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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蜕变!(中)
这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脸上『露』出了一抹莫名的『潮』红,自陆清的双目之中,骤然间爆『射』出了耀眼的红芒,这红芒之中魔气弥漫,却是转瞬之间浮盈了全身。
空气震『荡』!
“这一条命算什么!这一条命算什么!”陆清仰天长吼一声,声音震彻四野,此际,原本尚在感叹的赵千叶几人却是神『色』一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朝着陆清的方向注视了几眼。
天道不仁!这是天道不仁!
陆清长嘶一声:“这一身正气,不要也罢!”
刹那间,自原本正在与浑身的魔气争锋的浩然正气刹那间湮灭下去,紫『色』的魔气尊贵无瑕,瞬间充斥了陆清的全身。
”诸天气『荡』『荡』!魔道日兴隆!”
滚滚魔音开始在天地间震『荡』起来,九天之上,魔云汇聚,紫红『色』的魔雷炸响,道道魔雷扭曲成真龙状,或许可以说是魔龙状。
这魔气,几乎比当初魔无常出世时展现出来的还要精纯,紫『色』的魔气,几乎没有丝毫的后天之气蕴藏,乃是纯粹的先天魔气。
听着耳边这响起的阵阵魔音,刹那间,面前的世界最终变化起来。
那是一名熟悉模样的少女。一身翠绿的束腰武衣,背后一柄蓝『色』的带鞘长剑,剑柄上还挂着一只散着幽幽白兰花香的素『色』香袋,那娇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面前,仿佛是局外人一样,陆清就这么站在另一个自己的身边,周围的人,视若无物。
明雪儿!
陆清的眼中,魔气更盛,没有人能够看到陆清的存在,伸出手去,轻轻地碰触到了面前的另一个自己,陆清发现,自己的手轻易地穿了过去,是自己不真实,还是面前的这另一个自己,才是虚幻的存在,陆清的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
然而,面前那似乎忘记了的身影却是开口了。
“喂,你的剑可真大啊。真是太有趣了!”
一句话出口,陆清顿时愣在了原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万雷齐鸣,心跳逐渐地加快了起来。
此际,陆清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声,这心跳声,来自于他,也来自于另一个陆清。
“你的剑真有意思。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呢,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深藏在脑海中的记忆,那原本以为已经断绝了的东西,却是再次出现在了面前。
倏而,面前的世界又再次地变化了。
炼心院,属于陆清独有的院落。不知何时,他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其中,于飞盘坐在地上,嘴角的鲜血是那么的真实,面前的两道身影都已经脱去了曾经的青涩,只是,再次面对时,已然再也感受不到那原本残留的气息。
“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要当宗主?萧师兄他们三个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误会他,难道三峰弟子的话都是空『穴』来风吗?那你们告诉我,萧言三位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
“没话说了?理屈词穷了?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陆清的双眼逐渐地冷厉了起来。一如那另一个自己,相反,还要更加地冷酷,一股凛冽的杀气从陆清的身上爆了出来,周围的虚空中,顿时下起了无数拳头大的冰雹,陆清看到了,那面前的几道身影,有些错愕惊诧的表情,显得是那么的真实。
骤然间,陆清的神『色』平静了下来,便是那一身汹涌的魔气也是一阵凝滞。
“诸天魔道,你虽然不在天道之内,但是这一份本事却是丝毫不比天道弱上分毫!”
陆清的目光,此刻虽然氤氲着魔气,但是却是前所未有的纯净,就如同那没有丝毫雕琢的璞玉,洁净无瑕。
嗡——
旋即,原本充斥在陆清身上的滔天魔气瞬间波动了起来,便想要脱离陆清的身体。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冷哼一声,陆清浑身一震,震天的剑『吟』声汹涌起来,纯白『色』的锋芒之气漫『射』而出,将陆清整个人笼罩了进去。
咻——
咻——
咻——
凌厉的锋芒之气如同利剑,将陆清浑身的魔气撕碎吞没。
然而,就在陆清以为这些魔气散尽之际,虚空中,竟是再次凭空生出了无数绛紫『色』的先天魔气。
这魔气甫一凝结,便化作了一名少年模样。如果叶无心等人在此的话就会发现,面前这少年的面容,竟然与那道灵一模一样。
“你是谁?”陆清神『色』镇定地望着面前的少年道。
少年的目光深邃,几乎要将面前的一切吞噬进去,有若实质的魔气在其身上翻腾不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不纯。”
“我心不纯?”陆清冷笑一声,“你是说我假心向魔?”
“不错,为魔一道,自然需要心地精纯方可,你心不纯,当是欺道之行,罪无可恕!”
听到此处,陆清再次冷笑一声,道:“但是,有一个前提你却是忘了,这向魔之心,乃是强加了,曾几何时,我说过一句我心向魔,你真当,这世上所有心境变化之人都要堕入魔道吗?要真是如此,普今天下,还有多少人生存于天道之下,魔道,又怎会被天道驱逐!”
“小儿放肆!”少年也不恼怒,只是伸手一挥,这刹那间,陆清竟是感到自己浑身被瞬间禁锢住了,竟是无法动弹分毫。
绝对的实力差距,没有半分的侥幸。
然而这时,在陆清没有注意的时候,一方青『色』的道字自他眉心处漂浮而出。
随即,那青『色』的道字竟也是变化了起来,逐渐化成了一名少年模样,这少年剑眉星目,一双眸子几乎要将无尽的虚空吞噬进去,这双眸子没有丝毫的人情,但是那其中蕴藏的浩然正气,却是丝毫不比陆清之前见过的水蓝『色』大殿来的逊『色』分毫。
“你究竟是什么?”陆清一怔,他自然识得这道字,却是已经在他的识剑上呆过了许多时日,让他一直『摸』不清根底,在今日,竟然硬是化出了这样一名少年,实在是让他有些心惊。
没有理会陆清,道灵只是用目光瞥了他一眼,便将眼睛转向了对面魔气翻腾的少年。
居然长得一样!
陆清心中一动,莫不是说,这两人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少年身上的魔气翻涌几下,随即平静了下去。
“是啊,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真的现身了,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出来的。”
“我怎么不会出来,我应该出来的。”道灵的目光冷淡,似乎不带有一丝情感。
恰恰就是此等目光神情,此刻却是让对面的少年身上魔气翻滚,犹若怒浪惊涛。
“你应该出来,你应该出来,你应该出来当初为何这样对我?”少年话语如冰,“你我本是至亲,却为何硬生生地将我驱逐?”
道灵眉头一皱,道:“不要拿这些人世间的情感来糊弄我,人道,也在天道之下。”
“人道,也在天道之下,但你不要忘了,天道中,也有人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无情,以赏善罚恶!”
“不要总与我说你那些陈词滥调,多少年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悔改之心!你我联手,足以纵横天下!”少年长喝一声,身上的魔气冲天而起,九天之上,那原本积聚的雷云越加地翻涌了起来,滚滚雷音不绝于耳,紫红『色』的魔雷,更是化作了诸天魔影,蛊『惑』世间。
道灵声音冷清。
“你要我与你联手,你难道还没有认清你的道?”
“我的道,我的道是什么?存在即是大道!”
“大道,大道五十,道衍四十九,尚有其一不应存世,便是魔,魔道,魔道,你当魔道是什么,那是毁灭之道!”
道灵身后,陆清静静地听着面前的一切,虽然不能够领悟多少,但是随着道灵的辩驳,却让他有种云开见日之感,心中的一些『迷』『惑』也同时分解开来,心境,竟是产生了升华的迹象。
这一刻,在陆清的身上,锋芒之气缠绕,竟是在其身上慢慢凝结出了剑形,锋芒之气成剑,将陆清紧紧地包裹在了其中。
反观对面的少年,闻言自然是嗤笑一声:“那是世人自己的选择,那是他们的本心,天道赏善罚恶,但是,这世上依旧有许多人在你罚恶之前,便已经受到了波及,就算之后你罚恶了,那又如何?那些人,就应该受此因果,恩怨分明,各自报仇!方才是至上之理!”
顿了顿,少年继续道:“更何况,这一份因果经过了延续,又能有多少的牵连,难道,小人物只能成为因果的推动,当真无法自己报仇,因果,执念,这是大道衍生的,你竟然说是魔道,毁灭之道,你需知,魔道之名,乃是你一己之意,大道为言,你竟然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