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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溪的速度极快,当杨辰追到外面的时候,红色的奥迪车已经早早地开上了马路。
杨辰追着跑进车里,一脚油门紧紧地跟上,这一次拉开的距离更远,杨辰知道一时间也超不过,索性紧紧跟着。
渐渐的,杨辰发现,林若溪是往杨家返回,心里不由纳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女人打算先把这年过了再说?
等车子停到家门口,林若溪利落地走下车后,便冷冷不语地走进大门,虽然是大喜的除夕夜,但火红的灯笼丝毫无法驱散女人身上的寒霜。
杨府的亲卫们看着少奶奶如此的表情,还是第一次,那凛凛的气势,如同一把利刃,前所未有地让人畏惧。
更让他们费解的是,杨大少竟然也好似如临大敌般,紧随其后地跑了进去。
林若溪去往的正是餐厅。
在杨公明的带领下,杨府的众人也没等杨辰与林若溪,就已经开始用起了年夜饭,这已经透露出老人心里对这两个年轻人的不满。
云淼师太早就已经不在,她来的目的是追求家族的利益最大化,而非跟杨家树敌,所以,她也不会用劲过头,刚好扣着杨家人的接受底线。
当颜如冰霜的林若溪冲入餐厅的时候,杨公明等所有人都微微愣神,似乎无法理解这一刻林若溪的冷酷气息。
林若溪的目光很快地锁定在了正坐在特别的高脚椅上的蓝蓝。
小肥妞此刻正吃得欢,虽然爸爸妈妈不知道去哪了,但丝毫不影响她的胃口,小嘴油滋滋的,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抓着烤鸭卷,还用粉嫩小舌头舔着嘴角的甜味酱,味道好极了!
见到林若溪进来,蓝蓝欢喜地喊道:“妈妈回来啦,妈妈来吃饭饭!”
林若溪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温柔,但很快被坚决所占据,走上前去,一把将蓝蓝从椅子上抱起来。
“哎!若溪你干嘛!?”
“这怎么回事啊?杨辰呢?”
也不理会郭雪华等人的疑问,林若溪面无表情,转身就要走去外头。
蓝蓝的小手死死抓着还没吃完的食物,脸蛋上满是不舍地看着后面的餐桌,不明白妈妈要带她去哪。
“站住!”
杨辰这会儿刚好赶到,拦住林若溪,心中暗道果然如此,林若溪是想来带走蓝蓝!
“你想带蓝蓝去哪?!”杨辰沉声问道。
林若溪毫不畏惧地直视男人,“带我的女儿一起离开你。”
“你凭什么!?”杨辰紧握着双拳,怒不可遏。
“你根本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我女儿的父亲,我当然要带走她!”林若溪目露寒芒,若同星辰闪烁。
杨辰心里忽然觉得一种荒谬可笑的情绪蔓延,自己这个亲生父亲竟然被说不配做父亲!?
原本杨辰并不打算将蓝蓝的身世过早地说出来,就是怕伤害了林若溪,但如今看来,女人似乎正让自己走投无路了。
自己可以被奚落,被打,被骂,被鄙视,甚至被漠视,但是,杨辰无法容忍有人将自己的骨肉从自己身边带走!
哪怕林若溪也不可以!!
自从知道蓝蓝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这种血脉相连的感情就已经迸发出来,深深根植在内心最柔软的深处,远胜过其他一切的情感!
杨公明这时少有地脸色黑沉沉一片,浑厚的嗓音振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除夕夜不仅要吵架,还想闹离婚吗!?”
郭雪华见公公怒了,顿时急得不行,赶紧跑到杨辰身边,询问道:“儿子,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个若溪干嘛闹到这步田地啊?”
杨辰深深地呼了口气,低声道:“她要杀慧琳,我拦住了她。”
“什吗!?”
不仅郭雪华,在屋内的其他人也都震惊难以复加,哪怕对林若溪不太见面的袁和伟夫妇都吃惊地张开了嘴。
林若溪不以为然,继续冷冷地道:“让开,我要带蓝蓝离开。”
“我说了你不可以”,杨辰斩钉截铁地道:“蓝蓝是我的女儿,就算你要走,女儿也必须给我留下。”
“女儿是我领回来的,自然由我带走,你根本没资格带着她!”
说罢,林若溪绕过杨辰,就要往外走去。
蓝蓝嘟着小嘴,泪眼汪汪,这回算知道,爸爸妈妈真是吵架到一定程度了,竟然要分开。
也就在这时,杨辰忍无可忍,血脉贲张地怒声大吼道:“蓝蓝是我亲生女儿!!!”
震耳欲聋的喊声,似乎要把房顶都掀开,让在场的所有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刚要跨出门槛的林若溪,身体僵硬地伫立在门口,背对着杨辰,好似被冻结了。
就算老陈如杨公明,第一个回神过来,还有些颤巍巍地拧着眉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子……你说什么?蓝蓝……是你亲生女儿?”
杨辰重重地点头,一脸坦然,还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
憋着不说出来自己有亲女儿的事,实在对于一个父亲而言,太难受了。
“不错,蓝蓝是我跟当初在海外的一个女人生的女儿,她叫十七,她生下蓝蓝后去世了,而当初带着蓝蓝的那个爷爷,是我恩师宋天行……
他因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没能及时将蓝蓝交到我身边,但我上次偶然碰到了他,他把实情都告诉了我……”
杨辰的话里,信息量实在太大,让杨家的众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
而林若溪的娇躯则是在这时瑟瑟颤抖,猛地一回身,泪眼朦胧地看着杨辰,冷声质问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女人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来,比之刚才的冷若坚冰,这一刻像是丢了最珍贵玩具的小女孩,哭地楚楚可怜。
但杨辰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仁慈,因为这事关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份,他不仅要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孩子。
忍着割心的痛楚,杨辰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那封信,和那串佛珠。
杨辰走到林若溪面前,举起佛珠,放到蓝蓝眼前。
小肥妞扑闪着大眼睛,仔细地看了慧儿佛珠后,惊喜地娇呼:“爷爷的珠子!”
这一声喊,让林若溪也确认了,这的确是当初那个神秘中年人手上的佛珠。
林若溪仅剩的那一丝侥幸幻想,在这一刻也破灭了。
“这封信上,有所有的答案,是敏娟当初为了不想影响我们的家庭,才一直不给我的,现在你要带走我的亲骨肉,我不可能再忍下去。
对不起,我又要伤害你一次,但为了我的孩子,我别无选择。”
杨辰将信件放到林若溪手上,然后,很自然地将闺女抱了过来。
事实上,林若溪已经没再抢夺,她的手颤抖着打开了信封后,将里面的信纸读了起来。
女人的眼泪立刻地染湿了信笺,到最后,竟是拿捏不住,信纸落了下去。
郭雪华早已经急得不行,飞快上去把信纸捡起来,一目十行地读过去,越读,越激动地语无伦次……
“真……真的……真是这样吗!?儿子,你没骗妈?蓝蓝真是我的亲孙女儿?!”
郭雪华抓住杨辰的手,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抓着蓝蓝的粉白小手,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泪眼婆娑。
不仅是郭雪华,杨公明也没了往日的沉稳,紧张地屏息等着杨辰给最后的确认答案。
杨辰轻轻地用手抚摸过蓝蓝的脸蛋,“你们也看见了,蓝蓝认得这串佛珠,而且敏娟还在中海,她也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还见到了十七留下的遗物,再加上蓝蓝的身体素质特殊,跟我的体质很相似,我想,就算凑巧,也不可能存在错误的几率。
我以前一直莫名地觉得自己和蓝蓝很有缘,很亲切,或许就是因为,这孩子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