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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洲年放下手中的玉球, 起身走到刘之算面前。
一双黑色的长靴上面绣着深紫色的花纹,繁复高贵。
刘之算不敢抬头, 那随之而来的气势太过慑人, 他只怕稍稍动一下都会被那气势割得四分五裂。
“奇楠, 你说我要怎么处置的好?”徐洲年沉声道。
奇楠深深地看了跪在地上可以说是匍匐的人一眼, 淡淡道:“杖责五十,能活下来的人,奇楠也求殿下饶了他们。”他一抱拳, 恳求道。
徐洲年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奇楠, 你觉得能活下来的人有多少?”
奇楠摇了摇头, “属下不知。”
徐洲年:“或许全死了, 你提前为着这些死人求我, 是否太不值了?”
奇楠低头了下,随即抬头看向徐洲年道:“属下不敢。”
徐洲年扬了扬唇,一脚朝刘之算踹了过去。
刘之算被踹到了门栏前才停下, 他捂着被踹的手臂,死死咬着嘴唇脸色苍白。
可是他连喊痛都不敢, 只能生生忍了下来, 想从地上支撑起来, 右臂一用力,更是有撕心裂肺的疼的传来。
他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咬着牙艰难地翻身, 又跪在了地板上。
徐洲年哼了一声重新坐回贵妃榻上, 单手撑着下颌,淡淡道:“刘之算,领着你的暗格没人去领五十杖责,能活下来的人,本皇子承诺可以放他一马。”
“不过。”他话音亦一转,“活下来的人,全部从暗格给我消失。”
刘之算忙道:“谢殿下。”他疼到声音已是嘶哑。
虽说五十杖责对他们大部分人来说实在太重了,但是比起直接赐死,杖责至少还能有活下去的可能。
“下去吧。”徐洲年冷声道。
刘之算挣扎着起来,扯着或许已经断了的手臂极为疼痛地行礼,这才离开。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徐洲年另一手又重新拿起玉球,在手里把玩着。
“三弟那么调皮,我这做哥哥的不教一教,总是要被笑的。”
他眼里一抹狠厉闪过,随即又笑道:“奇楠,你说我要做些什么,给三弟一些不一样的惊喜呢?”
奇楠:“属下不知。”
徐洲年叹了口气,“奇楠,我以为你懂我。”
奇楠微微抬头看向徐洲年,不知道该回什么。
徐洲年也不等回答,又自顾自说道:“你说三弟这逆鳞,是不是有些明显?”
奇楠想了想,顿时恍然,沉声道:“殿下说的,可是顾小姐。”
徐洲年看似震惊地看向奇楠,笑道:“果然是很明显,连奇楠你都看出来了。”
奇楠几次见到徐经年和顾南笙在一次,徐经年对顾南笙占有欲,太过强烈赤果。
只是……
他皱了皱眉,犹豫着是不是该问。
徐洲年似是知道他所想,淡淡道:“顾小姐本皇子也很喜欢,如果徐经年没有那么早出手,我会考虑多玩一些时间。”
“毕竟倾国倾城的女子,可遇不可求。”
他话音一沉,“不过女子总归只是玩物,适当的时候可是非常好的棋子。”
奇楠点头。
徐洲年笑了笑又道:“不过怜香惜玉本皇子还是有的,可别伤了。”
奇楠称是。
徐洲年又道:“这件事不要我们的人动手,找个利落一些的,我们的人主要还是放在徐经年身上。”
奇楠领命而出。
徐洲年靠在榻上,想到即将到来的游戏,心情就十分美丽。
……
锦绣阁的老板因为想看她所珍惜的那款布料穿在顾南笙身上是怎样的锦绣无方,便派了马车过来接顾南笙前去试衣。
顾南笙也没什么事情,捧着手炉就出发了。
锦绣阁。
“顾小姐。”老板娘微微施福,“麻烦顾小姐特意跑了这一趟,奴家感激不尽。”
顾南笙淡淡道:“无妨,老板娘太客气了。”
说着,老板娘引着顾南笙朝后院走去,“奴家便住在后院里面,这里也被我当成了仓库,望顾小姐不要介意。”
顾南笙摇了摇头,只是稍稍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老板娘想着试衣间有些灰尘,便带着顾南笙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这是奴家的房间,顾小姐稍作休息,我这就去拿衣服。”老板娘笑道。
顾南笙寻了把椅子坐下,“老板娘不必客气。”
老板娘转身径直去拿衣服,顾南笙看着这间房间,颇有老板娘的感觉。
雕花床红纱帐,房间里摆着的也不是古玩名画,都是小女人家家喜欢的东西。
梳妆台上,胭脂水粉成排摆放,窗下的桌子上,一幅还没绣完的刺绣,上面可以看出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很是好看逼真。
“让顾小姐久等了。”老板娘人未到声音先到,顾南笙收回视线才见她推开了门。
此时老板娘的手上捧着两套锦绣华服,还有一件让顾南笙有些难以移开视线的披风。
“因为还有剩余的布料,我便想着给小姐做件披风。”老板娘见顾南笙视线落在披风上,便解释道:“这件披风是奴家亲自做的,也算是擅自做主,如若顾小姐不喜欢,那奴家定不会勉强,这钱奴家是不会收的。”
顾南笙却道:“老板娘误会了,南笙只是觉得这披风做得新奇,多看了几眼。”
说着,她伸手拿过那件披风抖开,心底不由得也是一番惊讶。
这件披风很像21世纪的风格,首先入眼是大片的红色,红得妖艳明丽。
再换一边,红色中间穿插着白色的布料,陡然增添了纯净清新。
两块布料以交叠的方式体现,不至于太艳丽也不至于太纯净。
“尝试了一些新的东西,不知道顾小姐是否喜欢?”老板娘也是心血来潮,一来是这两块布太过难得,再来是因为穿的人是顾南笙。
顾南笙浅笑道:“老板娘巧手,南笙很喜欢。”
老板娘终究是松了口气,扬唇笑道:“顾小姐试试看吧,我可是十分期待。”
顾南笙被领着走到房间唯一的屏风后,见老板娘伸手要来帮她解扣脱衣,她道:“老板娘有心了,南笙自己来就可以了。”
老板娘心道顾南笙许是小姐脸皮薄,笑着称好便退了出来,在外面守着。
脱下了身上长裙,她只穿了里衣,很薄。
幸好屋里此前就用碳烧暖和了,不然让顾南笙脱衣服,她定是不想的。
她先拿来放在上面的那条白色的长裙,裙子比起她之前身上穿的那件要复杂一些。
上身做成了两件套的样子,领口一排的盘口蜿蜒而下,袖口也被束起,一颗盘扣缀上十分点睛。
好不容易扣完了所有的扣子,顾南笙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款款走出来,低头能看到裙摆被绣了一条银边,很是华丽。
老板娘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了。
顾南笙今天梳着半头,上边只插了一根简单玉钗,眉目如画肌肤雪白,穿上这一身白色的长裙,就像是画上走下来的清秀美人。
“顾小姐真是天生丽质。”老板娘感叹道。
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这布料果然是适合顾南笙的,她借着这套衣服,定是又要赚一笔了。
顾南笙浅浅笑笑道:“老板娘谬赞了,是南笙要谢谢老板娘对这衣服下功夫了才是。”
老板娘也不反驳,这两套衣服可是费了她不少心神。
顾南笙也不拖着,转身去了屏风后,又准备换上另外一套长裙。
那套红色长裙红得十分正,上面花朵在光线下闪着金光,更添了若隐若现的感觉。
长裙被制成立领的款式,胸前是一排装饰用的盘口,精致的盘扣给整体增添了不少灵气。
袖子是广袖,袖口一圈绣上了苏绣,反复的花纹,拔升了高贵感。
到腰间的部分直接被束起,制成宽版的束带的样子。
束带中间留白,倒是在腰侧绣简单的线条,显得腰身更加轻盈。
裙子下摆是荷叶型的,在裙摆处有微微卷起。
“顾小姐这一身,可是把天女都比下来了。”老板娘感叹道。
只是唯一欠缺的便是顾南笙的脸太素了,要是妩媚一些,那就连天女看了都要嫉妒了。
“顾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可否让奴家给小姐上个妆。”老板娘知道不妥,但还是忍不住。
顾南笙想了想便道:“那就麻烦老板娘了。”
细细描绘,轻轻擦拭。
铜镜中顾南笙的五官在老板娘的巧手下,增添了几抹难掩的妩媚。
只是,少了一点朱红。顾南笙心想。
她借了老板娘的朱砂,用干净的笔尖轻点,眼角朱红的泪痣灵动自然。
老板娘看着这点睛之笔,不由得又是一声惊叹,直呼顾南笙的颜只应天上有。
顾南笙笑了笑,眼角的朱红泪痣微皱,眉眼间眼波流转,老板娘只觉得心颤了一下。
她堪堪回神,不免想她身为女子都如此了,那那些男子,岂不是要被勾了魂去了。
她看了一眼顾南笙,心道会是谁有这登天的福气。
顾南笙见试完了衣服,便要去换下来。
老板娘赶忙拦住,“顾小姐穿着回去罢,要是换了脸上的妆岂不是浪费了。”
顾南笙闻言点头,她主要是怕麻烦。
老板娘将衣服整理好,亲自将顾南笙送上锦绣阁的马车,“顾小姐小心些。”
顾南笙点头,便放下车帘。
马车哒哒地朝着顾府而去。
算着路程,想来快到顾府了。
忽然马车一震,顾南笙稍稍扶了下车窗,秀眉浅皱。
她道:“可是轧到石子了?”
说话间外面响起一声极轻又极为怪异的声音,她却不曾注意道。
“是颗石子,小姐可有事?”外面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顾南笙:“无妨。”
外面驾车的人蒙着脸笑了笑,反手为微微拉开一缝,将手上的香夹住,才松了手,继续用长鞭打着马背前进。
顾南笙脑袋靠在侧壁上,只觉得有些昏昏欲睡。
慢慢地,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马车也早已转了方向朝城外而去。
于此同时,奇楠看着远走的马车,转身轻掠回行馆。
“殿下,人带走了。”奇楠看着面前笔直威武的背影,恭敬道。
徐洲年点了点头,“其余人都给我守好了,想来三弟明知是陷阱,也一定会踏进去的。”
他说着笑了笑,“谁让三弟你这么不听话呢。”
顾南笙悠悠醒来的地方不是顾府,而是一件破败的土房子里。
房子看起来很久没有住人了,中间一张四方桌上都是灰尘,房屋四角也都布满了蜘蛛丝。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手脚被绑住的她小小的动作都是困难,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
她身下躺的是稻草,干干的,不扎人但也不算是舒服。
“到底是谁?”她心想,“陆浣纱?”
随即她又否定了,陆浣纱之前没那个胆量,现在也未必有。
可是杭州城里记恨她顾南笙又敢动手的人,除了陆浣纱还真没了。
“难道真的是她?”她心道。
“嘭~”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顾南笙的思考,她沉着眸看向走进来的人。
来人身材高大,寒风瑟瑟的天气里,只穿着无袖的单衣,双臂肌肉颤颤,看起来很是吓人。
他蒙着黑色的面巾,一双眉眼紧紧看着顾南笙,眼中的垂涎无法遮掩。
顾南笙也不怕,沉声道:“你幕后的人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心里却是对眼前的女人心痒得要紧。
他之前掀开车帘要抱顾南笙下来的时候,看着靠着侧壁安静睡着的美人,一瞬间只觉得是仙女下凡。
他竟是一点都不敢动。
堪堪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回过神来,他抱起顾南笙,女人特有的淡淡香气不要钱似的钻进他的鼻子,他浑身一紧。再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要不是出钱的人交代不许伤她分毫,他真想压着先过过嘴瘾。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那人把顾南笙放在稻草堆上,拿出早已备好的绳子将顾南笙的手脚全都绑了起来,这才锁了门出去。
他不仅要绑来着女子,他还要去送封信。
送信的行馆他找了一会才找到,他没有戴面巾,竟以真面目示人。
他身体十分彪悍,面容却看着十分忠厚老实。
他笑呵呵地递给门口的侍卫一封信,道:“有人让我拿给这行馆的主子,不知……”
侍卫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人?”
那人摇了摇头,“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只是收了钱办事的。”
侍卫看着他憨厚,便收了信打发他走,“快走快走,信我们会转交的。”
那人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嘱咐道:“信可别丢了。”便转身离开。
侍卫低头看着手里没有署名的信,心道:是不是谁送来的密信?
他也不敢耽误,赶忙拿了进去。
徐经年浅皱着眉心解开信封,仅一眼,便让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在身边的长亭见状,问道:“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
徐经年将手中的信递给长亭,长亭看后,眼神也是阴沉。
信上道:顾南笙在我手里,想救,独自来城外二十里的树林。
徐经年唤来送信的侍卫,“送信来的人长什么样?”
侍卫想了想,恭敬道:“大块头,看起来挺老实的。”
长亭也问:“可曾说了什么?”
侍卫:“说是收了银子替人送信来的。”
长亭看向徐经年,“殿下,看来这是有蹊跷。”
徐经年摆手让那侍卫退下,唤了几人命令道:“速去顾府探查南笙在府上吗?再拨一人去林府。”
随即他又道:“再有一人去叶府,以最快的速度给我结果。”
侍卫领命。
长亭紧捏着手中的字条,道:“殿下,这事计划周算,想必是冲着殿下来的。”
徐经年心里只希望顾南笙在顾府,不要乱跑,抿了抿嘴道:“你觉得会是谁?”
长亭抬头看了徐经年一眼,心里也是担忧,道:“前天我们清除了二皇子的那些暗棋,想必触怒二皇子了。”
徐经年点头,“只有他才会做这种事。”
长亭一惊,心里更不愿徐经年去冒险,于是道:“殿下,二皇子定是想置殿下死地,一路南下的刺杀还不够,现在还要如此。”
“殿下万万不可去,长亭愿领命带着人去将顾小姐救下来。”
徐经年瞥了一眼长亭,收回视线看向城外的方向道:“她有事,我怎能袖手旁观。”
“可是,殿下……”
“不要说了。”徐经年打断了长亭的话,沉声道:“等他们回来。”
去林府的侍卫先回来了,告知顾南笙不在林府。
紧接着去叶府查探的侍卫也回来了,顾南笙也不在叶府。
剩下的,便是顾府了。
徐经年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握着,心里只记挂那抹身影。
去顾府查探的侍卫也回来了,顾南笙也不在顾府。
也就是说,那封信所说是事实,顾南笙被带走了。
徐经年也不耽搁,对着长亭吩咐道:“如若三个时辰我没有回来,你便带着众人离开。”
长亭紧皱着眉,“可是殿下,长亭……”
徐经年笑笑,“你就如此不信我?江南一路都过来了,我还怕吗?”
长亭叹了一声,只能点头。
徐经年径直绕过长亭,掠出行馆,翻身跃上早已等候的宝马,疾驰而去。
长亭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心道:殿下,你终究还是动情了。
他收起心里的担忧,转身吩咐道:“行馆所有人聚集,做好接应殿下的准备。”
他似是想起什么,快步朝书房走去。
破屋子里,男人站在顾南笙面前,能看出他眉眼的沉醉,“真是好看的娘们。”
顾南笙冷眼瞪去,却让那人更加兴奋,“小娘们,你这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却又是好看得紧,怪不得那人吩咐我不能伤你分毫了。”
顾南笙终于有了点信息,不伤她分毫,想必陆浣纱没那么好心,那到底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