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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回到靳园时已经睡着了,靳西恒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了毯子,自己却没有什么睡意。
独自一人在阳台外面抽烟,覃茜茜兴许会有有些情绪不稳定,但是再过几个小时,想必她的电话就会打给谢昀了。
那个像鬼魅的一样的男人在渝城,让谢昀能够参与的最好方式当然就是让覃茜茜也牵扯进来。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心里应该多少是有点在意覃茜茜的吧撄。
桑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偌大的床上躺着,身边的位置整齐冰冷。
她轻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才慢慢的起床,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疯了一样的照进来。
用手遮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扭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才知道自己都已经睡到中午了。
那么靳西恒这个时候应该去上班了,早上也没有叫醒她,不是要让她一直在他的视线当中吗偿?
桑榆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容妈已经准备了粥,桑榆有点发愣,她这是掐着时间点做的吗?
“他早上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桑榆一面喝粥一面问容妈,这是自己突发奇想的想要问问。
昨天晚上覃茜茜的事情他真的会处理吗?
“二少爷说让我给你熬粥,说你醒来就会吃,早上走的挺早的。”容妈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以这么平静的态度问靳西恒呢。
心里当然是高兴的,听说靳西荣跟靳西恒近来斗的厉害,都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了。
靳百川是想管也管不了了,这世上的事情,没有因哪来的果呢。
“没有别的妈?”
“没有了,少奶奶是有什么事要跟二少爷说的吗?”
桑榆垂眸摇了摇头:“没有。”
靳西恒一个早上在公司里就是跟顾俞北冷眼相对,做出这种事情,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你一早上就瞪着我,昨天晚上你太太不是带着她走了嘛?”
“顾俞北,你疯了是不是,你以为谢昀就走的干干净净吗?昨晚的事情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你可真会找事,还是在这个时候。”靳西恒当然生气。
他现在不光是在跟靳西荣较量,还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随时都可能对桑榆下手的那个人。
顾俞北还在这个时候搞事情。
顾俞北慵懒的靠着沙发也没有因为靳西恒的怒火就有多生气,他生气是正常的。
“谢昀很了不起吗?也不过是个被爱情折磨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男人。”顾俞北对谢昀嗤之以鼻。
这个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只是见过一面,但是他觉得谢昀并不是呢么在意覃茜茜。
“顾俞北,覃茜茜她不喜欢你,你不要到最后把自己弄的很狼狈。”
“她是不喜欢,但是昨天晚上我跟她说了那酒里面有什么,但是她还是喝了,西恒,你不能拿你和林桑榆之间的感情纠葛加到别人身上,覃茜茜可比你太太看的开多了。”顾俞北温润的五官看上去依然温柔。
靳西恒冷冷的盯着他,半天没说话,顾俞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跟自己这么呛声。
“西恒,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靳西恒冷哼一声,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顾俞北就是熊欢作死,就让他作罢。
覃茜茜在医院里待到了下午,出院的时候才给谢昀回复电话给谢昀。
美国这个时候还是凌晨了,覃茜茜想起来时电话那头已经接通。
“茜茜?”谢昀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覃茜茜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多少是有些动容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了,似乎是过去了好久,他好像从渝城离开了好久。
覃茜茜慢慢的走在街道山,盯着烈日。
“谢昀,我们离婚吧。”覃茜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算是字盯着这么毒辣的太阳,还是觉得好冷。
谢昀这个火球,她到今天最终还是要选择放弃。
“如果你想回美国的话……”
“我昨晚和别人睡了,你还要我吗?”覃茜茜的语气充满了各种情绪,她想起来靳西恒说过的话。
一年多前她在佛罗里达州找到桑榆的时候,正是沈薇然回到谢昀身边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是他心里的女人。
他心里只有一个沈薇然,就像靳西恒心里只有一个林桑榆一样,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设定位置跟夏初晗又许多相似。
但是她没有夏初晗那么想要得到,如果注定不是自己的,那么她就会选择放手。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覃茜茜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眼角都是浅淡的笑。
“谢昀,我不要你的财产,我只想你告诉我一年多以前你到底是查到了什么,我要知道关于桑榆的一切,我保证已经绝对不会打扰你跟沈薇然的幸福生活。”
她不要做可耻的小三,也不要做可怜的原配,她是覃茜茜,一个很有性格女人,从前是,现在更是。
“茜茜,离婚,不是你单方面说离就能离,你回美国吧。”谢昀的言谈避重就轻。
覃茜茜低声的笑了笑:“谢昀,我让你给沈薇然一个合法的身份难道不好吗?你有庞大的家业,我不要你的半分,不好吗?我只是想要你查到关于桑榆的一切,我自己都觉得我不过分啊。”
她的情绪像是忽然之间就控制不住了,平静的声音开始颤抖。
“茜茜,这件事我说了算,你有没有跟别人睡我很清楚,至于你说的我查到桑榆的什么,我不知道。”谢昀一如即让的冷静,说话的语气还是温和。
覃茜茜见到谢昀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男人克制冷静,对她也是甚是寡情。
为什么现在他却要紧紧地抓住不放了。
“谢昀,算我求求你,你放我一马,我感激涕零,美国不是我的家乡,我和桑榆一样,都遵循中国的一句古话,叶落归根,我在美国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也在你的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谢昀秀雅平整的眉终于拧了起来,他从床上起来一步步的走出卧室,不知道自己要走到什么地方。
这个别墅里以前有她,他觉得满世界都是光,现在她不在了,他觉得孤单极了。
“茜茜,你知道,我不会跟你离婚,至于沈薇然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我的,会冠我的姓,但是沈薇然不会是谢太太。”谢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挽留自己的婚姻。
只能用这种毫无理由的霸道方式来牵制住覃茜茜。
他在渝城才算是见过真正的覃茜茜,他惊艳的程度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了解甚微,当年那个在他看来可爱的女子,转眼五年过去,出落的妖娆妩媚,都开始有人惦记她了。
覃茜茜心里头像是一根绳子在狠狠地勒着自己的心脏,疼的她无以复加,他为什么又要这样。
“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桑榆最终的结果是死,谢昀,那你猜我会死吗?”她的话说的不轻不重。
但是一字一句却像是钉子一样狠狠地被钉进谢昀的心脏。
他什么都没说,覃茜茜直接挂断了电话。
覃茜茜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去了靳园,她要怎么跟桑榆说,那些她记不起来的记忆。
靳西恒说那个疯子又出现在渝成了,现在应该怎么办?她却完全没有头绪。
那样一个神龙不见尾的人,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目的才圈禁桑榆nue待桑榆这么多年。
在渝城的时候她分明没有过什么仇人,她就算是嚣张也不至于被人这么对待。
到底是为什么,有无数个疑问在心里盘旋。
她匆匆的赶到靳园时一身的汗,也走的很急。
这么大的太阳,不会有人会在园子里瞎逛,但是覃茜茜却看到何芸从东院的方向过来。
那刻薄的嘴脸上没有丝毫的温柔。
何芸撞上覃茜茜,顿时就愣了一下,覃茜茜生的明艳动人,且年轻。
在她这个人老珠黄的面前莫名其妙的就有些难以言说的优越感。
“夫人,您这么挡着我的道做什么?”覃茜茜立在何芸面前没有给一分的好脸色,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善茬。
何芸笑了一下:“覃小姐,你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这是在靳园。”
她霸道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这里是靳园她是没有什么资格叫嚣。
“您跟东院关系不是那么好,这个时候您去东院做什么?”覃茜茜这个时候特别的敏感,何芸是靳西荣的母亲。
自然是不喜欢桑榆的,除了是去找麻烦的。
“覃小姐,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我好歹也是靳园的夫人。”
覃茜茜冷哼:“你可不要对桑榆做什么糊涂事情,就像你自己说的,这是在靳园,桑榆肯定不是靳西恒母亲那种懦弱的性格,发起疯来,会杀人的。”
覃茜茜唇上有些诡异笑。
“你!”
“夫人保重。”覃茜茜从她身边走过,依然走的很急。
覃茜茜踩着高跟鞋,却是一路小跑着进的东院。
桑榆睡了一觉,刚刚醒来,送走了何芸,覃茜茜后脚就进来了。
“覃小姐,瞧你跑的热的。”容妈看到覃茜茜满头大汗的样子转身就去拿毛巾。
覃茜茜径直的走到桑榆面前:“何芸来这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好不容易逮着我在靳园,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找麻烦的机会。”桑榆到是没有在意何芸。
这个女人估计是为儿子太着急了。
“你现在看上去好像是没事了,以后啊,不要喝有问题的酒。”桑榆瞥了她一眼;懒懒的说道。
覃茜茜看着她的脸:“我还没注意,靳西恒这段时间把你养的还不错嘛。”
“我又不是猪,你能不要总是用这个字眼来形容我好不好?”桑榆有点无奈,靳西恒也喜欢用这个字眼。
她是个人好吧。
“好,你不是猪。”覃茜茜干干的笑了两声,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改继续说什么。
她还是安然无恙的,她心里不应该这么紧张。
但是自己却还是一路跑来满头大汗。
“你这么急匆匆的跑来有什么事吗?”桑榆是想问靳西恒昨天晚上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可是她还是忍着没问,倘若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就是问了覃茜茜,她也为会说。
“我没事难道就不能来了吗?”覃茜茜慢慢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才看见茶几上有一包很奇怪的东西放着。
拿起来闻了闻,猛地皱紧了眉头:“林桑榆,这是什么谁给你的?”
桑榆有些迷惑的看着她:“刚刚大伯母拿过来的,说是爷爷拿过来的熏香,我睡眠一直不深,可能对我有帮助。”
从覃茜茜脸上凝重的表情来看,这东西可能不只是熏香这么简单,她不懂这些,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
“何芸估计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吧,不过她可真是够大胆的,要是告诉老爷子,她不会受罚吗?”覃茜茜觉得心里有头被狠狠地震惊了。
桑榆神色微微安然了一下:“茜茜,这个园子里,靳西荣纵然是犯了天大的罪,爷爷也会毫不犹豫的原谅,这就是嫡子和私生子的差别,如果是换成了西恒,爷爷只会罚的更重。”
她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是要偏袒谁,事实本就是如此,她自己亲生经历过,只觉得都是不公平。
覃茜茜手里捏着这包东西:“看来何芸是觉得自己的儿子现在还不够惨,如果不弄得靳西荣再也爬不起来,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了。”
“茜茜,既然这东西有问题就拿去扔了吧,反正我也不见得会用。”桑榆对于这些肆无忌惮的手段没有感觉。
覃茜茜妩媚一笑:“扔了多可惜啊,给靳西恒看看,或许还能让何芸吃一顿苦头呢。”
这个园子里想害桑榆的人很多,这些人心中所向的事靳西荣,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何芸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想做什么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茜茜,你别闹了。”
“我可不是在跟你闹,我今天来也只是看看你,现在我走了。”覃茜茜正觉得心里头有些怨气无处宣泄。
现在正好找着理由了。
覃茜茜起身走的很快,桑榆跟着起身也没有跟上她的步调。
“茜茜。”
覃茜茜回头对着她笑了笑:“你昨天晚上把顾俞北怎么了?”
桑榆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我一生气就打了他一耳光。”这事自己后来想起来也觉得后怕,怎么自己还有胆子做这种事情?
覃茜茜看着桑榆,还是笑了:“你做的很好。”
她自己也没想到原来顾俞北不是什么闲散王爷,桑榆敢打他的耳光,说明是真的不怕他。
她也没有什么必要怕他了。
“茜茜,有些事情其实没有必要闹的这么大。”
“好了,靳西恒打压靳西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不得了的啊?”覃茜茜说完扭头然后转身就走了。
桑榆立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他的背影从院里出去。
覃茜茜第一时间就去了恒隅国际,靳西恒在,顾俞北也在。
桑榆横冲直撞的冲进去的时候,顾俞北被她凶悍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覃茜茜,你以为这是你家,可以随随便便的上来。”
“我只是来给你送一件东西,你的大伯母送给桑榆的,说是老爷子送给桑榆的安神香,但是凭借我敏感的嗅觉发现这里面有麝香。”覃茜茜将手里的东西扔到靳西恒的面前。
“茜茜,你这火气很大啊,怎么不直接送到老爷子那里去?”顾俞北笑意盈盈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