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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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觉得对方此刻满足的表情, 十分令人讨厌。

    简直就是挑衅。

    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天然的, 后天的,什么样的类型都有。时律洁身自好, 根本不屑这些庸脂俗粉。

    “韩小姐, 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白小姐,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

    赵时律要真是对白露有情, 就不可能十二年后还是单身一人。他们的纠葛, 从朱雀巷那长长的巷道中早已开始, 挣脱不掉。

    “韩小姐,费尽心机不会有好下场, 你好自为之。”

    白露丢下这句话,优雅地昂着头进了卫生间。

    韩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是心机女吗?

    是的, 书中就是那样描述她的。只是像她这样心机深的女配,为何看不到男主的深情?

    他眼里的情意, 隐在幽暗的眸光中,稍一留心就能感受到。五官是那么的精致, 薄唇是那么的性感…

    等等。

    她唇微张着, 慢慢地回头。

    赵时律就站在她身后, 身体微倾, 几乎要将她包围。韩数觉得自己的嗅觉突然变得十分的敏感, 她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 很是好闻。

    身体不由得开始酥软, 撑着洗手台。

    “赵总…”

    “你叫我什么?”

    他心跳得厉害,能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而好并没有躲闪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是有分量的?

    那夜,她情深之时,曾经被他诱哄着唤自己哥哥。

    她也想到了,脸瞬间通红。

    细嫩的肌肤,微微泛着粉色,一如那夜。

    赵时律喉咙滚动两下,克制着自己拥她入怀的冲动。

    出了卫生间的白露看到这一幕,心沉到谷底,时律这是什么表情?狭长的凤眼泛着光,眼尾隐见一丝红潮,像浸染了春天的颜色。

    这还是那个孤傲冷酷的男人吗?这还是那个对谁都不冷不淡,连赵阿姨的面子都不给的男人吗?

    自从第一眼见到时律,她就被深深的吸引。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足以令她傲视别的女人。他们这样的家庭,讲的是门当户对,相辅相成。

    没错,门当户对。

    时律一定是顾及以前的情义,才对这位韩小姐另眼相看。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念旧情。

    “时律。”

    她的声音将两人惊动,赵时律缓缓退开。

    他们归座时,杜晓美已吃完一份煎鹅肝。

    “韩数,你赶紧尝尝,这家餐厅味道真不错。”

    她一边说着,朝焗蜗牛下手。

    这样的美食,对于后来掌管着沈家企业的韩数来说,当然是经常能吃到的。自然对于以后的尚都二把手杜晓美,也不再是难得的珍馐。

    年轻时,或许没有什么成就,但更容易满足。韩数甚至觉得成长奋斗的过程,好过将来功成名就后的欲无止境。

    她们的将来,一个婚姻不幸福,独守空房。一个根本不相信婚姻,流连夜场。

    “白小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你也赶快吃啊。”

    白露哪里还有胃口,冷着脸。

    这一餐下来,除了杜晓美,其余几人都食不知味。韩数是生忍着,就怕吃上一口就来个大吐特吐。

    吃完饭后,杜晓美要回杂志社,赵时律派了司机送她。把她高兴得连道几声谢,一声比一声响亮。

    “时律你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正好下午没事,我送韩小姐回去。”白露体贴地说着,态度诚恳。

    韩数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果断婉拒她,自己坐公交回去。下了公交,一路走到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的左手边,有一家小超市,还有一家卖水果的摊子。

    今天她没怎么吃东西,胸口一直闷闷的堵得慌。就是不想闻到油腻的味道,口里寡淡无味。看到水果摊,突然觉得好想吃桔子。

    酸酸的桔子,一咬就是酸甜的汁水。

    不能想,一想就流口水。

    可惜水果摊子上,没有桔子。

    “老板,桔子什么时候有卖?”

    卖水果的男人憨憨一笑,“小姐,这才七月底,最早的青皮桔子要到八月底才下来。”

    她有些失望,嘴里冒着酸水,越是买不到,就越想吃酸东西。最后,称了一串葡萄,提着进了小区。

    在她走后不久,路口角落里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看着那水果摊子,若有所思。

    第二天,韩数才吃过早点,窝在沙发上看昨天买的服装设计书。她查过自己现在卡上的余额,不到两万块。

    这都是她大学四年做家教赚的钱,因为计划出国,上个月就辞掉所有的家教工作。接下来怀孕生子,还有哺乳期,她都没办法工作。

    没有工作,就没有经济收入。

    现在是十二年前,钱还是很抵用的。这一万多块钱,要是精打细算,能支撑到她生完孩子。但她心中已有计划,正想着如何实施时,门铃就响起来。

    透过猫眼一看,是快递公司的。

    她打开门,对方抱着一个箱子,“是韩小姐吧,有你的快递请你签收。”

    韩数压根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东西,不过快递送上门,肯定是不会错的。她签过字,把箱子搬进去,还有些沉。

    打开箱子,里面是个果箱,泡沫盒子里是一个个青皮大桔子。

    她什么时候在订的青皮大桔子?

    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一现。她似乎明白送桔子的人是谁,除了那个爱跟踪自己男人,谁会听到昨天她和水果摊贩的对话。

    只是…

    为什么她的心里没有恼怒,反而有丝淡淡的甜蜜。这种被人默默关心着的感觉,竟是这么的让人觉得温暖。

    她渐渐想起一些被刻意遗忘的往事,犹记得她上中学时。每天下晚自习独自一人回家,后面都好像跟着一个人。

    那时候,她很害怕,书包里都带着一把剪刀。

    后来,她无意中发现跟着的人是他。心里没有感激,只觉得这人阴沉沉的,阴魂不散地老跟着自己,必是有什么诡计。

    她害怕听到别人议论,害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更害怕有朝一日别人会骂她和生她的那个女人一样水性扬花。

    渐渐地,她发现他总是不远不近地落在后面,从不会跟上来,才慢慢放心。

    那条长长的巷子,承载了他们的过去。

    过去岁月中的挣扎,现在想来,令人唏嘘。

    她拿起一个桔子,剥去外皮再除掉橘络。掰开一瓣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盈满个口腔,又爽又解腻。

    一连吃了四个,觉得不能再吃才放手。

    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箱子里没有任何的卡片,箱子外面也没有发货人和地址。她到底该不该打个电话道谢,或是发个信息。

    突然她发现,她没有他的号码。

    桔子的味道飘得满屋子都是,她不由得还想吃。

    昨天的葡萄虽然不错,却不如桔子合她的胃口,确切地说是合孩子的胃口。

    她摸着肚子,眉眼一弯。

    这时门铃又响起来,她站起身透过猫眼一看,就看到一大束百合。

    打开门,外面是送花的小哥。

    “请问是韩小姐吗?有您的鲜花束,我是永爱花店的。一位姓沈的先生订的鲜花,祝您七夕情人节快乐。”

    是沈书扬送的,她面无表情地签收。

    一大束的百合,散发着清香。百合百合,意在求和。她冷笑着,拿出里面的卡片,只见上面写着: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她随手把花放在茶几上,很快手机有短信提示的声音。

    打开一看,熟悉的号码简略的几个字:七夕快乐。

    七夕?

    情人节。

    她随手把花丢在地上,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衣柜中,所有的衣服都是平价货,没有一件名牌。她挑出一件简单的米色齐膝连身裙,款式简洁还算大方。

    那送花的小哥一下楼,就被人拉住。

    赵时律昨天没有回去,就睡在车上。他看着她房间里的灯灭,又看着天慢慢从黑到灰,再到明亮。

    一大早,他已看到几个送花的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

    打开手机上的日历,才知道是七夕情人节。

    “你干什么?”那送花的小哥一脸惊恐,见他西装革履,不像是坏人,才放下心来。

    “我问你,这送花有什么讲究,怎么有人送玫瑰,有人送百合?”

    唯一送百合的,就是被拉住的送花小哥。

    “玫瑰代表爱情,百合代表和好。我刚才就去八楼送了一束百合,那位小姐一脸的不高兴,看来还没有原谅送花的人。”

    送花的小哥一想到刚才的小姐,嘿嘿笑了两声,“也难怪,美女的脾气就是大一些。”

    八楼?

    “她收到花不高兴吗?”

    “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我想一定是和男朋友闹别扭了。”

    送花小哥说着,就要离开。

    “你替我准备一束玫瑰…送给刚才的八楼的那位小姐。”赵时律从皮夹子里抽出一沓钞票,递给送花小哥。

    “先生,你要多少支的花束?”

    多少支?

    这个赵时律没有去想,他想的是自己贸然送花,她会有什么反应?是弃入垃圾桶,还是丢在地上踩踏?

    “算了,花不送了。”

    “那…先生这钱?”

    “你拿着吧…”

    送花小哥不可置信地盯着手中的钞票,敢情自己一大早这是走大运了?他看着那高挺修长的男人开车离开,久久都回不过神。

    半个小时后,韩数出了家门,招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唐山路的悦喜。”

    “好咧。”司机应着,打开车载收音机,很快就从里面飘来那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歌声幽幽怨怨的,凄婉动听。

    今天是情人节,他的生意明显好了不少。看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们,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只是这什么破电台,情人节就情人节,放什么《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他从内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随意问道:“小姐,打扮得这么漂亮,是去见男朋友吧。”

    一般这个年纪的姑娘,还长得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是不可能的。这位小姐报的地名是酒店,可想而之是去约会的。

    能在悦喜约会的,看来小姑娘谈的男朋友是有钱人。

    韩数的眼神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不时有抱着鲜花的人经过。仿佛一夜之间,这个城市像泡在粉色中,到处都是爱情的气息。

    只可惜,与她无关。

    “不是,我是去捉奸的。”

    从小她是和奶奶一起长大的,爸爸再婚后和后面的妻子儿子住在一起,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去。

    奶奶去世后,江市的老屋是爸爸继承,一同搬进去的还有后妈和弟弟。

    没有奶奶,她就没有家。

    她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知道自己还未醒来,还在那个很长很长的梦中。梦里她似乎站在高台上,受着众人的审判。

    【这个女配终于下线了,以后赵BOSS就可以和白女神在一起了。】

    【她能有现在下场,都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作者大大虐得好,就应该狠狠地虐渣女。】

    【我们的白女神苦尽甘来,以后和赵BOSS男主要甜甜甜,要生一堆猴子。】

    【渣女自做自受,爱慕虚荣贪图富贵,活该嫁给渣男,沦到这样的下场。作者大大好样的,虐死渣女贱男。】

    这些弹幕像印在人的脑海中一样,不停地刷新着,全是读者讨伐书中女配的。随着弹幕越来越多,她渐渐明白这些人口中的渣女配就是自己。

    那本书的名字叫《情定南城》,男主是赵时律。而女主,名叫白露,这名字一听就是个白富美。

    至于她,则是书中的女配。

    书中对她的描述是攻于心计,假装清高。

    男主被女配所伤,拒绝所有的女人,一直未婚,女主善良温柔,痴情等着。直到她这个配角领盒饭,皆大欢喜。

    然后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分明是一本烂尾小说。

    所有的字幕条条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那沉重的压迫。一睁眼满室明亮,下意识地捂住眼睛。

    已经有好几年,她时常在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睁眼到天明。像这样一觉睡到天亮,还是头一回。

    看来,只有加大剂量的安眠药能救她的失眠。

    她不想起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从一腔热情到意兴阑珊,她已身心俱疲。人前有多风光,背后就有多孤寂。

    那梦真奇怪,光怪陆离,匪夷所思。

    什么女配,还渣女配?

    她压根就不知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赵时律会付出那么多。

    真是个傻子。

    时至今日,往事不可追首。

    回顾生平,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自己的孩子。若是上天给她重选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放弃那个孩子。

    她的眼睛慢慢适应光亮,手拿开后猛地睁大。眼前的布置还是那套小房子的模样,她眨着眼,场景依旧。

    若这是梦,也太真实了些?

    真实到能听到隔壁房子的开门声和关门声,还有女人轻声的叮嘱,以及少年变声期的公鸭嗓透出的不耐烦。

    十二年前隔壁有一个中学生,每天这个时间去上学(补习)。

    莫非…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下床,拉开窗帘看向外面。楼下卖早点的已经出摊,她都能闻到包子和油条的气味。

    是真的!这不是梦!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孩子还在她的身体里。虽然日子很浅,可是她就是知道,他(她)已经存在。

    震惊过后,是浓浓的狂喜,手摸着腹部。

    门处传来敲门声的声音,她立马紧张起来。

    是谁?

    “韩数,你在家吗?”

    熟悉的声音,是她在大学时唯一的好友,杜晓美。

    打开门,一身T恤牛仔裤的杜晓美就闪进来。杜晓美长得清爽,利落的短发,大大的眼睛,明亮的五官。

    “这鬼天气,一大早就热死人。”

    她自来熟地坐到电扇前,打开猛吹。

    韩数替她倒了一杯水,她一饮而尽,“昨天我整理采访稿到深夜,赶不及参加沈家的宴会。听说豪门就是大手笔,宴会上全是法国私人酒庄定制的红酒。真是可惜,我没有喝到。”

    “私人酒庄的红酒有什么稀罕的,等你以后成了老佛爷的接班人,什么样的高档红酒喝不到。”

    韩数轻飘飘的一句,令杜晓美睁大眼。

    “真的?借你吉言,以后等姐混成老佛爷面前的红人,一定亏待不了你。”

    “那我且等着。”

    十二年后的杜晓美是南城有名的派对女王,出入各大盛会,什么样的名贵红酒没见过,哪里还会馋一杯私人酒庄的红酒。

    “我说你不会强颜欢笑吧?”

    杜晓美见她一脸平静,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天一早就有好几位同学给我打电话,说你被铁娘子叫去谈话,然后宣布不和沈公子出国留学,是不是有人逼你?”

    韩数低头一笑,优雅淡定。

    “当然不是的,我认真考虑过,我和沈书扬不合适,我准备提出分手。”

    “什么!”杜晓美惊讶地放下杯子,急切地问道:“你不出国,是想和他分手?”

    “没错。”

    杜晓美愣了半天,才消化完这个震惊的消息。天知道她刚才一路上有多着急,那些同学几乎全都是想从她口出套出什么内幕的。

    谁不知道韩数只有她一个朋友。

    那些人说的话不好听,什么豪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什么麻雀想当凤凰是痴人说梦,总之什么幸灾乐祸的话都有。

    “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经过昨天的宴会我更加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勉强在一起以后还是会有许多的矛盾。”

    事实也是如此,成长环境不同三观相悖。沈书扬的生活方式,她不苟同。而她的处事原则,沈书扬也是难以接受。

    杜晓美一拍巴掌,“这话我早就想说,你和沈公子还真不是一路人。他长着一双桃花眼,一看就是桃花众多的。你这人死心眼,以后肯定会被他伤透心。”

    桃花眼?

    韩数自嘲地想着,自己当年可是一直觉得沈书扬的眼里有深情,像盛满泉水的桃花潭。

    或许是她在沉默,杜晓美觉得自己说错话,连忙补救,“你离开他,是他的损失。老佛爷私下都说过,我们这批进去的实习生,就你最有灵气。你就算是不靠沈家,以后也非池中之物。”

    老佛爷是尚都杂志社的总编,她和杜晓美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时都是那里的实习。不过她已于上个月底辞职不干,一心准备和沈书扬的出国事宜。

    “你现在不用出国,要不还是回尚都吧?”

    韩数的手不自觉地停在腹部,她有孩子要养,实在没有精力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何况实习记者转正后工资并不高,难以给孩子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她有往后十二年的生活工作经验,她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养活孩子。

    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她脑子里已经有计划。

    “不了,我有其它的打算。”

    杜晓美点头,韩数学习好,聪明有主见。她决定不出国,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应该想到后面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