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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柯这一觉睡的賊香,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连自己一直看不顺眼的卷毛都特地梳了梳,简直帅爆了。
洗脸台上放着香水,他瞅了眼,薄荷味的,手都快摸到瓶子了,又猛的缩回来:“艹。”
路柯就去了学校,晨读背课文,罕见的没瞌睡,跟路柯一个班的人,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不过谁也没敢去问就是了。
路柯在f班,里面坐着家里没有金山也得有银山,学习没几个好的,都是家长掏钱给塞进来的,别人月考都是打乱了按成绩分的考场,就f班是本班考。
班主任监场,其实也没这必要,这群少爷小姐们给他们答案都懒得抄,就是走走过场,毕竟人家也不用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她环视了眼:“路柯在哪呢?”上面打招呼了,说是把路柯塞第一考场里面,她正打算把他叫去。
孙驰举了举手:“去考场了。”
班主任看到点了,开始发卷子:“行,同学们把东西收收,考试了。”
路柯真在第一考场,还是一号,他去的时候,班里面都坐满了,他脸皮也厚,就去空位置坐下了。
路柯谁不认识啊,陈禾路柯都是第一,就是一个正数,一个倒数,教室里骚乱了一会,监考老师拍了拍桌子,扫了眼路柯:“人到齐了,与考试相关的书都放到第一排,放好了发卷。”
一考场就是安静,除了笔尖在纸上划动的声音,别的什么都没有。
路柯卷子上写了个名,选择题蒙完开始写作文,没说话,也没东张西望,看着高冷的不得了,其实他内心在骚动。
这是一考场,陈禾就坐到他右边,路柯好像又能闻到那淡淡的薄荷味了,弄的他鼻尖发痒,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稍微一侧头就能看见陈禾,陈禾的侧脸,干净,看着很舒服。
视线扫到卷面上就变了,他蒙的,作文才写完,陈禾作文已经写完一大半了,路少爷察觉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他脸色又臭了。
陈禾刚写完卷,路柯就已经把卷子交了,她想了想准备也交了,生活费已经花完了,趁现在有空去学校超市餐厅问问有没有招兼职。
路柯脚刚迈出去,教室又骚动了,陈禾也交卷了。
陈禾跟在路柯后面,两个人就隔着一米,走廊上静悄悄的,也就他们俩,仿佛都能听见呼吸声。
陈禾不知道路柯要去哪,但也不想一直离他这么近,就放慢了脚步,寻思着离路柯远点,两人不熟,这么走着也挺尴尬,更何况,人家也不待见她。
路柯正心跳加速着呢,忽然觉得人没影了,回头一看,陈禾都离他有八丈远了,在路柯的注视下,陈禾走的更慢了。
路柯要是不知道陈禾是故意的,他就傻了,干脆就等到了楼梯口。
陈禾以为路柯等人,加快脚步就走过去了,路柯哼笑了声,跟个神经病似的:“蜗牛变兔子了?”
陈禾没意识到路柯在跟她说话,头都没抬就过去了。
路柯又被气的脸变色了:“陈禾,我叫你呢。”
陈禾都冲到下个楼梯口了,听见声才茫然的抬头:“啊?”
路柯气冲冲走过去,一头卷毛,眼睛黑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陈禾很诚实:“路柯啊,打架可凶了。”
路柯:“……”艹,迟早要被气死。
陈禾站着还没到路柯肩膀,仰着头说话也挺累:“路同学,找我有事吗?”
路柯能有什么事,但也不能承认自己没事找事,他凶巴巴的:“我要抄你卷子。”
陈禾自己的答案就是抄的,听路柯说,总有点心虚,也没好意思拒绝:“那好吧。”
路柯真没想到这么容易:“这么简单?”
陈禾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字,下定决心下次不靠系统,也能保住人设,然后在狠狠拒绝路柯:“那我也没办法啊。”还是要点脸的。
路柯看她脸都憋红了:“什么没办法?”
陈禾不想跟路柯说话了,闷着气:“我要走了。”
路柯还在想什么没办法,也没拦着她,陈禾走的跟小跑一样。
路柯一直想着这事儿,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路柯啊,打架可凶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
妈的,陈禾会不会以为她不给他抄,他就会打她。他路柯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正吃着饭,路柯就给众人表演了川剧的变脸。
孙驰觉得路柯这两天有点不对,说话都小心了许多:“不和胃口?”
马乘看了看外面的太阳:“是不是热着了?等会我去拿点冰贴吧。”
路柯绷着脸:“我凶吗?”
卢易听见抬头看了眼,差点没噎死:“咳咳咳,水,水……”
这下连马乘都没敢拍彩虹屁了。
路柯明白了,生硬的扯出来一抹笑:“这样呢?”
孙驰:“要不路哥您还是别笑了?”
路柯:“……”
路柯不苟言笑的回了教室,班里的女同学都不敢闹了,整个班级都有点压抑,一直到下午开场路柯走了后。
“路柯怎么了?”
“谁敢惹路柯啊。”
“我怎么知道。”
“可能大姨夫来了?”
“你别让路柯听见了。”
“滚滚滚,哪都有你。”
路柯这次提前去了二十分钟,陈禾果然到了,路柯笑不出来,依旧凶巴巴:“陈禾,出来。”
陈禾挺懵逼,一考场的人更懵逼,然后有点同情陈禾,这位主这么凶,怕不是什么好事。
路柯站到门口:“快点。”
陈禾磨磨蹭蹭的出去了:“有事吗?”
路柯抿了抿唇,半晌:“我不会打你。”
陈禾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没敢说:“那,还有其他事没?”
路柯挺郁闷:“没了。”
两人一块进去了,陈禾正襟危坐,路柯趴桌子上睡觉。
也不知道谁往外传的,路柯看陈禾不顺眼,想打陈禾,这话都传到办公室里了。
年轻女老师更忧心了:“你说这事真不?”
路柯的班主任正改卷子,闻言笔一顿:“不至于吧?”
年轻女老师:“不行,我得去问问陈禾。”
班主任:“别急啊,等考试结束呗,现在不耽误人家考试啊?”
年轻女老师喝菊花茶败火,突然问道:“他俩咋认识的?”
班主任沉思道:“还记得前天我叫路柯过来,陈禾给你送作业不?”
年轻女老师不敢相信:“不至于吧?”她仔细想了想,“他们不就说了一句话?”
班主任:“应该不是吧,路柯那孩子还挺好的,除了不爱学习没什么大毛病。”
年轻女老师:“打架不算么?”
班主任:“都说路柯会打架,我还没见过,也不知道哪传出来的。”
年轻女老师:“到底会不会?”
班主任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会是会。”
年轻女老师:“诶。”
陈禾写完就把卷子往旁边放放,监考老师看见也没说什么,只要不太过分,他们都睁只眼闭只眼。
其实路柯也没抄,不过依旧没拦着陈禾,这样他能光明正大的看陈禾,陈禾侧颜挺好看,鼻尖很翘,耳朵又小又白,夏天都穿的清爽,路柯一偏头就能看见陈禾脖子上一片光裸的肌肤,白的能发光。
路柯觉得眼睛被烫到了,连忙移开视线,又觉得自己行为很变态,像个偷窥狂,路少爷正准备强行矫正自己的行为,却发现这是最后一场考试了。
路柯就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他发誓就一点,还有那么一点嫉妒陈禾的同桌,不过路柯是不会承认这是嫉妒的。
他就是想看看,谁能跟陈禾坐一块还没被气死,路柯是这么告诉自己的,等考试结束他就过去。
陈禾还想着兼职的事,可惜没找到,但是这星期的生活费已经到了,就是有点少,这学校餐厅的消费还真不算低。
陈禾心里有事,又早早的把卷交了,市一高建的还是挺好看的,陈禾跟无头苍蝇一样转着,原主父母早些年打工双双死到了外面,现在正由原主的婶子抚养。她婶子不是什么好人,抚养原主也是为了那一大笔赔偿费,但也没虐待原主,就是从初中的时候,原主就靠自己的奖学金过了。
老师不知道陈禾家的情况,她婶子隔一段时间就打老师的电话,说是问陈禾的生活,其实就是想知道陈禾奖学金拿了多少,好让陈禾一分不少的打给她。
她的话说的好听,说是陈禾还小,这钱她先保管,防止陈禾乱花,就这样,陈禾一分钱也没存下来。
路柯在陈禾交卷后,也出来了,他也没事做,就站走廊上,这位置不错,刚好能看见陈禾在乱转。
路柯都没意识到自己唇角扬起来多高。
陈禾穿着校服,看起来小小的一只。
年轻女老师是巡考,好巧不巧遇见了路柯,她没注意到路柯再看陈禾:“路柯?”
路柯都没回头:“忙,没空,滚。”
年轻女老师脸色不大好看了,提高了声量:“路柯!”
路柯才看见是年轻女老师,他记忆力不错,认出来这是陈禾她老师,这就有点尴尬:“老师好,我刚以为是同学呢。”
年轻女老师缓了缓,准备客套客套:“没事儿,你这是考完了?”
路柯应了声:“嗯。”
年轻女老师继续说:“我听说你跟陈禾那事了。”
路柯挑眉:“怎么了?”他和陈禾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年轻女老师犹豫了下,毕竟这事空穴来风,也不能直说:“你和陈同学有过节吗?”
路柯越来越奇怪了:“没。”
年轻女老师这才放心:“好了,回去吧。”
路柯不明所以:“好。”
路柯回去就问孙驰:“学校里传我和陈禾什么了?”
孙驰刚打完球,一身汗:“你不知道?都说你要打陈禾呢。”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们没当回事儿,也就没跟路柯说。
路柯骂了句:“谁他妈传的。”
孙驰没把这当回事,见路柯这么生气,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一考场说的。”
路柯:“艹。”
现在他有点担心,这话传到陈禾耳朵里成什么了,他总觉得陈禾在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