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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欧这边死咬着不松口,唐总,我们一定要这么急吗?欧老爷子在业界的地位,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刺激其他竞争对手去打压,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这不还是您当初亲自开会说的吗?”
吃过晚饭,撩过老婆,在秦意房里磨磨蹭蹭半天,看着那张清秀精致的脸红出新高度,然后才回房办公的唐御天点起一根烟。面对洪宝不停地叨叨,他只是将嘴里的烟缓缓吐出来,漫不经心道:“嗯。”
嗯什么?
伴君如伴虎,洪宝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来。当他从资料中抬眼,看到吞云吐雾状态下的老板,不由地惊恐起来:“唐总,你怎么抽烟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国要亡了吗老板!公司要破产了是吗!
唐御天眼皮微掀:“抽根事后烟。”
都怪那只蠢货跑完三圈累岔气的样子太诱人,喘气声也那么好听。还不知道自己这样很痴汉的唐御天一边回想,一边将身子往后靠。弄得他原本只是想亲几口,可秦意气息凌乱,那种连反抗都没有力气反抗的样子……
勾得他没忍住。
不过当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唐御天从身后压着秦意,伸手剥他衣服的时候,这蠢货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当时秦意红着脸,哑着嗓子,以中国梦为切入点,还没有引出中心主旨,便被唐御天堵住了嘴:“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弘扬民族精神是吧,我们去床上好好谈。”
“……”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逃掉。
唐御天将他衣服剥掉一半之后,又掐着他的细腰,伸手去解他腰间那条皮带。
裤子欲落未落,一道浅浅的股沟,晃在唐御天眼里。
“放松,我轻一点弄,嗯?”
秦意摇头。
“你喊疼我就退出来。”
骗小孩呢?
最后秦意板着脸跟他说:“唐先生,你知道吗,列夫·托尔斯泰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话,我们平等的相爱,因为我们互相了解,互相尊重。”
唐御天回神,蹙着眉熄了眼,斜着眼看洪宝:“你知道托尔斯泰吗?”
洪宝还在纠结那个所谓的事后烟,冷不防听到什么什么斯泰,目瞪口呆:“啊?”
唐御天沉吟半天,最终还是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跟他们说,莱欧的事情全都按照第二个方案进行,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找我。”
洪宝:我现在就很有疑问,可是你总是在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啊老板。
虽然心里这样吐槽,但洪宝也知道,老板办公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于是收拾收拾东西出去了。
洪宝走后,屋子里安静下来。唐御天对着桌上那份文件半响,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明明那蠢货只是用手帮他弄了几下,而且全程面部表情跟慷慨赴死一样,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是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是啊,明明那么扫兴。
可为什么他硬得快爆炸,没几下就射了?
而且那青涩的技术,青涩到在手指碰上去的瞬间,颤了颤,而后一动不敢动。
唐御天近乎偏执地在脑内将那几个画面翻来覆去地回想,然后,毫无疑问地,奔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
莱欧集团,1952年成立,主营海外贸易,经历过金融危机,是当年那场大风暴中幸存下来为数不多的公司之一。
创办人,欧阳晨的爷爷,欧瑞。
洪宝带着满腹疑问,正要回房休息,又被蹲守在门口的德叔抓过去:“莱欧的事情,少爷怎么说?”
洪宝挠挠头:“没怎么说啊,就说尽快收购。”
尽快收购。
德叔琢磨着这四个字。
“怎么了德叔?看你好像对这次吞并案特别关心啊。”
德叔敲了敲洪宝的脑袋:“瞎说什么,我哪里是关心,我就是想看看欧瑞那个老头子要作死到什么时候去。”
他和欧瑞年轻时候就认识,两人向来不对盘。
当他还是西街一霸的时候,和还没发家在街头漂流的欧瑞总是干架。
“他年轻的时候就很作死,”德叔回忆道,“当时地盘上有个大佬,不过现在已经翘辫子了,大佬叫他买点东西,他都敢吞钱。”
穷过,才有那种对成功和对俯视一切的渴望。凭什么,凭什么要他接受身世的参差。
他一定要出头。
洪宝:“哦,那他胆子很大。”很有冒险精神,难怪现在那么成功。
洪宝继续憨憨地说:“我就不行,上次唐总让我去和小孙老板谈生意,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这人会不会聊天,”德叔斜他一眼,“榆木脑袋,你这么就不想想少爷这回为什么对他打压力度那么大?”
“……我想啊,可是我想不出啊。”
德叔恨铁不成钢,他难得想找个人好好谈心,对方还那么不会接领子,他拍拍洪宝的脑袋:“你这辈子就每个月拿这么些工资,当个小小的助理吧你。”
洪宝毫不在意,笑得更开心:“每个月那么多钱,我已经很开心了,我小侄女前几天还给我写信,说她上学的事情……真好,要不是因为老板,我侄女现在都念不起书呢。”
单细胞动物的人生追求真他妈简单。
不管这暗示对方接不接地到,但是八卦还是要毫无保留地一起分享,德叔凑过去,小声道:“前几天,欧瑞派人,想抓小苏先生。”
“啊?”敢在老板娘头上动土?
德叔继续道:“这个小苏先生真是个神人。”
这个欧瑞也是倒霉,打错算盘,以为这是朵纯洁的小白莲,还是没什么脑子的那种。
趁秦意大清早起来浇花,隔着栅栏装自己晨跑路过。
为了显示风雅,表明自己是个正经人,开场就朗诵了一段汪曾祺的《人间草木》。
——啊!若我在临水照影里,想起你,若我在柳枝新绿前想起你,若我在一切无从说,说不好的美丽里想起你,我在哪一切陶醉里,已非自醉,你可曾感受到,遥远的举杯致意。
秦意拿着水壶:“您想干什么?”
欧瑞:“五湖四海皆是友,在下想与你结交个好友。”
然后秦意隔着栅栏和欧老爷子谈了整整一个小时的,青少年成长健康学。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不,拘泥于形式,就是人类停滞的开始。”
“……”
“其实我说了那么多,只是想告诫您,好好教育孩子,正确的教育才能够引导他们回归正途。”
德叔模仿完欧老爷子,又变个声音模仿苏七说话。
洪宝看得一愣一愣地,跟看戏似的,说话语调都极其夸张,而且这个对话内容也实在有点神经啊,一听就是添了油加了醋。
洪宝惊叹道:“德叔,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去拍戏当个演员啊?我觉得你很有表演天赋。”
德叔停下模仿,往外走,不想再理会这个傻孩子:“洗洗睡吧你。”
这个晚上过得相当平静,月色皎洁明朗,微风徐徐。殊不知第二天睁开眼,一场更大的风暴在等着他们。
唐青龙连续打了三通电话,催唐御天回家看看。
德叔站在旁边,臂弯里照例挂着少爷的西装外套:“怎么?又是大宅来的电话?说什么了?”
“只说八爷最近很不正常,”唐御天挂了电话,继续喝粥。
对面秦意低着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只有手动时不时地动几下。
唐御天停下动作:“宝宝你觉得呢,你不是在找人?”
秦意捣捣粥,心不在焉:“啊?”
他‘啊’完之后半响才回过神来。
“我、我觉得……”
唐御天眼睛也不眨地盯着秦意的脑门。
秦意现在思维极其不畅通,昨晚的事情给了他太大冲击,那脑门越垂越低,他小声道:“我也不敢妄加猜测。”
“德叔,等下叫人备车,回大宅一趟。”
即使缓了一晚上,秦意还是不太敢正视唐御天的眼睛,问道:“我也去吗?”
唐御天挑眉不语。
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废话。
等吃完饭,司机把车开到门口,德叔哎呀了一声:“这衣服怎么没熨平,少爷你等下,我上去给你换一件。”
说完,把手里的发蜡塞进秦意手里:“那个,苏先生,你帮个忙,帮我把少爷头顶那嘬头发压下去,谢谢啊。”
“……”
秦意拿着这罐烫手的发蜡,低着头,犹豫半响,手指在罐身上无意识地摩擦两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唐先生,我……我给你抹吧。”
唐御天倒是想看他能装鸵鸟装到什么时候去,不过他明显低估了鸵鸟的战斗力。
秦意低着头,用手指沾上些发蜡,然后头也不抬地,踮起脚尖凭感觉给唐御天抹。
唐御天只觉得鼻梁上一凉,还没等他笑出声,秦意也察觉到这个手感不太对劲,迅速缩了回来:“……不好意思。”
秦意盯着大理石地板正出神,突然间被人拦腰抱起,脚下一空。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抬起了脑袋,有些惊慌失措。
迎面却是唐御天张扬邪魅的笑脸,也不能说是笑,只是嘴角有些微妙地上扬罢了。
“现在够得着了吗,”他凑上去在秦意下巴上啃了一口,随即道,“愣着干什么,快点抹。”