防有漏也是可以理解的,子车将军快快请起吧。”
子车赢见他还有试探自己的意思,跪着不起,“子车赢半辈子在外行军打仗,什么地形,子车赢一看便知,此次猎场一事,还是子车赢疏忽大意了。”
仲文仪这才满意,“既然如此,还望子车将军能在找回懿王一事上多多出力啊。”
子车赢抱拳,“微臣必当不负厚望,将功赎罪。”
仲文仪满意的点头,“好了,子车将军年岁也大了,长跪着对身子不好,快快请起。”
子车赢松了口气,还好,仲文仪好糊弄多了,给他说两好句话就能哄住,如果今天上面坐的是仲文鹤,他可真的不一定能躲过。
殊不知,下朝后,仲文仪唤来了黑鹰铁骑,“跟着子车赢,朕倒要看看,他夫人是如何身子不好。”
子车赢惦记着今天仲文鹤还要过来,一路步履匆匆地回府,再加上子车赢已经在家修养多年,每日只是跟夫人颐养天年,已然放下了那些拳脚功夫,身子都有些微微发福了,自然也没有察觉到身后跟着的人。
一路回到子车府,子车赢简单收拾了一下,换好衣服,就坐在堂上端坐着,等着仲文鹤带着遗诏前来辨别真伪。
“父亲。”子车轩从外面回来,不经意的往屋顶看了一眼,看到子车赢端坐在大厅,子车轩上前走到大厅。
子车轩这几日一直在外面忙活,只听负责联络的银啸的人跟他说懿王失踪了,心中着急却又脱不开身,这才得了空回来,就见家里还有不速之客。
子车赢见二子回来,笑着点点头,“回来了。”
子车轩匆匆点了下头,余光又往外看了眼,“听说,懿王失踪了?”
子车赢自然意识到了子车轩的两次眼神的移动,到底是亲父子,子车赢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道,“懿王失踪干你何事?今日早朝我刚刚跟陛下请了罪,定要倾尽全力,将功赎罪。”
子车轩不懂,“将功赎罪?儿子不知,父亲哪里有错?”
子车赢道,“毕竟猎场布防是我们子车家负责的,懿王在猎场失踪,外防竟毫不知情,不就是我的错吗?”
子车轩点点头,“如此说来,子车家确实有责任。儿子无能,帮不上父亲什么忙。”
黑鹰铁骑听到这儿,知道自己已经被子车轩发现了,再藏下去也毫无意义,若是要通知仲文鹤,子车府必定是有千万种办法,自己再留在这儿,也是守不到仲文鹤的。
于是起身离去。
感觉到黑鹰铁骑的消失,子车轩才急急上前了两步,着急的问,“父亲,王爷可是出事了?”
子车赢笑着摇头,“并未。”
子车轩不解,“那,王爷人呢?连银啸都不知道王爷失踪是去了哪里……”
子车赢看子车轩这么担心,感到很是欣慰,子车家的孩子,继承了子车家的精神,忠,出言安慰,“不要担心,王爷昨日刚来找过为父,今日,怕是还要来一趟,若是实在担心,大可以一见。”
子车轩有些愧疚,“儿子无能,比不得大哥的英武果决跟三弟的机灵聪明,只知道经商,这次,也帮不上什么忙……”
子车赢见他这么说自己就有些不高兴了,“都是为父的儿子,各有千秋,你觉得老大英武老三聪慧,可他们都比不过你深思熟虑。以后不可这般看轻自己。”
子车轩被父亲安慰了一番,也打起精神,虽说这次帮不上忙,但起码不能再让父亲担心,平白给他增加负担。想到兄长跟弟弟,子车轩习惯了子车烨在外带兵的日子,但对于刚刚离家不久的子车灏,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过的是否顺心。
仲文鹤只顾得通知了京中之人,却忘了远在六平的子车灏跟淮北的万铁侯,两人听到懿王消失的消息也是急得不行,恨不得立刻提马进京,想仲文仪t讨一个说法,但偏偏仲文鹤吩咐过,若无他的吩咐,切记不违臣礼,也只能在各自的府中等着消息。
将近傍晚的时候,仲文鹤才拿着遗诏到了子车府。
“王爷。”子车轩见了仲文鹤,很是激动,毕竟子车家,除了子车烨,就他跟仲文鹤见面的次数最少,再是沉稳,此刻也免不了激动,“臣子车轩,参见王爷。”
仲文鹤见了子车轩也有些惊讶,“忙完了?好久不见,快免礼。”说着去吧子车轩扶了起来。
子车轩点点头,“算是告一段落了,听说王爷出事,就抽空赶了回来,现在看到王爷无事便好。”
仲文鹤听到他回府的理由,道,“本王你倒是不用担心,倒是老将军,阎龙军的钱已经够花了,银翼的人也差不多都能独立了,多回来陪陪老将军,眼下,只有你一个儿子还在身边了,还见不着。”
子车轩听了也有些感慨,意识到自己差点因小失大,低声道,“王爷说的对,臣疏忽了,多谢王爷提点。”
两人说着话进了里屋,子车赢在里面也把他们两个的对话听的七七八八,心下不免感慨,仲文鹤确实是比仲文仪要会做君王,光是人心,仲文仪收买人心的本事,就比仲文鹤差了不知道多少。
见了子车赢,仲文鹤笑着把遗诏递出去。
子车赢一见确实有些意思,不知真假,但还是跪在地上,当做是真的,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接过来,才起身打开去研究。
子车轩也在一旁看着,经商一事,他见过不少倒卖先皇手迹的,到也能跟着看看。
看了半天,子车赢满脸带笑,子车轩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问,“父亲,如何?”
子车赢反问,“你觉得如何,先皇手迹你见得也不少,你觉得,是真的么?”
子车轩慎重的点了点头,“儿子觉得,如果这还不是真的,那天下,就没有所谓的先皇手记了。”
见他们两个这么肯定,仲文鹤忍不住打趣儿道,“两位将军就这么肯定?就不怕是本王找人做的假?”
子车赢摇头,“谁都可能作假,唯独王爷你不会。”
仲文鹤收起遗诏,闻言看向子车赢,“怎么说?”
“先皇生前是怎么对王爷跟灵妃的,王爷是怎么对先皇的,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天下谁都可能利用先皇,唯独王爷不会。”
又想起以前的事,仲文鹤想到过几日便是父皇的祭日,心中越发痛恨仲文仪,如果不是仲文仪母子,他又如何会到这一步,现在仲文仪占着皇位,母妃健在,倒是他,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本想这样就罢了,好歹还有个兄长,谁知……算了算了,仲文鹤笑,“伯父懂我。”
子车赢知道说错了话,尴尬的笑了一下,很快想到这遗诏是真的,笑开了,“现在可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