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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娘在,谁也伤不到你们。”木氏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双儿女,简直心如刀绞。
“哎哟,大嫂,你的口气还真大。”金氏冲着她毫不避讳地翻了一个白眼,“到这时候了,你还惯着他们。他们犯得可是死罪,你要救他们,你拿什么去救?”
木氏冷冷地看着金氏,“我的儿女,怎么救他们,还轮不到你来管。”
“哎呦喂,大哥你听听。”金氏夸张地叫起来,“都这时候了,大嫂还不知悔改,要是被陵王知道了,对咱们李家最后那点儿情分估计也差不多没了吧。”
“娘。”李杰庸叹口气过去想劝劝木氏。
大房的姨娘们听到木氏的话,个个也都嚎哭起来,围着李侯爷哀求,“侯爷,要是连最后一点儿情义没有了,那咱们李家全都要跟着倒霉了。”
“老爷,大公子和大小姐是你的孩子,藤儿也是你的孩子牙。藤儿没有犯错,你不能让他承受大公子和大小姐惩罚。”
……
接着就是庶子庶女们的哭声。
李家的下人全都躲得远远的,每个人的心里也惊慌不已,个个暗自祈祷,两位主子惹下了滔天的大祸,千万不要扯上他们这些无辜的下人啊。
“娘在,府里就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汗毛。”木氏脸色坚定,再看李侯爷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鄙视。这个男人最是自私,遇上事情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他自己。
虎毒不食子,这男人为了所谓的利益,却连儿女的性命都不管了,心简直比蛇还要毒了。
“夫人,你只顾自己的孩子,有没有想过府里不止大公子和大小姐两个主子。你咋没有为别人考虑一下。”面对生死,有一个姨娘不惜当众和木氏翻脸。
“对,侯爷,二公子,你们得评评理。”
“大嫂,听到没有,人啊,可不能自私,只想着自己的孩子。别忘记了,别人也是有孩子的。”金氏又开始对着木氏冷嘲热冷起来。
木氏冷冷看着嚎哭的姨娘和庶子庶女们,这些下贱的东西,她才不在乎了。
“爹娘,还是赶紧分家得了。咱们二房可没有做下那等龌龊的下作之事,王爷奖罚分明,肯定不会将恶事算在咱们头上。”金氏的大儿媳妇心急火燎地说。
“可不是,瞧瞧尤氏,尤府犯了那么重的事,还不照样无事。”金氏的二儿媳妇也跟着附和。尤氏得到了陵王的保护,她们也动了心思。不管如何,别说她们不想死,为了孩子她们还想保留和楚随风之间的那点儿联系了。
显然在此事上,二房的人同仇敌忾形成了无形的联盟。更让木氏生气的是,大房这边的姨娘们居然也参合到二房那边去了。
她气的发抖,用阴狠的目光环视了屋子里姨娘们一眼,“事情还没有定夺,你们胡言乱语什么。”
“侯爷、二公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夫人分明就是想逼我们去死啊。”
“侯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那些尖锐的的哭声,听得李侯爷和李杰庸脑门一阵阵的抽痛。
“闭嘴。”李侯爷大吼一声,屋子里的哭声并没有减小,甚至还有升高的趋势。
如果是放在平时,金氏一方早就幸灾乐祸了。不过今日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也会牵扯到他们二房,所以二房的人也没有多少心思看笑话了。
“大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啊。”老二叹口气说,“他们也是我的侄子侄女,我这也心疼。可不能真的等着王爷上门来算账吧。”
“娘,我不想死。”李杰松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他是被吓坏了。
“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本小姐要是死了,一定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去,谁也别想逃。”李嫣然在府里一直很得宠,早就造就了她嚣张跋扈的个性。
府里姨娘们平时在她的眼中,基本上和蝼蚁一样,她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这些人。没想到今天这些玩意儿居然当着她的面,闹着要推出她去受罪。
李嫣然终于忍不住了,“明日我就将你们一个个给发卖了,不,是现在。娘,你说句话啊。”
木氏看着刁蛮的女儿,心微微有些发凉。到今天她才发现,李嫣然真的被她宠坏了,眼前这么严重的情况下,女儿还在耍威风。她难道不知道这副模样,只会更加激怒她的父亲,只会让那些低贱的东西闹得更加厉害吗?
“闭嘴。”没等木氏开口,李侯爷上前去狠狠地给了李嫣然一脚,“看看你教出的好女儿。”
他嘴里骂的却是木氏。
“我不管陵王要怎么做。”木氏看着李侯爷一字一顿地开口,“谁想要他们的命,我就会和他拼命。”
“你敢。”李侯爷看到她顽固不化,气得恨不得连她一起处理了。
“娘。”李杰庸也想劝劝木氏。
“哼,我有什么不敢。”木氏冷笑着看着他们父子,“我是一位母亲,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在我的眼皮底下被人伤害。”
“娘,你救不了他们。”李杰庸有些绝望地说。
“你,也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娘同样也会护着你。可你……”木氏看着李杰庸慢慢地摇摇头,眼睛里满是失望,“他们一个是你的哥哥,一个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忍心和别人一起伤害他们呢?”
“娘,他想到的只有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将我当做他的兄弟。”李杰松叫嚣着,眼神凶狠地瞪着李杰庸,“为了当侯爷,他巴不得我死了。
“哥。”李杰庸气愤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这样龌龊心思,如果有,让老天打雷将我给劈死了。”
“二哥,你甭想当好人。”李嫣然也轻蔑地看着他,“发誓有什么用。你心里有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有你自个知道。否则的话,你为什么不帮我们,而是和外人一起欺负我和大哥呢?”
“你们做的事情,要我怎么救你们?”李杰庸觉得和他们说不到一处去,摇着头心疼得看着他们。
“娘。”李嫣然此刻也有些害怕了,她恐惧地看着木氏。
“不用怕,娘现在就去找瑞王去。”木氏冷声说,人完全冷静下来,“他们李家放弃了你们,但娘还是木家的人。当今的皇后可是我们木家的嫡女,娘去找瑞王,他不会不给娘的面子。”
“你做梦。”李侯爷大怒。木氏不但在埋怨他,居然还敢当这么多人面搬出娘家,是故意下自己的面子嘛?
“怎么,你自己不想救儿子女儿,难不成还想拦着我不成?你的心好狠啊。”木氏用看着敌人的眼神看着他。
而李侯爷的模样同样凶狠,“你到现在还端着木氏女儿的架子。这儿是北地,可不是你们木氏盘踞的京城,别说瑞王殿下,就是皇后亲自来了,陵王殿下也不会给她的面子。你就死心吧。”
“李攀,我们和离。”木氏忽的站起来指着他说,“我带着他们兄妹走,此事绝对不牵连你们就是。”
“嫂子,你的心可真够狠的。”金氏听了非但没有露出感激之情,反而一脸愤怒地看着木氏,“你带着他们跑了,却想要我们整个李家为他们送死。”
李杰庸刚刚还因为木氏的一番话而感动不已,被金氏一提醒,他顿时对木氏也不满起来。可不是,木氏要是带走了大哥和小妹,那么陵王的怒火只能以陪葬整个李家而结束了。
都是娘的孩子,凭什么木氏一直偏爱大哥和小妹呢?难道他李杰庸就不是她的孩子嘛?
“我看谁敢拦?”木氏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她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蠢货!金氏和二老爷一起冷笑起来。
想死就去死呗,难道他们还怕了不成。
“娘。”
“娘。”
“娘。”
三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那是李杰松兄妹三人的声音。至于李侯爷,他脸上看不出半分夫妻的情义来。
他作为木氏的相公都这种态度,可想而知其余人脸上的表情了。
几个姨娘和二房的人巴不得木氏就此完蛋了。
“将他们兄妹拖到城中的集市上,鞭刑。除非王爷发话,否则的话任何人不得求情。”李侯爷声音如地狱中的使者,一点儿温度都不带。
“你疯呢?”木氏愤怒地瞪着他。
“来人,李海生,你亲自监管行刑。”李侯爷面无表情地吩咐管家。
李嫣然和李杰松大惊失色,兄妹两个再一次哭喊着让木氏救他们。
“谁敢。”木氏将李嫣然兄妹拉在了自己身后护着。
过来逮人的下人吓得立刻收住脚,然后不知所措的看着李侯爷,等着他的指示。
“忘记你们吃的是哪家的饭呢?”下人的举动,让李侯爷觉得自己颜面顿失,语气变得也更加严厉起来。
“娘,你别拦着。”李杰庸苦口婆心劝着木氏,“我们自己处罚,总比将人交到王爷手上好。或许王爷看到我们的诚意,最后还会放过他们。趁此我们也都坐下来好好想想办法,要怎样才能让王爷消掉怒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藏着掖着,你这样拎不清,只会让王爷对李家更有成见。娘,陵王妃的失踪是和小妹有关,不是你耍赖撒泼就能解决掉问题的。”
他越说越大声,恨不得摇着木氏的肩膀,让她尽快清醒过来。
还别说,木氏被他这一吼,还真正地冷静下来了。
“你们挺住了,娘一定会找到办法去救你们。”木氏边流泪边扭头看着身后的一双女儿叮嘱。
“娘,娘,你也不想要我们呢?”李嫣然年纪小,看到木氏的放弃,她吓得脸色苍白起来。
李杰松则一脸疯狂,“我不去,娘,你赶紧拦住他们。”
“还不将他们拖出去。”李侯爷咬着牙吩咐。
即使李嫣然和李杰松再不愿意,还是被凶神恶煞的下人给拖走了。
木氏扔掉手里的匕首,看也不看满屋子松了一口气的人,直径往外走。
李侯爷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问,“干什么?”
“人已经交给你了,难道你还困着我?”对于李侯爷,木氏已经失望透顶,语气之间再也没有平时的温和。
“你……”面对木氏无声的指责,李侯爷想了想,还是压下了怒火。说到底,李嫣然和李杰松也是他亲生的儿女,推出去挨打是一回事,要是真的被打死了,那又是一回事。后者代表着,李嫣然和李杰松将成为李家永远不可磨灭的耻辱,那种后果显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侯府内发生的一切,楚随风似乎全都没有插手的意思,他只是派了大量的黑甲兵将李家团团围住了。对他的举动,丰城内的百姓们又是一番感叹,感叹陵王殿下的心软,还惦记着故去的老夫人情义,没有对李家下死手。
要是李家子孙做出的事情,换在别人家,估计早就被株连九族,血流成河了。陵王殿下真是一个仗义的人。
木氏出了李家,黑甲兵们并没有拦着她,而是若无其事看着她上了马车。
“到驿馆。”木氏上了马车才告知赶车的车夫要去的目的地。
“驾。”车夫手里的鞭子甩起来,马车立刻咯吱咯吱的响起来。
山中的林子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场上的形势正如她猜测的一样。一炷香以后,巴彦这边完全被动地处于下风。
“护着林姑娘赶紧走。”看着倒地的几个弟兄,巴彦顾不得自己胳膊上、后腰处都受了伤,立刻大声吩咐身边几个人。
“巴彦,你带着林姑娘离开。你的武功最高。”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低声回答,态度相当坚决。
“一个也走不了。”蒙面的男子开口。
“你们是常春国的人?”巴彦一下子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该死。”对方首领瞪了先前说话的男子。
男子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刚才是他得意忘记了。
一听对方是常春国的人,林子吟眉头微微皱起来。常春国对比大秦和北国,算是国力比较弱小的国家了。他们参合进来做什么?
她此刻对常春国的人可没有任何好感,在不明对方意图之前,林子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他们身上。
北国之行虽然凶险,但因为有个二皇子在,林子吟还是有把握保证自己的性命,最起码那个二皇子在集市上的表现,还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
常春国吗?林子吟在脑子里开始快速地搜索常春国的资料:常春国比起大秦和北国来说,内部倒是没有多少争斗。可关键是,她听说过,常春国的太子为人太过自负,性格也比较偏激。以他派人来劫持自己的行为来看,林子吟对他就没有什么好感了。
“你们和大皇子达成了协议?”巴彦愤怒地质问。
“果然不愧是二皇子身边得力的人手。”对方笑着爽快承认。“你们二皇子看上了陵王妃,我们太子同样也看上了她。”
林子吟皱着眉头听着,在场的人都以为他听不懂常春国的话,可实际上,她不但听得懂,而且还十分擅长。因为常春国的话,说白了,就是和现代的韩语差不多。
巴彦这边的人神色全都十分紧张,他们可以确定,对方这么毫不顾忌地告诉实情,不是为了拉拢双方的关系,而是因为对方已经将他们看做了死人。
想到大皇子居然和常春国的太子勾结上了,巴彦等人就怒不可遏。北国的汉子都是真汉子,向来靠实力说话,大皇子的所作所为,其实和奸细没有两样。
“快带着林姑娘离开。”
有人推了一把巴彦。
“一个也跑不掉。”对方大笑着说。
眼看着双方又要战到一起,巴彦稍微迟疑一下,然后咬着牙掉头拉着林子吟就跑,“快,上马。”
塔娜虽然不喜林子吟,可她牢记二皇子叮嘱过的话。而且现在这么多人争抢林子吟一个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所以看到敌人围过来,她毫不犹豫选择了断后。
林子吟被看做手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实际上她也没有想过要暴露自己的格斗术。再说了,她手里根本没有任何武器,所以她也不想逞强。
被巴彦和塔娜护着往前跑,身后是好些追兵,林子吟迎着北风跑的差点儿岔气了。可她不敢懈怠,没办法,稍微慢一些,说不准连命都没有了。
“跑啊。”就在他们三个人杀出重围准备往山上密林中逃脱的时候,前方忽然被人断了路。
原来雪地中还埋伏了十几个人了!
林子吟苦笑不已。
巴彦和塔娜手里的刀握得更紧了,这两个人也很紧张。
“看你们哪里跑?”身后传来叫嚣声。
“杀了他们。”可拦住他们的人根本没有想留下他们的性命。
“保护好林姑娘。”巴彦急了。二皇子劫持陵王妃到北地来,只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并没有想要林子吟性命。可大皇子的人显然是想一刀杀了林子吟,从而报边城一战的雪耻。
要是陵王妃在北国出了事情,以楚随风的疯狂,绝对会攻打到北国来。楚随风那个人心思缜密,现在北地的发展势头如破竹一般,只要有足够的粮草在,掌握着精良武器的楚随风绝对如一头猛虎,北国不应该惹上那样一个人才对。
“跳。”林子吟冷冷地说。在最短的时间内,她观察过四周了。
他们站着的这条小路,山坡比较平缓。又有积雪的存在,滚下山坡可能会受伤,不过活下来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可如果和对方的人正面对上,那就是必死无疑。
衡量得失以后,她很快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塔娜一直抓着她的手,听到她的话,有片刻的犹豫。
巴彦却眼睛一亮,“跳。”
有巴彦的支持,塔娜不再犹豫,随着林子吟一起跳下了山坡,接着就是巴彦。
围堵的敌人看到他们疯狂的举动,顿时吃了一惊。
山下可是很深的山涧,他们就这样滚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啊。
塔娜在关键的时候没有抛弃林子吟,滚下山坡的一刹那,她就紧紧地抱住了林子吟,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缓冲,为林子吟挡住了不少的伤害。
很快,山坡上就有两个大雪球以飞快的速度一路滚走了。
上面的人看的干着急,却没有几个人有林子吟他们那样的勇气跟着一起下去。他们面面相觑地看着下方,谁也没有说话。
“你们食言。”常春国的人气愤地看着大皇子的人,“说好将陵王妃交给我们,你们凭什么要对她动了杀机?”
“杀。”失去林子吟以后,大皇子的人居然对常春国的人动起手来了。
“你们?”常春国的使者大吃一惊,急忙迎上去,这边两方也对杀起来了。
丰城内的木氏坐上马车直奔驿馆,到了驿馆后,她让贴身的嬷嬷说明原因,“侯府木氏拜见瑞王殿下。”
木氏在马车上犹豫再三,最后决定还是直接求助瑞王,放弃楚王。虽然说两位王爷一起出面给陵王施加压力的话,成功的机会会更大。
但她虽然不在京城,却也知道瑞王是太子一派的人,而楚王则是太子的对头。太子的生母——当今的皇后娘娘,是她们木氏一族的嫡女,是她的堂姐。她过来求瑞王的话,机会更大。
事关儿女性命,木氏不敢掉以轻心。
侍卫拿着帖子慢吞吞地进去了,木氏披着银色的披风站在风中等着消息,显得有些孤独和凄凉。随她来的只有一个嬷嬷,一个算是木家人的嬷嬷而已。
“夫人,大公子和小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嬷嬷低声安慰她,底气却不足。
木氏眼珠子动也不动,她心里清楚希望是多么渺茫。楚随风那个人就是一只猛虎,在北地这片儿,就是王。李侯爷有一点儿说得对,就是当今的皇后亲自过来,楚随风也未必给皇后的面子。
可她怎么办?被罚的是她的儿女,她这一辈子的骄傲。她看不上李侯爷,年轻时就看不上。所以她将所有的心血全都放在儿女身上。
民间有这样的说法,惯大的疼幺儿,实际上在她身上得到很好的诠释。这么多年来,她坚定老大会是侯府的继承人,而小女儿则是北地这片土地上最尊贵的女人。因此,她几乎把所有的爱全都给了这两个孩子,甚至忽视了老二。
但,现实完全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出事的恰恰就是她最疼爱的两个孩子。不,她不允许两个孩子出事,绝不!
“夫人请,瑞王在院子里等着夫人。”侍卫出来恭敬地回答。
木氏看到他的态度,心里顿时一松,还算好,瑞王并没有拒绝见她,可见请瑞王说情,还有一丝可能。
进去时候,木氏的脚步就显得匆忙一些了。但引路的侍卫则慢吞吞,似乎一点儿也没有看到木氏焦急的神色。
木氏有求于人,侍卫又是瑞王的人,她心里再急,也不敢贸然冲着侍卫发火。
好在从大门到院子的距离不算太远,木氏很快就转到了院子门口。
“苗公公。”木氏在京城里时候,苗公公还是个小太监,当初以木氏的身份肯定是看不上苗公公,只是今非昔比。木氏再见到苗公公时,她再也不敢对苗公公有半分轻视的态度了。
丰城说小不小,偏偏苗公公现在草木皆兵,对丰城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全都十分留心,何况陵王妃失踪这样的大事情,他当然更不会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
木氏一出现,他就知道木氏过来的目的。如果是在他初来丰城时,苗公公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讨好皇后的机会。
可他倒了丰城后已经吃过楚随风的亏了,而且他还有把柄落在楚随风手里。以苗公公的聪明,他当然不会趟这样的洪水了。
“你是谁?”苗公公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语气显得有些轻浮。
木氏同样是个聪明人,苗公公对她的态度,让她的心顿时吊了起来。
一个公公况且如此,那么瑞王的立场又是如何的呢?瑞王能否为了她这个木家不受宠的女儿去得罪楚随风,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
好在瑞王住的院子就在隔壁,木氏没有多少迟疑的机会,她跟在侍卫身后一脚迈进了瑞王的院子。
“哼,不知死活。”苗公公进了自己的院子,他的人立刻就将门掩上了。
“木氏找到这儿呢?”林海生冷笑着问。
“林大人不考虑一下将林小姐带离北地吗?”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林海生在苗公公面前倒也没有隐瞒什么。
“婉儿那丫头也是为了自保。”林海生感叹着,却没有回答苗公公,到底会不会将林婉儿带离北地。
“以陵王的个性,林侧妃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只要林大人开口,他必然愿意放侧妃离开。”苗公公说,两个人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因为楚随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亲近许多。
“公公既然称呼小女为侧妃,那么本官又如何能带她回去?就是带回去了,本王又如何安置她?谁家公子又敢娶她呢?”林海生苦笑着说,“下官一时手痒,让族长派人过来,希望到时候不会惹怒了陵王才好。”
林海生十分苦恼,当初在不了解楚随风个性的情况下,他想利用族长的关系威逼林老爷子答应回归林家。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只能算是他异想天开的念头了。
本想早点儿回去,在路上堵住本家的人,可现在他被困在丰城了,也不知道族长有没有派人过来。
“又有热闹可看了。”楚王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笑着说。
“王爷,陵王的人发觉了我们的人踪迹。”侍卫低声禀告。
“无碍。”楚王笑眯眯地回答,楚随风知道又能怎么样,他楚随云可不是李嫣然。陵王只要没有抓住他的手腕,就甭想动他。
再说了,即使在北地的土地上,他楚随云也有自保的能力。相信以楚随风的聪明,绝对不会轻易地来动他。
“木氏求到了瑞王的头上,她却不知瑞王看似温和,其实是我们弟兄中最无情的一个。她是求错了人。如果她聪明一些来求本王的话,说不定本王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还会帮着她救人。不过现在也好,看热闹总比闹出热闹的好啊。”楚王笑眯眯地说。
屋子里没有人敢回答他的话。
从山上滚下来的滋味很不好受,虽然有塔娜护着,林子吟滚到山底的时候,身上还是有些少许的擦伤。
她被人护着况且如此,就更别提处在外围的塔娜了。
“别动。”林子吟取下自己的围巾,将塔娜断掉的腿儿包扎好了。在军营中待过,简单的急救并难不倒她。不过再难一些的,她就做不了了。
“巴彦怎么样呢?”塔娜看到她没有趁自己和巴彦受伤而逃掉,对林子吟的态度总算好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不带着刺了。
“他比你还要惨了。”林子吟摇着头说,“撞到了树上,腰好像受伤,暂时估计动不了。”林子吟说。“你只是断了两腿而已。”
站着说话不腰痛,塔娜被她调侃的语气气得直冒火。
“匕首给我。”林子吟伸手向她要武器。
“你想干什么?”塔娜警惕起来,眼神也变得严厉起来。
“得了吧。”林子吟忍不住笑了起来,“要跑的话,我早跑了,还等着你们醒过来。”
塔娜没有被她三言两语哄住,她非但没有将匕首递给林子吟,反而握紧了匕首。而弯刀早在滚下山坡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喂,大块头。”见到塔娜顽固不化,林子吟转而找巴彦,“你有没有匕首之类的武器。”
巴彦对她的态度要放松很多,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默默地递给了林子吟,“很锋利,小心一些使用。”
“谢谢。”林子吟接过匕首开始往林子里走。
“你想干什么?”塔娜严厉地喝住她。
“干什么,当然是跑路了,有本事你来捉我啊。”林子吟回头捉狭地冲着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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