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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顿时,说话的官员身首异处。
&nb周围跪着的文人只觉得自己脸上一热,用手一摸,然后入目看到的就是一片红色。再低头看到地上倒着的无头尸体,好几个人立刻晕了过去。
&nb“王爷饶命,饶命啊。”有胆小者已经开始求饶。
&nb围观的百姓众多,看到楚随风如杀神一般站在大门中央,边上的黑甲兵更是杀气腾腾,个个吓得呆若木鸡。
&nb有的孩子被吓得要哭,大人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
&nb地上请缨的人惊得睁圆了双眼,嘴角哆嗦着,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nb“你们还有谁想说话的,站出来?凡是中伤王妃者,杀无赦。”楚随风的声音里都带着杀气。
&nb很多文人心里暗自后悔起来,他们这时忽然想起楚随风才是北地真正的主人,在这块土地上。他的话简直比皇上的圣旨还要管用。
&nb有些人心里虽然害怕,可心里却不服。这部分人倒不是真的在针对林子吟,而是他们思想腐朽,是真的在担心林子吟被北国人抢去,不洁,从而配不上楚随风。
&nb“不说的话,就给本王滚远了。”楚随风冷冷地发话。
&nb过来请缨的人,有的爬起来灰溜溜的趁机躲进了人群中,而绝大部分则跪在地上不语,虽然身体在发抖,人却没有动。
&nb楚随风冷笑,“杀。”
&nb一个字吐出,黑甲兵顿时亮出了锃亮的武器。刀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周围的百姓脸上全都带上了惊恐的神色,他们只是想过来看看热闹而已,没想到这场热闹居然变得这么血腥。
&nb不过,百姓们倒也没有担心,因为他们知道陵王向来不会滥杀无辜。
&nb站在最里面的人开始往外退,生怕杀人时的血溅到他们的身上,遭受无妄之灾。
&nb“王爷,陵王殿下。草民是在为你担忧,为北地担忧啊。”一个胡须发白的老者哭喊起来。“草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王爷英明神武,身上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污点。”
&nb“王爷。”跪地的很多文人哀嚎着对他磕头。
&nb司徒功和梅汉卿站在楚随风身后,默默地看着地上的文人和旧官,暗自摇头。可惜了,这部分人虽然腐朽一些,可到底心里是有着陵王殿下的。
&nb可王爷既然震怒,必然会找一些替死鬼出来,用血腥的手段去镇压,去震慑。
&nb出头鸟可不是好当的,两个人全都没有站出去劝说一句,只是静静地看着。
&nb请缨的人中,很多人认识司徒功先生,看到司徒先生并没有说话,个个的心都凉了半截。
&nb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王府大门口吗?很多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也有一些人带着期盼或看着楚随风,或看着梅汉卿和司徒功的。
&nb可惜这三个的态度一致的冷漠。
&nb“慢着。”就在黑甲兵准备动手收割人命的时候,林子吟从王府的大门出来了。
&nb红缨等人跟在她的身旁,警惕地看着地上的人和周围的人群,将她牢牢地护在了中间。
&nb女主人出现,她又是此次事件中的女主角,一时间,整个王府门前一片寂静。
&nb“王爷,让他们说。”林子吟说,“否则即使杀了他们,还会有人不服,以后总有隐患存在。”
&nb“他们该杀。”楚随风看到她,脸色终于缓和很多。
&nb周围的百姓很多人并没有真正的见过林子吟,现在见到真人,于是很多人都在偷偷的打量着她。
&nb“你们过来请缨,无非认为我不洁。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凭什么这样说?难道仅仅因为我到北国去走了一遭吗?”林子吟看着地上的人,冷冷地问。
&nb此时此刻,她虽然没有像楚随风那样凶神恶煞,但身上同样也有着不亚于楚随风的威严。
&nb这是一种别样的自信和自尊。
&nb“王妃。”一个老者趴在地上,听到她的质问,终于直起了上身。“既然王妃愿意给草民这个机会,草民就直言了。草民并不想冒犯王爷和王妃,可王爷是我们北地的战神,是我们北地人心目中的英雄。王妃被鞑子掠走,虽然不是王妃本意,却会让人诟病。以后,只要有人讨论此事,王爷必然会遭人诟病。”
&nb“诟病?”林子吟轻笑起来,“比如你吗?我看你完全是吃撑了,才过来找事。与其说你想维护王爷的名声,还不如说你是想将王爷打造成你心目中的笨蛋。”
&nb此言一出,众人发出惊讶的声音,梅汉卿和司徒功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nb楚随风冷冷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两个人才低下头忍住笑意。
&nb“王妃,草民是敬你……”
&nb“你这样的敬意,本王妃不想要。”林子吟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幸亏北国的国君没有你们这样的恶心。”
&nb很多文官和文人听了都不服地看着她。
&nb“王妃才到北国几日,就愿意为他们说话吗?”有人冲动地质问。
&nb楚随风眼神犀利地看过去。
&nb“你是不是想说我已经被北国人给策反了。”林子吟耻笑地看着他们说。
&nb对方顿时哑然,他嘴上没说,心里不就是这样想的。
&nb“很想知道,就你这种脑子是怎么读书的。”林子吟不屑地看着他。
&nb“草民是敬你……。”
&nb“得了吧,就你这样的敬着,本王妃还真不想要。”林子吟打断他。
&nb对方被她气的脸色发白,地上的文人和文官也好似受到侮辱一般,集体瞪着她。
&nb林子吟淡然地扫射他们一眼,“请问,北国为什么年年要来骚扰我们北地?”
&nb“因为他们狼子野心。”有文人咬着牙回答。
&nb“答案不够。”林子吟白了他一眼。
&nb楚随风站在一旁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么多人一起欺负他媳妇,当他是死人啊。
&nb可林子吟不让他管,他只好委屈的站在一旁等着。
&nb“因为北国的粮食不够,每年冬季尤甚。”一个站在看热闹人群中的年轻人沉思半片,高声回答。
&nb“鞑子不仅缺少粮食,其他的物资也很缺少。他们养殖牛羊,即使能勉强解决肚子问题,可那些物品却不能作为商品出售。没有一定的商品支撑,国家又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去养活军队,让庞大的国家各种机构运转起来。就是王爷,这么多年,也不敢浪费一粒粮食,因为北地就是我们的根,王爷是希望和大家同甘共苦。”司徒功高声接着他的话说,有意无意地为楚随风歌功颂德一番。
&nb“本官从京城而来,到了北地以后,最大的感触就是亲眼看到北地这两年的变化。各位应该对丰城的改变有很大的感触吧,可各位可曾想过,如果没有陵王妃,你们的生活能过得如此富足?”梅汉卿也高声问。
&nb周围一片喧哗,很多人似乎并不赞成梅汉卿的话。
&nb“各位是不是觉得本官在夸大其词?”梅汉卿并不着急,“街道上的铺子经营,绝大部分好像和王妃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但各位可曾想过,没有王妃,丰城内能聚集这么多四方商客?他们到了丰城以后,住宿、吃饭、游玩、乘车……你们赚钱的同时,可曾念叨过王妃的好?”
&nb百姓们,甚至包括地上跪着的文人几乎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nb“免费办学是王妃提出来的,但是办学的银子哪里来?总不会凭空从地上掉下来,所以王妃想出了税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办法。你们得到好处,子女得到好处的同时,可曾念着王妃的恩情?”梅汉卿质问的话久久地回荡着空中。
&nb“今年以豆代种的方法是王妃提供的,所有地里跑着的机械是王妃设计的,你们能吃饱,还能从各行中赚到银子,你们可曾对王妃感恩?”司锦鱼站出来。
&nb“对,你们一个个因为王妃的恩情得到免费入学的机会,却利用文人的酸样子来欺负王妃,你们的心肝全都被狗吃了。没有王妃,你们什么都不是。”一群年轻的姑娘站出来。她们是刚刚过来声援林子吟的,势必要为林子吟讨回一个公道。
&nb“对,没有王妃,你们算什么。”
&nb……
&nb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全是年前得到林子吟恩惠的人,她们因为林子吟,在免费开办的纺织、刺绣、服务等行业终于可以自食其力了。
&nb“第二个问题。”林子吟看着地上的老者,“鞑子为什么将我给掠走?”
&nb“这?”这个问题有点儿难,老者不知该怎么回答。
&nb如果他回答说,是因为林子吟的身份才会被掠,那么人们必然会同情林子吟,站到林子吟一边。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让很多年轻的文人满脸通红了,再回答不好,说不定今日的事情就完了。可他绝对不允许有人给陵王脸上抹黑。
&nb可如果他回答说是因为长得美,那根本就是胡话。因为林子吟站在人群中根本就不算出众,出众的是她淡然的气质。
&nb“他不好回来,我来回答。”梅俊林大声说,“因为王妃是贤能的人,鞑子自然不是因为王妃美色而来。他们通过探子知道我们北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绝大部分是因为王妃的缘故。他们想通过王妃,改变他们北国国库和粮库中的窘况,抓一人可比开战划算多了,是不是?”
&nb很多人跟着附和赞同,这又是另一批思想先进的读书人,他们同样扛着旗子过来声援。
&nb“一群笨蛋。”忽然罗延和司锦寒一身疲惫的出现了。
&nb“你们知道王妃到了北国以后发生什么呢吗?”罗延笑眯眯地说,“北国的国君将她待为上客,虽然每天派了大量的士兵监视她,却没有对她动刑,反而还让她自由出行在北国的皇宫的大街小巷,其目的无非想要让王妃出手,老家伙甚至很无耻地让他所有儿子去追求王妃,并许诺谁能娶到王妃为大妇,谁就是储君。”
&nb“够了。”楚随风怒喝,提到这件事,他就特别恼火。
&nb“不够。”司锦寒接着说,“你们这群蠢货居然还要将人往外推。你们倒是说活,对一个有所求的人,你们会动粗?”
&nb地上很多人的脸色涨红,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么多。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不知道陵王妃居然这么厉害啊。
&nb“第三个问题,本王妃问你,如果是你的女儿被鞑子掠走,甚至失去了清白,你会怎么做?”林子吟看着地上的老者,因为他是这群文人的领头人,然后她又看着官员这边,“还有你们又要怎么做?”
&nb很多官员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但老者还在大义凌然地回答,“如果如此,老朽一定亲自将她了解了。”
&nb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发出了窃窃私语之声。
&nb人群中一个妇人和两个姑娘大声哭起来,她们看着老者的眼神中全都带着怨恨。
&nb“你不配当父亲。”林子吟平静地看着老者,“为人子女要孝敬老人,可长辈们也要爱护子女。边境每年都有我北地的姐妹被鞑子祸害了,但灾难可曾是她们想要的?她们遭此大难,本身身体和心灵上已经受到了伤害,可我想任何的伤害都比不上自己的亲人,自己熟悉的朋友们冷嘲热讽,甚至是冷漠带给她们的伤害。凡是这样男人,连禽兽都不如,因为禽兽还知道护犊子了。”
&nb这话让很多在场的女性产生了共鸣,当然也有一些人不以为然。
&nb“为了沽名钓誉,为了自己的脸面而去伤害自己的子女,伤害自己的同胞,还有脸信誓旦旦的当英雄当表率,也真够禽兽的了。”罗燕兰支持陵王妃。
&nb“你,你们……”老者从没有被这样当众羞辱过,一时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nb“王爷、司徒先生,妾身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北地的法典中多加两条:凡是违背妇女意愿而强发生关系者,判刑。刑罚多重,根据情况而来。特别是残害幼女的,更要严罚。其二,不得随意卖女子,除非本人当着官府的面同意,父母也在其列。”林子吟认真地对楚随风提出建议,“女子也是我们北地的半边天,我相信只要女子自信自立自尊,就一定不会比男人做得差。男人能做的事情,我们女人也照样能做,甚至咱们女人比他们还更厉害,最起码女人能生孩子,他们不能。”
&nb后面一句带着调侃的意思。
&nb众人发出哄笑,这是善意的笑声。
&nb其实十里村的村规早就如此,大家也有过耳闻,对此男人们虽然有些讪讪的,却也没有激烈反对。因为听说十里村的夫妻关系好着了,真正男耕女织。再说,随着官府免费开放学院,很多女孩子真的学到了一技之长,加上羊毛线和毛线、制衣厂的出现,很多女人赚到的银子一点儿也不比男人少,有了经济基础,所有人也就认同她所说的。
&nb“等我们南部的棉花种植成功,我们还会有织布厂出现,需要招收大批的女工,所以女孩子一定要自己争气。什么叫争气,首先要做到自己看得起自己才行,如果连自己都觉得不行,那么还有谁能看中你呢?”林子吟给大家鼓气。
&nb“王妃说的有道理,王爷你看?”梅汉卿看着楚随风。
&nb“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再加上一条,无辜打家庭中的女人,重罚。”楚随风凶狠地加上一条。
&nb“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街道上所有的女人,无论是成婚的,还是没有成婚的,全都给楚随风和林子吟跪下了。从来没有人如此维护过他们,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们这么多的鼓励,所有的女人对林子吟这个王妃打心眼中接受了。
&nb“说,谁让你传播谣言。”主动权到了楚随风手里,被断了手指的人在看到他面不改色就杀了一个官员,早就吓破了胆子,一开始被抓,其实他就有些撑不住了。可是因为抱着侥幸心理,他咬着牙没有交待,接着陵王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断了他无根手指头。
&nb娘呀,为了十几个铜板,就卖了自己的五根指头,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乱说话啊。
&nb“王爷饶命,小人说,这就说。”惧怕让他忘记了疼痛,地上的人什么全都招了,“是一个男人,他给了我二十个铜板,让我说的,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nb有人交待,在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这个人的断指,接下来的人出来就交代了,“王爷,小人想起来了,那个人说话带着京城的音。”
&nb“对对,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了。”
&nb……
&nb一个人想起线索,马上就有人跟着附和。
&nb周围的百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个个气得脸色发红的,大家嚷着叫着要将散布谣言的人关进大牢中。
&nb“十年劳役,家族不受牵累,如果再犯,株连九族。”楚随风冷冷地发话。“将剩下的人全都带来。”
&nb出来的人身上穿着都比较好,众人鄙夷地看着他们。
&nb“冤枉,王爷,小人冤枉啊。”马志才就在这一批人之中,坏事做多了,心理素质也好了。见到楚随风,他立刻跪下来喊冤,“小人可什么谣言都没有说,小人只是在客栈中老老实实做工,什么都不知道。”
&nb“王爷,小的是听他最先说起的,小人才跟着胡说八道几句。”有人当场指出马志才也是谣言的制造者。
&nb“你是在说,本王冤枉了你?”楚随风上去一脚将马志才踢飞了。
&nb“小人不敢。”马志才心里暗恨,却咬紧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nb“仅仅因为我姐和退了婚约,你就这么恨我,居然和北国人勾结在一起害本王妃。”林子吟站的高,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nb马志才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眼他抬起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林子吟,“王妃,冤枉啊。当初退亲,也是小人家先退的,小人哪敢怨恨王妃,小人一介书生,只是在客栈谋了一个生计,哪里会接触到北国人。”
&nb马志才很聪明,转着弯子告诉大家,林子吟这会儿是仗着身份在报复算计他,他是个小人物只能吃哑巴亏。
&nb百姓最愤恨的就是奸细探子,不管马志才说的是真是假,围观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nb而楚随风更绝,一直都没有让地上跪着的文官和文人起来。
&nb这些人不是喜欢跪着吗?那就让他们一直跪着吧。
&nb冬季的地上十分寒冷,跪着人跪了这么长时间,腿都麻了。可陵王不发话,谁也不敢起来,他们的前面就是一具脑袋分家的尸体,很多人暗自后悔起来。
&nb“不到黄河不死心。为了抓住你,王爷可是特意留着你让本王妃处置的,没有证据,本王妃又怎么将你抓来呢?”林子吟冷笑着看着他。
&nb“既然王妃咬定小人是奸细,那么就请王妃拿出证据来。”马志才抬着头讥讽地说。
&nb“你想要证据,很简单。”林子吟拍拍手,立刻有一队的黑甲兵带着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出来了。
&nb“二婶,大狗子?”马志才的心一惊。
&nb“鲍氏,你来说说吧。”司徒功看着来人发话。“这个人你认识吗?”他指着地上的马志才问。
&nb“是,回禀王爷王妃,他是民妇夫家的侄子,叫马志才,和王妃为同一个村人,他和民妇家中的当家人都是北国的走奸细。”鲍氏轻声回答。
&nb围观的人听了,顿时恨不得对着马志才扔小石子。
&nb鲍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将自家、马志才家里和林家的恩怨一一都说了一遍。
&nb“你能拿出证据吗?”司徒功问。
&nb“这就是证据。”鲍氏将带来的一个包裹拿出来,“这些写信用的纸张全是鞑子那边特有的纸张,而且还是大户人家用的纸张,我特意找人询问过。这个毯子也是北国大户人家给下人用的东西,还有,民妇亲眼看到过他和一群鞑子见面。”
&nb“在哪里见面?”
&nb“他们在客栈中,因为当家的托他给民妇带了银子。民妇怀疑,就暗暗地跟着了,没想到发现他居然是个探子。”鲍氏冷静地回答,“民妇虽然是个妇人,但也是北地人,民妇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北国的走狗,长大以后被人指指点点。”
&nb大狗二狗都不是小孩子,听到他娘说的话,两个人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nb“一派胡言,这些都是你的猜测。”马志才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鲍氏,他没有想到那一日鲍氏到客栈来找他,居然是因为对他起了怀疑。
&nb鲍氏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跪着磕头,“求王爷王妃看在两个孩子不知情的份上,饶过他们。”
&nb说完,鲍氏就不停地对着他磕头。
&nb所有人此刻都沉默着,只有马志才在咆哮,“你个贱人,你就是个贱人……”
&nb“大狗、狗子,记住了,你们是北地人,死也是北地的鬼,你们对天发誓,如果因为此事嫉恨王爷和王妃,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鲍氏抬起头,脸色十分严肃,完全无视一旁被黑甲兵押着的马志才,“你们的子子孙孙也得记着这条祖训,否则长辈直接了解了他。”
&nb这一条一说完,所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nb“本王可以放过你们母子三人。”楚随风慢悠悠地开口。
&nb林子吟则有些动容,鲍氏不是什么贤良的人,平时甚至说刻薄也不为过。此刻,她的高颧骨和厚嘴唇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看了,她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nb谁说生活在最底层百姓的素质就最差,人性是最复杂的,谁也不能猜透一个人下一秒会怎么想怎么做。
&nb“贱人,你不得好死。这两个崽子也没有好下场,他们出卖他们的父亲,老天都不会容他们。”马志才的脸色狰狞,原本就很长的脸顿时变得更长了。
&nb“闭嘴,要的报应的应该是你。”里正带着一十几个人从人群中挤出来,“你们马家嫌贫爱富先退了亲,到最后你居然还怪王妃。马二郎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不是对林家起了歹意,到林家去偷东西,又怎么会被通缉?你自己心术不正,还怪别人。”
&nb里正是看到黑甲兵将马家抄家,问清楚事情的经过才带着村里几个没有歇班的人过来。他刚到就听到马志才的话,气得他短胡子都竖起来了。
&nb“是林家,都是林家算计的。鲍氏,你个贱人,你是得了啥好处,将脏水忘我儿身上泼,天啦,没有活路了。老天你睁睁眼吧。”严氏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到马志才狼狈的样子,顿时开始撒泼起来。
&nb楚随风和林子吟脸色未变,一起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nb相反,马有才却吓坏了,“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是他,是马志才通敌,我看到的。”还没有审问,这家伙就意外的提供了消息,“他将东西藏在他自己那屋的暗格里,我都知道的。”
&nb“你中邪了,胡说八道啥?”要不是被押着,严氏一定会过去给小儿子几巴掌醒醒。
&nb“王爷、王妃,我们已经分家,也断了关系。他们家的事情和民妇一家并无关系。这件事里正和村里的人都可以作证,老爷子,当初你也是知道的。”黄氏虽然害怕,但紧紧的搂着两个孩子跪下来说明原因。
&nb“是,我们分家断了关系的。”马新才赶紧附和,被抓来的路上,他觉得天都要塌了。因为他不知道到底出了啥事情。到了丰城内,才知道马志才出了事情,而且还出的是大事情,他顿时傻了。
&nb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通敌是被人最不耻的罪行,是要株连九族的。
&nb他没犯事,还有两个孩子,他不想死,更不想就这么断了后。可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黄氏的镇静好似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nb他终于选择保住自己的小家。
&nb“草民可以作证,黄氏所言都是实话。”
&nb“他说的都是实话。”老爷子也在觉明于绍恩的护着下,挤了进来。
&nb“爷爷。”林子吟亲热地迎上去。
&nb“你为北地做了这么多,既然他们都不领情,以后你就不用再为他们着想了。要是王爷也不满的话,你跟着爷爷回去,但凡家里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了你。”老爷子看着她有些难过,还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呵护。
&nb“爷爷,你息怒。”楚随风讪讪地过来,不动声色将林子吟拉在自己身边,“我自然不会让人欺负王妃,凡是欺负王妃的人一个也少不了。”
&nb黄氏一家终于不再被牵扯其中了。
&nb事情都发展到了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围观的百姓生怕以后林家作坊真的关了,从而影响到他们的生活,一个个立刻义愤填膺地呼喊起来,要求陵王严惩凶手。
&nb“是你们害我,都是你们害的。我们没有通敌。”马志才挣扎着吼着。
&nb“将探子全都押上来。”司徒功看到他还不死心,冷笑着吩咐黑甲兵。
&nb不大一会儿,马二郎和一群北国人被押了上来。有人还认识其中的一些人,因为这些人就是客栈的掌柜和伙计。
&nb“说说吧。”司徒功冷笑着说。
&nb“北国的勇士不怕死,抓了是我们没有本事,我们无话可说。”掌柜一脸傲气。
&nb“爹。”二狗子惊讶地看着马二郎,鲍氏脸色带着悲伤,而大狗子却愤怒地看着面前有点儿猥琐的人。
&nb马二郎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nb“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自己不落好,就想我们跟着你们一起倒霉。”马大郎凶狠地瞪着马二郎。
&nb黄氏怕吓着孩子,赶紧将自己两个孩子往后带,马新才默默地护着娘三个。
&nb对马志才和爹娘,他心里有些心灰意冷。好好的日子不过,折腾啥?落得这样的下场又怪谁。
&nb黄氏更是决心回去后好好教育两个孩子,不能让两个孩子走了歪路。
&nb“当初到林家偷东西,是大哥你鼓动的。志才,我劝过他,让他不要走这一条道,可他不听。你们怨我,我怨谁?”马二郎听到马大郎的指责,心如刀绞,他的爹娘死得早,他对马大郎向来言听计从,如果没有马大郎一直在背后挑唆,他就不会怨恨上林家,更不会对林家起了贪心,今天这样的下场,全是自己找的,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nb“他爹。”鲍氏拉着两个孩子走到马二郎面前,“别人咋看你我不管,但我知道你对我们母子三个好。你别怨我,我不能让两个孩子被人……”
&nb“我没有你这样的爹。”大狗子指着他大叫,情绪相当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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