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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耶维奇、鲍威尔和史瓦特急忙起身,前往沙皇的住处,此时沙皇的住处外面围了不少士兵,尼古拉耶维奇见到这个情景大发雷霆,叫过当值军官训斥道:“怎么回事?怎么都站在外面看热闹?你们以为自己是老百姓吗?”
军官连声认错,尼古拉耶维奇骂了两句,觉得心中的火发出去了一些,这才问军官:“沙皇和皇后是怎么死的?”
军官急忙说道:“报告尼古拉耶维奇司令,从尸体上来看,皇后是被沙皇用手杖打死的,沙皇是自己撞柱子死的。”
尼古拉耶维奇眉头一皱,说道:“你们说从尸体上来看?这是什么意思?”
军官说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没在现场,只能通过尸体来调查当时的情况。”
尼古拉耶维奇点点头,问道:“沙皇为什么要打死皇后?又为什么要自杀?你们调查出来没有?”
军官一阵窘迫,说道:“这个原因我们还不清楚。”
这时鲍威尔过来说道:“怎么会不清楚呢?你们找一个在场的人问一问不就都清楚了吗?难道就没有人看到当时发生的一幕吗?没有侍女和仆人吗?”
军官说道:“只有伊丽洛芙娜公主在场,没有侍女或者仆人。”
鲍威尔眉头一皱,说道:“那你们怎么不问伊丽洛芙娜公主?”
军官脸上显出一阵为难,尼古拉耶维奇厉声呵斥:“你是军人,吞吞吐吐做什么?快说!”
军官急忙说道:“是是是,司令大人,属下知错,是这样的,伊丽洛芙娜公主受了很大的惊吓,我们没忍心逼问。”
尼古拉耶维奇眼神一凛,说道:“伊丽洛芙娜公主在哪里?带我去。”
军官急忙把尼古拉耶维奇、鲍威尔和史瓦特往屋子里面领,进到大厅里,只见柱子根上蜷缩着一个少女,正是伊丽洛芙娜公主,她把双腿曲在胸前,双臂紧紧地抱着膝盖,头死死地埋在膝盖里,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罩住了整个肩膀和手臂,金发下面,娇弱的身躯正在不停地发抖。
军官小声说道:“我们一进来她就是这个样子,我们叫她她也不答应,所以我们才没有问她。”
尼古拉耶维奇冷冷地说道:“真是一群软蛋!”
尼古拉耶维奇说完迈步走到伊丽洛芙娜公主近前,伸出大手,一把攥住了公主金色的长发,然后猛地一用力,竟然把伊丽洛芙娜公主硬生生从地上拎了起来,伊丽洛芙娜公主痛叫一声,用手紧紧地护住头发。
尼古拉耶维奇恶狠狠地问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丽洛芙娜公主抬起头,露出闪着泪光的大眼睛,哀求道:“好痛,求求您,放开我吧……”
尼古拉耶维奇用力一甩,将伊丽洛芙娜公主扔在地上,伊丽洛芙娜公主伏在地上,轻轻地啜泣着,半天没有起身,尼古拉耶维奇接着问道:“沙皇为什么要杀皇后?又为什么自杀?你是不是看见了?快说!”
伊丽洛芙娜公主听见问话,想起刚刚的惨剧,呜呜地哭了起来,尼古拉耶维奇眉头一紧,怒道:“你要是不说,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阿廖沙,把沙皇惩处下人的鞭子拿来。”
阿廖沙就是刚刚那个军官,他听见这话小心地劝道:“司令大人,她毕竟是公主,这样做不好吧。”
尼古拉耶维奇冷声说道:“她算什么公主?明天她就是死囚了,快去。”
阿廖沙不敢多说,出去吩咐一个士兵把沙皇用来鞭笞仆人的鞭子拿了过来,然后递给了尼古拉耶维奇,尼古拉耶维奇把鞭子拿在手中,边上的鲍威尔和史瓦特一见这条鞭子,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只见这条鞭子和一般的鞭子迥然不同,在鞭身上竟然满是倒刺,这要是打在身上,一鞭子可就带下去一条肉啊!
尼古拉耶维奇展开鞭子,在空中一抖,甩出“啪”的一声脆响,对伊丽洛芙娜公主呵斥道:“伊丽洛芙娜,如果你不老老实实说出一切,就让你尝尝它的滋味。”
伊丽洛芙娜公主见过仆人被这条鞭子毒打的情景,见到尼古拉耶维奇要用这条鞭子打她,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哀求道:“别打我,我说,我全都说……”
尼古拉耶维奇怒斥道:“少废话,快点说!”
伊丽洛芙娜公主哽咽着说道:“今天晚上,父皇和母后因为一点小事争吵了起来,吵着吵着父皇就拿起手杖打母后,母后被打了两下,突然之间父皇就像发了疯一样打母后,母后很快就被……父皇见到打死了母后,自己撞了柱子……”
伊丽洛芙娜公主再也说不下去,哭了起来,尼古拉耶维奇怒问道:“杀人是因为一点小事?胡说!什么小事能到杀人的地步?”
伊丽洛芙娜公主竭力压抑着哭声,说道:“母后埋怨父皇没有能力保护她和我,只埋怨了一句,父皇就挥起了手杖……”
尼古拉耶维奇怒道:“就这么简单吗?我看这里面一定有重大隐情,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快说!”
尼古拉耶维奇说完又挥了一下鞭子,吓得伊丽洛芙娜公主全身一颤,哀声说道:“我没有说谎,没有隐瞒,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
这时史瓦特在一边说道:“尼古拉耶维奇司令,我看她没有说谎,这个世界上,丈夫最怕妻子抱怨自己没本事,就算是沙皇也不例外。”
尼古拉耶维奇满脸怀疑地说道:“那也不至于杀人吧?”
这时阿廖沙过来说道:“报告尼古拉耶维奇司令,据沙皇的私人医生讲,沙皇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每天都需要服用大量的精神类药物,所以一时冲动杀人也很正常。”
尼古拉耶维奇这才点点头,把鞭子交给阿廖沙,然后指着伊丽洛芙娜公主说道:“明天她要接受公审,你们今天晚上看好她,她要是自杀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阿廖沙少校连连点头,尼古拉耶维奇这才往外面走,可是刚刚走到门口,便折返回来,重新站在伊丽洛芙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