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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还有比当着全年级的面挨揍更悲惨的事吗?
其实是有的。
那就是我不小心看对手看呆了,然后又挨了一顿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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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还有比当着全年级的面挨了两顿揍更悲惨的事吗?
其实还是有的。
那就是发现对手到现在还力大无穷,是因为刚刚有傻子给他做了个全身泰式马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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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
但死爆炸头可能是嫉妒我的美貌,不仅冲着脸来,还把我的呆毛都燎掉了。
悲伤逆流成河。
现在只有一下课就狂奔过来的小天使能安慰我受伤的内心了。
小天使不仅头发可爱,眼睛可爱,连雀斑都是可爱的,就是双眼含泪欲说还休的模样让我看了就来气。
不过想想他在实践课上只能站在足球门框边上,我心里又有点难过。
操场对面热热闹闹,爆炸头凶是凶的,但在年级里的人气竟然意外得不错,一群人都围在他边上,比自己拿了最高分还要激动。
“不愧是爆炸个性,又赢了!”
“好厉害啊,胜己!”
吹捧声中,死爆炸头拿大拇指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又冲这边飞来刀片般凉飕飕的眼神,嘴角拉到耳根,分明是在嘚瑟挑衅。
是啊,人都是崇拜强者的动物。
可我这会儿并不是很想理他。
作为拿了第二高分的人,我拍拍屁股站起来,给自己套了个正向增强。
正向增强生物体内的水分是我比较熟练的操作,个性不坑爹时这个操作也救过不少小动物,安全强效快速不说,整个过程还能给被施用者带来极佳的体验,就像冬天里泡温泉。
一想到刚刚白白让爆炸头爽了一次,我就恨得直咬牙。
皮肤表面的擦伤和淤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额头被火焰燎掉的呆毛也又长了出来,但破破烂烂的校服是没法拯救了。
小天使好像看出了我的窘境,见没人在关注这边,他就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红着脸脱掉了校服外套。
这家伙真是......每次和女孩子待在一起就会变成这样。
我接过外套,摸摸他的脑袋。
手感不错,但是——
他原本和我差不多高,最近怎么好像忽然抽长了一点?
我下意识地又摸了摸他的胳膊,从前跟大部分女孩子一样软乎乎的手臂上竟然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肌肉,连小肚子都——
“快住手啊七海同学!”
小天使脸上爆红,双手狂乱地在胸前摆动,好像受到了威胁的良家少女一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这样没错啦。
我讪讪地放下手。
“绿谷君最近在锻炼吗,有很不错的效果哦,是请了私教吗?”
他看着我,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算是吧。”
最后还是挠着脑袋点了点头。
“私教很严厉吗?”
“诶?”
我指指他的黑眼圈和腿上纠结在一起的肌肉,仔细看就能发现,这家伙最近憔悴得厉害,身上虽然看着壮实了点,还是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
“欧......私教也不是很严厉,这是我自己的计划,现在多练习一点,明年的入学考试说不定就能发挥得更好一点。”
对哦,小天使的志愿也是雄英高中英雄科。
虽然无个性能考取英雄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作为他在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我不能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打击他的自信心。
甚至先前我还打电话问爷爷关于无个性的事。
爷爷对我的问题一向上心,很来去询问了那位研究家,也就是他的忘年至交,身在美国的希尔德博士。
对方似乎对这个领域有着属于自己的见解,当时给出了这样的答复——“就算出生时无个性,也不代表后天不能通过其他方式获得个性或激活个性,只是这样的方法非常少,危险和痛苦不说,结果也不是百分百能成功。”
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把结果分享给了绿谷,也带他去做过完整详细的身体报告,发给希尔德博士。
先前小天使一直很关注研究的进度,最近倒好像挺久没过问了。
是放弃了?
可我认识的绿谷出久不像是会放弃的人啊,明明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一线希望,这小子就会勇往直前才对。
仔细想想的话,果然还是健身教练太凶猛、每天都把他训成一条死狗、根本没时间过问的原因吧......
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我正色道:“别担心,绿谷君,有志者事竟成。”
“没错,有志者事竟成。”
小天使的眼睛亮亮的,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好像透过远处的天空在看向谁似的。
“赌上全部,我一定会考上雄英,一定不会让欧尔麦特失望的!”
“虽然大家都是粉丝,但你这么狂热让我有点毛骨悚然。”
“总之我,我们,一定要考进雄英!”
“......嗨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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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欧厨,其实他不说我也能猜到他的用意。
因为频繁目击到欧尔麦特,整座城的欧厨都跟发疯一样,工作效率学习效率上升了N个百分点。
在男神的刺激下,有志于他母校雄英的本地学生数量也急剧增加,即使是折寺都铆足了劲,更不用说私立聪明中学这样的精英学校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家和学校两点一线,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最多抽空去远远看一眼爆炸头。
这家伙现在看见我的时候多数都是冷笑几声完事,哪怕有一次我用“小胜”撩虎须,他也只是懒洋洋地掀掀眼皮。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这可能就是揍爽了之后的贤者时间。
总之爆炸头和我就这样鬼畜地相处着,一个月后麻美回了班级,她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时简直目瞪口呆,还以为我给爆炸头吃了什么特效药。
天地良心,这家伙单纯是觉得没意思了而已。
我巨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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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麻美带回了新的情报,要不是她开口,我就是挠破头皮都想不到让她被选中成保送生的研究项目到底是什么。
【黑暗势力的凝聚】
真要回想起来,这种一看就会被查水表的项目似乎我也有份,只不过是非常非常小的一丁点。
起因还是为了爆炸头,当时他正在发表一些十分中二的言论。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虽然我不太喜欢他这句话,但在英雄社会里,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强大的敌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摧毁军团、覆灭城市,强大的英雄足以削平山脉、改变天象,一些人天生就凌驾于另一些人之上,力量被掌握在个体的手里。
但——公权力的权威仍然存在。
这根本不符合社会规律。
面对这种诡异现象,我的做法是把以前学的历史和政治全都抛在脑后、把疑问压下不提,而麻美的做法则是拨开云雾寻求真相。
学生间一度很流行的【暴君论】进入了她的视野。
无论是捕风捉影的校园传故事,还是粗制滥造的无良小报,里面都藏着相似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日本有过一个暴君。”
麻美于是开始用她的情报个性做调查,通过现实和网络搜集所有能够到的蛛丝马迹,比对这几十万份资料相互间的联系和矛盾,最后得出结论。
“只有孩子和中二病患者会挂在嘴边的暴君曾经切切实实存在过。”
“这种黑暗强权之所以销声匿迹,是因为英雄们的存在,尤其是所有英雄的标杆欧尔麦特。”
原本想继续研究下去,但她的行为引起了上层的关注。
在许多重案里立下大功的塚内警部亲自过问此事,随后给了她警校保送资格的推荐,更是许诺未来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警视厅工作。
虽说被阻断了继续深挖的道路,但也不可谓不是因祸得福。
至此,闺蜜摆脱了失学失业的困扰。
而我还是一条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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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虽然对麻美的八卦属性敬而远之,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个性在信息领域强如开挂。
如果她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塚内警部的重视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那么曾经有过暴君,谁说未来不会再出一个暴君;曾经黑暗势力凝聚过,谁说未来它们不会再度凝聚起来。
也许它们已经在聚集了。
欧尔麦特是太阳,当他高悬在这座城市的天空,那些被阳光照耀到的地方越发明亮,而在高楼大厦的阻挡下,那些潜伏着的阴影越发漆黑。
正义是向光的,罪恶也是向光的。
只要他的光芒还炽热如灯塔,任何黑暗的发生都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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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出门买菜时看到凶杀现场也不足为奇。
......才怪。
那时我拎着布袋走入小巷,在第一步踏出的瞬间,浑身寒毛不由自主地炸起。
下意识地想要原路返回,但我刚一抬头,视线就和一个瘦削的男人对上了。
他开始移动,而我看到了在他脚下的东西。
是个倒伏的女性。
白色长裙被血液浸透,尖针一样僵直的头发下方露出一小块脸,就像被挑翻露出肚皮后死不瞑目的刺猬。
真腥啊。
粘稠而冰冷的恶意如跗骨之蛆般在整片空间里蛇行,任何被这恶意笼罩的不幸者都能领会到它主人的意志,这些意志大声尖叫着——“摧毁”,“粉碎”,“杀戮”。
手指在口袋中缩紧,我按下手机的快捷通话。
对方一言不发,继续朝这里行走。
在路灯下,一瞬间我终于看清了他——黑色的风衣,苍白、憔悴却疯狂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还在滴血的嘴角,以及,终于从暗处来到亮处的、反射着寒光的、无数的刀锋。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能力,我也认出了这个人。
连环杀人犯【剪刀手】,能把指甲变成两米多长的细刃,尖刺一样的刀刃看着脆弱,其实硬度大得惊人,凭借手指细微的动作,他既可以攀上墙面,也可以在平地上飞速移动。
说实话,我最开始还以为这是跟【理发店托尼老师】差不多职业的英雄,有这种便利,连维达·沙宣都会甘拜下风。
我错了。
这个通缉犯现在并不想给我理发,他只想给我剃头。
字面意义上的那种。
利器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我下意识地以水柱击地,通过反作用力跃上半空,反射着寒光的指甲贴着我的脸经过,在水泥墙上刺出五个深深的坑洞。
放在衣兜里的手机直直掉落在地面上,摔成了两半。
第二击来得很快,我不得不再次跃起,以避免被另一只手腰斩的悲惨结局。
在这种危急关头,前两天社交平台上热转的推文忽然出现在脑海里。
那是一个侦探写的推文,内容是对全国数十名高危嫌犯的行动分析总结。
侦探是米花町人,疑似拥有【探案】的罕见个性,传说这种个性会自动自发地把他往潜在的案发现场吸引,可以说是人型自走凶案机,当时网友们纷纷表示要求侦探家女儿和养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但我现在只想求一下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
根据那份凶杀犯行动规律,【剪刀手】的受害者都是年轻的女性。
不像一些比较骚包的杀手喜欢先玩弄自己的猎物,【剪刀手】简单粗暴,习惯一上来就用雷霆手段杀死目标,然后合影留念,再把这些残忍的照片寄给报社,挑衅英雄。
他的速度极快,指甲硬度和锋锐度极高,个性运用熟练,曾经斩落过许多成名已久的职业英雄,唯一的弱势项是近身战,由于指甲长度太大,回拢时可能会伤到自己。
记性不错,七海和音。
然而在这种时候并没有什么卵用。
能接二连三地躲过攻击已经算是运气好,想近身战简直是痴人说梦,直接撞过去死一死还更快点。
我不断制造出高压水柱,但身上还是被刮出了数道长长的伤口。
也许是疼痛激发了潜力,在腾挪中,我忽然注意到了之前没注意到的东西——
地上血液覆盖的范围未免也太大了。
这不是受害者的血!
在黑夜和黑色风衣的掩盖下,我第一次发现,【剪刀手】身上竟然遍布大大小小的口子,脖颈和肚腹血肉模糊。
毛利侦探的总结是对的。
一旦被近身,杀手的个性就像去了爪牙的老虎。
那位有着针尖样头发的不幸遇难的女士没有束手就缚,而是垂死反击,给行凶者留下了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一瞬间,我陷入了选择困难的深渊——
要是选择逃跑,说不定会在转身的下一秒就被捅成串串;
要是选择周旋,说不定会在英雄出现或对方倒地前狗带;
要是选择应战,说不定会直接把他治好,顺便叠个Buff。
......
真让人头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