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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说什么?”他淡然的口气,却顿时让慕容芷凝反省了。曾经的慕容芷凝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生活在行医济世中,二十三岁还没有过任何男朋友的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爱是什么滋味。更不会知道,会有那样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出现。如今出现的是爱吗?
那种为彼此之间考虑,担心对方的嫌弃,担心对方的感受。用生命去护着对方那便是爱吧。这种感觉,苦涩,却也透着甜蜜。若是没有他,今日怕是自己要一个人再这里等死了。没有哪一刻她这么感谢,有个宠她上天疼她入地的男人陪着自己。
“凝儿若是为我着想,怕我没能力救你。那么,我可以大方的告诉你。若是你这样死了于其愧疚的活着,还不如陪你一同死在这荒郊野外被野兽吃了。也有个伴。”
他风轻云淡的口气,字字句句告知慕容芷凝。想要他独自苟且偷生,不可能。他绝不会为哪个人随便言死,但他的凝儿除外。八岁的时候见到她,便注定这一身逃不开自己的心。当时那个女孩好厉害,八岁便俘虏了她的心。那一世不够,于是又出现了一个慕容芷凝继续折磨他。呵……
“混蛋!你怎么可以……”饶是在这个时候他也没忘记气她,慕容芷凝想发飙才发现浑身毫无一点力气。
“恩,这个情况下两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如果凝儿不介意做野兽的排泄物,我当然也不介意。”
死皮赖脸的话,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动力。手不能动脚不能动,眼神能动,慕容芷凝几乎用那双眼睛瞪着他,“我要掐死你!谁是野兽的排泄物?”
“我等待着凝儿有力气掐我的时候!”他依旧用挑衅的目光,但谁不知道他在激起她求生的欲,望。如果能让她爱自己多一点,那么他什么什么方法都可以用的。
慕容芷凝长长叹一口气,软软的瘫倒在他怀内,“把箭拔出来!”
君烨指尖一颤,那伤口发黑只要一碰便会疼得受不了。何况是拔出来?或许这箭若是在他身上倒也罢了,凝儿,凝儿只是一个女子。怎会受得了?
想到这些,他便觉得揪心。为什么她要替他挡箭?若是那箭在他身上,他也不至于会这么担心了。可是他总是忘记的,他娶得是为女汉子,爱的是个绝傲如霜的女子。一点疼痛,她何至于会哼半声?
“烨,这么啰嗦可不像你的性格。”她带着取笑的意味,“痛与死,你怎么选择?”君烨一向手段狠戾,为了拔箭而心存疑虑的时候很少。这般爱护,慕容芷凝心中很欣慰,却也有些无奈。
一番话让君烨瞬间明白处境,他疼惜凝儿入骨。很多时候或许挖自己的骨头会痛,但挖自己的骨头他或许还要舍得些。所以,这样算来,她疼惜凝儿不止入骨这么简单。深入骨髓,或者说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那般的将那女子放在心尖,只要她幸福了,快乐了。付出什么,他都愿意。
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如何能心软?心软痛一辈子,不心软,痛一时。怎么选择,已经注定了。
他将她的衣衫放下来,如葱根般白皙细长的手迟疑半响之后忽然的闪过一道狠戾,按住她的后背那伤口之处。慕容芷凝闭目,无声的忍耐着。她自然明白若是她出声了,会让那个疼惜她的人不敢下手。
“烨,用力!”
在她喊出的时候,感觉后背那箭一点点的在往外移。开始很麻木,但后来渐渐的清醒了。那种疼痛触及大脑的每一根神经,却硬生生的让她忍了回去。眉间蹙起几根淡淡的细纹,越是到后面那细纹便越加深。额间的汗珠一点点的滑落,可她就是没有一点声音。
她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疼痛。或许是从上辈子她那倔强的性格。不愿意为黑社会势力制那些害人的毒药,不愿意与那些毒蛇猛兽为伍。甚至跟那些人作对,渐渐的成为了通缉的对象。前世她常常倒在荒郊野外,自己为自己疗伤,从那时起她便已经学会了独立学会忍受世间的一切磨难。
如今,能有他帮忙。已经算是万幸。
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疼痛终于有了好转。一股黑血从背上流下来,不,是涌出来!君烨有些急了,对于医术他懂的并不多。
“凝儿,现在该怎么做?”
他能做的,只是问这个懂医术的。下一步该怎么做。对于这样的无力,君烨暗自伤神。什么天地真经化解一切毒性,他学了还不是有这种时候,内力没了便暂时失去了疗毒的功能。还是医术好,只要能说话便可以用。绝对不会消失!
“在我袖囊里取出冰凝针,按我的要求去施针。”她艰难的说着这一句话,嘴角溢出血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艰难。
“好!”
君烨从未动过她的冰凝针,而这次拿出来非常谨慎。按照慕容芷凝所言的,一个穴位一个穴位的插入。他从未觉得做一件事如此艰难过,练武之人精通奇经八脉。慕容芷凝所言的穴位,她曾经倒背如流。但他也知道,就算如此也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一针下去,可能救下凝儿也可能就此失去。
血流渐渐的停止,慕容芷凝感觉到身体微微的变化。好像毒性不再蔓延了,保住了心脉。换句话说,暂时保住了性命。
“凝儿,为何毒性还未消失?”他着急的问。
慕容芷凝躺在他怀内,娴静的闭上眼睛,“隐忧草,十二个时辰内找到隐忧草……可以化解这毒。”感觉到头脑一阵昏沉。她再也抑制不住沉沉的睡去。
她累了,也不知是因为刚才跟太史越澜在森林内打斗很久,还是因为刚才被流泥冲下山崖,或者是因为刚才拔箭的时候一直忍受着非人的痛苦。亦或者,根本就是贪图于他的怀抱温暖,只想永远沉醉于他的怀内。
君烨将她抱起,其实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比如,隐忧草一般生活在什么地方,或者是,找到了该怎么用。这些问题都考验着君烨,但见她嘴角含笑的睡去,却怎么也不敢去打扰。当然即便是想叫醒,也不一定能叫醒她。
他拾起那些果子,一点点的在嘴里嚼化,然后放入她嘴里。迫使她的吞下!
“凝儿,乖~多吃些才有力气!”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但对于这种时候他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要凝儿好好活着,在他找到草药前能好好的活着。
君烨的披风干了,于是他取下来。裹在慕容芷凝的身上,然后收拾东西一面寻找着出口。一面寻找着那隐忧草。幸好的是曾经影响中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那种草药,大概形态知道,还知道的是那种草宁静致远。生长在悬崖峭壁,具体的,也就不知道了。他没有那一刻希望时间倒流,让她再把那本书好好翻一下。
不过他也庆幸自己曾经翻过,知道在哪里,什么形状。不然,这偌大的地方没有一点东西是熟悉的。找不到半个鬼影子,若是真的不知道,他如何去救凝儿?
莹白色的月光洒了一地清辉,山涧悄然无声的躺在大自然的环绕之下。偶尔的几只飞鸟上蹿下跳,让君烨觉得这森林似乎还是活的。看了看躺在双手间的慕容芷凝,君烨的动力似乎一下子涨到了极高。
万种不幸中,唯一幸运的是。今夜的月光足以照亮整个前方的路,当然说什么美得醉人他实在没心情去欣赏。
“凝儿,那山如此陡峭。应该是有的!”
他乐于向慕容芷凝分享他此刻的喜悦,却也没注意到此刻他根本没有一点武功。又如何能爬的上去?
上前两步,他看见一只兔子串上来。一溜烟的,又跑到了那茂盛的草丛中去了。然后,又是好几只小白兔串了出来。跳上跳下的,君烨有些觉得奇怪。又走了几步,便看见有些飞鸟。
五颜六色的,以宝蓝色的为主。不乏也有金灿灿的那些羽翼。串上串下的,活得好像很开心。流萤漫天飞舞,已经是近冬的天气,这里的草木却一片片未曾有半点衰落。一直以为这片土地,是死得。却也不想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君烨的目光本来是停留在那断崖上的,只是抬头的那一刹那,看见的却是金红色的一颗大树。树高约三丈,呈扇形散开。一树的红花如杜鹃蹄血般的颜色,让人沉醉。
他又走上去几步,想着这片土地如此祥和。这里的动物如此友善,能不能将凝儿放在这里。他爬上去摘取隐忧草。
不过,看到那山崖下的景致时,他有刹那疑惑。那片土地不是太宽阔,却是君烨所见过最美的地方。崖下有女,身着彩凤流仙裙。头梳仙女鬓,额间点缀着种种钻石般的辉映。女子柳眉凤目,丹唇如朱。玉肌若瓷!翩然起舞间犹如那遗世独立的精灵,她的美,是唯一能与慕容芷凝较量的。
女子迎月而舞,清纯的外表下如山涧那般祥和。一笑间恍能颠倒乾坤,彩蝶随之,流萤逐之。整个山涧的动物都为之舞而喜。她就像是这片土地的神,维持着这里的祥和。
踏着草,他一步步靠近。怀中的女子依然娴静的躺着。呼吸均匀了很多,但时而,却又凌乱得让他发愁。约百米的距离,待君烨靠近之时。她终于停止了舞蹈。
“这山中很少会有人来,今日得见贵客。恋山不亦说乎!”
君烨所能见得,此刻只是那女子的背影。清高绝傲,有几分高贵的神韵,又有自然的神奇。
“误落此地,不过是逼不得已!”
君烨从她的背影中扫过,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的转移过来。然后将慕容芷凝放在草丛中,许是抱得太久他双手有些颤抖。他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过,这个回答。却让那个叫恋山的女子,大吃一惊。即便是的确来到这里的人都有情非得已的原因,但只要是个男人,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会说,见佳人如此,实乃不幸中的大幸。
他的淡然,让那古井无波的大眼睛瞬间闪过一丝异动。好奇的问,“小女子刚才的舞得如何?”
“没仔细看!”
一句话,女子平整的峨眉间忽的蹙起一道痕迹。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恋山仙子几乎是所有男人的女神,甚至有人得见一舞此生足矣。可他,竟然说没仔细看。如此傲娇的男人,第一次见到。
“莫非有人比小女子舞跳的更好?”恋山说道。
君烨没有回话,他的目光触及山的每一寸地方。想找一个攀岩的工具。若说凝儿的舞蹈从不轻易示人,但绝对是世间极品。清晰自然,没有刻意去练过。就好像她本来就应该如此明艳动人。
这些话,他不想拿去打击现在这个唯一给了她一点人味的女子。不过他也不打算跟她有什么深交,女人能像凝儿那样心地善良,不娇柔做作的有几个?
“公子生得绝世无双,这般小看恋山。也实在难怪了!”
她眼眸中忽然升起一丝落寞,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嫌弃。这滋味,不好受。
“没有小看你!”
他邪魅无双的眸子停留了片刻,无奈的叹息,该死!果然是片光秃秃不长藤条的山,非逼他就那样爬上去么?若是摔下来,凝儿的药还有希望么?
没看出君烨真正目的的恋山还以为美男终于理她了,高兴的连忙走过来打招呼,“小女子是这山的山主,从小便生长在这山中。公子若是有何事,尽可能托给小女子便是。”
不知为什么,君烨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看起来端庄典雅实则做作的女人。君烨的大脑触电般的闪了下,他是一直都讨厌这样的女人呢?还是最讨厌眼前这个做作的女人呢?
“如何出得这片山谷?”君烨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