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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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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快了。”王朴笑道,“小弟已经让兵器作坊加紧时间赶造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应该就可以凑齐五百杆火枪,马上就能启运滁州了。”

    “是么?”白莲教主媚笑道,“总算还有点良心。”

    “天可怜见。”王朴涎着脸笑道,“小弟对姐姐可是一片痴心哪。”

    “哟。”

    白莲教主娇躯一歪忽然坐到了王朴腿上,亲热地搂住了王朴的脖子,媚声说道,“小坏蛋,要不今儿晚上你就别走了?留下来陪陪姐姐,好么?”

    王朴听了怦然心动。

    不过王朴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很快他就发现白莲教主呼吸平缓,眼神清明,丝毫没有情动的迹象,这副烟视媚行的神态并非发自内心,只不过是用来魅惑王朴的媚功罢了。

    看透了这点,王朴心里的欲念顿如冰雪般消融。

    王朴也知道,和白莲教主朝夕相对是件风险极大的事情。

    白莲教主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她分明是想利用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和与生俱来的狐媚功夫迷倒王朴,让王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然后再借助王朴在大明朝的影响力替白莲教效力,王朴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假如他真的投靠了白莲教,白莲教主会如何对他?

    王朴的目的也同样明确,白莲教主使的美人计,他使的是离间计。

    只要白莲教主留在王朴身边,把她和她的教众隔开,王朴就能实施他地诡计。让白莲教离心离德,最终成为他手中的棋子,想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而张和尚就是王朴锲入白莲教内部的一颗钉子。

    谁要是小看了张和尚那他就一定会吃大亏。

    王朴知道,张和尚是大智若愚,看似鲁莽其实心细如发,更难得的是张和尚对王朴忠心耿耿,令出必行。

    现在的问题是。究竟是王朴首先迷失在白莲教主的温柔乡里?还是王朴首先瓦解了白莲教?王朴能够明显感受到,自从东海回来之后,白莲教主已经加强了她的温柔攻势,王朴是越来越难以招架了。

    “将军,卑职有要事禀报。”

    王朴正不知道怎么应对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小七的声音。

    王朴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白莲教主诱人地丰臀,白莲教主娇媚地嗔了王朴一眼。这才从王朴腿上慵懒地站起身来,扭着腰肢走进了屏风后面。

    王朴出了精舍,小七正要说话时,王朴急向他使了眼色。

    小七会意,把吐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然后两人直趋逍遥仙境偏门而来,偏门外,吕六早就驾着马车等着了。

    小七跟着王朴钻进了车厢,这才低声说道:“将军。白莲教的人出现了。”

    “哦?”王朴低声道,“你确定?”

    “确定。”小七肯定地说道,“虽然这两个家伙非常小心,可侍候他们的四位姑娘还是套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卑职可以肯定他们就是白莲教中的人,就是不知道他们来南京的目的,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和白莲教主有过接触?”

    “他们应该没有接触过白莲教主。毕竟白莲教主从来就没有隐匿过她地行踪,她与什么人接触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要不然我们不可能不知道。”王朴击节道,“照这样看来,和尚在那边悄悄放出去的风声已经发挥作用了,白莲教的有些实权人物已经坐不住了。”

    小七嘿声道:“还真没看出来,和尚这么个粗人,居然还真能干成这事。”

    王朴低笑道:“正因为和尚是个粗人。不像个会耍心眼的人。他说地话才有人相信。”

    小七道:“将军说的是。”

    王朴道:“看来是时候了,正好趁这次解送火枪的机会肢解白莲教。”

    车外忽然响起一阵喝斥声。

    王朴掀开车帘。探头问道:“怎么回事?”

    吕六上前应道:“将军,碰到一个叫花子,非要拦路乞讨。”

    “哦,上帝,我不是叫花子。”一把有些生硬的声音忽然从路边地阴影里响起,“我是英格兰的传教士约翰,我真的认识你们将军,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曾经在海上救过我的命,我以天主的名义起誓,我没有撕谎……”

    “滚!”有卫兵不耐烦地拿刀架在那乞丐脖子上,喝道,“不再滚开,老子一刀劈了你。”

    “住手。”王朴皱眉道,“让他过来。”

    吕六愕然道:“将军……”

    “闭嘴。”小七也探出头来,骂道,“没听见将军的话吗?”

    “是。”吕六应了一声,挥手喝道,“把那家伙带过来。”

    早有两名卫兵架着那乞丐来到了马车前,王朴就着灯光望去,不由惊道:“这不是约翰传教士吗?”

    这人的确就是王朴从海上救起地约翰传教士,还送了王朴一支燧发式的短柄火枪,不过这会的约翰可以说是狼狈无比,一身教士袍又破又烂,头发也乱篷篷的,大冬天的居然还穿着草鞋,脸上也冻得青一块紫一块。

    约翰抖抖擞擞地上前向王朴鞠了一躬,恭声道:“尊敬的将军阁下,约翰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

    王朴赶紧跳下马车,回礼道:“约翰传教士,你怎么成这样了?”

    “唉。”约翰叹了口气,摇头道,“一言难尽哪。”

    说着,约翰就把去年在南京分手,然后去往松江、苏州、凤阳各府传教的经历讲了一遍。最后有些泄气地说道:“将军阁下,看来您当初地忠告是对地,天主教在贵国并不受欢迎,这一年来,我游说了无数的地方政府,可没有一位官员愿意资助教会。”

    “不过你也并非一无所获。”王朴微笑道,“至少你已经学会了流利地汉语,不是吗?”

    “是的。将军。”约翰道,“这也正是我这次找您地原因,我想帮助你翻译几本西方的著作,以换取一些劳务费,我打算回英格兰了。”

    王朴上前撩开马车车帘,微笑道:“上车吧,约翰教士。”

    燕子矶提督行辕。

    供王朴家属生活起居的后院已经盖好了,陈圆圆她们终于不用再住竹棚里了。

    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可西厢房里的灯还亮着,嫩娘正和小宛嬉戏,陈圆圆则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她们嬉闹,不时有清脆悦耳的娇笑声从里面传出来,空气里弥漫着温馨、轻快、愉悦的气息。

    嫩娘手拿着小宛亲手裁剪的。追着小宛嬉笑道:“小宛姐姐,你就穿上试试嘛,反正这里除了小妹和夫人又没有别人。害什么羞呀,你就试试嘛。”

    “不要。”

    小宛就像只受惊地小鹿逃到了陈圆圆身边,讨援兵道,“圆圆姐,你快管管嫩娘啦,这小丫头片子快翻了天啦。”

    “嫩娘。”陈圆圆笑着嗔道,“快别闹了。”

    嫩娘这才拿着情趣内衣走到小宛面前,脸红红地问道:“小宛姐姐。这衣服真的是你裁剪出来的吗?”

    “嗯。”小宛轻轻嗯了一声,白皙的粉脸上霎时浮起了两朵红云,娇羞不堪地说道,“不过,是将军先画出了图样,然后才照着裁剪的。”

    嫩娘回眸望着陈圆圆,轻声道:“真没看出来,将军还能想出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样式来。不过这样的衣服样式。也只有那些坏女人才敢穿呢,要是小婢肯定不敢穿。除非……除非是穿给将军看。”

    小宛白了嫩娘一眼,嗔道:“将军早就说了,这些衣服本来就是在闺房里穿的,又没让你穿着去抛露面。”

    “将军可真坏。”嫩娘羞涩地说道,“居然想出这么些羞人答答地衣裳来。”

    正说着,西厢房外忽然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

    “哎呀,将军回来了。”

    嫩娘一惊而起,正想找个地方把手里的情趣内衣藏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房门开处,王朴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三女都在不由咦了一声,笑道:“你们都在呀?咦,嫩娘你怎么脸红红的,刚才是不是在说我什么坏话?”

    “哪有。”嫩娘忙把情趣内衣藏到身后,白皙的粉脸已经羞得通红,轻声道,“才没有。”

    “相公,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吧?”

    陈圆圆站起身来,温柔似水地瞥了王朴一眼,吩咐嫩娘和小宛道,“嫩娘,你去让人打两桶热水来,小宛妹妹,今儿晚上就由你侍候相公沐浴吧。”

    “哎,别啊。”王朴涎下脸来,笑道,“今儿晚上你们就别走了,都留下来吧。”

    “相公。”陈圆圆妩媚地看着王朴,嗔道,“看来嫩娘说得对,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王朴一把抱起陈圆圆软绵绵香喷喷地娇躯,低笑道:“我们山西有句老话,叫男不坏女不爱,嘿嘿。”

    “讨厌。”

    陈圆圆伸出粉拳轻轻捶了下王朴的胸膛,嘴里说着讨厌,可眉梢眼角却流露出几分喜悦、几分幸福,更有几分满足。

    次日,提督行辕。

    王朴笑问约翰道:“约翰教士,昨晚睡得还好吧?”

    已经沐浴更衣的约翰看上去比昨天精神多了,起身道谢道:“多谢将军阁下款待。”

    王朴微笑道:“约翰教士,本将军愿意资助你盘缠回英格兰,不过,本将军还有个更好的想法,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约翰忙道:“将军阁下请说。”

    王朴道:“约翰教士既然是虔诚地天主教徒,想必一定知道哥白尼、布鲁诺和伽俐略吧?”

    “当然。”约翰道。“他们都信奉异端学说,都是邪教徒。”

    “好吧,他们是邪教徒。”王朴道,“据本将军所知,你们教会的监狱里关押了大量这样的邪教徒,对吗?”

    “当然。”约翰道,“将军阁下所说的这三个邪教徒都曾因为宣传异端学说而被关进教会地监狱,那个布鲁诺甚至被教会宣判了火刑。”

    “好的。”王朴道。“如果你能从教会的监狱里救出一个邪教徒,并想办法把他带到这里来,本将军就支付给你一百盎司黄金,再帮你盖一座教堂!假如你能把一百个邪教徒带到这里,本将军就支付你一万盎司黄金,再帮你盖一百座教堂!”

    “哦,上帝。”约翰睁圆了双眼,嘶声道。“将军阁下,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不,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王朴肃然道,“为了你能顺利说服教会,我甚至可以先向你提供一百盎司的黄金。但是这有个前提条件,你带到这里地邪教徒得和哥白尼、布鲁诺、伽俐略他们一样,他们得有丰富的学识,并且拥有一套完整的异端学说。而不是……一些市井无赖。”

    “哦,上帝。”约翰摇头道,“这没有任何问题,每个被教会关押的邪教徒都曾经受过良好地大学教育,他们都拥有丰富的学识,只是他们的灵魂受到了魔鬼撒旦的诱惑,才会提出令人恐惧地异端学说,将军阁下。你确信你真地需要这些邪教徒?难道你就不怕这些邪教徒的异端学说会让帝国地统治秩序崩溃吗?”

    “不,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个。”王朴道,“如果你能在西方大肆宣传,就说远东有个庞大地帝国无限欢迎邪教徒,那里是所有邪教徒和异端学说的天堂,那我会非常高兴的,假如你能在西方造成巨大的影响,促使西方的邪教徒源源不断地流亡帝国。我甚至可以在南京替你盖一座圣约翰大教堂。让你当上大明帝国地红衣主教!”

    王朴说的都是真的,假如约翰真能把当时西方世界正在遭受教会迫害的那些“邪教徒”弄到大明来。给他盖一座大教堂又算得了什么?至于说红衣主教,那不过是个笑话,天主教又不是大明地国教,就算约翰成了大明的红衣主教,他也左右不了大明的命运。

    可那些“邪教徒”却能对大明的未来产生翻天覆地的影响,因为王朴知道,这些“邪教徒”几乎都是伟大的科学家。

    “上帝,哦,上帝。”

    约翰不停地在自己胸前划着十字,王朴的许诺对他来说太致命了。

    在来大明之前,约翰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传教士,假如王朴真能在南京盖起另一座圣约翰大教堂那样规模地教堂,假如王朴真能帮助约翰当上大明帝国的红衣主教,那约翰就会成为下一任教皇的有力竞争者!

    “报……”吕六忽然入内禀道,“水师把总施琅求见。”

    “约翰教士,你先下去好好想想吧,考虑好了再给本将军答复。”王朴说罢,对吕六道,“六儿,先带约翰教士下去歇息,再让施琅进来。”

    “是。”

    吕六答应一声,带着约翰下去了。

    两人走了不到一会功夫,施琅就昂然进了大堂,抱拳道:“卑职施琅,参见将军。”

    “施琅。”王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过来,到本将军跟前来。”

    “是。”

    施琅应了一声,大步走到王朴面前站定。

    王朴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凝声问道:“施琅,你怕不怕死?”

    施琅昂然道:“不怕。”

    王朴又问道:“怕不怕受委屈?”

    施琅夷然道:“不怕!”

    “好,好样的。”王朴肃然道,“本将军这里有个坚巨的任务,你敢不敢领?”

    施琅道:“敢。”

    “好。”王朴大声道,“施琅听令。”

    施琅急单膝跪下,抱拳道:“卑职在。”

    王朴道:“自即日起你就是镇海卫守备,到任之后立即整顿军务,裁汰老弱病残,招募能征敢战之士……此外,还有个秘密任务。”

    施琅道:“卑职悉听将军吩咐。”

    王朴一句话就让施琅连升数级,从一个小小的把总晋升成了独领一卫水师的守备,施琅心里早已经是天翻地覆了,这会就是让他把命卖给王朴也愿意,他才不管王朴地秘密任务是什么,照做就是了。

    王朴道:“整顿好镇海卫地水师之后,你就把水师拉到海上。”

    施琅道:“将军的意思是把水师拉到海上清剿海盗,以战代练?”

    “不,不是让你去剿海盗。”王朴摇头道,“是让你地水师去当海盗!”

    “啊?”施琅失声道,“当海盗?”

    “对,海盗!”王朴肃然道,“但不是让你去抢大明百姓,如果让本将军发现你带着水师抢了大明百姓,本将军绝不轻饶!你得带着水师去抢建奴,财货女人都要,明白了吗?”

    施琅肃然道:“卑职明白了。”

    “好了。”王朴挥手道,“你现在就可以去总督衙门领取公文了。”

    “卑职多谢将军提携。”

    施琅再度单膝下跪,庄重地向王朴抱拳一揖,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望着施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王朴的眸子里不由掠过一丝狰狞,一丝残忍。

    没错,让皇太极的宸妃、庄妃去跳艳舞,诱惑江南的那些土豪劣绅出高价去嫖宿,这么做是有些下作,让施琅率领水师假扮海盗去洗劫建奴、朝鲜、去掳掠财物和女人更是过分,以现代人的道德观念来衡量,这么做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简直就是反人类!

    可这是崇祯年间,正值流贼烽起,建奴肆虐的乱世。

    乱世人命贱如狗,道德几钱一斤?当蛮夷的屠刀架到了你的脖子上,你跟他讲道德有用吗?去他伦理道德!

    建奴寇关,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时候讲道德了吗?

    倭寇横行东南沿海,奸淫掳掠的时候讲道德了吗?

    逼迫皇太极的宸妃、庄妃卖淫是下作,让施琅带着水师去烧杀劫掠是过分,可这么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王朴带来最多的银子,王朴就能用这些银子在最短的时间内编练出一支精锐的军队,有了这支强兵,王朴就能保证大明不亡,汉族不亡!

    为了大明朝的中兴,为了大汉族的强盛,王朴愿意背负这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