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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文鹤回府的路上在街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陵夏,心里想到了陵萱,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仲文鹤又突然想到了那个叫寒天的,陵萱说的偶遇的奇怪的人,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银啸有结果没有。
回府后,仲文鹤第一件事就是叫出龙一,“寒天有消息了没有?”
龙一很是惭愧,连着两次,苏文的案子,还有寒天的消息,银啸都没有查出,实在有失名声。“没有。”
仲文鹤也很是惊讶,连着两次银啸的效率这么低,“怎么回事?”
龙一道,“回王爷,银啸依命去查寒天,结果并没有查到这个人,六国之中都没有。”
仲文鹤沉思,银啸只是听了这个名字而已,既然连银啸都查不到这个人,那么,寒天一定是个假名了。不过,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银啸连着两次办事不力。“让银啸的几个负责人去领罚吧。”
龙一想到阎龙军的刑法,心里一抖,忍不住箱体他们求个情,又怕自己也被连累,只好领命去找子车灏。
子车灏自从下面告诉他没查出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这时候听到了,还是不情愿,“仲文鹤还真忍心?人家这么细皮嫩肉的!”
龙一很无奈,他一直拿子车灏没有办法。
还好子车灏胡闹贵胡闹,该严肃的时候还是严肃的,抱怨了两句,子车灏换了表情,一本正经的拿出一张纸条交给龙一,“王拓将军的妻儿有消息了。”
龙一被他的变脸速度搞得有些懵,接过纸条才反应过来,早不说,早说了可能他还有个理由帮银啸说说情。
子车灏也知道他心中所想,开口道,“下面刚刚交上来的,没事,受个罚而已,我子车灏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哈哈。”
龙一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也不担心了,反正子车灏一路走上来,没少受罚。拿着纸条反身回去。
仲文鹤接过龙一递过来的纸条,心里有些悲伤,王拓是他的恩师,却因为他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妻儿也失踪了,如今,终于有消息了。
展开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一个地址,仲文鹤游历几年,自然知道这是一个贫民窟。心中苦涩,因为他的缘故,昔日富足的人家却沦落到如此地步。
“龙一,备轿。”仲文鹤要亲自去接他们。
一路到了字条上的地点,这条路边的房屋低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门外的人多是衣衫破烂,仲文鹤不禁感叹,真是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路走到字条上的屋子门前,仲文鹤十分有礼的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媪过来开了门,眼睛却不是看向仲文鹤,可以看出来眼疾很是严重。“找谁?”
仲文鹤微微躬身,“老婆婆,我找王拓将军的妻儿,不知是不是在这里?”
那老妪一下子警惕起来,把门缝关小了,“你是谁?”
仲文鹤见吓到了她,急忙表明身份,“婆婆别急,我是仲文鹤,王拓将军是我的恩师。”
那老妪一听名字,起的要关门 “仲文鹤?你还敢来?要不是你,我家将军会死?你还敢来?”
仲文鹤不语,老妪说的话他无从反驳,确实是因为他。
“婆婆,让他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柔弱的女声。
老妪不情不愿的开了门。仲文鹤进门时还在心里感叹,非亲非故,这老婆婆能伴他们母子至此,也算不易。
“夫人。”仲文鹤行礼。
王夫人躺在榻上,像是重病缠身。“王爷不必多礼,该老身向王爷行礼才是。”
仲文鹤摇头,“夫人,是仲文鹤对不住你们一家,这一礼,夫人当的起。”
王夫人笑,“王爷不必自责,将军说了,他帮你,那是他愿意的,他相信你会出人头地,就算有什么后果,他也认了。”
仲文鹤眼睛一酸,回想起王拓教他习武,教他做人的种种,这几年的经历下来,纵使王拓教的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最真的。没想到,他最敬重的老师,却也希望他能去争一争,而他却始终不懂,让他失望了。
“事到如今,夫人不如养好身子。”仲文鹤看王夫人一句一咳,怕是已经病重,忙提议道。
王夫人摇头,她的身子她自己知道,“老身怕是没多长是日了,早点下去陪着将军也好。”
仲文鹤心下苦涩,“夫人不要妄下定论,跟我回去看一看吧。”说完也不管王夫人还是不太情愿,派人把他们带回了王府,安顿在一个院子里。
王夫人到了王府也仍是提不起精神,一心想去陪着王拓将军。
“夫人不想自己,也要多想想孩子啊,他还小,夫人就忍心让他一个人在这世上?”仲文鹤出声安慰。
王林在一旁始终带着戒备看着仲文鹤,仲文鹤安慰完王夫人,又问了一句,“王林也已经十二三岁了吧?读书是不是落下了许多?夫人是想他以后走什么路子呢?像王将军一样习武,还是好好念书,走文路?”
王夫人稍微往起靠了靠,“我当然是希望他学文的,习武,总免不了要与人争斗,太过危险。学文,也一样能为国贡献。”
“娘亲!”王林在一旁负气的叫了一声,王夫人有些苛责地看了王林一眼。
“懿王爷,我想习武!”王林坚定的看着仲文鹤。父亲的死让他无法释怀,而且他自己,也更喜欢习武,父亲生前一直都有教他,他有功底,“父亲在世时,时常教导我,男儿生当带吴钩,未有书生万户侯。王林不想什么万户侯,但王林也觉得男儿应当舞刀枪弄长剑,况且,父亲曾说,王林很有潜力。希望母亲跟懿王成全!”
仲文鹤眼底都是欣慰,他也是希望王林能够承父业,走武路,他第一眼看王林,就觉得他是个习武的好料子。“夫人,您看,既然王将军遗愿如此,王林自己也这般想,不如……?”
王夫人看着儿子,沉默了许久,“即使如此,那就依他吧,他也已经长大了,也该自己走走看了。”王夫人道,“劳烦懿王殿下多照顾了。”
仲文鹤说.“夫人放心,王林他,确实是块习武的好苗子,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大夫拿着药方进来,仲文鹤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都是养神的?”
“回王爷,夫人得的是心病,小人只能先给她养着身子了。”大夫惶恐。
仲文鹤闻言看了看王夫人,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办。点了点头,派了个下人跟着大夫去拿药。又看向王林,“你跟我来。”
王林有些拘谨但又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挺起胸膛跟着仲文鹤出去了。
“想习武?”仲文鹤问。
“想。”王林毫不犹豫的回答,问一百遍他都不会改。
仲文鹤点头,“回去吧,去跟你母亲好好道个别。”
王林有些惊讶,道别?王夫人缠绵病榻,仲文鹤让他身为儿子去跟母亲道别?
仲文鹤知道他的想法,也不多解释,只说,“想学本事就去,本王自会好好照顾师母,你只管去。”
王林想到父亲,咬了咬牙,进去了。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抽泣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王林红着眼眶从屋里出来了。
仲文鹤满意的点点头,“走吧。”
一路到了驿馆,仲文鹤敲开万铁侯的门,“这是王拓将军的儿子。”
万铁侯自然知道王拓是谁,当时听闻恶讯还十分可惜。“王爷这是?”
“老侯爷回淮北的时候,劳烦把他带上,教他些本事。”仲文鹤打的一首好算盘,反正苏文去了,万铁侯一身的本事也没后人,王林出现的正是时候。
万铁侯自然欣然接受。
仲文鹤看了眼还不在状况的王林,推了他一把,“叫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