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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山让秦春沛紧紧的跟在自己身后,他手里头也拎着一把锄头,那是出门的时候特意找的,一边走一边嘱咐:“阿沛,待会儿真有事儿的话,你记得赶紧藏起来。”
说着说着,他自己个儿先有些慌乱,又有些后悔的说道:“不该带你出门冒险的。”
相比起来,倒是秦春沛比较镇定,虽说时隔多年,但当年在末世的时候说不上杀人如麻,也是见过血的,被丧尸追着跑的时候也多了去了,不至于看见这么点事儿就慌乱。
秦春沛还安慰道:“爹,你放心吧,这是在咱村子里呢,我们东边都听见声音出来了,西边的人家肯定早就出来了,就算是有贼也跑不了。”
秦大山一想这话倒也是,果然镇定了一些,等他们父子俩走到青山村西边,果然看见那边灯火通明,周围的人家都起来了,男人们拎着锄头木棍气势汹汹,女人们也在围墙里头张望,可见青山村的人还是比较团结的。
秦春沛扫视了一眼,发现大家虽然怒气冲冲的围着一户人家,却没有人闯进去,就知道那贼人怕是被围在里头了。
秦大山也没贸贸然进去,抓着一个人问道:“叔,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人估摸也是憋了许久,拍着大腿说道:“哎,是大山啊,你们那边也听到动静了?哎,这叫什么事儿啊,今年年成还不算太坏,这些人就忍不住了。”
周围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可不是,就盯着人家孤儿寡母的,忒不是东西!”
秦春沛一路听着,东拼西凑的倒是拼接出事情的大致过程来,原来这家遭贼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村出了名的李寡妇家,按照辈分,他是要叫一声李奶奶的。
要说这个李寡妇也是可怜人,从小就是李家买来的童养媳,李家对她倒是尚可,至少不会打骂,谁知道李家老俩口和她那丈夫都是短命的。
这些年李寡妇带着唯一的儿子艰苦生活,要不是青山村的风气还可以,大家对他们也还算照顾,说不定都养不大孩子。
李寡妇的儿子比秦小叔还小一岁,刚成亲一年,媳妇刚怀了七个月的身孕,日子虽然艰难,但李家三口人踏实勤劳,这些年眼看着倒是蒸蒸日上了。
偏偏这时候,那该死的贼人居然盯上了他家,估摸着是看他们家人口少,屋子又是前两年李家小子成亲的时候刚造好的,所以才打起了主意。
“作孽啊,李嫂子被推了一把,如今生死不知,她那儿媳妇据说动了胎气,怕也不太好了。”一个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对那贼人恨之入骨。
秦大山挤了进去,就看见秦老村长一脸愁苦的站在院子里头,而在他身前五花大绑着两个男人,嘴巴里头塞了布片呜呜咽咽的。
而在他的身边,一个年轻男人目眦尽裂的瞪着那两个男人,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显然愤怒到无法自制,如果不是秦老村长拦着,他怕是要冲过去打死这两人。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头走出来一个大夫,就是当初给秦小叔治腿的那位,他皱着眉头说道:“李家媳妇问题不大,就是受到了惊吓,动了点胎气,好好养着就是了。”
一听这话,秦老村长心中咯噔了一下,忙问道:“那拴柱他娘呢?”
老大夫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怕是不大好,虽然只摔了一下,但撞的不是地方,后脑勺那儿一摊子的血,能不能熬过去就得看命了。”
这话音未落,李拴柱哀嚎了一声,朝着地上的两人就冲过去厮打起来,秦老村长拦了两下没拦住,只得说道:“罢了罢了,让他打一顿出出气也好。”
最后到底是先让里拴柱泄了愤,秦老村长才带着一群人商量要怎么办,若是平时,这肯定是要送到衙门里头去的,偷东西倒也罢了,竟然还伤了人。
但现在大雪封路,能不能走到衙门还两说,就算是送去了衙门,人被关起来了,李家这边一重伤一动胎气的,花费的银钱从哪里出?
这种事情,别说是秦春沛,就是秦大山也没有插嘴的余地,都是秦老村长和几个族老来说话,最后几个人一商量,还是决定带上人把这两个贼子送回去。
说送回去,当然不是他们村大发慈悲,而是得带着大部分青壮年闹上门去,一来是让对方赔钱,二来也得让其他村子知道,他们青山村不是好惹的。
秦春沛作为半大的小子,有幸参加了这一次村子与村子之间的较量,那两混混在他们村子也不受待见,但这时候就是这样,一家有难,家家户户都得帮忙。
只是这次他们理亏,虽说日子难过,但也只能拿出银钱来,不然青山村可是发了话了,等雪化了之后告到衙门,也得让他们倒霉。
李家的事情暂时算了了,李寡妇病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只能靠着米汤养着,李家媳妇也一时半会儿起不了床,李栓柱只得自己照顾老娘和媳妇。
这事儿一出,青山村家家户户都警惕起来,尤其是那些门户人口少的人家,这时候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睡觉,以免被人摸到了家里头来。
秦家的屋子在青山村中心地带,但家里头虽然有两个大男人,其余的却都是老弱妇孺,以至于家里头几个女人也警惕起来。
秦大山和秦小山更是商量着,是不是两个人排个班,一人守一晚上,这样也好以防万一。
秦春沛虽觉得事情不至于坏到这种成都,毕竟他们住的地方房子密集,又都是姓秦的人家,一点动静周围都会有人出来探看,就是小偷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看着家里人担心的模样,白天索性也不读书了,就在院子里头折腾。
先是找出一批碎瓷片碎瓦片来,在磨刀石上磨得尖锐了,再一点点嵌到围墙上头,这要是不知道猛地一扎上去,怕是手心都得扎穿了。
再就是在院子里头靠近围墙的地方挖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他的陷阱很简单,并不是那种深坑,毕竟他们的院子还有用,不可能绕着围墙挖一圈儿深坑。
但就是这些看似简单的陷阱,若有人从围墙外头跳进来,没被上头的瓷片扎到,也会踩到陷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说不定还会被那些竹篾子划破小腿。
一开始秦家人没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中,结果一段时间过去,再一看,秦春沛看似随意的陷阱居然一环套一环,虽然不至于让他们小偷小摸有来无回,但也别想悄无声息。
秦小山如今的腿已经好多了,下地走路不成问题,他绕着围墙走了一圈,笑着说道:“哎,别说,我家大侄子就是脑子灵光,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好的主意呢?”
秦春沛笑了笑,又把小黑牵了出来,让它暂时住在临时搭好的狗屋里头:“有小黑看家,这下子就万无一失了,爹,小叔,你们也能睡一个安稳觉。”
秦大山听了,也忍不住笑道:“我家阿沛就是孝顺。”
秦春沛笑了笑,暗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他一身的本事,这会儿却都盼着用不上,就让这个大周朝安安稳稳的才好。
家里人女人们也看的惊奇,王氏还笑着问道:“阿沛,莫非县里头的私塾还教这些打猎的活儿?”
秦春沛只是解释:“私塾里头自然不会教,不过老师屋子里头有许多书,有些书里头会写到,我看的时候都记了下来,也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郑氏笑着说道:“看过就能记下来,我孙子就是聪明,记性好。”
王氏也连忙拍马屁:“可不是吗,阿沛可是十里八乡最年轻的童生了,明年保准能拿个秀才回来,到时候咱家可算是改换门第了。”
一说这话,郑氏又有些忧愁:“哎,也不知道县里头怎么样了,这会儿大雪都没过大腿了,也没人敢出去看看。”
主要是去县里头的路两旁都是山,山上的雪往下堆,直接就把路都给封死了,以至于现在家家户户都盼着雪赶紧化了,不然连年货都没办法采购。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多人发自内心的许愿,逼近年关的时候,天气反倒是一日日的暖和起来,连带着原本冻着的雪都开始化了。
雪水潺潺流淌,倒是露出雪花底下的一丝丝绿意,钱氏和王氏还特意去了一趟菜园子,总算是让当天的饭桌上多了一分绿色。
南方的雪不扎实,看起来冻的厉害,等天气一暖和化得也快,从太阳出山开始不到五天,路上的雪就化得差不多了,虽然一眼望去处处还有白色,但已经不影响走路了。
村里头似乎也变得热闹起来,女人们凑在一起商量着是不是一块儿上县里头一趟,可得把过年节的东西整顿好,男人们也乐意聚在一块儿插科打诨了。
这段时间的天气太异常了,秦老村长担心县里头有什么变化,就与几位族老一商量,打算一个村子一块儿去办年货,分两趟走,一趟去的时候,另一半的人就留下来看家。
秦春沛看着倒是心生佩服,觉得自家五爷爷很能居安思危,把好的坏的事情都考虑周全了,完全没有他的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