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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个表情就让人退避三舍。
“靳先生,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可不要对夫人……”
“你的责任,回国之后再追究,安宁,你真是枉费了我对你的信任。”靳西恒走进电梯里看都没看她一眼,就那么冷冰冰的跟她说话。
安宁被他打断了话,鼓足的勇气也没有了,靳西恒现在肯定很生气,她怎么还敢去劝说他。
桑榆就一直站在窗前的位置,从晚上一直站到现在,动也没有动一下偿。
靳西恒进去之后就关上了门,目光紧锁在她纤瘦的背影上。
他没有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发生得到太突然了,怎么她到罗马,项翰林也就出现在罗马了撄。
“不是应该厉声的质问我吗?”桑榆先打破了他们在彼此之间的这种莫名其妙尴尬的气氛。
“桑榆,我知道,你和他不是新闻上说的那样。”靳西恒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张脸紧紧地绷着。
桑榆失声笑了起来,亮了整个房间的灯。
她淡淡的看着靳西恒的样子:“那你觉得我这样跟他是没有关系的样子吗?”
她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去,露出她的半个身子来。
靳西恒看着,仍旧是紧绷着一张脸,他过去将她的衣服串了起来。
“靳西恒,你这是在自欺欺人知道吗?”
靳西恒给她穿好衣服之后抬眼看她,十分平静:“桑榆,只是为了离开我?”
桑榆定定的看着他:“那如果是呢?你放我走吗?我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你要怎么才能接受?”
靳西恒捏住她的肩骨十分用力:“你自己都说了是声名狼藉,我把你捧到如今这个地位,你却一头从云端上栽了下去,我怎么还会放你离开?”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好像她如今这样,他更应该要把她放在身边。
靳西恒的面色微冷,不似往常的温和,桑榆想挣脱他的手,奈何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双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她一定故意的,想离开他,所以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他,他怎么会上当。
“可你以后每一次碰我都会想到这件事,靳西恒,你自己心里这个坎都过不去。”
她了解的靳西恒就是这样,虽然现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事实铁铮铮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他终究还是要无可奈何的相信的
。
靳西恒笑了笑:“桑榆,你不要怀疑一个男人原始的欲、望。”
他本是满腔怒火的赶来,可是所有的怒火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都化为了忍耐。
只要她不离开他,这些他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失去的名声,他也会一一的为她找回来。
“安宁说你一整晚没睡了,你看者眼里都有红血丝了,睡会吧,醒来之后我们就离开。”靳西恒知道她何止是没有合眼,还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能坚持到现在看到他,已经很不容易。
靳西恒松开她,桑榆眉眼里的倦怠再也掩饰不住,微微闭了闭眼,随意的就坐在了床上,无力的垂着双肩。
靳西恒将她放在床上,让她休息。
如果不是足够打击她,她又怎么会是这种状态。
一直到她的呼吸趋于均匀,及你西恒才慢慢的从房间里出去,安宁还在门外,看到靳西恒出来下意识的低了低头。
“你不是陪在她身边的吗?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那天晚上在会场的还有项文星,我总觉得她对夫人怀着敌意,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过是喝了一口酒然后就不省人事,再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酒店了,但是夫人不见踪影,我也是看到了早上的新闻才赶来这边的。”
这件事明显的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算计,桑榆从头至尾是个无辜者。
靳西恒点了一根烟,缭绕的青烟将他的五官渐渐地笼罩。
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安宁不了解他,他不说话,只能静静地站在一边。
“你说看到了项文星?”那个女人从渝城消失了好几个月,怎么而这么巧的就在罗马遇见了。
“对,挽着餐饮界大额,说是未婚夫,说了好些个讽刺夫人的话。”
靳西恒慵懒的靠着墙,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烟雾。
项文星?又是项文星,上一次在靳园因为桑榆不想追究,他也就算了,她也是看在曾经同病相怜的份上,对她一忍再忍。
可是她好像不懂得什么叫做分寸,这件事若真的是她做的,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
“项翰林在什么地方?”靳西恒没有多问项文星的事,却是问起了项翰林。
“不知道,夫人情绪不好,他好像就离开了。”
“你回酒店去吧,准备一下我们回国。”靳西恒没遇见平静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好。”安宁点点头,本来以为是一次愉快的罗马之行,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安宁走后,靳西恒面上的清冷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戾气丛生的冰冷。
项翰林还是没能很好的处理跟项文星之间的事情,所以桑榆才会接二连三的受到伤害
。
桑榆在酒店里睡着,靳西恒走的时候给她点了安神香一时半会的也醒不过来。
项文星也不知道靳西恒和项翰林是怎么找到她的,薛言清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这两个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门外进来,还理直气壮的坐在沙发上。
靳西恒看到项翰林第一反应当然是动手打人,项翰林被他当场打了几拳,一张温隽好看的脸顿时就挂了彩。
“项翰林,我是不是该用龌龊这两字来形容你?”靳西恒森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项翰林跌倒在地上,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怎么?靳西恒,觉得老婆被我睡了很委屈,你应该庆幸,睡她的人是我。”
靳西恒过去狠狠地揪住他的领口:“项翰林,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桑榆还是我太太,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是不是喜欢我,她是我的女人,谁都改变不了!”
靳西恒的霸道看着也是一样的蛮不讲理,项翰林被他揪住,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他看着靳西恒慢慢的笑出了声:“靳西恒,我觉得你一直挺可笑的,以前桑榆爱你的时候,你折磨他,一双眼睛不清明,现在桑榆不爱你了,你倒是能接受她所有的不堪,你这种人也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靳西恒冷硬的拳头正想打下去的时候,项翰林没有躲,脸颊顿时就血红一块。
“这好歹是在别人家,你们这样胡闹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已经观战许久的项文星从楼上下来。
靳西恒直起腰冷冷的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看穿了似的。
项翰林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他没喝酒,碰的女人也不是林桑榆。
项文星一定是在他睡着之后把桑榆给换进来的,会一个人的名誉就是在这么一瞬间。
“我一直都可怜你,项文星,我觉得你遭遇悲惨,应该被可怜,但是你不应该把这种可怜当成是一种为所欲为的放纵。”靳西恒说起来这件事就是满肚子的火。
项文星渐渐地停在了楼梯上,看着楼下的两个男人,都是为了一个女人来的,林桑榆还真是好命,都这样了,还能有人这样爱她护她,把她当成心肝宝贝。
“靳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你太太在出国之前就跟项翰林约好了,只是碰巧被有心人知道了。”项文星拨开脸上的长发笑的轻盈妩媚。
项翰林深深的看着她这个笑脸,眼神清冷无光。
“项文星,你的孩子不是桑榆害死的,推你的人也不是桑榆,你怎们能把你所有的埋怨都发泄在桑榆身上,她跟你一样不过是个女人。”靳西恒说话的语气渐渐地变得不好。
项文星冷笑,看了一眼一脸冰冷的项翰林:“我想二叔才是最大的罪人,为什么非要去喜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弄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他自己造成的,靳先生你可别怪错人了。”
项文星喜欢靳西恒的深情,桑榆以前的事情她也听说过,虽然惨烈,可是好歹也还回来他这样的深情了
。
但是项翰林呢?她不光是失去了孩子,连生孩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换回来了,项翰林到如今也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咄咄逼人的对他,想起来真让人难过。
怎么男人能薄情到这种地步,好歹她也叫了他二十多年的二叔,他竟然连有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项文星,我看你是你记性不好。”项翰林忽然阴冷的笑了起来,走过去一步步的上楼一直到她面前的时候。
项文星的脚往回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项翰林眼疾手快的扯下来她肩上的衣服。
她原本雪白的肌肤上还有没有消去的吻痕。
“我那天晚上一滴酒都没喝,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我睡的是你。”
项文星脸色一白慌张的拉起了衣服,这个时候她正好看到从外面进来的薛言清。
可能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赶了回来,只是这一回来自己听到这么一句具有毁灭性打击的话。
薛言清不苟言笑的脸上没有表情,他抬着头看她也是冷漠:“文星,他说的是真的?”
项文星皱了皱眉:“言清……”
项翰林转身看着楼下的薛言清:“薛先生,女人越是漂亮就越是危险,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吧。”
薛言清的目光一直在项文星身上,仍然是在等她的答案。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项文星急急地跑下楼。
项翰林看着她跑下楼的背影,心里头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为了能认识薛言清并且站到他身边,她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可就是在今天,自己所努力的一切好像都要化为乌有了。
项文星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有的时候也是蛮横的一点道理都不讲。
“他可是你的二叔,文星,我一直觉得你跟别的女人有所不同。”薛言清的语气有些冷。
靳西恒看着这个局面,无奈的摇头,转身就走了,他只是来确认的。
项文星的手抱着他的胳膊:“言清,不是的。”
“薛先生,文星这性子就是这样,之前我们有点误会,导致孩子没了,她这跟我闹脾气呢。”项翰林从楼梯上款款的走下来。
当他知道项文星跟这个薛言清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这种感觉就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侵犯,项文星过去二十年都是在项家度过的,她叫了他二叔二十年,不知不觉中已经渐渐将她当成是生命中一个无法忽略的存在。
项文星猩红的眸子瞪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项翰林淡的笑了笑,反正他现在是很多人眼中厚颜无耻的人,再无耻一些又有何不可
。
薛言清的手拿开了项文星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文星,他说的是真吗?”
他的语气不算是冰冷,但绝对是带着质问的意思。
项文星颓败的退了两步,她看着薛言清目光亦是无情的:“你不相信又何必要问我。”
薛言清于她而言本来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这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感情,如今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也没有了继续留在他身边的道理。
薛言清看着她这种奇怪的眼神下意识的皱眉:“文星……”
“那天晚上他睡的确实是我,言清,这一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她笑了笑,然后转身上楼。
从项翰林身边擦肩而过,她也没有睁眼看一眼他,就那么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
项翰林觉得此情此景无比的熟悉,记得他前不久也是这么对她的,那决绝的侧脸真跟他当时太像太像了。
薛言清冰冷的眼神落在项翰林身上:“没想到一贯温和绅士的项二爷也会作出如此恶心的事情来。”
项翰林目光淡淡的看着他:“你明知道她接近你另有目的,却还要留她在身边,甚至是让她做你的未婚妻,薛先生,就算是你真的喜欢她,你的家人也不会答应的,我只是帮你不让她受到你们家人的白眼。”
薛言清眼神此时变得格外的森冷:“项二爷,你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就是为了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但是你又不爱他,那你这是什么心理在作祟?占有欲?你们科室叔侄关系,你倒是真不在意家丑会外扬。”
“那也是我的家事,薛先生无权置喙。”他对薛言清一直都是一副温淡的模样。
好像薛言清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令人怎么也生气不起来。
项二爷就是这么谈生意的,在商场上那也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项文星收拾了自己的行李从楼上下来,项翰林伸过手去接。
项文星躲开了。
“项翰林,我又不是你的狗,不要这么忽冷忽热的对我。”项文星眼中有些嫌恶,目光清冷。
项翰林脸上的温隽渐渐地消失了。
“这件事,你要是不去澄清,你以为你能跑得掉,靳西恒第一个就不会饶了你。”项翰林可清楚靳西恒的为人了。
这件事的影响根本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如果真的让桑榆从此郁郁寡欢,靳西恒肯定会杀了项文星。
项文星冷笑:“我需要澄清什么,又不是我躺在你的床上被人发现,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项翰林,你没事不要这么冤枉好人。”
“项文星,你还没闹够是不是?你到底想做到哪一步,做到哪一步你才开心?”项翰林的火气上来,对着她吼了起来。
项文星冷哼一声,从他面前转身离去,只是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薛言清,也没说什么。
薛言清这个人虽然不苟言笑,不过对她还挺好
。
这是她离开了渝城项家,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可能从此以后她再也遇不到这样一个好人。
从失去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她的人生就注定不能拥有好的东西。
她把自己所有的青春美好都浪费在了项翰林身上,迷恋他神知道不愿意看看外面的人和事。
她自己都想不清,为什么会迷恋他这样一个人,这世上比他优秀的男人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是她。
项翰林疾步跟了出去,薛言清回头目光清冷,这件事是项文星做的,不只是泄愤这么简单。
项文星走的很快,一出了门就拦了一辆车走了,项翰林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她的踪影。
她这逃的时候也真的是狗利索的,这样一出门就能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她这是成心的想毁了=。林桑榆,她什么错都没有,可是却要承受这种痛苦。
项翰林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眉心紧锁,他不信还找不到她。
罗马他都能招来,她还能呢个躲到什么地方去。
靳西恒回到酒店,桑榆还在睡着,他让酒店准备了点吃的,好在她醒来的时候让她吃。
他从来都不相误会她什么,即便是发生了这种事,他也还是相信她,果然,她和项翰林之间什么都没有。
只是她这一身的吻痕到底是怎么来的。
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弄的她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这其中的缘由其实不用想都知道。
只是外界的人是不会这么想的,她算是个公众人物,这种丑闻不敢怎么澄清怎么解释还是有人要非议。
“靳先生,机票已经定好了,您看?”安宁当然看到林桑榆还在睡着,只能由靳西恒将她叫醒。
“不用担心,我会叫醒她的。”靳西恒抬眼看她示意她出去。
安宁点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靳西恒叫醒了她,她几乎睡了一天,要不是太累,也不会睡这么久。
“吃点东西我们就得坐飞机回国。”靳西恒一脸平静的扶着她起来给她穿好衣服,然后把鞋子放到床边。
“靳西恒,你打算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这样对我?”桑榆沙哑的嗓音里不乏疲倦。
在接二连三的经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她自己也觉得身心疲倦。
靳西恒僵了僵,清冷的脸色也看不出喜怒哀乐。
“孩子很想你,所以别闹情绪。”靳西恒的话很有重量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桑榆怔怔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喉咙里哽咽的难受,孩子,是啊,还有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